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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有一点萌 ...

  •   她被人摇晃醒来,唇上感到隐隐约约的抽痛,绵绵才发现因做噩梦把下唇的皮磕破了,又是这个甜腻至死的梦。
      让她恼火的是,依旧在美男转身时功亏一篑啊。
      裴绵的脸忍不住有些抽搐。高傲的起床气让她对于玄珠不能给好脸色。
      某少女那双灼灼的大眼珠子爷也翻了她好几下,“小姐,因为你,我这一个月都没睡好……”说着拉起她亵衣的袖子,满脸哀怨的看着绵绵。
      话说回来,据玄珠交代,一月前,快至年关,绵绵因暗恋三皇子祁钰,羞答答的送上了自己绣的两只蝴蝶,妄图让他明白自己对于他的心意如梁祝般真挚。
      祁钰回复:沈小姐启,绣蛾愚心甚欢,今江北水患,钰忧民离乱,无心儿女情长。
      玄珠翻译:嘿傻蛋,你绣的傻蛾子自己拿去玩吧,我看见你这个傻子我很高兴,如今江北发大水啦,你是个好人,但我心系百姓,好男儿应该先成家再立业,何况你不是我的首选目标,你去和别人儿女情长吧。
      一星期后,得知他与陈家二小姐相约一起游河以后,绵绵气急败坏的杀到了河边,未看到皇子正脸,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萌萌地歹人扔到了湖里。
      没错!是歹人,裴绵的内心无声地流下了血泪,这歹人的心狠啊,蹭蹭蹭三下把一个汉子,哦不,是一个弱萌妹擒住,抱着这姑娘就扔了下去。
      故事听到这里,裴绵坚信这是陈兮熙干的,无情的群众将她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中,大众评价陈兮熙是有名的弱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不会武功。
      绵绵有些费解,揉着脑袋想了想,自我反思,决定换个角度思考,那一定就是三皇子这货干的,她随着秦淮河漂了俩时辰,最后被不知名的好心路人甲救起,直送到了太傅府上,从那次落水后,她突然失去了所有记忆。

      裴绵醒来那天,已是翌日下午,四肢无力,脖颈处阵阵酸痛,她先试着动了动手指,然后睁开了眼睛。
      眼前光圈氤氲,她向下瞥了一眼,隐隐约约的看见屋内竟是密密麻麻地黑萝卜,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怎么会在这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头脑一阵疼痛传来。
      绵绵准备抬起脑袋揉一揉,大概因大脑浸泡了许久,沉重了许多,有些力不从心。
      她坦然的放弃了这个念头,后来想起,她当时大概真是脑子被泡傻了,抬不起脑袋把手拿上去揉揉不就行了。
      她继续活动活动手指,这才发现不对劲儿,手中捏着什么硬邦邦的。
      竟是一块铜镜,啧啧啧翻过来,还刻了个鸟呢,想拿近点看看到底是什么,却因为浑身无力不留神镜子从手中滑出,掉在了地下,砰的一声脆响,随着几秒钟诡异的沉默,接着就闹了起来。
      她床脚处趴着的大黑萝卜首先哀嚎,“小姐啊,你可算是醒来了。可算是担心死玄珠了。你们这群没眼色的奴才,还不快叫老爷来。”
      接着几个萝卜便出去了罢,真是你方闹罢我出场,屋里站着的跪着的奴才皆开始哀嚎,这个说小姐福大命大,那个说上天保佑沈家,接着便是难懂的大难不死之类的。
      裴岐正进来的时候,她被屋内的一干人吵得目呲俱裂,尤以床脚大黑萝卜哭的最惨烈。
      在午后的阳光下,裴岐正如一缕轻柔的春风,迈着格外矫健的步伐踏入了房门,挥手屏退了下人,屋内的吵闹喧嚣声一下子也没了。
      裴岐正一袭青衫,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尽管已经上了中年,身姿依旧挺拔,身后跟着一个玄衣老头,老头的胡子花白,却显得精神矍铄,二人身后跟着几个黑衣男子。
      对于这个帅大叔绵绵的内心是充满了好感的,大叔过来坐在她的床前,握住她的双手,“小九,你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她感动地回握美大叔,礼貌的开口,喉咙却干涩生疼,嗓音显得沙哑而生硬,“大哥,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裴岐正的身子明显一僵,“你叫我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绵绵以为大叔没有听清,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有礼貌的又问了一遍,“叔叔,请问你是谁。”
      裴岐正谨慎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认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裴绵明显可以看出来他是在比较他们之间有无巨大温度差,显然没有,大叔微微蹙眉,扭过头对着玄衣老头,薄唇微启,“冯先生,我闺女的病大概又犯了吧。”
      老头子严肃的点了点头,裴绵叹了口气起身,让出位置,冯老头的小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她,伸出那双干瘦的手摸到她的脉前,绵绵感觉到这老头力气很大,看起来手指轻微的上下在脉门摸索,实际却抓的她手腕生疼。
      一刻钟后,老头睁开了眼睛,他浑浊的眼珠在绾绾的脸上打探了几下,眼神微微停泄,却马上恢复平静,“沈丫头幼时身体孱弱,想是因这次落水头脑受了刺激,大概过些日子会好,身体并无大碍,我开几张单子休养几天便好。”
      裴岐正礼貌地拱了下身子,不动声色的说,“那便谢谢冯老了。今日之事关乎小女名节,只盼冯先生莫要说出去可好。”
      老头子神色僵硬地客套,“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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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绵看向窗外,一道红线隐隐有了端倪。大概快天亮了,被玄珠叫醒后也没法入睡了。
      她缓缓地握住玄珠的手,“玄珠,这一个月来你照顾我尽心尽力,我的内心对你充满了感激,我……”
      “小姐,你想干嘛?”玄珠狐疑的看向她。
      “我要出恭。”
      “……”
      吃完早饭后,裴绵和玄珠踏上了拜访她爹的道路。
      踏入大厅,门以整块紫檀木琢成,房檐上细细的勾勒着流云花纹,镂空的窗上勾画着栩栩如生的鸟兽,门上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脚下踏着汉白玉的华丽石砖。
      沈岐正坐在金丝楠木椅上,手上捧着白釉瓷杯。
      思虑良久,绵绵颇为矫情地行了个礼,“爹,近日身体可好?女儿最近一直养病在床,我这还是这些天来第一次来给您请安。实感惭愧。”
      裴岐正身子一僵,抿了一口茶,随意的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接着抬头看她,狐狸一样的眼珠在她身上转来转去“绵绵九,你掉河里面把脑子也浸坏了?怎么这性子转变的这么大呢?”
