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开，暗香来》水净陈桉

12、第 12 章

　　第二天下午，叶远去了Y公司把最近的应收账款和客户的库存看了一下，还好，都在可控的范围内。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一下，就去了沈馨的报社。
　　沈馨报社和叶远公司，Y公司都在新街口商圈，步行不是太远。叶远很快走到那栋楼，顺利地上了电梯。在前台那里给沈馨打了电话，沈馨笑眯眯地出来接他。
　　“你不是可以摸鱼么？为啥非要我过来？”叶远边走边问。
　　沈馨小声说：“嘘！我们现在试行新的考核办法，下班前必须要到报社来签到，没有采访的不能提前走。”
　　“那我过来没事？”
　　“没啊。我就说接待爆料群众呗，不放过任何一点新闻线索啊。”沈馨说着把叶远领到她的格子间，又从同事那里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吧，老大，我先给你倒杯水，然后咱们聊天聊到打卡走人。”
　　沈馨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水放在叶远的面前。叶远环顾了一下四周，办公室很旧，有些座位空着，有些座位坐着人。这些人懒懒散散地，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看杂志，有的在打电话。叶远想这就是他几乎每天看的那份报纸上那些熟悉的人名啊，今天终于可以对上号了，也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三头六臂，就是一群普通的人。
　　叶远问：“你刚才说试行新的考核方法，你们经常换着法子考核？”
　　沈馨不在意地说：“可不是嘛。最近搞了几次了，不过每次开始试行的时候，大家总给一些面子，时间一长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她打开电脑，说：“记者其实很无奈。每次帮别人维权的时候很厉害，其实我们自己就是一群临时工，没有社保。来，你看看，这是我们新的考核办法，出勤加发的稿子都有量化。”
　　叶远看了一眼，没多大兴趣，问：“你有没有遇到采访出错被骂的事？”
　　沈馨嘻嘻地笑了一下，收敛了笑意，低声说：“当然有。”
　　“说来听听。”
　　“有次有个地方煤气爆炸，我接到爆料电话就去了。现场挺惨的，有三个伤者，伤的都很重，被送到医院了。我去医院等了很久，伤者一直在抢救。后来很晚了，等的我实在不耐烦，在当地留了一个通讯员，我就先回来写稿。通讯员说有一个伤者没有抢救过来。我按他说的写了，第二天稿子发了。当地医院打电话来说没有伤者死亡，然后我被批评扣钱。”
　　“真的假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馨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真事。我跟通讯员说一定要确保消息准确，他当时拍着胸脯跟我说就是死了一个，还特意说他有认识的人在医院里。关键吧，我稿子写了也就算了，编辑为了增强效果，还特意从网上下了一个煤气罐起火的照片放在旁边。然后我们部门从头到编辑到我，每个人都被批评和扣钱，当事人我被扣了200块呢。”
　　叶远无语了：“你们，哎，还真是！”
　　说着说着就到了可以离开的时间，沈馨麻利地打了卡，带着叶远火速离开了办公室。
　　沈馨带叶远去吃玉娟肥肠鱼，她是食肉动物，无肉不欢，除肥肠鱼之外，锡包鸡翅也是她特别喜欢的。玉娟的生意特别好，沈馨一马当先冲锋陷阵，迅速找到一张两人坐的桌子。
　　这其实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单独两个人吃饭。等菜上来的间隙，叶远问小顾怎么没来。
　　沈馨沮丧地说：“闹矛盾呢。其实我父母一直不同意，他自尊心又强，觉得养不活我，总是摇摆不定。”
　　叶远说：“你怎么认识他的啊？”
　　“和你一样，网络啊。也是在西祠，我刚回来的时候，特别无聊，就在影版发了个贴，说找一个一起看电影的朋友，他就回帖了。一起看电影的次数多了，双方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觉得挺合适，就在一起了呗。”
　　“你回来没多久吧？上次你不是说你的学历刚被承认吗？”
　　“大半年了。我爸妈很忙，家里那么大一房子，回到家也就是我一人。我也不图他的钱，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要开心。我的工资也不算低，全是我自己的零花钱,爸妈另外还给补贴呢。”
　　菜很快上来。沈馨招呼着叶远边吃边聊。
　　叶远说：“你和小顾的事，得你们自己解决。我不当知心哥哥，没办法帮你。”
　　“我知道啊，也没指望你，这不是你问嘛，才跟你说的。”
　　“对了，你家住哪啊？远不远？”
　　“将军大道的玛斯兰德。”
　　叶远惊奇了：“玛斯兰德？那住的可都是有钱人啊！”
　　沈馨说：“是吧？主要是我爸公司在江宁开发区，离的近。”
　　叶远不想跟沈馨交浅言深，谈太多他不该知道的事，就转移了话题。沈馨对叶远昨天的徒步非常有兴趣，抓着他问东问西，兴致勃勃地拿着相机看他拍的照片。
　　这是一次是愉快的晚餐。两人告别的时候都有点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