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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5.

      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事做完了,东方伯睿伸了个懒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哎,平日里虽然也是由他来完成大部分事情,可在特别忙的时候两个弟弟多少还会帮他一把,可这次竟然因为裴雯的原因完全撒手不管,里里外外的是全丢给他一个人,只把他忙得焦头烂额,连回房好好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他已经在书房睡了两晚了!
      艳阳高照,东方伯睿打了个呵欠,迈着懒散的步伐回到了房间。
      嗯,还是睡房的床舒服,书房那张简陋的小床根本就不能比嘛!也许他应该考虑在书房里也换上一张又大又舒服的好床。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东方伯睿很快就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伯睿朦朦胧胧的觉得淡淡的檀香香气飘入鼻端,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在他的周围响起,仿若天籁般不断回荡。
      是梦吗?如果梦里总能听见这样的仙乐他宁愿长期置身在这梦里。真是一个好梦!婉转柔和的琴音叮咚作响,仿佛有人在他的耳边时而细语低吟、时而开怀嘻笑,那清新纯净的感觉让他心情无比舒畅,就连连日来疲惫也似乎完全消散。
      静静的躺在床上聆听着悠扬的琴声,东方伯睿迟迟不愿睁开双眼,生怕惊散了这难得的天籁之音。
      突然间琴音一转,无助的伤感渗入其中,依依不舍又万般无奈,柔肠百转,挥泪惜别,淡淡的离愁充斥其间,寂寞的哀怨愈演愈烈……
      睁开双眼,琴声依旧。
      听着这如泣如诉的琴音,东方伯睿只觉得心头恍如萧瑟的秋风吹过,不禁一阵心酸。他不喜欢这种调子!翻身坐起身子,循声看去,透过半透明的屏风注视着桌边弹奏着的那略嫌模糊的身影,东方伯睿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又迷茫……
      随着他起身的轻微响动,琴声嘎然而止。
      “谁在那儿!”
      送走大哥以后只想着回来弹琴平静一下心绪,她太疏忽了,竟然连房里有人都没发现。
      “是我。”东方伯睿转过屏风在裴雯面前站定。
      夕阳斜照,在屋内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香炉中缕缕青烟飘出弥散在两人之间,隔着淡淡的烟雾,眼前的人儿显得是那么的孤独、无助、纤细、落寞而又……缥缈。
      “没想到你弹得一手好琴!”
      “承蒙夸奖。”以往在裴家的时候,每当心情不好感到寂寞的时她都会独自一人到后花园的角落里弹琴倾诉,每一首曲子都是她用自己的心伤中流出的血来弹的,怎么会不好。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专注于自己的心事,没想到会被人这么近距离听到她的琴音,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心事被他人窥探了一样,裴雯的语气不由变得有点冲。
      “这也是我的房间呀!嗯,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我们的房间。”
      啊?可这一直是我一个人住的呀?
      看她怀疑的眼神,东方伯睿一笑,语带戏谑道:“我们是夫妻对吧?”看裴雯本能的点点头,东方伯睿接着道,“夫妻本来就应该住在一间房里嘛!只不过我这几天比较忙所以没有回来睡,让你独守空房这么多天,想想还真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呢!”
      哼!懒得理他!
      还在想离开的大哥,裴雯孩子气的别过头,不想跟他搭话。
      可东方伯睿却无视她的反应,道:“怎么?心情不好?说来听听?”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裴雯没好气的道。
      呵,也好,这也算是她真实的情绪反应,总比她把一切埋在心里的好。
      从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裴雯冷淡直接的拒绝反倒让东方伯睿兴起了逗她的兴致。
      “怎么会是你自己的事呢?夫妻本是一体的,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你如果心绪不宁就有可能会影响到我的情绪,我的情绪不稳定就可能会影响到东方家的生意,东方家的生意不好就会影响到城里半数的商贾甚至其他州府的商户的商机,商户们的商机不好就会影响到数以百计的人的生计……”
      “你有完没完?”这是些什么歪理!再让他编派下去北旱南涝、天灾人祸都该成她的责任了!
      “因为你一个人儿影响到这么多人,甚至断送他们的生计,你于心何忍!”
