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无间》沉渊

11、天门传说

　　老道一震，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漠北老妖道：“风掌门难道不想知道令高足到底遭遇如何，以至被逐出华山，最后还被朝廷通缉。” “你如何会知道冲儿的事？”风老道心情激动，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心想，难道冲儿真的是跟邪魔歪道结交，才犯下重罪，被长老逐出师门。这些年他又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最近才托人传书，说希望在边城一见。难道真的是心中有愧，不敢见自己。不，冲儿决计不会！ 老妖道：“我不知道宁兄因什么原由被逐出师门。”顿一顿，又道，“但我却知道他这些遭遇的真正根源却是天门。” 老道摇头喝道，“我不信冲儿会为了什么狗屁天门传说跟你交往。你休在这里坏我华山派门声。至于冲儿，我自会亲自向他问个明白。” 江萱见状，心中一动，心想，他们说的是不是就是那晚死在城外的人，要不要告诉风老头他徒弟已经死了呢！想一想，觉得还是不要，免得风老头一激动就把这对妖怪夫妻给杀了。 老妖叹道：“宁一冲早已不是华山弟子，何来败坏门风一说。此事已过了十八年，风掌门对此仍耿耿于怀，其实是对他牵挂得很。难怪当年宁兄说起风掌门敬重有加，实是师徒情深。” 老道脸色阴沉，狠狠瞪了面前的老妖怪，只想要不要现在就下手杀了这人，省得他在此胡说八道，乱人心神。但一想到冲儿，心中就乱了方寸。老道虽然武功卓越，又身肩华山掌门一职，却是他性情急躁，喜欢管闲事，这道家的修为就差了点。而这宁一冲更是老道的心病，宁一冲从小被华山派收养，老道见他投缘，就收做了第一个入门弟子，自己一身技艺倾囊相授，名为师徒，实则亲如父子。宁一冲也不负所望，小小年纪就在江湖早有侠名，被誉为江湖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老道也认为他会接承华山衣钵。不想，十八年前自己云游回山，却发生巨变。长老们众口一词指证宁一冲犯下重规，已被长老们联名逐出华山。老道虽然有疑，无奈宁一冲隐匿得无影无终，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老道本来已经死心，哪想十年前又居然得知他被朝廷通缉。冲儿会做江洋大盗，老道是怎么也不信。直到近日得到宁一冲的一纸传书，希望能在边城一见。老道思虑良久，终于决定走一趟边城。不想在这里察知漠北老妖所在，便想顺便除了这一害。老道心中叹息，自己也算修道之人，却总是不能免俗，终被世俗之心牵袢。 漠北老妖继续说道：“风掌门其实你大可放心，宁兄是真正侠肝义胆，忠义正直之人，断不会辱你们华山派的威名的。我与宁兄在十年前有一面之缘，那时他远赴塞外，遇到我正在练功，他也象你这般欲杀我除害。可惜，令徒的武功跟风掌门您是差了一大截。他跟我也只是不相上下，伯仲之间。我们就在大漠黄沙中斗了三天三夜，也没能分了胜负。到得后来，我二人都筋疲力尽，惺惺相惜。当时我说，‘宁兄你现在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不如就此做罢。’宁一冲很爽快，这点比你这师傅强多了。他答，‘我既然杀不了你，现在当然就不杀。’日后等我功力再强些，再来杀你罢，总之是不能让你为祸百姓的。我哈哈大笑，‘说那时想我功力也不见得比你弱。’宁一冲却黯然道，‘不错，只可惜我不能继续跟师傅习武，否则定能胜你。’我道，‘那些名门正派假惺惺，道貌岸然，能习得什么好武功了，就算你一直跟你师傅习武也不见得能胜过了我。’” 老道听到这里哼了一声。 老妖道：“风掌门你莫要生气，我当时确实就是那么说来着。宁一冲自然也是气愤的，说我根本未曾得机，一觑武道的博大精深．．．．．．我自然是不服气，问道，‘你即如此在意师门，又如何会被逐了出去？’” 老道叹息道：“不错，却是为何？” 老妖说道：“宁一冲当时就呆住了，良久才突然低声问了一句，‘拓拔兄可相信天门传说？’” “我当时就心里一紧，心想如今居然还有人对此提及，他定是知道了些什么？”老妖说道：“只可惜他问了这句话，却没再说。后来我二人恢复了些力气，便自行离去了，此后再不得见。” 风老道听到这里，知道爱徒并没有真正结交匪类，稍稍宽心。问道：“依你之意，冲儿是为了一个无稽传言而甘愿被逐出门，过这逃亡生活。就凭那一句话？哼，荒谬！” 老妖顿了顿，沉声道：“我当然知道，我听了他这话便有所警觉，此后暗地追踪，发现他果然是在寻找这些线索。” 风老道又道，“他即便是寻些什么，又怎能断定与天门传说有关？” 老妖抬头望天，神思飘忽，口中喃喃道：“我当然能断定，因为我正是知道这个传说的人。” 江萱没有听清楚，问道：“什么？” 漠北老妖顿了顿，定声道：“不错，这天下之人都道天门只是个传说，但我却知道这是真的。因为，这个传说正是先祖传出来的。”老妖一字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