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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野猫难养,人来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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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趴在他怀里哭着说“我们结婚吧”的女人,居然连夜打包跑了!!!
这个认知让夏沐阳气得快爆炸了。虽然她说和他结婚只是开玩笑…
当然,结婚不结婚,这个不是问题的关键,先忽略。连夜打包跑了,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可不计。因为此类事件,经常发生,不足惊怪。那,究竟是什么“关键”惹得夏沐阳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呢?
其实,关键只是:第一次,第一次梁夏没有告诉她的家人或者说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又跑哪个旮旯窝儿去了!
这一次,居然连谎报目的地都省了,看来陆辰宇这颗重磅炸弹对于她梁夏来说依然威力十足。
想到这,夏沐阳就有种扫碗摔筷掀桌的冲动!
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场景是这样的——十分钟前,即傍晚17:35分。
夏沐阳和梁祺下课奔食堂解决晚餐问题。
红烧排骨加肉末茄子加凉拌西兰花加蛋花汤一碗,饭菜相当可口。吃得正高兴,对面走来一高挑美女:芙蓉面,明眸皓齿,乌发秀丽;墨色紧身长裙,丹寇挑色束腰,凹凸有致。
梁祺同学一眼望去,顿时兽血沸腾,两眼放绿光。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感慨万分道,“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这个妹纸,极品啊极品!”嘶!吸一下,口水漫了金山…
呕——2B文艺青年,作死恶心的节奏!
如果手边这碗不是蛋花汤而是高度浓硫酸,夏沐阳一定劈头盖脸泼对座文人梁骚客祺一面目全非。好歹粒粒皆辛苦,为一爱好女性别男的二货,不值当。所以,只好君子动口不动手,“滚!恶心得要死!你给小爷适可而止!还要不要脸了你!”
“哎呦喂!” 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似的,梁祺立马收起猪哥相,“啧啧!瞧你这神情口气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我家老姐!”
“怪你太禽兽,看到美女就流口水!”眼皮都懒得冲梁小兽抬一下,夏沐阳慢条斯理地嚼着西兰花。嗯,色泽不错,味道也还可以,看来小食堂的大厨是换了。
“喂!有你这么埋汰人的么!”梁小兽颇为不满。
“就你那德行,小爷都懒得埋你!你说,梁叔不苟言笑一纯爷们,梁姨贤惠大方一传统主妇,梁夏…嗯…”眉头紧锁,夏沐阳不得不停下来想一下内容,却悲催的发现,脑袋里似乎真没什么词儿可以用来形容梁夏的。终于,憋了老半天才道,“梁夏率真…呃…那什么…就你这德性到底是怎么长的,基因突变的太没道理了吧!”
“那什么啊?你说不出来了吧!我说哥们,率真后面一般加的可是‘可爱’俩字!你丫脑袋缺氧傻了吧,形容我姐用率真?切…”梁小祺超不赞同得猛翻白眼,“她那不叫率真,叫傻,叫一根筋,叫死脑筋!再说,她脾气那么差,老是动辄就冲我大吼大叫拳脚相加的,我那是男子汉大丈夫心胸宽广让着她,不跟她计较,可就这样她还得理不饶人!哼!要我说,她就是一只动不动就炸毛的野猫,逮谁挠谁!你那形容词错得太离谱了!”
炸毛的野猫?果然是她亲弟弟!别说,用这词儿来形容那女人简直是贴切极了!不过自己话都说出去了,怎么着也得捍卫一下不是。
于是,夏小爷再接再厉,悠然自得地品了口蛋花汤后娓娓道,“她就算是一野猫也比你这只动不动就发情冲美女流口水犯花痴的禽兽强!你还好意思天天整副平光镜卡脸上装才子?丫顶多算一斯文败类。一见稍微有点姿色的就眼冒绿光,倒贴你的你还犯贱爱理不理,贱骨头!啧,就你那张勉强及格的皮相,长了也是白长!”
“靠!夏沐阳,我是抢了你女人还是偷了你内裤!这么诋毁我,你还是我兄弟么!”梁祺抓狂。荒唐!可笑!他的皮相勉强算及格?不是他自恋,瞧瞧他这张凑在一起相当不错分开来看更是仿若刀雕艺术品般精美的五官,明明可以直接打98分的好不噻!
那2分还是中华传统美德里的谦虚呢…不用夸我…我懂得…
咳!兄弟?“不是!”夏沐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是你姐夫!”
乓铛!夏沐阳话音刚落,梁祺正要夹菜的筷子,直接砸向了不锈钢餐盘。
抬头直愣愣看着夏沐阳,梁祺只觉:大晴天被雷劈到了,外焦里嫩不说,还嗞嗞直往外冒猪油…
“夏、夏沐阳?”梁祺突然觉得下巴有点脱臼…
“咳咳!干嘛!”夏沐阳没好气地吼了梁祺一声。显然,对于自己刚才的一时失口,这是恼羞成怒了。恼火,难道他脑袋真缺氧傻吧了?靠!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没头没脑冒了那么一句话出来。无心的无心的,绝对是被梁夏昨天那句结婚给影响的!绝对是!
“我去!夏沐阳,你不会真看上我们家那只野猫了吧?”