      “总之是我罪大恶极就对了!”因大哥离开而产生的伤感情绪完全被他破坏殆尽,现下裴雯心中完全只剩下对东方伯睿产生的怒气。
      东方伯睿依旧一幅循循善诱的口吻:“话不是这么说,只要你把心事说给我听,让我来替你分忧解惑,自然就会心情舒畅烦恼皆无,那么……”
      裴雯陡的站起身,气势汹汹:“我还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嘞!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裴雯犹如被激怒的小猫般和他对视,东方伯睿自然的勾起了嘴角:呵呵!没想到撩拨她会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完全乐在其中,东方伯睿继续说道:“别这么大火气嘛!我只是希望能够帮你排除烦恼而已,我答应过你大哥要尽量让你快乐的……”
      “你不要来烦我我就会很快乐了!”打断他的话裴雯怒气冲冲的道。
      东方伯睿还想再说下去,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阻止了他的念头。
      “什么事,睿阳?”东方伯睿换上一副正经的口吻。
      “苏州商会的人来说有要事相商。”
      “偏厅奉茶,我随后就去。”
      东方伯睿换过罩衫,在裴雯得脸颊上留下轻柔的一啄,便离开房间,裴雯此时也冷静下来。
      他刚才是故意的吗?引开她的注意力、改变她的心情以淡化大哥离开的伤感。如果是,那么不能不说他做得非常成功。但他会这么好心吗……手抚上脸颊,困惑的看着东方伯睿离开的方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她的火气一向来得快去的也快,此刻好奇心占了上风,裴雯避开丫环的耳目展开身形随后来到了花厅。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她纵身跃上屋檐,倒挂金钩,伸手将窗棂轻轻掀开一条隙缝向屋里看去。
      “……就是说知府大人即将卸任,希望我们商会成员能够在他临行的时候送他一些匾额、条幅、万民伞之类的东西充充场面。”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人坐在下手位,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在这几年捞够了临走还想要口碑政绩?呵,他可是够贪心的了。那就以商会的名义送他一两块匾好了。”
      东方伯睿说的满不在乎,半闭着眼睛细细的品味手中的香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对苏州商会的软弱他早就习惯了,仰人鼻息的日子他过不惯,对于那些贪官猾吏他从不会阿谀奉承,正因为如此,当初商会邀请他加入他才会拒绝,因为他一个人而连累整个商会又点对不住商界的同仁,毕竟苏州商会是商界中几位在父亲过世的那段艰难的时日里曾经对他伸出过援手的叔伯辈创立的,虽然他没有接受别人的援助,但人家有心帮他的事他不会忘记。
      “但是……他指明想要东方兄亲笔题的匾额。”
      “哼,就凭他?他的要求还不少嘛!”东方伯睿不屑的语气更加明显。
      “虽然是不情之请,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官,我们是平头百姓,惹不起的……哦,当然,以东方兄来说自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但我们都是小本经营,还要看刘大人的脸色吃饭,为了我们商会大家的利益,还要委屈东方兄,希望这次能够……”
      “放心好了,我会送他一块像样的匾的。”
      “多谢东方兄成全,那么今晚刘府的宴席——”
      “我会准时到场的。”
      “那我们恭候东方兄大驾,告辞了。”
      “慢走。睿阳,替我送送客人。”
      待两人离开偏厅,东方伯睿坐在椅子上向后一靠,十指交握支住下颌。
      “窗外的朋友在那里这么久也够辛苦了,快请进来吧。”
      “咦?被你发现了呀!”裴雯应了一声闪身进入屋内。
      “是你?你会武功?!”她可真是意外的化身,自从见到她好像不断的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他适才听见窗棂的响动才发现有人在外偷听,可见来人虽轻功不错却嫌经验不足,料想并无歹意,是以并没有揭穿。没想到竟然会是她!看来他娶回家的并不是一个一般的官家小姐呀!也许有她在身边日子会变的精彩很多?
      “只会一点儿,是士霁堂哥教我的,你也知道吧,士霁堂哥很厉害的!可惜很多东西他都不肯教我,我只有轻功勉强上得了台面。”
      裴雯那略带崇拜的语气让东方伯睿听了感觉很不舒服。
      裴士霁吗?好像什么事都和他土不了干系?她的轻功应该和自己的程度差不多,这样还算是勉强上得了台面?
      “可你为什么会跑到窗外偷听呢?”
      “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那么你听到什么感兴趣的事了吗?”
      “没有,都是些无聊的事。对了,你们说的那个知府是刘四天吗?”
      “刘四天?”
      “对呀,他审案子是昏天黑地;日子过的是花天酒地;找他办事要金天银地;百姓对他是恨天怨地!”
      “四大天地?嗯……倒是很贴切。听你这么一说,匾额该写什么我也想到了。”
      “你真要送他一块匾给他歌功颂德呀!”感觉上他应该不是那种趋炎附势随波逐流的人呀!难道她的直觉有误?
      “我倒是不在乎他,但商会还有人要靠他吃饭,总不能因为我断了大家的生计吧!”
