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把痴心捧》盗文

9、龙门

　　“笑笑，我们回去好不好？痴儿不喜欢这里。痴儿好想小明。”车马经过几方劳碌刚驶入灵城门痴儿就开始变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萧霄用手背贴量着痴儿的体温，确定并没有出现异样，才放松的调笑道：“我也不喜欢这里，规矩死多！人又麻痹！”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一辈子都别跨进灵城。
　　痴儿眼睛发亮，“那痴儿是不是可以回汪洋寨了？”
　　萧霄又遐逸的整起痴儿的衣襟，满意得笑了：“你想回去啊？当然可以！记得要替我向孔小明那个巨滑的老油条问好哦。”
　　痴儿顿时耷拉的脑袋，用一种无比委屈目光像似在控诉萧霄罄竹难书的罪行：“我想跟笑笑在一起。”
　　萧霄捏着痴儿圆润的脸儿奸恶又得意的道：“知道就好，累了不？要不我们找个客栈先休息。”
　　“笑笑-----痴儿是不是-------。”痴儿瞅着萧霄欲言不止的低下头。
　　“想说什么，说啊？”瞧她那样，能有什么事瞒得住啊！
　　“笑笑--------，痴儿是不是就要死了啊？呜-------就像娘亲一样-------呜-----痴儿不想死，痴儿不想离开笑笑，离开汪洋寨。”她才不要，她不要离开笑笑，眼泪立马像泉水般哗啦啦的直流。
　　望着痴儿的眼泪，萧霄心里堵得慌，胃里像是被猛撑暴了般绞痛。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拨动着痴儿额前的刘海百般滋味的嬉闹道：“呸！呸！呸！小孩子家不懂事说什么晦气话呢？你娘亲又没死。你那么想死千万别拉我下水哦！不就是吐几口血吗！就得死？那我岂不早投胎几百回了。放心啦，有天下无敌的笑笑在”指着痴儿的小鼻尖专注的道：“你------冷、痴、儿绝对不会死在我前头。”
　　他或许永远都不想再体会那些会让人丧失理智又变得阴阳怪气的所谓爱情，但此刻他祈望痴儿能一辈子毫发无伤的健康生活下去，起码在他能看得到的范围内都是安康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期望。
　　痴儿忧愁的皱皱眉头，低声痴气道：“痴儿也不想那样，那样就再也见不到笑笑。”突然又甜美的笑仰起头几分脆弱、几分满足，搂着萧霄的腰枕在他的肩上，傻气的道：“笑笑说痴儿没事，痴儿就一定会没事！笑笑也不可有事哦，因为痴儿想要每天一早上醒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笑笑，睡觉时最后一个陪痴儿入梦的还是笑笑。生病了笑笑可以给痴儿讲笑话，坏人欺负痴儿了，还有笑笑来保护痴儿。”又猛然严肃坐起道：“我们拉勾勾，说谎的那人是小狗。”
　　萧霄又好气又不屑的撇撇嘴，那份感觉却如温暖的潮水般在他内心暗涌。 “你胆敢试试看！那么幼稚的事情，你也好意思叫我一代枭雄陪你做？这分明是本年度最滑稽的笑话，传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
　　痴儿错把反问句当成陈述句，双眼一亮，马上勾住萧霄的无名指，开心道：“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哪!这句话可是你自己向我许下的哦，将来你若是失言了，我一定不、会、饶、你。知道吗？”不管她是真痴还是假傻，他若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___不准变。
　　痴儿头点的像拨浪鼓，“嗯。”
　　萧霄轻柔的揉着痴儿的秀发，满眸都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你不怕我是杀人魔吗？” 倘若他前面有面镜子，打死他也不会承认那让人抖一地的鸡皮疙瘩会是自己。
