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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奇毒怪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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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变得有些快,天空乌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了。
在回去的半道上就下雨了,苏槿淋了一身,好在君悦客栈的五星级服务不是盖的,回到客栈立时就有热水送上。
洗漱完的苏槿站在窗边,擦着湿发,长发没有吹风机就是麻烦,苏槿的头发生得乌黑油亮,柔软细密,拿了四五条棉布巾才将擦个七八分干。窗子正对街市,夜了,这金陵城的万家灯火只有零星的几盏而已。
窗外,雨淅淅沥沥下着,雨丝随着风偶尔飘进屋内,飘到苏槿脸上凉凉的。
苏槿还在回想着与顾司澜的相遇,与天下间所有陷入爱情,发着花痴的女人毫无二致 。苏槿见过的美男,不多也不少,在现代人们也更是善于发现各种类型的美男,为什么独独顾司澜会让苏槿会有心动的感觉呢?爱情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征兆。用张爱玲的话来说: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苏槿也刚巧赶上了她的爱情,上辈子母亲管得严,苏槿并没有恋爱过,毫无恋爱经验的她在爱情面前像个情窦初开少女。
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爱情就是这样突如其来。
苏槿靠着窗子轻声对自己说道:“I seem to fall in love with him at first sight.\"
苏槿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窗外的雨,屋内的桌椅都可能是个偷听着,怕它们将羞怯的少女心事给偷听了去,宣扬了出去,便说了它们可能不会知道的语言。
大概是昨天淋雨了,又在窗前吹了半天风,苏槿早上起来时,有些头重脚轻,着凉了。
苏槿不爱吃药,叫客栈的小二要了一碗白粥,又给添了一壶开水,喝了粥喝一些水,便又睡去了,
这一觉,睡到午后方醒,一醒来,苏槿喉咙火烧火燎的,这次的感冒比较严重。
苏槿取了包袱里自己空闲时做的驱寒散热的药丸子,这药丸子不过小指头大小,是苏槿日常常备药品,专门用来治感冒发烧。将抓好的药熬汁去渣,用微火将它熬得半干,再辅以蜂蜜揉成丸子,一副药可得两丸,正好一次一丸。这样的丸子,方便快捷,易于服用,有水土不服的,感冒发烧的,清热去火的都是苏槿常备的药。只是它这药丸成本高,主要是浓缩药汁耗时耗力。
服了药,叫小二送了一些清粥过来,喝完又躺下休息。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或许是病中的人往往会比较脆弱,苏槿生出一些孤寂之感,此时的苏槿人在异乡,是异客 ,她还是异世之魂。到了这里是十来年了,苏槿的几乎都是在落花谷里度过了的,并没有接触到大夏社会的生活形态,最多从水清那里耳濡目染地了解一些,与她刚穿来这里时并没有什么两样,骨子里仍旧是个现代人,她没有归属感。
往常病中时候,水清总是会特别温柔,因为病中无聊,水清会陪着苏槿说说话,苏槿则会缠着她讲故事。念起水清,苏槿便落下泪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一时间苏槿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她还是不适合独来独往的生活。
吃下药以后,好了许多喉咙也稍微舒服了一些,苏槿惦记着顾司澜那奇怪病,便一直在想在何处看过。从谷中带出来的几本书,好像有一本书是有叫《奇毒怪谈》,里面的毒稀奇古怪,苏槿当初全是只当奇谈怪说来看的,看了些举得有悖科学就没有看下去。出谷时候觉得这本书很能忽悠人,何况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对于未知的东西我们应当持一份敬畏。
苏槿取了《奇毒怪谈》,果然翻到了。岭南有秘药,曰缠绵,无色无味,中毒后脉象无异常,初始致人身体倦怠,继而手足无力,终口无力不能言,食无力下咽。此毒毒发过程绵长,日久不愈,故曰缠绵。
此毒不难解,只是较难发现,此毒毒性怪异,效用确实也不大,下毒杀人,毒性猛烈立时毙命才是上选,久而久之便失传已久,少有人听说。
药浴三天,辅助以针灸,而后每天一粒解毒丸,连服一月,清除余毒。
