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监禁也要冷彻 ...
-
从停机坪摔下来的人一身黑衣，短袖短裤以外的手脚十分纤细，他滚了几圈以后爬坐起来。还在旋转的螺旋桨扰动成风，将他头上的嘻哈风帽子吹落，黑短发中一缕橘色发丝十分亮眼，是一名五官略带东方轮廓、清秀干净的瘦小少年。
「时间刚好，很高兴见到各位。」说话的是他身后的高佻女人。从腿型判断，就是方才用脚踹人出飞机的狠角色，「我是看守者的法定监护人，萨妮.塞弗。」她说完，微微颔首致意。
我们有理由相信复仇者们对于美女就算不是千帆过尽，至少有娜塔莎作对比，也很有心灵免疫效果。只是萨妮小姐一袭红色低胸小礼服下的魔鬼身材太夺人目光，以及美艳的面容上有着半边粗犷的棕色兽纹黥面，从发际延伸到颊边，存在感强烈到无法忽视。
但是再听她话音平淡、面容严肃得像是要参加追思礼拜，所以一干人等对于那句“很高兴”持保留态度。
东尼.史塔克首先反应过来。「噢、嗨！妳好，来杯马丁尼？」
你可以用别的欢迎词打招呼吗？史蒂夫.罗杰斯忍住想白眼的冲动腹诽道。
「不了，但是谢谢。」萨妮仍然淡淡响应。
「妳是监护人，那么……他是看守者？」娜塔莎瞟了一眼少年，试探性地提问，得到萨妮肯定的点头示意。
「……对，他才是看守者。」萨妮回头，少年已在她身后站定。「我只是顺路送他过来。」
如葱白的漂亮手指将少年从后方带出来，接着她环顾众人，目光在索尔与被缚的洛基身上停住；大家没错过她脸上短暂显出艳极的笑意，但萨妮马上调整好表情，向众人微微欠身。「那么，我家的孩子还请多指教。我就先离开了，各位再见。」
她潇洒转身，经过少年时拍拍他的肩，说道：「亲爱的，要乖。」
罗杰斯以为自己的冰抗点数很高，却被这看似平常的道别起了一手鸡皮疙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东尼一直到红色的妖娆身影从大楼领空消失才步入室内，他发现气氛莫名诡谲暗涌。
复仇者们清一色的疑惑，连接洽寻求帮助的索尔都有点不知所措；这个少年真的不是小孩子吗？身处众人之中，他连身高都把同伴拉到水平线新低标啊！
所以……他的能力……行吗？
身为当事者的洛基也非常直接地发难，他可以接受看起来至少赏心悦目的女性，但是无法忍耐平庸普通的小鬼。
「真是看得起我，小孩？！」撇头，正眼都懒得给。
少年闻言走到他面前站定，抬头。黑眸与橄榄绿的眼瞳对接，两人都像对峙中的斗犬；在场所有人以为狱卒与囚犯的见面大概免不了电光石火间剑拔弩张，因为他们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捅对方两刀。
「18了，大叔。」少年的声音听来清亮但单薄，这让众人更怀疑他的发言可信度。
「我不晓得原来中庭的蝼蚁发育不良看起来会如此可悲。」
「彼此彼此，你看起来也没有很能打。」
「至少我确定自己的五官不像白纸上的涂鸦一样二次元。」
「至少我没有一副人家看了就知道“我很傲娇”的脸。」
大家听不懂“傲娇”，但是从少年的口气可以理解到似乎不是在赞美这位邪神。
洛基本人当然也意会得到。他咧嘴一笑，走近对方低下头，轻声却清楚地咬字说道－－「矮子。」
言简意赅，一点就着。
「160很强！最强的人类身高只需要160！」
没听过这种说法啊！众人眼看舌战渐渐歪楼，以为这小孩就要炸毛先胡闹一场，还做好了劝架的准备，但是少年好像瞬间换了气场，理顺了呼吸后伸出手开口：「好吧，我是拉克.塞弗。」
语毕，连娜塔莎都想知道谁给取的这名字，不是在玩谐音梗吧……Lacky Seven？！
「噗！」东尼十分配合现场气氛，酒喷了一地。
「先生，您应该注意卫生跟礼貌。」贾维斯2.0准备清理善后，机械执事的一把心酸无人知。
洛基看着拉克的行为确无他意，于是也退一步自报姓名。「洛基。」
索尔耳闻他不再标记自己来自阿斯嘉，面上显得欲言又止。
「内疚还是伤感什么的都不必要，太矫情就恶心了。」洛基抬眼看他，笑得既轻蔑又毫不在乎，他直视索尔，开口嘶声挑衅：「来啊！就让我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本事羞辱败军之将！」
然后他的膝窝就被踢了。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看过来吗？」