      原来如此,裴雯了然的“噢”一声,侧头略微沉吟。
      “其实你不用理他的,我告诉你哦,大哥这次回来就是要查他欺上瞒下亏空府库,他呀,要不了多久就会走人了。”
      对裴雯天真的话,东方伯睿只是淡淡一笑。
      这刘知府如果在朝中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大肆搜刮,裴士霖这次回来暗查他,想必是上面有人对他有所不满或是想借此扳倒他背后的主子,但即便是握有真凭实据也未必就能够顺利如愿。不过这些还是不要和裴雯讲了,她就是这种天真烂漫的乐观最讨人喜欢。
      “他现在毕竟有权在手,他不直接来找我而是通过商会的人来就是逼我非答应不可。”
      “这样啊,可他为什么非要你亲题的匾?你的字写得很好吗?”
      她对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呀!她这个做娘子的可真是不用心,不过这也算是他这个做相公的失职,看来得让她好好对他重新认识一下。
      东方伯睿微微一笑,站起身,道:“你随我来。”
      裴雯一走进书房就看见几幅画挂在显眼处,什么岁寒三友、四君子、五清图,林林种种却都没有落款。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东方伯睿略带得意之色,道:“嗯,感觉如何?”
      “嗯——”裴雯看了一会儿略微沉吟,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啊?就这样?墙上挂的都是他的得意之作,虽然他在绘画方面的造诣远不如书法,但也称得上是上上之作了,却只得到马马虎虎四字评语?
      “为什么都没有落款呢?”
      “因为画得都不是很满意,没有一张可以称得上是完整的作品,所以没有落款。”都已经被评价为“马马虎虎”了,他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是因为自信不需要落款一样可以让人记住他的画吧!
      “嗯,倒也是,单以花草为题来说还是大哥画的感觉比较好。”
      是了,裴士霁的花鸟画是远近闻名的,连当今都称赞过,也难怪她对他的画看不上眼。这样一想东方伯睿的心里平衡了很多,没想到裴雯马上就有问了一个让他尴尬的问题。
      “为什么一幅山水画都没有呢?难道你不会画山水?”
      切中要害!他以往虽然大江南北走过不少地方,但都是为生意奔波,根本无心眷恋山水美景,又哪来的什么画意?就连花鸟画还是这几年生意渐渐步入轨道、家业稳定了以后才有所进展的。
      “呃,山水画实在功底不够,献丑不如藏拙嘛……咳咳……”裴雯突如其来的一掌拍在他的背上,让他止不住连呛咳数声。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这算是在夸讲他吗?为什么感觉她就像是专为了打击他而来的?
      “你没事吧?抱歉,第一次和外人一起谈论书画有点兴奋过头了。”刚才她拍的那一下好像有点用力过度了。
      “咳咳……没事……咳……”
      “那就好。”见他没什么问题,裴雯的目光又转回画上自顾自地说道:“其实也难怪你画不了山水,整天在生意场上和奸商们打交道怎么可能有那种意境嘛!连大哥也是因为陷身朝野烦心的事多而难有佳作,只有像士霁堂哥那种洒脱不羁的性格才有可能画出好的作品。”
      又是裴士霁!看来她对这个堂哥还真的是十分崇拜呐!哼,会让她知道他胜过培士霁的地方的。
      不想继续听裴雯以这种语气谈论裴士霁,东方伯睿岔开画作的话题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写什么送给那个知府吗?”
      “对哟,你快写,我帮你磨墨。”
      东方伯睿饱蘸浓墨,屏气凝神,精神凝于笔端,四个大字一挥而就。
      “好字!”裴雯地赞叹忍不住脱口而出。
      “真是点如坠石,钩如屈金,犹如惊蛇出草,又若飞鸟投林,字字铁划银钩……果然不同凡响,难怪那个知府指明要你的字。”
      不愧是书香世家,识货!
      那上翘的嘴角却掩不住他的得意之色,东方伯睿随口谦道:“谬赞了。”
      “‘天高一尺’……嗯……呀!你这明明是在骂他嘛!”裴雯念叨两遍突然悟出其含义,于是笑道。
      “怎么会?”东方伯睿故作无辜。
      “哼,你不要装了,天怎么会高一尺你这分明是在暗示地薄了一尺——你明摆着是在说他刮地皮嘛!”
      “呵呵,不过那个知府是不会有你这么快地反应的。”
      “你就不担心事后他反应过来对你报复?”
      “就算事后有人提点他让他明白了也已经时过境迁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知府,他总不好意思拿着陈年往事来找我算账吧!那岂不是自曝其短?”就算他真的找他麻烦只要不牵连上无辜的人,他就不会放在眼里。
      与裴雯闲聊书画之妙,畅谈彼此的见解,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流失,东方伯睿看看天色,也该是他去赴宴的时辰了。
      “嗯,那个……”
      “什么?”这一个下午她都十分开朗直接,为什么到他要走的时候突然说话支支吾吾的?
