《晴空有云》关耳王策

19、19

　　光帮我从医生那里偷了三天的假。第一天是和贺氏一个大项目合作。第二天是酒会。第三天便是给小峻的了。
　　光把安和小峻一起带来过来。还是猫咪一样的少年。奇怪的看着小峻。造型师早早的就在门外等好了。水令家的专署裁缝推着一堆衣服近来身边还跟着56个助手。
　　所有的衣服似乎都不合身了。全都大了整整一圈。裁缝脸色难看。我指了指安静站在一边的尹言。‘我要带上她。给她准备几件得体的衣服‘
　　我说完裁缝七手八脚的为尹言量尺寸。

　　今天我的精神出奇的好。眼睛看东西也很清楚 。终于可以离开这无聊的地方。我觉得医生真的不是一般的唠叨/。但是我应该不是个唠叨的医生吧。尹言牢牢地挽着我的手。我真的很感谢这个女孩。我偷窥一下门的另一边。记者很多。光和杨开忙得焦头烂额。擎一定就在另一面。会议开始了。我慢慢走走到无数的闪光灯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以前一样。记者仍然是一片哗然。那些谣言在这一刻不攻自破。我安心的笑了。那个稳健的步子无论在何处我仍然听得出来。擎微笑着像这边看了一眼。又是几个月没有见了阿。我们慢慢坐下。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水令云。现在已经是公开的身份了。

　　会后。我故意从他身边经过。留下一句话。‘让我见见枫好吗。’
　　‘好的’
　　第二天的晚宴上我见到了枫。枫的看起来很好比那时刚刚看到时胖了一些。我暂时离开了尹言身边。示意在一个小会客厅等他们。
　　擎缓缓推着枫走了进来。‘擎’我坐在沙发中间。
　　擎坐到了沙发令一边。这个小小的会客厅里坐着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也是被我伤害最深的两个人。我们纠葛和羁绊不是说完就完的。但是总还是要有个了解的。我们三个当中只有消失一个这份锁才打得开。剩下的两人才有幸福可言。
　　‘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最先开口的仍是我。
　　‘你也知道‘枫终于说了话
　　‘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就是这个了’我仍了一份文件给枫。
　　枫瞬间将文件撕了个粉碎。大吼道‘你怎么会了解一个后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的人的痛苦。把他害成这样的还是他爱着的信赖的哥哥。你能明白被最爱的人背叛得痛苦吗。’
　　罪行被赤裸裸从心底最深处挖了出来。暴晒在大厅广众之下。心被一片片撕得粉碎。
　　‘抱歉’我几乎咬着嘴唇才能将这两个字发出。
　　‘抱歉。’枫几乎声嘶力竭大吼。‘你知道什么你。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慢慢回到擎的身边的马。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哥哥我到底哪点不好。让你恨我恨到要我命。’枫哭了。即使擎如此将他拦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他还是哭得很厉害。我竟然将这个孩子伤的这么深。
　　‘我那个温柔的哥哥那去了啊。那个会陪着我读书在我睡去时候给我披件衣服的人那去了啊’
　　我坐在那里无言以对。
　　‘你倒是说阿。‘枫激动了。遥遥惶惶从轮椅上摔了下来。想要靠近我。擎温柔的抱起枫。重新安放回轮椅里。我的答案得到了证实。擎会将枫照顾的很好。
　　‘云’不要在逼枫了。‘他已经答应我了不会在为难水令氏了。‘
　　‘什么意思‘我惊讶擎的语气。他的语气没有了往昔的厌恶。似乎恢复了最初的他。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枫那边我来说。我不会再让他追究。云。你也不要在折磨自己了。你又瘦了。好好照顾自己把。枫的身体很差。不能过于激动。我们先走了’
　　“擎。你不恨我了吗”
　　‘算了。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枫我们走吧’
　　擎变了。我很高兴。他似乎明白珍惜的含义。

