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道尊您好走》苏清扬

58、十、拍卖会前奏（上）

　　男子在男童的带领下来到二楼自己的厢房内，给了一个金币的小费让男孩离开后四下打量了一下厢房的设置，明洁如镜的地砖、色调柔和明丽的墙壁、典雅舒适的红木家具、精致的装饰和意境高远的挂画，每样都是精雕细琢、难得一见的珍品，在一个原本并不算很宽敞的空间里摆放得错落有致、相得益彰，给人一种温馨而简约、低调而奢华的舒适之感。若不是靠近拍卖展示台那边的整面墙壁都是由画了特殊刻纹阵法，只能从外面朝屋里单向透光、让人清清楚楚看到外面的情况，却不允许外面的人看到或以任何精神力查探里面情形的水晶壁构成，几乎要让人忘记这是一间拍卖行的包厢，而是高档客店的天字包间了。
　　男子挑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慢慢的做到按照人体生理结构设计的流线型红木沙发上，试了试身下软硬适中的垫子，即使住惯了各种奢华的别馆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厚实的茶几，这时一个几乎和装饰融为一体的人影慢慢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端起包间里原本就准备好的茶具小心翼翼的为男子倒了一杯清茶。
　　“这是？”男子并没有因为纤瘦的人影乍然出现而感到诧异，闻到入鼻而来的清新香味，他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回禀主人，”声音清丽却冷漠，显然出自一名女子，“这是这家拍卖行提供的新式饮品，据说是扬风万里商行即将推出的独家商品，名叫茶，是用一种被称为‘茶树’的植物树叶，经过一系列工艺加工而成泡出的饮品。属下已经试过了，味道有些奇怪，但是没有问题，而且富含灵气，对身体和修行都有益处。”
　　“哦？”男子好奇的看着白洁如玉的杯子里盛了七分满的淡琥珀色液体，吹了吹袅袅升腾而起的雾气，然后尝试这喝了一口。茶液刚一入口，一股特有的清香便顺着鼻咽直冲脑际，让人精神一振，接着——“咳咳咳……”男子险些被呛了一下，皱着眉头问：“这东西怎么会是苦的？”
　　女子沉默了一下，继而吐出两个字：“还好。”
　　男子早料到女子的反应，原本也不打算从她口中得到什么答案，而且这时候嘴巴里已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滋味：“唔——奇怪，入口甚苦但是余味甘甜，清香悠远而余韵绵长，而且灵气充沛，饮下之后浑身舒爽——此物日后必定大行于世。还有这些装茶水的器具，质地莹润细腻、手感更甚上品灵石，如果我猜得没错，也是这家商行独有的商品吧？”见到女子无声默认，他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然后勾唇一笑：“有趣！有趣！这个扬风万里商行，真是有趣！你让人去打探这家商行背后老板的信息，可有消息了？”
　　女子说：“属下无能，所得消息寥寥无几，其中能够确信的消息更是一条也无。今天出门主持大局的伊恩，原本是本多因斯莱特家的嫡长子，他的父亲意外去世之后该家族的财政大权被他叔叔柯尔·本多因斯莱特一手把持。一个月前伊恩因柯尔的逼迫走投无路之下带着年仅五岁的弟弟分家脱离本多因家族，从此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却没想到今天却忽然出现成了扬风万里商行的代理行长。”
　　“哦？一个走投无路的淘汰者，居然能够咸鱼翻身成为这么大一家商行的首脑人物？”男子闻言一挑眉，“一家小小的商行，竟然能让我精心培养十多年的属下束手无策，这扬风万里商行的实力还真不可小觑啊，莫非是有什么大来头的地头蛇在背后支持不成？”说道这里他狭长的眼睛猛地一瞪，眼角泛起一丝冷冽的寒光。
　　女子面无表情，想了想说：“就我目前所查到的信息，从这家商行出现的时机和规模来看都应当和凯斯特大公无直接关系，而克拉塞德斯家族里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要么没有在辉月城，要么身份地位以及实力并不足以建立这么一座商行。原本大公的直系子孙里贝恩·克拉塞德斯倒是可疑人选，但是他前不久因为豢养魔族和黑暗精灵触怒了大公被从家族中除名。而大公认定的继承人萨尼菲尔·克拉塞德斯则年龄还不满八岁……”
