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承仙侠传·乌鸦登梅》闲暇当仙

2、『当仙say·第〇〇壹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漫天飞舞的雪，却没有要小的迹象。反而是越下越大，越下越密。风，此刻也愈加凛冽。风声从先前的类似孩童的呜咽，变成了现在的猛兽般低吼。
　　在这样的风雪天里。少皋崇一家却不得不要出行。好在离目的地水荫城已经不远了。只要再翻过眼前这几座山就到了。
　　少皋崇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积雪。停了下来。转身看跟在身后的几人。大儿子麒麟月背着两个包袱艰难跟在不远处。父亲太臯重抱着一岁不到的小儿子圣武走在最后面。
　　“麒麟月，快一点。来，再帮我来拿个包袱。我去帮你爷爷抱下弟弟。”
　　太臯重长出了口气。用肩在孙子的襁褓上，蹭了蹭挡住视线的雪花。说道：“我还能行。不要再停下来了。要在城门关上之前赶到水荫城。”
　　他不愿意把怀抱中的孙子给到儿子手中。这个孙子来之不易。他看得很宝贵。
　　此时圣武正在梦乡里熟睡。在爷爷细心的保护下。外界的寒冷、暴雪、呼啸的北风可谓是丝毫对他没有影响。睡饱了后，睁开一双大且明亮的眼睛，看着爷爷太臯重。
　　“叽！”太臯重发出了声怪响。逗了逗孙子。
　　圣武嘴巴咧开。眼睛眯起。咯咯笑个不停。
　　对于太臯重来说。孙子此刻的笑，似乎也让他与这眼前恶劣的天气，赶路的幸苦彻底隔绝。似乎连积累下来的疲劳片刻间一扫而光。脚步不由轻快起来。竟然赶上了一直远远走在前面的儿子少皋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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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并不是太臯重步子快了有多少。也不是少皋崇麒麟月步子慢了下来。其实是他们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奇异景象而停了下来。
　　“爹，你看。”
　　太臯重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顺着儿子指示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这大雪之中的山林间。有一处地方丝雪未有。并不是那地方周遭，生有太多太密的树木，而因枝叶遮挡而没有积雪。反之，那地方除了一株古梅树外就棵树未生。
　　那古梅长得粗硕无比，仿佛是此地生长了无数个春秋。虬枝错综盘桓，枝桠上红梅点点。在凛冽风里，花香四溢。
　　而落向那株古梅的雪。在将近触及的时刻，仿若是触碰到了某种结界，稍小的雪花自动弹开。未被弹开的稍大雪瓣，则被某种力量点燃。发出只有在烟花燃放时才有的璀璨火花，绚烂无比。
　　细看梅上。似有两只鸟儿跳动。
　　那刻，太臯重脑海里想到了“喜鹊登梅”的国画。他心想，喜鹊登梅是吉兆。寓意吉祥喜庆。
　　有可能是他们太臯一族苦尽甘来。或许，在潜意识里他在祈求即将出现的鸟儿是喜鹊！
　　但是，待鸟儿跳到离他们近处的一株梅枝上。这份奢望瞬间破灭。那两只鸟儿浑身漆黑。仿佛是黑夜还未退却的两斑。
　　分明是两只乌鸦！
　　太臯重还来不及失望。就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少皋崇，就连麒麟月都似乎感觉到了。
　　那两只乌鸦并立在枝桠上。并不像其它的鸟类那样，时不时动一下腿脚，动一下脑袋翅膀，甚至尾巴。
　　这两只乌鸦，一动不动。似乎正在聚精会神打量这四人。
　　太臯重少皋崇甚至麒麟月都感觉到，似乎有两双人一样的视线。在他们周身游走。最终，汇集在太臯重怀里的圣武身上。
　　太臯重少皋崇莫名紧张起来。暗暗将力量聚集在指尖。如果，这两只乌鸦是敌手故弄的玄虚。一定要在乌鸦发动之前。将之一举击灭。
　　“咯咯！”
　　气氛紧张到似乎能够听见雪落的声音。但此刻，襁褓里的圣武却显得异常兴奋。两只手努力往外蠕动。竟然挣脱出了衣物的束缚。两条细嫩的手臂曝露在风雪里。并朝着那两只乌鸦的方向挥舞。仿若是故友相见时打的招呼。
　　乌鸦发出两声呀呀的叫唤。似乎是回应了圣武的举动。
　　太臯重少皋崇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圣武身上。两人在仙承大陆仙侠世界里，也算了摸爬滚打了许多年。对于这个未满周岁的婴儿的举动，并且是自己的孩子的举动。多少有几分诧异。
　　但也仅片刻。他们就又将精力集中在那两只乌鸦身上。
　　因为乌鸦已经跳离栖身的树枝。扑腾着翅膀。滞留在梅枝之间。
　　冲着圣武又呀呀叫唤了两声。似乎是在传达着什么讯息。
　　圣武一直扑腾的手臂停止了动作。单单右手挥舞了两下。做出了再见的动作。
　　乌鸦似乎是得到了回应。终于拍着翅膀，飞向了天空。飞离时，迎面冲撞上的雪瓣。又纷纷燃烧！而先前栖身过的梅树，盛开的梅花也齐齐枯萎下来。
　　圣武此刻则将挣脱出来的手缩了回来。也许是刚才耗费了许多精力。现在竟然沉睡了过去。
　　“爹，都说喜鹊登梅是吉兆。这乌鸦登梅是不是什么凶兆？还是说，是敌手故意设计的……”
　　太臯重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他抬头看着那两只乌鸦。乌鸦越飞越高，在光线晦暗的天空里最终消隐不见。去到了只有鹰隼才能够达到的高度。
　　而消隐的方向，正是太臯重一家要去的水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