      感受到他渗人的目光,裴绵实感冷汗涔涔。
      玄珠说她叫裴绵,小名九绵绵,小号绵绵九,是北齐太傅独女。
      裴家可以说是在北唐权势滔天,她大哥裴恪是护国大将军,军功无数。
      二哥裴域是去年新晋状元郎,而她绵绵九以及丫鬟玄珠是京都的小霸王。
      绵绵有点郁闷,她本人很萌啊。
      上至南城青云寺,下至北城国子监,品行兼优,举止温柔啊。
      面对沈岐正的质问,绵绵呵呵干笑几声。
      企图掩饰内心的尴尬,“这话怎么说呢,爹,以前是孩儿不懂事,今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绾绾弱弱地回望沈岐正。
      为什么玄珠没有提到她娘呢,因为她娘在绾绾七岁那年因病去世。
      沈正岐只有一个太太,是当今皇后的亲妹,被朝廷封为一品夫人,府中皆唤她朝露夫人,并无子嗣。
      绵绵听着玄珠讲自己的从前。讲她的欢喜和忧伤,讲她的少女心事,讲她的肆意生活,却只觉得陌生极了,人生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裴岐正用那充满精光的眸子打量了她一下又一下,“过几天就快过年了,宫中的年宴要带女眷去,你这两天就在家里呆着,哪也别去,莫在给我丢人了。”
      说到这里,他抚了抚自己的脑袋。
      绵绵九诚恳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裴岐正大概觉得她闹心,冲她挥了挥袖子,绵绵便识趣的退下了。
      退至前厅。裴岐正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叫住了她,绵绵疑惑地眨了眨自己的眸子。
      只听见裴岐正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低沉的叹息声,“小九,往后与三皇子走的远些,此人心思莫测,并不好相与。”
      裴岐正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安慰性的开口,“且你快要及笄,与男子在一起总是不好的。”
      绵绵敷衍的点了点头,随后施礼退下。
      玄珠拉着绵绵在府里逛。
      听她说,朝露夫人回娘家了久了,过几天就应该回来了。裴家二哥去年十月领命去绥州剿灭山贼,听说上月山贼就剿完了,估摸着能赶在上元节回来。
      绵绵倒对这些提不起兴趣来,蔫蔫的拉着玄珠在府内瞎逛,“玄珠呀,我们何时才能出府转转?”
      玄珠听了这话也开始垂头丧气,“小姐你别忘了我俩已经被禁足了。”
      自从上月她落水后,裴岐正便吩咐侍卫加强对庭院的看管。
      且今日又提醒了一遍,绵绵只觉得憋屈得很,玄珠叹了一口气,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
      “小姐,夫人住的蔓藤阁那里有个狗洞,我半年前给你说过的那个,你肯定不记得了,这两天夫人不在,过几天风声松了,我们从那出去怎么样?”
      玄珠冲她眨着闪亮闪亮的眼睛,裴绵再一次对自己说。
      她只是为了满足玄珠的心愿罢了,心满意足的说服了自己的内心,于是她便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二人踱步回到院中,这院子叫沉香园,园中种着一簇一簇的紫色鸾尾。
      院中的婢女多了几个,大多数正在清理花枝,还有几个抱着笤帚在扫地。
      绵绵观察了会,觉得那个青衫婢女背影看起来颇为美妙,这个小腰细的,应该送去给裴岐正当小老婆。
      啧啧啧感叹了几声,指向那个女子,问玄珠:“这个丫头叫什么?”
      玄珠也颇为奇怪地看向那个女子,柔声解释:“这个丫鬟叫清悦,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我还以为她跟夫人回去了,怎么在这里。”
      绵绵没多想,便回到房里,坐在凳上。
      看时辰离午饭还早,吩咐玄珠去藏书阁拿几本史书来看,玄珠一脸坏笑着出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我有一点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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