　　男子闻言点点头：“照你这么说，这扬风万里商行倒真和克拉塞德斯家族没有关系？”他搓了搓自己瘦削的下巴：“不可轻易下结论，克拉塞德斯家作为岚月帝国最古老强盛的家族，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姑且不必把这两者之间联系起来，但是对克拉塞德斯家族以及凯斯特大公的关注不可有丝毫松懈！”
　　“是！”
　　就在两人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打断了二人的谈话，男子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二楼不是贵宾会员的专属厢房吗，怎么会有人在吵闹？”
　　女子说：“主人稍等，属下去查探一下！”
　　男子点点头，女子便转身开门出去了，男子转过头端起矮桌上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眯起眼细细体味了片刻，吁了口气叹道：“好东西啊！若是这扬风万里商行能为我所用……”
　　他话还没说完，门被轻轻叩击了几下，接着女子打开门闪了进来，对他行了一礼说：“主人，我查明了，外面是一伙精灵贵族在闹事。”
　　“精灵？”男子愣了一下，“那伙目光长在脑门上的尖耳朵居然会不顾自己的身份和气度在这里吵闹？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迟疑了一下说：“您打开那面墙的遮光隔音帘就知道了。”
　　男子闻言打开了刚刚为了跟女子谈话而拉上的窗帘，还没有看清外面情形便听到一道淌入耳际的天籁之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那声音低沉婉转，虽然明明是出自男子之口，却不乏女子的柔美之情，歌者先用通用语唱了一遍，接着又用上古神语唱了一遍，不论是哪一种语言被他唱出来都是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缠绵悱恻的思慕之情让听者驻足、闻者黯然。
　　拍卖场中央的展台之上有一个披发跣足的青年，披散着宽袖大袍，随着歌声一步一踱、一声一舞，身姿妙曼、舞姿妖娆，偶尔回头一看，似是在寻找久候不来的情人，眼中幽怨、愤懑的神色让人心头一颤，怜爱之心大生。随着歌者慢慢唱到尾声高/潮部分，声调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清越高亢，词语中的倾诉怨愤之情满满的流露出来。最后一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音调却陡然下降，而舞者也恰到好处的半垂下头，羽扇一般的眼睫之下若隐若现的泪珠慢慢淌落，将热恋中的少年因许久不见心上人，极端失落又恋恋不忘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现场一片寂静，耳边萦绕的仍然是歌者那空灵幽怨的声音和舞者那妙曼多情的舞姿，直到楼上一阵喧哗响起所有人才回过神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喝彩声差点将整个拍卖行的屋顶都掀翻了。
　　楼上雅间的男子也才回过神来，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思绪才叹道：“天下间竟有如此优美的诗歌、如此美妙的歌声和如此绝美的舞姿！可笑我自幼歌舞美人乐匠见了无数，今日才知自己见识浅薄。雾影，帮我去问问刚刚唱歌的人和那个跳舞的舞者是谁。”
　　他一口气用了三个“如此”三个“美”来形容那歌声和舞蹈，足以见得对舞台上的表演满意之志，女子说：“主人，唱歌的人我不知道，但是那个跳舞的我却认识，他就是那个被贝恩·克拉塞德斯偷偷养了一年的混血卓尔精灵。”
　　“黑暗精灵？”男子吃了一惊，转头看去，见到那舞者将自己满头乌木一样的头发束起来露出了深色的皮肤，果然是个钝耳的黑暗精灵。“有意思！”男子笑得意味深长，“这扬风万里商行果真如他们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拘任何种族，竟然能够将阴险狡诈的卓尔精灵训练成这么出色的舞者——难怪精灵们会失态闹事，他们素来视黑暗精灵为叛徒，怎么能允许自己呆的地方出现一只卓尔精灵？走，我们且去看看，这家老板会如何解决这些只有傲气没有脑子的尖耳朵蠢货！”