　　我走进了大厅，那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眩目而又灿烂。尹言向我这边奔了过来。翠绿的博纱来回晃动。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我当下作了一个决定。我在众人注视下。当众向这个愿意陪在我身边的女孩求了婚。一抹红云飞上女孩的脸。她答应了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求婚。
　　第三天是小峻正式入读南亚青空明星私立学院。我给这间学院捐了一大笔钱。刚刚只是听到冷峻这个名字时。校长思考了很久很久。当他知道冷峻的生父姓水令时。几乎是跑得来到会议室。小峻那般傲气。全然不给这个校长面子。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这家伙的脾气。不过也是。我从未想过这样一间学校的校长竟然是个马屁精。光只是笑。这个校长真的只是个小丑。他带我们参观了整个学校。真的让人有种误闯进十八世纪的奥地利的皇宫的感觉。奢侈从头到尾毫无保留的奢侈。哦而擦身而过的学生。也有带着惯有的大小姐大少爷的脾气。
　　华丽的制服。干净整洁到几乎天天换新一般。男女制服都是清一色的白。不过间或有黑色制服的学生经过，校长告诉我们那是家事最为显赫的资优班的学生。而灰色制服显然普通班的学生。红色制服是成绩出色。家世普通的资优生。也就是所谓的天才班。我问小峻想做那种学生。那孩子想都不想就选择了灰色制服的普通班。其实我也正由此打算。我不想看见这个孩子有着那些蔑视人的表情。
　　‘小峻 。我要你知道，我的钱是我的。不是你的。所以你不可以挥霍无度。你的零用钱仍和我做医生时一样。知道吗。但是你有什么麻烦你可以告诉爸爸。同学有困难的话。也可以告诉爸爸。’
　　小峻的行李不是很多。我不想给这个孩子养成这样的坏习惯。将来他的人生是他的。我不可能管他一辈子。我偷偷爬在那孩子耳朵边下说‘你就告诉别人水令云是你的亲生父亲’
　　小峻笑得天真。我给了他一个最有力的保证。不过我完全不担心。会有什么人欺负他。凭这个孩子的智商。和那将来必定迷倒大批男男女女的外貌。只要小峻不会变成我这般无奈爱上不该爱的人就好。

　　几天来的劳碌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发出抗议。昏倒前是尹言着急的表情。我被过于强烈的疼痛弄醒。医生正在为我做骨穿。又回到了那个满是仪器的病房。医生问我三天过的可好。
　　‘只要不回到这里来。那里都好。可不可以打开灯阿’我说
　　医生突然停止说话。周围混混暗暗。什么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只有个影子。我突然明白了。
　　我怕是真的要失明了。
　　‘光光。你现在在哪。‘一只手拉住了我。附上我的眼睛。我感觉到了。有些可怕的颤抖。
　　‘光 。最后恐怕还有些手续要麻烦你了。我要作的事情差不多要结束了。’
　　‘还可以治好的啊。混蛋。水令就麻烦你和枫了。擎一定会帮你们的’
　　‘尹言。帮我去准备把’
　　光突然抓住尹言。大声质问‘准备什么’
　　‘云少爷安排好了一切。你不用担心。他是到他朋友的医院去接受治疗。他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云少爷希望你们都不要过问他想一个人静静’

　　早就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从早到晚已经没有了感觉。因为眼前是彻彻底底的黑暗。但是还能抓到。属于人的温暖。尹言。几乎时时刻刻抓着我的双手。在一片黑暗中我将一枚没有任何雕刻的戒指戴在了尹言的无名指上。那个善良的女孩落下温热的泪水。在我手背上/。在哪天晚宴上。尹言说她爱上了我。可我却连一个拥抱也无法给他。我的爱。七情六欲早就给了那个男人。尹言却安安静静的包容了我的一切。看不见原来也并没有我想象那般可怕。至少我终于又得到了心灵上的安静。尹言给我读着那些小时候的童话。好傻啊我说她。都二十六七的人了。竟然在听童话。
　　她说她懂得只有童话。
　　‘那我来讲个故事吧’
　　我我把事一天一点讲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瑞士特有的湿气。讲出来时真的不觉的那样痛了。在尹言身边我轻松了很多。尹言每天都会带来中国家常菜给我吃。总是让我想起七年里。那个小小两室厅里度过的平凡的七年。那个就是幸福吧。但是这样的简单并不适合擎和云。
　　它是适合枫和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