　　痴儿不解的望着萧霄眼里有些气愤，又有些伤心的道：“笑笑不是坏人。娘亲说对痴儿好的人都不会是坏人。他们才是坏人，是他们先捉了痴儿，笑笑才那么生气。” 又是盈盈一笑，更是赖在萧霄怀里，娇憨道：“笑笑只是在吓唬坏人啊，就像吓唬痴儿一样，笑笑怎么会是坏人呢！”
　　听到此方话萧霄心里畅快，故意装作面目狰狞样，“哪-------，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在逃避问题。如果我真得是杀人魔呢？”
　　痴儿先是木楞，紧皱眉头，双手突然死劲的拉扯着萧霄的脸颊，认真道：“笑笑不是杀人魔，痴儿也不喜欢笑笑杀人，不喜欢。”
　　萧霄忙是拜开痴儿的小手，“哎哟！小白痴你死定了，痛啊！不喜欢就不喜欢吗！大不了我以后戒杀就行了吗？”
　　“真的？”痴儿眼睛一亮，依在他怀里抬头仰望。
　　“嗯。”起码不会当着她的面杀人，她不适合血腥。
　　当车里的两个人正谈情说笑之即，这时的马车跌跛晃动了一下，痴儿登间坐起僵硬的瞠目捂胸，紧接痉挛的拧缩含胸。
　　萧霄见此不寻常心一悸碰，想起老者给的两颗‘续命丸’，再也没有时间能让他迟疑了，二话不说拿出其中一颗并着真气让痴儿能顺畅服下。
　　半晌之间，萧霄目不转睛的盯着痴儿，几乎除了痴儿微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笑笑，痴儿想喝水。”喃喃声轻的赛过蚊子。
　　一心放专注在她身上的萧霄还是听到了，怀疑的上上下下打探着痴儿，“还有没有刚才的那种不舒服？”
　　“想喝水。”眼皮子眨啊眨，无辜的注视着萧宵嘀咕道。
　　这回萧霄犯愁了，喝水会要了她的命，不让她喝水迟早也是得嗝屁。再说药下肚，五脏都几乎在呐喊着要水喝，更容易犯渴。
　　“别那么无辜的看着我，马车上暂时没水喝，先忍忍，等我们到了龙门就有办法了。”萧宵无奈的转头往马车窗外瞧，窗外的景色是梦里再熟悉不过的了，现在却死灰黯淡。他在梦里以千百种方式来到这座古城，现实却给了他最直接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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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刚到龙门甚至连马蹄都还没真正的歇停下来，那边的人已在车厢边恭候道：“萧少爷，龙主已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萧霄哼着小曲，抱起疑惑的痴儿跨出车厢，瞄也不瞄在那恭候的人，却在踏进门槛时抛出一句话，话音不大不小可刚好让这座死静般的古宅里大厅上干坐着的大大小小的人都听个正着：“记清楚，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少爷，以后别再乱嚷嚷。”
　　“是，萧少爷。”半幅度的鞠躬再加上牛气冲天的恭敬声，真是威武不能屈啊。
　　萧霄平静的喘了口气，呆板！一如既往、孜孜不倦、缠绵锁绕的呆板死静，唉！为了怀里的痴儿，地狱也得忍着。
　　低头含笑着对怀里一直瞪好奇的黑溜溜双眼的可人儿道：“待会呢！看到不想看的，或者听到不想听的，记住把眼睛闭上耳朵堵上，不用开口甩他们。那群人！你跟他们讲永远不可能讲得通。”
　　痴儿似解不解的望着萧霄，“痴儿不喜欢笑笑皱眉头。”
　　“哎！要不我现在就点了你的睡穴。”作势的举起手。
　　唬得怀里的人儿赶忙闭上了眼，头点得像在捣蒜泥。惹得萧霄朗朗大笑，却招得大厅里众人的集体蹙眉。
　　“孽子，既然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就没资格踏进龙门。”丹田浑圆，内力精劲，萧霄双睛并彩，笑道：“哪里敢忘记。几年不见，老太婆你的武艺又精进一层，哟！这么大的排场，龙十子都出动了。”却还自动的往前走，也不见得有人要阻止他。
　　一眼望去，四十来个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丑陋无比的也有貌美如仙，总之不管他们的外表是怎么的，他们都会只属同一种人，龙门的心腹。
　　而这四十来个人中除了龙主前十排的人都是坐着的，他们便是龙十子。