　　男子带着雾影出去地时候，拍卖场二楼的公共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些身价不凡的商行会员，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大厅中央的闹剧——五六个相貌精致的精灵拥簇着一个身材高挑、神态傲然的金发女精灵，正指着拍卖行的服务员大声呵斥。
　　这时商行的行长伊恩从人群中走出来，温和的笑笑说：“这位美丽的精灵小姐，您是对我们的商行和拍卖会有什么意见吗？您可以直接跟我提出来，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们一定尽量满足。”
　　女精灵见到这位年轻温婉的少年老板对自己彬彬有礼的态度，脸上的怒气消退了一些，一脸傲慢地说：“我想知道，你们商行怎么会允许一位卑贱的黑暗精灵出现？难道不知道黑暗精灵是我们精灵一族不共戴天的敌人和叛徒吗！”
　　伊恩行了一个半礼说：“美丽的精灵阁下，扬风万里商行是面向奥兰大陆所有智慧种族开放的商行，任何种族出现在商行都是很正常的，至于精灵一族和卓尔精灵的纠葛，等到出了商行的范围，我们绝不干涉。”言下之意就是在商行内部不允许精灵一族寻找那个黑暗精灵的晦气。
　　“大胆！”女精灵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纤细的眉毛猛地竖起，怒喝道：“你这是要为黑暗种族提供庇护、与精灵一族为敌吗？我以精灵一族圣·索罗伦斯塔长老家族嫡女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将那个黑暗精灵交由我们精灵一族制裁！”她这话一出，周围顿时传来一片窃窃私语，居然是精灵长老的嫡系后裔，来头果真不小，难怪这么大的架子。
　　“很抱歉，”伊恩脸色都没有变一下，“那位卓尔精灵是我们商行的紫晶卡会员，比您所持有的白晶卡级别要高，我无权转达您的请求。而且，即使他的会员级别比您的要低，我们商行也只能处理本行所出的货物，无权对顾客进行处理。”
　　“什么？！”女精灵勃然大怒，“你居然让一个黑暗精灵的会员等级比我们精灵还要高！你这是在挑衅精灵一族吗？”
　　伊恩摇摇头说：“您误会了，扬风万里商行评判会员的标准从来不是身份和种族，要想成为紫晶卡会员，除了被本商行的所有者认可以外，还需要一次性在本店消费十万紫晶币或者签下连续三年，每年不少于五十万紫晶币的最低消费合同。这位卓尔精灵先生是春风如意宫的老板，他与本行签下了每年一百万紫晶币的合作合同；而您在办理会员卡的时候在卡里充钱一万紫晶币，只达到成为白晶卡会员的标准，所以您的级别比他低。”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一百万紫晶币！这差不多是一个小型的国家或者贵族封地的全年税收了，那个卓尔精灵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这么有钱！？一边看热闹的男子忍不住挑挑眉转头问身边的女子：“这扬风万里商行的会员还真不便宜啊，雾影，这张会员卡不会真的花了一万紫晶币吧？”
　　“没有，”雾影摇摇头，在男子微微松了口气的时候说，“扬风万里商行给每个岚月帝国的贵族都送了一张白银会员卡，由白银卡升到白晶卡只需要八千紫晶币！”
　　男子差点被口水呛住：“八千紫晶币比一万少得了多少？”他皱着眉头说：“我们现在很多钱都不能走明账，一分一毫都要用在刀刃上，为何这回要花这么多钱到扬风万里商行的一张卡上？”
　　雾影：“这次拍卖会压轴的三枚丹药虽然每一样起价都只要一千紫晶币，但是若它真的有那个效果的话只怕一万能拿到就不错了，八千并不算多。”
　　男子拍了拍额头嘟囔道：“这倒是，我忘记这一茬了。”
　　就在他们俩小声交流时，那位女精灵脸都涨成紫色了，身为精灵一族的骄傲让她不论在哪方面都不能被一个卓尔精灵比下去，但是要她一口气消费十万紫晶币或者签署三年一共要消费一百五十万的合约——生命之树在上，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当下她就恼羞成怒了，尖声叫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审核会员的，黑暗精灵是卑鄙可耻的背叛者，他们奸诈狡猾不守信义，是我们精灵一族的敌人，有我们精灵出现的地方绝对不允许黑暗精灵的存在！你们胆敢包庇他们，就是向精灵一族挑衅，是精灵一族的敌人！你们知道与精灵一族为敌的后果吗？！”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哦？是什么后果，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