药浴的药方也是奇特,前三天的药浴以剧毒药材为主要,以生马钱子、砒霜、天南星、乌头、斑蝥、蟾酥,麝香、麻黄等。苏槿思索着药方的原理,想明白以后,不禁赞叹实在是很高明方子。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任何物质,抛开计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这些药可以兴奋人体的心脏,神经,达到一定剂量才具毒性,它是毒药也是救命药 。
解毒丸倒是简单,就是需要名贵的药,像大补元气的百年人参,解毒的天山雪莲,作为天下第一富商的儿子自然是不愁的,只要将药方给他,原料自然就凑得齐。
第三天的时候,苏槿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在病中的时候,苏槿托客栈中的小二买顾司澜药浴所需的药材,有些毒性药材药铺不肯多卖,小二跑了好几家才筹齐足够的药量。
这天的黄昏时分,月色正好,苏槿仍旧去往秦淮河,不过这回她不是观看青楼画舫的而是直奔琉璃庄。
小月发现这几天公子喜欢上赏月了,前天晚上雨才停不久,庭中积水未干,公子仍旧说要搬了长椅去赏月亮,今儿天才擦黑,公子早早就已经在庭院中赏月了,公子该不会是思慕起月宫里的嫦娥了吧!不过这几天公子的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
顾司澜已经连续赏了好几晚了月亮了,等了好几晚苏槿都不曾出现,就在顾司澜以为今晚苏槿不会来的时候,见一女子从琉璃庄的墙头翩然跃下,姿态轻盈,翩若惊鸿,手里还拎着个小包袱。
苏槿兴冲冲地就往顾司澜走去,语意轻快地说道:“我找到治你病的方法了,喏,这是这本医书上记载的。“苏槿将那本《奇毒怪谈》递给他。
“我信你,那晚你给我的百花清心丸,效果确实不错,我这几天精神好了很多。“顾司澜说道
“照这本书里记载,你的病症是完全对得上的,要不,要不就试一试?”苏槿很是忐忑,毕竟与顾司澜还是很陌生的,还没有建立起信任。
“早几个月前,太医院的安院判就已经断言我活不过半年,还有什么是不能试的?”
苏槿倒是法子内心的高兴,能早一天将毒清干净,就少受一天的折磨。“
见苏槿这么高兴,顾司澜很是感动,反倒是自己,怕太失望不敢抱太多的希望。被人下毒这么久,都没发现,这几年还是太疏忽了,该好查一查了。
“你家里有没有大夫在府内,你先让他先看看这方子,这方子有点特别。“苏槿将药方以及如何解毒的递给了顾司澜。
顾司澜病了这么些年,早已是半个大夫了,对一些药性药理都有所了解。见方子是以药浴为主,辅以针灸,连续七天,七天后再用特制的解毒丸清余毒。其它倒是还好,就是这药浴的药材不同寻常,生马钱子、天南星、乌头、斑蝥、蟾酥都是毒性很强的药材。
苏槿则在旁解释道:“诸如马钱子、砒霜、天南星、蟾酥都是毒性强的药材,但是这个毒性都是得在一定的计量下才会致人于死,分量轻时反倒是一种药物,马钱子通络散结,消肿止痛,过量则引起四肢拘挛,毒性类似牵机,其余也都是相类似的原理,不过是作用的身体部位不一样。“
顾司澜点点头,末了说:“不必了,照着书里说的做就行了“
“实不相瞒,我学医虽然时间不短,不过都是自己学的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经过实际操作,就比如针灸,我只在自己身上练过,针灸铜人上练过,我可不一定找得准穴位,还有就是你我毕竟男女有别。“虽然苏槿自认为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过这回苏槿总算想到一点古代比较注重的男女有别,不能给人家留下太过奔放的印象。
顾司澜听闻,赶忙道歉:“苏姑娘,对不住,是我思虑不周了!”
便高声叫了一身“小月”,一会儿便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小月见公子旁多出一个人来,以为出什么事了,正要叫起来,便听见顾司澜说道:“没事,去把付大夫请过来,到厨房叫人把水烧上几锅。”
小月看了看顾司澜,又看了看苏槿,见没什么异常,欲言又止地出去了。
小月走了以后,一时间静了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今晚的月朗躲到云里去了,不过琉璃庄里比往常多点了许多灯,庭院中倒也还算明亮。
“苏姑娘是哪里人士?“顾司澜问道。
“我从小在落花谷长大,算是落花谷人士吧!“
“落花谷!“顾司澜一再确认。
“是啊,你听过?“
“江湖中应当有一大半人都听过吧?“
“很有名?“苏槿很惊奇。
“应当说是很神秘!对了苏姑娘以后万不可对人说起你来自落花谷!“
“神秘?”水清从未跟她说起过落花谷的来历,苏槿初入江湖不久有少与人交往,并不知晓落花谷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