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纠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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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心里牵挂着另一个人，分开的日子就会显得特别漫长。春节假期，对于沈洛言来说太煎熬了，他多么希望楚萱萱能留在北京，哪怕只是去逛逛超市，去酒吧坐坐，或是在街上走走。想着想着，洛言都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他沉迷于楚萱萱叽叽喳喳、大大咧咧地说话，沉迷于楚萱萱抬头看他的眼神，沉迷于楚萱萱俯身为他盖毯子的动作，甚至沉迷于楚萱萱为他拦车的背影，楚萱萱的林林总总就像毒品一样吞噬着洛言的心。
有的时候，洛言也在想，像小楚这么好的女孩子，是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爱的，至少能借给她一个坚实的肩膀来依靠。虽然不想承认，但客观事实就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生活上时刻时刻需要人帮忙，阴天下雨才知道疼的半个身体一动不动地钉在轮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各种并发症而挂掉的残废，怎么可能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或许，楚萱萱只是因为我的帮助而感激我，根本没有别的意思；或许，她只是因为我的经历而同情我；或许，她只是当我是一个普通朋友或者关系好点的男性朋友；又或许，她真的很怕跟我在一起会遭受到父母反对，面临很大的压力。在亲朋好友夸赞声中长大的沈洛言，曾经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自我；而经历人生的磨难，度过最昏暗日子的沈洛言，在面对这样一个女孩儿这样一份感情的时候，除了不自信和胡思乱想，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另一头的楚萱萱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好不容易盼来的假期，本以为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了，可以把在外面的烦恼和委屈统统抛掉，可以吃到老妈做的香喷喷的家乡菜，可以偷偷地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跟同学去外面闲逛到半夜，但今年的楚萱萱所有的可以都变成了泡影。
从坐上火车离开北京的那一刹那开始，楚萱萱就满脑子都是沈洛言。他现在在干嘛？这么冷的恬，有人陪他出去透气么？过春节王雪峰也是要回家的，那CS酒吧还照常营业吗？从北京动车到D市，六个多小时的时间，小楚满脑子都是关于洛言或者跟他相关的各种问题。跳出思绪，楚萱萱看着车外面一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景色，重重地叹了口气：楚萱萱，你这是怎么了？
春节休假在家的小楚，并没有给沈洛言打电话或是短信，更没有上□□。并不是因为很忙，只是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反思和反省：毕业这大半年以来，想念L先生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而沈洛言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她的心，她真的不确定自己对这个坐轮椅的男人究竟要用怎样感情？楚萱萱是喜欢沈洛言的，她也同样能感受到对方的感情，只是，要面对这样的一份感情，两个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呢？王雪峰说得对，洛言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伤害了。
而自己真的能够坚定对他的这份感情吗？父母那关要怎么过？亲朋好友会怎么看？如果因为这个坚持不住而半路放弃，那我岂不是比洛言出国的那个前女友更可恶？算了，还是不要开始吧，就这么当个好朋友，挺好的。
楚萱萱就是这样，在每天不停地矛盾和纠结中度过了她这个特殊的新年。一转眼到了正月初六，准备回京的前一天，小楚登陆了□□……
楚不留香：在么？ （其实她知道洛言会隐身挂着）
言*语：在 （每天都在，等你说话呢）
楚不留香：春节过得怎么样？
言*语：挺好的，你呢？ （你不在，我能怎么样）
楚不留香：我也挺好 （只是很想你）
言*语：什么时候回京？
楚不留香：明天
言*语：一路顺风！
楚不留香：谢谢
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也许是因为各自怀揣心事，也许是因为彼此的心里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回到北京，楚萱萱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但是却不能不想着沈洛言。住在人家的房子里，想跟这个人彻底撇清关系，哪有那么容易呢？而沈洛言也强忍着没有联系小楚，两个人的意志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这种坚持一直持续到情人节那天。
2月13日，楚萱萱很早就下班了，吃过晚饭之后，发现天居然还没有黑，这是很久不曾有的事儿了，所以决定到小区下面去逛逛，看看大妈们跳广场舞什么的。收拾好碗筷，拿了钥匙，下了楼，楚萱萱直奔小区的广场。在广场上呆了半个多小时，一阵冷风吹来，楚萱萱觉得很是无聊，想往家走，就在回头的一刹那，小楚看见前面有个坐轮椅的男子，正低头俯身准备去捡掉到地上的手机。这时，过来一个十几岁的小朋友，帮那个人捡起了手机，两人好像又说了几句，小朋友走了，坐轮椅的男子也离开了。小楚如梦初醒，想起了她和沈洛言第一次在外面遇见时的情景，她太想沈洛言了，她想见到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好。
第二天，也就是情人节这天，楚萱萱决定去CS酒吧。她知道过节的时候，酒吧里一定会有很多优惠活动，人也很多，所以洛言一定会在的。“我只是去看看，看看他好不好，我不去打扰他，嗯，就这样。”楚萱萱自欺欺人地想着。晚上7点，小楚独自一人来到了CS酒吧。果然不出所料，人很多，也很杂。楚萱萱挑了离舞台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舞台上一个叫Tina的女歌手在唱着歌，情人节嘛，当然都是对情人唱的歌，比如现在的这首《我的最爱》：
你永远是我的最爱，不管爱你有多难
我的心只想属于你，无法预知的未来
你试着抱起我，却看见远方寂寞
爱将会克服一切在我的心中
你永远是我的最爱，不管爱你有多难
我不会停止爱着你，握着你温热的手
就算偶尔透露，你的不安和放纵
我总是相信你
Tina在这首歌的间奏期间，拿着麦克，说了几句话：“这首歌唱歌今天在座的每一位，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同时也唱歌我心爱的人，我要对他说：你永远是我的最爱！”说罢，酒吧里响起了阵阵掌声。
楚萱萱很佩服这位演唱者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爱人示爱的勇气，也跟着鼓起掌来，而她不知道的是，Tina示爱的对象，竟是沈洛言。酒吧的灯光暗了下来，但是音乐却一直没有停。小楚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因为她知道洛言要出来唱歌。暗下的灯光，只是方便别人把他弄上来。她想起了那天两人的对话……
“为什么你登台的时候要坐椅子，很不方便呀”小楚好奇地问。
“你以为我愿意被人抬上去么？”洛言反问。
“啊？你是被人抬上去哒？”小楚很惊讶。
“嗯，酒吧，是大家休闲找乐子的地方。坐着轮椅不太适合在台上出现，何况我也不想让别人怜悯和同情！”洛言说道。
“怪不得每次都……那也会有人知道吧？”小楚问道。
“知道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希望给人家一个完美的印象。”洛言说。
“你真敏感。”小楚很不屑。
“没办法，这么多年，这个习惯已经形成了。”洛言无奈。
想到这儿，楚萱萱觉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因为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今天是情人节，一首《喜欢你》送给大家，祝在座的有情人终成眷属，Happy Valentine’s Day!”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辜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扔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你共我
洛言在台上还没有唱完，楚萱萱早已泪流满面地离开了CS酒吧，坐在地铁口旁边的石台上，哭了好久好久……
再也绷不住的楚萱萱，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大声地说：“沈洛言，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