“你那表情…像是吃吞掉了一只绿头Fly。”夏沐阳眼神闪躲,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之心,路人皆知。
“兄弟,我现在的心情比吞掉一百只绿头苍蝇还要沉重…”
“小、小爷我做你姐夫不好么?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
“不懂!” 梁祺双手捧心,做破碎状,神情悲戚,“大爷我绝不答应兄弟变姐夫!大爷我这颗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咳咳!”夏沐阳被他那凄凄惨惨风中凌乱的夸张表情给恶心到了。再接再厉转移话题,“话说,爷觉得你家那只野猫不挠人的时候其实蛮不错滴…”
“话说,野猫终究是野猫,老爸说她昨晚又跑了…”
昨晚又跑了?剑眉紧皱,深呼吸—深呼吸——卧槽!夏沐阳实在没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好吧,野猫终究是野猫,野性难改,就算病倒了,那对锋利的小爪子也依然会挠得人肉痛!想野猫变家猫?简直是痴心妄想!
梁夏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兼业余漫画家兼业余业余摄影师——书面用语。而,用夏沐阳的话来说,她就是个打着给某些名不见经传小杂志社写写各地风土人情拍拍照片做插图旗号满世界乱跑的疯子…或者是胡编乱造些乱七八糟故事再顺手画两张丑爆丑爆且极其搞笑的卡通小人儿附上去欺骗万千无知少女感情的骗子…
跑就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夏沐阳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还觉得十分可口的饭菜,现在吃起来倒是味同嚼蜡了。索然无味地扒拉着餐盘里的西兰花,夏沐阳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她这回是用什么跑的?”
“不知道。”见军情暂缓,梁祺捡起筷子,大快朵颐。
“不知道?”挑眉,不爽。
“嗯!老爸说老姐昨天半夜给他打的电话,说是出差,过几天就回来。”
出差?过几天就回来?没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那个疯女人会舍得回来?夏沐阳冷笑不止,“去哪里晃了?”
“不知道,这次没说!”梁祺耸耸肩,优哉游哉地吃着他的红烧排骨,神情颇为不以为意。
一句话,一个动作,让夏沐阳顿时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炸毛,“什么?没说?她没说你就不知道问一句吗?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她亲弟不!”某人一怒,端在手里的汤碗“哐当”直接扔梁祺餐盘里了。
喝剩的蛋花汤和着餐盘里的菜汁溅了梁祺一头一脸一身,瞬间,雪白衬衫上褐色汤汁横流,菜叶点点,好不狼狈…
“我…我…”梁祺被突然人来疯的夏沐阳吓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禁悲从心生,委屈至极,可怜兮兮地嘟嘟囔囔囔囔嘟嘟道,“她给老爸打的电话又不是打给我的我怎么问呢!她又不是第一次往外跑你至于这么激动嘛!呜…我招谁惹谁了啊?再说了,她是我姐还是你姐,你干嘛啊这是…”
搞成这副死样,多影响我高大帅气的形象!食堂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丢死人了,以后还怎么泡美妞哇!呜呜…一想到这,梁小兽望向夏沐阳的眼神别提多幽怨了,“你干嘛要看上我姐啊!那是我姐!又不是你姐…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做我姐夫的!除非打死我,否则,我一定反对到底!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呜…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这样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不同意?
太阳穴突突直跳,夏沐阳现在正在气头上,本来那句“姐夫”也许只是玩笑话,现在好了,一想到梁夏那个死丫头为了陆辰宇玩失踪他就怒火中烧!
夏沐阳恶狠狠瞪了眼极其无辜的梁祺,咬牙切齿,“那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好了!”
“唔!夏沐阳你有异性没人性!”
完全无视还在装可怜卖萌傻耍白痴的梁祺和食堂看热闹的各色.男女,夏沐阳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一边大步流星往外走。
关机!
关机!
关机!
一直都打不通,怎么都联系不上!
白皙的手因太过用力而青筋突起,脉络清晰。那被死死攥在手心的黑色机身,似乎随时都有挫骨扬灰的危险。此时的夏沐阳是擦点火星就能引爆的火药桶,如果让他现在就找到梁夏,绝对的,夏沐阳绝对会拉着梁夏同归于尽!
时间蔓延,19:10时…S市国际机场出口大厅。
灰色宽松V领开司米,淡色水洗牛仔裤,同色板鞋,推着行李车的手,骨节分明。黑色碎发温顺的趴在额前,像极了主人的性格。同色框镜下是一双极其澄澈的眼睛,似夏日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四下张望,当看到不远处冷然而立的年轻男子和不停挥舞双手的俏丽少女时,来人淡色薄唇有明快笑容突然绽放…
陆辰宇,好久不见。
陆辰宇,欢迎回来。
陆辰宇,再见。
大厅某一不起眼角落,梁夏拉着行李箱,穿过人潮,径自离去。
当年,信誓旦旦发毒誓诅咒般说过的,永远从他的世界消失。她一刻不敢忘。
只是,转身的一瞬间,溢满眼眶的泪珠不堪重负,颗颗坠落…
本是订了昨晚飞泰国的机票的。安检时,却满心的不甘。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逃跑,不甘心错过见他的每一次机会。满满的不甘心。所以她在这等了他二十多个小时。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他。
似乎,她总在等他。从前是等他下课,等他休息,等他给她打个电话或发条信息,等他有时间陪她玩一会儿,等他有一天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上她。呵!这一等就是近七年呢!
她在每个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八岁遇上的他,最美好的年纪,最沉重的心事,最刻骨的伤痕。这就是她和他的遇见。
不如,不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