拉克的动作十分迅速，他让洛基屈下一膝，并且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扳正他的脸，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倒吸凉气，并且事后扼腕没有拍照存证。
－－拉克弯下身微侧着脸迎上去，角度完美的嘴对嘴。
(确实)被强吻的洛基在最初几秒的心灵空白后，突然意识到嘴上轻软的触感是个小男生的唇瓣，他没有偏见但是由于非己所愿，所以十分不爽。
「……？！」更不爽的事在下一秒，他推不开这个外表瘦弱的少年，就算法力被该死的禁制法器限制，作为成年人他怎么可能甩不开一个小孩，这没道理！
但同时在他看不见的后背，数十道灿亮的金色光束从心脏部位窜出来，呈现包围的状态将两人与外界隔离；然后，迸发的光束辐射出更多细小的金色丝线，疾如箭镞钻进拉克的左肩胛里，他好像被强烈撞击一般，表情痛苦地弯下腰。
已然温热的双唇触到了冷空气，洛基的状况并没有比较好；原本束缚四肢的、属于阿斯嘉的法器喀嚓一声掉得干净利落，但是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法力的存在，这让他此生首度发自灵魂的心慌失措；他试着呼唤霜巨人的能力，却看到拉克跪坐地上，睁大双眼，讶异地望着双手呈现薄透的冰蓝幽光。
拉克无视于眼前愤恨不平的囚徒，一只仍带着蓝光的手掌覆在洛基的心口，开始……闭眼吟唱众人听不懂的歌谣。
「唔、只有我觉得很奇怪吗？」东尼转头举手提问。
「这是什么妖术？！」罗德斯中校对他回问。
一道红色丝线从拉克的心口开始攀附到手臂，再进入洛基身上，直至隐没。终于，他停下歌谣睁开眼；洛基可以确定自己非常想杀了这个少年，不过只是这样的心念一动，胸口立刻像是被火焚烧一样剧痛难耐，骤然的冲击让意识跟视线都变得模糊，也没察觉到那是自己在摇晃。
洛基对于这段经历的最后记忆，是拉克露出“很抱歉”的苦笑，伸手将他接进自己怀里。
确定洛基失去意识，拉克张望一下其他人，青涩脸庞露出略腼腆的笑，「不好意思，请问那位可以帮我……」他拍拍靠在自己身上的大男人说道。
「……噢！」处于后知后觉状态的索尔回神了，上前替他扛过昏迷的洛基。「他……没事吧？」
他们毕竟经历过太多，虽然他对于让洛基洗心革面这种事基本不抱期望，但是也不至于想随便弄死……曾经一同长大的家伙。
拉克起身站好，「我只是下咒把他的法力锁在我自己身上，除非他想不开跑去自戕找死，不然我想他得安分一阵子当个凡人。」
「你所谓的咒，是某种神力或巫术吗？」
「我不是神，只是刚好我的体质如此。」拉克把帽子塞进裤袋，「可以收纳别人的能力，以及制约对方施加于我的伤害。」
「这有可能吗……？」罗杰斯疑问哪有这么好的事？
「只能针对单一对象，而且要是他被人挂掉，我也可能重创至死。」
娜塔莎开口道：「这种能力以处刑来说没有效率，但是跟别人的性命捆绑在一起，又失去原本属于自己的力量，轻易动他不得－－这是双重凌迟。」一是剥夺、二是制约。「所以我很好奇，为何会想用这么拖沓的方式……约束罪人？」
娜塔莎看向索尔，后者表情无辜地耸肩，「福瑞推荐的。」意思就是他没问这么多。
「……」复仇者们彷佛在昏迷的洛基头上看到“公报私仇”几个红字在飘，而且红蓝血条都探底。
「不好意思，」拉克的声音打断他们生动的想象。「我不晓得他会昏倒，所以没有准备交通工具，请问搭出租车可以跟神盾局报账核销吗？」
没人回答，账目什么的不在他们的工作内容里。
「呃，我送你们。」最后是索尔手里搂一个，脖子上挂一个，从楼顶飞出去的。
「好了，接下来谁要喝一杯？」可以囚禁破坏纽约还有宇宙和平的始作俑者，东尼觉得心情轻松许多。
娜塔莎走到吧台边，视线凝聚在吧台的电子屏幕，上头正条列“常规编制外人员-拉克.塞弗”的资料；本来只是简单掠过，却越看越专心。东尼看着娜塔莎对档案这么上心，顺口问了一句：「有问题吗？」事实上她眼神停留在屏幕上很久了。
娜塔莎抬眼问他：「你有看到拉克的喉结吧？」
拉克的喉结？「唔……不明显，但有。」
「他……这里有个字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娜塔莎说着就勾起愉悦的笑。
「什么？」
东尼凑近一看，有瞬间愕然。娜塔莎手指处标记着“性别：女”。
「我想，我们的新朋友跟囚徒会处得很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监禁也要冷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