      “嗯,我可不可以也跟你一起去?”裴雯低声问道。
      她也想去?相处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让他明白她不是那种笼中的金丝雀,当然,他也不是固步自封的刻板之人,若是朋友相聚带上她也不无不可,但这次在场的都是些奸商猾吏,她去恐怕……
      看东方伯睿面露难色,裴雯忙道:“我明白我不应该随便抛投露面的,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别放在心上。”
      “并不是我不让你抛投露面,只是今天的酒宴没有女眷,你一个人在那里会很无聊的……”
      裴雯一听东方伯睿的话有活口立刻接道:“不碍的,我可以穿男装扮你的书童小厮。”
      “呵呵。”看着裴雯殷切的表情,就像讨食的小狗,东方伯睿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拍拍她的头道,“也罢,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他们的嘴脸。”

      傍晚,清凉的微风吹散了一天的暑气,东方伯睿带着欢欣雀跃的裴雯来到了刘府。
      “哎呀,东方大少爷,您可来了,快请,大家都在等您开席呢!”师爷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师爷客气,不知道在下的匾额可有送到?大人可还满意?”扯动嘴角,东方伯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送到了,送到了,大人对您的字赞不绝口,还直说要为府中新建的亭子再向您求一份墨宝呢!”
      “噢,刘大人他太客气了,这等小事还不是大人的一声吩咐?”
      ……
      盯着东方伯睿,裴雯有一刻闪神:他的笑好像和平日里见到的不大一样,感觉怪怪的……对了,是眼神!他堆着笑容的脸上参杂的是一种不屑的鄙视眼神!
      “好假……”走在二人身后的裴雯小声的嘟囔着。
      听见裴雯的嘟囔,东方伯睿回头给了她一记真心的笑容,这份发自内心的笑容和他对师爷的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裴雯看得微微一愣。
      他笑得好——漂亮!不,他的这份笑容不应该用漂亮来形容……为什么她的心会跳得这么快?
      心神不宁的裴雯不知不觉中随着二人来到了后花园。
      刘知府看见东方伯睿轻咳一声,晃动着肥胖的身躯准备起身相迎:“哎呀,东方公子您可算来了!我正有事相求呢!”
      “诶,刘大人这是说哪里话,什么求不求的,有事您尽管把在下召到‘面前’吩咐好了,在下一介草民,哪有不从之理?”
      东方伯睿的话让刘知府眼中闪过一抹狡诈的寒光:这是在说他以商会相胁吗?好你个东方伯睿,若是不借助商会能请得动他何必拐弯抹角的,三请五请总是推三阻四不肯来,哼,看你还能狂多久,过些日子有你好看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哭求!
      虽然察觉到刘知府心怀叵测,但东方伯睿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刘大人今日找在下来是……”
      “噢,东方公子看这座新建的花亭如何?”
      “那还用说,建得大气,雕工精细,与周围的景致浑然天成。知府大人果然眼光独到。”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苏州城最有名的工匠的家人都被关了一个多月才造就了这处景致。
      就像是没听出东方伯睿的嘲讽,刘知府依旧满脸笑容:“呵呵,既然东方公子也喜欢,不知可否为此新亭题字?”
      “但凭吩咐。”东方伯睿拱手道。
      “来人呀,笔墨伺候!”
      但见东方伯睿饱蘸浓墨,环顾四周,略一沉吟,凝神挥毫写下“竹苞”两个大字。
      “好!”
      “大人喜欢就好。”
      “字好,意境也好!东方公子想必是取‘竹苞松茂’之意吧!”刘知府有意卖弄道。
      “的确好字,既通俗明了又雅致清高,好!”师爷在一旁随声附和。
      于是在场中人亦随之赞不绝口。
      东方伯睿听了但笑不语。
      “噗!”
      裴雯在一旁听着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忍俊不禁,轻笑出声。什么“竹苞松茂”,这知府真是脑满肠肥的笨蛋一个!“竹苞”两个字拆开了分明就是说他们“个个草包”嘛!
      对于裴雯的轻笑东方伯睿也回以一记会心的微笑——他就知道她会懂!
      那充满英气的笑容传达着欣赏之意,裴雯看在眼里不由脸色微红,下意识的移开目光。
      这是怎么了,她的心又跳得这么快,她该不是病了吧,脸上好热……
      看裴雯神色不对,东方伯睿不着痕迹的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啊?”抬头对上东方伯睿关切的目光,裴雯心头又是一阵狂跳,连忙垂下头道,“没……没什么,我想,我……”
      “不舒服吗?让睿阳送先你回去吧!”
      “啊?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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