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遇两巨头 ...
-
英勇赴死的姿态似乎白做了。围攻的人群像乌云般散去，有人歇斯底里地哭喊。叶臻抹了把汗睁大眼睛，看到身边散落着十几具不甚完整的尸体，碎肉和未氧化的鲜血泼溅在土地的坑洼里。迎面扑来的浓烈腥气让叶臻忍不住干呕。
糟糕，她想，这个身体可能有鼻炎……
发现自己似乎不再成为目光的焦点，叶臻鬼鬼祟祟地探头。她凭着原身的高度近视，依稀看到人群逃窜的反方向站着两个模糊的人影，身无片甲、手无寸铁。
但寸木还是有的。而且看两人拉风的挥木头动作，他们如果拿的不是魔杖，叶臻敢当场把自己炖了。十年老粉，就是这么自信。
那个更黑的身影正挥舞着魔杖跟空气斗智斗勇，视觉上跟绿幕表演一样朴实无华，音效和光效都没有的那种。如果不是跑在最后的人还在无声无息地倒下，这场面或许挺滑稽的。
叶臻手脚并用地爬离攻击方向，免得被误伤或者无差别攻击。虽然知道古代的价值观不能用现代标准衡量，但这种电锯惊魂似的血腥场面还是让她头皮发麻。
希望没有遇到巫师中的变态杀人狂。叶臻站起来，慢慢地挪向那两人，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安全的社交距离。另一个旁观的金发男人在发现她靠近时用手肘捣了捣身边的人，就像飙车发现小孩在场后紧急转移话题的肮脏成年人那样。
一身黑的杀人狂又冲人群补了一刀，才慢条斯理地放下手臂。他看起来并不在乎在未成年人面前大开杀戒，也不情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两人的互动已经足够叶臻放下心来。
杀人狂转头了，还是很吓人。叶臻心里又突了一下。
“喂，过来。”他抬了抬下巴。
这是什么喊狗的语气吗？叶臻敢怒不敢言，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别紧张，他只是脾气不太好而已。”金发男人像个温柔阳光的大哥哥一样蹲下来看着她，“啧啧，来，握手。”
就是跟狗说话的语气吧！不要一脸自然地说出后半句跟人设完全不搭的发言啊！
叶臻本来是这样吐槽的，但是她已经原地呆住，心里反复滚动着一句话。
啊，美女。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杀人犯。
“啊，黑长直美女。”
她念出来了。
幸好他们听不懂。叶臻猜测自己现在脸红得不正常，赶紧三鞠躬遮住明晃晃写在脸上的坏水，装得老实巴交：“先生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但愿我没有带来太多麻烦。”
“你是不是有点太平静了？”金发大哥哥当场戳穿了她的老实人伪装，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礼仪和文法也怪怪的，我去过很多地方，从来没有看到这样打招呼的方式。”
“啊这，啊这……”叶臻百口莫辩，在这里她确实算得上一个绝望的文盲。
“没关系，每个小朋友都有自己的秘密嘛！”大哥哥哄小孩的样子像一位职业道德极高的幼师，“我的名字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你呢？”
叶臻张着嘴没动。
“嗯？”格兰芬多像敲木鱼一样叩叩她的脑门，叶臻疯狂喘气——她激动得忘记呼吸了。
“您……您说您是……”
“你知道我！”格兰芬多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猛搓叶臻狗头，“所以我已经很出名了，那萨拉查你也认识吗？你不是麻瓜出身的？”
斯莱特林阴恻恻地站在后面，表情就像你的社交牛逼症朋友拉你出去玩，结果在某个随机商场跟刚认识的新朋友聊嗨了，把你晾在一边那种酸溜溜的不爽。
他以一种生吃小孩的气势强行打断了聊天。“名字？”
“啊……咕……”说自己叫谷歌应该也没问题吧？叶臻满脑子的骚操作被斯莱特林眼睛一瞪直接清空，现场瞎编了个名字，“那个，多梅希·韦斯莱！”
“韦斯莱家的怎么会被麻瓜抓到？”格兰芬多又开始偏离话题。叶臻的心才提起来，就听他自问自答，“听说他们失踪了一个小女孩，是不是你？”
不会这么巧吧？还是说这是个唯心主义世界，在自己观测之外的时间线全部在自己做出选择后才坍缩成唯一确定的可能性？
“年龄？”斯莱特林的问话让叶臻免于继续纠结要不要承认。
叶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嗯……11岁。”
“收到过霍格沃茨的信吗？”
“收到过，但是被那些人烧掉了。”叶臻大言不惭。
“行，跟我们走一趟。”
等等，这从头到尾都是抓逃犯进看守所会用的问话方式吧！斯莱特林转过身，总算和蔼了一点。“抓牢戈德里克，我们马上幻影移形。”
“斯莱特林先生，那他们不管吗？”叶臻指着那几个跟自己一起上了火刑架，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孩，听到了一声不明显的“啧”。
“今天这些麻瓜侥幸活下来，以后依旧会自相残杀，甚至杀死像你这样走失的巫师的孩子。这种愚不可及的动物没有活着的价值。”
已经从心底完全否定麻瓜是人类了啊。格兰芬多看起来也很不赞同，但或许是没有辩论的意义，他只是给烧伤的孩子们施了几个治愈魔法，然后像老父亲一样背起叶臻。
……
在忍受了像坐跳楼机一样感觉的幻影移形后，叶臻热泪盈眶地看着日思夜想的霍格沃茨矗立在自己面前。
运气这种东西真是出人意料。前世的梦想都在荒唐的死法前化作了泡影，等自己进了骨灰盒，白日梦倒是在另一个世界实现了。
新建不久的霍格沃茨收留了很多被救助的小巫师，大部分是麻瓜出身、差点被抓去烤全羊的小倒霉蛋。临时床铺乱糟糟地摆在地上，小朋友们挤在一起讲着夜话。有些信教颇深，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惭愧的孩子也被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叶臻看他们可爱，也装作懵懂的样子到处贴贴。
夜晚就在孩子们抱住被子翻身的布料摩擦声中过去了。叶臻半梦半醒间回想着这漫长的一天，才有了来到霍格沃茨的实感。
如果自己的选择真的能改变什么，这个传奇时代留下的遗憾……
可以被改写成老套的合家欢结局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遇两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