　　同时对于痴儿，这声音本是陌生又好似熟悉如一株千年古树发出来的苍哑声，低压压的让她毛骨悚然，更是努力的往萧霄怀里缩。
　　萧霄正要设法使怀里的人儿安稳下来，那边已有人不服剑怒迸发，“萧霄你还敢对龙主无礼。”
　　发怒的是龙四子，出名了的火暴浪子。只是剑才出鞘就被旁边天仙一般的女子断然截住，那女子凌厉一瞪，龙四子便错愕的半张着嘴，好像有满腹的委屈不甘，只能碍于眼前的女子。到头来也只好憋紫了脸坐着自咯生闷气。
　　高坐正堂，龙门的龙主外表却只是位瘦骨嶙峋的老太婆，薄唇薄面、满头的银发、双颧高凸，莫约百岁。对于刚才龙四子的发怒她甚至没有眨一眼，因为她现在全神贯注、仔细而耐人寻味的紧盯着萧霄，眼睛甚至不眨一下，好似怕眨了那么一下萧霄就会凭空消失掉。
　　倒是一顾天不怕地不怕的萧霄在她接近活吞拆骨的眼神逼得受不了，更别说怀里明显感觉到在颤抖的痴儿“老太婆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行行待客之道，找把椅子让我坐。”又悄然的低语道：“乖，别怕，有笑笑在。”
　　“四儿，让坐。”
　　在场的四十来位有九成九的人是面无表情的，唯独那被突然点名到的龙四子挣扎无奈的站了起来，煞青的表情，愤怒、不甘、怨恨真是倒不尽的辛酸。“是。”
　　龙十子的椅子想要坐的稳，那就得用非常人的血泪去换。龙门有龙门的死规，能着居上。
　　萧霄却没过去坐，只是挑眉冷笑道， “别拿龙门的那一套规矩按在我身上，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他们抢位置的。我今天来只为一件事。”
　　“吐龙珠是历代传教受任的证物，你要接任龙门。”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萧霄鄙睨的环顾四周，四十来号的人，他只看到冷漠，只感到可怜，这种地方他一刻也呆不了，他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人儿好像因此可以扫去由心底里发出的寒冷，“我不是来问你意见，我来是要告诉你，吐龙珠我要定了。”
　　“你是在下战书。”
　　萧霄在龙门噬人般的眼神逼近下，憋了老久，只能无奈的搁下话来，“我是汪洋寨的大当家，我永远无法成为你们。”
　　“哦，是吗？远来是客，可别再说龙门没有待客之道，十二带他到偏院处歇息。”
　　被叫到的十二正是那美如天仙般的女子，此时正是面无表情的含首道：“是。”
　　萧霄抱着痴儿尾随着那女子往偏院去。
　　“你刚才应该答应龙主。”那女子底声道。
　　“然后冷眼看着大伙儿为了十把烂椅子相残。”萧霄不以而然道。
　　“这是规矩。”
　　“那是你们的，不是我的。”几乎是从牙逢里挤出来的。
　　那前面带路的女子猛然停步转身恶狠狠的怒叱道：“那你就不应该回来。”
　　萧霄理都不理她，直接擦身而过，“我回来不是为了你，路我还认得。有劳了。”
　　那女子瞅着远去的背影，好像百股气往肺里蹿，怒腾腾的却又不知怎么的了刹那又红湿了眼，站在那儿走又不甘，追又不愿。
　　痴儿好奇的睁着天趴在萧霄的肩上望着被他背影搁后的女子，怜悯道：“笑笑，她哭了。”
　　萧霄只顾自的抱着她往前走，讪笑道：“别傻了，她没有眼泪。”
　　“真的，那个天仙一样的姐姐哭了，不信你回头去看。真的、真的。”
　　“安静点，病才好一会儿。”萧霄被怀里的人的捣的，只得转身，恰巧自尊高傲的龙十二不愿自己懦弱，挺身笔直的往回走。
　　萧霄望着那背影只觉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傻的认为她会是不一样的。
　　“小鬼，敢骗我，她只拥有的女人的外壳，没有生为女人的心。哼！跟你说，你也不会明白。”
　　现在他明白自己为什么情愿累的像条狗，情愿背负着罪名也不愿踏进这所古宅。
　　外面的世界再累再辛苦你都还能感受到丝丝温情，始终觉得自己有个人样。
　　人若到了这里，不存在自我，只存在龙氏______流传千古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