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长安》醉秋猪

2、(二）羽衣霓裳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远远的有铮铮的古琴声挟着清亮的歌声传来，此时博雅大人正在值夜中，听见如此美妙的乐声不禁寻着歌声走去。
　　穿过重重叠叠的宫墙，拐进一处僻静的偏殿。
　　“来的是那为大人！？”月光下琴声依旧未断，如丝帛般细细密密地融入天际。
　　“啊！”意识到失礼的博雅一阵窘迫，“在下，源博雅！”
　　“原来是今日殿上的那为武士大人啊！尚善失礼了啊！”月光下裙裾摩擦过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一位唐服女子微笑着迎出了木廊。
　　“啊！你是今日殿上演奏的那位！？”
　　“正是！”女子含笑走近。
　　“失礼了啊！”注意到自己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对方博雅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头。
　　“没有关系的，唐土并没有那样的规矩。还是盛世时，每逢元宵节就连宫中的侍女也可以外出赏灯呢！”女子仿佛看出了博雅的心思一般温和地缓和着有写尴尬的气氛。
　　“啊！那还真是胆大啊！”
　　“只是习俗不同罢了，并非是我们唐土女子不知羞耻！”女子温和地笑着，却并没有用手中的琉璃扇折住面孔。
　　“不，小姐误会了，并不是那样的意思！”博雅更加慌乱了起来。却见女子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反而轻笑了起来。
　　“听说大人对雅乐也很有研究啊，不知大人可否在尚善面前奏上一曲！”
　　“当然！还请小姐指点！”
　　“大人过谦了啊！”女子梳着唐国的发式，发髻间插着白玉的簪钿，月光下宛如仙子一般，让博雅看的有些发呆，“也不存在什么指点之处，不如大人同尚善和奏一曲吧！”
　　“但是要奏什么曲子呢？”
　　“不如就和奏一曲流泉吧！”
　　曼妙的乐声回旋在夜晚的平安京中，就连夜行的鬼魅也忍不住驻足聆听。
　　“真是太妙了啊！”一曲终了博雅似乎尚未尽兴的样子，“对了，尚善小姐今日在殿上所奏妙曲是何曲啊！”
　　“曲名为羽衣霓裳，是盛唐时的名曲！可我今日所奏非但不完整，其实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羽衣霓裳曲，真正的羽衣霓裳应为一首和奏曲，我今日所奏只是其中琵琶弹奏的部分！”
　　“哦，可光是听这那未完的琵琶所奏的部分还是叫人感动啊！”博雅毫不演示地表达着内心的感受。
　　“那还是要多些大人了！只是大人怕是无缘亲耳聆听这首名曲了，因为您的国家里似乎没有演奏这首乐曲所必须的一种乐器——编钟！”
　　“那似乎是唐国特有的一种乐器吧！”博雅有些失望，但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的愉悦心情。
　　就在二人谈的尽兴时，博雅似乎见到有许多深黑色的影子靠了过来。之所以在这样的深夜还得以辨认出来是因为那些影子是比黑夜更深的黑色，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深黑色。
　　“那些是什么？”博雅忍不住出声问道。
　　“大人口中的那些是哪些啊？”女子依旧是温和地笑着，却在顺着博雅目光转过身时口中默念了几句什么。
　　“就是那些啊！”博雅伸出手指向女子身后。“诶？怎么又不见了？”博雅有些奇怪，可刚刚不象自己看错了啊。
　　“我看大人是累了，天也快亮了，大人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什么，天快亮了！？”博雅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值夜，竟不知不觉和别人聊天到了天明。“那我先走了！”
　　“大人走好！”望着博雅离开的背影，女子瞬间略去饿眉宇见的微笑。还真是做的出来，看来这个岛国上还真有不错的方术师存在吗！不过会是什么人干的呢，会是兼家大人吗！
　　从怀中取出一串玉制的念珠，口中默念道：散！
　　身后的黑影便消失在朝阳的光辉中。

　　(尚未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