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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破斧缺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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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破斧缺斨
“身由剑生，血为钢铸，心似琉璃。”
精金美玉，琳琅宝匣，横陈于法阵之上。
“跨越无数战场不败。不曾遭逢败退、不曾被人理解。”
双手交叠，指法繁杂，交错舞动在宝匣顶空。
“因此、此身无须任何意义。”
指尖倾覆，鲜血下滴。
“此身为、‘无限之剑制’。”
丹红张扬，沿着法阵的线条怒放，腾焰飞芒宛如百花盛开。
魔术师静立在原地，等待那位传说中的人物粉墨登场。
由于各种意外、巧合和幸运E的加成，张佳乐的英灵在战争的第二天夜晚才姗姗来迟。万幸的是他的令咒并没有被拥有更强判定的人夺走，圣杯战争善良地为他保留了一张Master的席位。
他所付出的代价是一天与Servant磨合的时间。然而，张佳乐有自信能和他的英灵取得极佳的相性。因为他要召唤的从者，便是他手中这把武器的主人。
双枪“猎寻”——
百花缭乱。
和别的神级人物一样，百花缭乱同样只是一个称号，然而这个称号所代表的却是遮天蔽日的权势和翻云覆雨的实力。
在遥远的南疆，有一处与世隔绝、不问世事的洞天福地，这个世外桃源被它的仰慕者称为“百花谷”。它坐落于一山谷中，一年四季开满鲜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听说此谷中人人身怀绝技，却怡然自乐。谷主每年都会出谷参加中原的魔术会，加之其谷耳目遍及天下，因此中原的动静风波，百花谷中人竟是了如指掌。
百花谷的初代谷主，唤作百花缭乱。他的本名已经失传，但作为百花谷的谷主，他出神入化的枪技可谓是万古流芳。
尽管百花谷如今已经衰落，但张佳乐相信，如果是以振兴百花谷为目的，他一定能和百花缭乱取得绝佳的配合，在圣杯之战中获得胜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红彤彤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暗淡，最后渐渐地散去。年轻的弹药师瞪大眼睛注视着一个不甚明显的轮廓在法阵中慢慢变得清晰。
来人的一头长发高高扎成一束，一身利落的劲装和身上斜背的炮筒，衬得他更像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年轻战士，而不是神秘莫测的一派之长。
张佳乐对谷主的仰慕值一下子跌了几分。然后，随着对方开口说话，那仅剩的威望也化作尘埃散去在风中——
“喂，你丫是本大爷的Master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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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大魏老大好奇怪啊，今天晚上本来天气很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下雨了。”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的沉寂。蓝雨的驻地虽高，却有避雷针，因此打雷倒不是问题，然而不一会儿雨便如根根利箭疾射而下。黄少天好奇地打开窗想探出头去，“别去！”魏琛叫道，然而夜雨声烦几乎是立即关上了窗户。而黄少天只觉得眼前一花。
眼睁睁地看着堪堪划过眼前的雨滴变成坚硬的冰刺，胆大如黄少天也觉得额头冒汗。
魏琛叹了口气，“这肯定是王杰希那家伙搞的鬼。作为魔术师，要降下冰雹雨简直易如反掌，更不要提他们专修魔道的微草家，难保这雨里有点什么。他们这种歪门邪道多了去了。”
“这应该是……”索克萨尔却迟疑着开口了。
“什么？”
他犹疑了一会儿，道：“这雨和普通的魔术降雨不一样，这里面含有大量的硫元素，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人类的皮肤一旦碰到它，就会烧毁。”
“酸雨干冰。”夜雨声烦默契地补充了一句。
“王杰希这家伙！”魏琛咬牙，“这是不让我们出去，把我们的退路都堵死了呀！不过他也别太小看我，”他一挥手，房间里原本隐形的密密麻麻的魔术法阵幽幽发出萤蓝色的暗光，“这栋房子里才是我们的主场，他想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打架了吗！”黄少天兴奋地摩拳擦掌。
“少天，眼睛擦亮准备好了！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拿手好戏！”魏琛沉声道。跟随了他几十年、趟过尸山血海的魔术礼装——手杖“死亡之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青色的薄烟阴惨惨地缠绕着杖身，散发出强烈的负向气息。
“地狱万物，听我号令，起——！”
如果附近有魔术师在那一瞬间注意这栋楼，会惊讶的发现，这栋楼里的魔术能量在一瞬间达到了恐怖的峰值。蓝雨大家长的魔术回路疯狂地活动起来，所有事先布置好的魔术陷阱和法阵都从此刻开始全力运作。整个建筑就如同一架被打开了的杀人机器，如同当年那九死无生的冲霄楼。想要入侵，就要一层层穿越主人设置的机关，而每个机关，都暗露夺命的锋芒。
黄少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全力以赴的魏琛，怔怔地愣了一秒后，却也想起了事先安排给自己的任务，转身便蹭蹭往书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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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皮鞋敲打水泥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魔术产生的火焰是唯一的光源，点点星火倒映在王杰希大小不一的眼眸中。他的手中拿着他的魔术礼装——魔术扫把。
前进的道路似乎太过顺利。仿佛印证这个猜想似的，忽然，一边的墙壁竟凭空冲出了带着倒钩的箭矢，径直朝王杰希面门飞去。一般人恐怕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扎成了筛子，然而微草的家主却看都不看一眼，扫把一挥，他的身边就形成了无形的障壁，箭矢纷纷掉落在地。
“只是这样而已吗，魏琛。”男人冷冷地说，“你们蓝雨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他知道魏琛此刻定然正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那家伙乖张狡猾的性格，一定还在盘算着怎么玩弄落在彀中的猎物。
只希望你不要把自己玩进去。王杰希轻蔑地想。
突然，微草魔术师的脚边凭空出现了一扇黑色的门。亡灵争先恐后地从门中爬出，浓重的死亡气息几乎要将王杰希吞没。
“死灵缠绕”，乃是魏琛有名的拿手绝活。
“哼，死灵术士吗，真是歪门邪道……”王杰希不屑，殊不知，前不久魏琛才把同样的词语送给了他的招数。
只见墨绿色的魔术披风倏地划过，魔术师瞬间完成了骑在扫把上的姿态。
“来吧，魏琛，让我好好会会你。”微草的大当家抬起下巴，傲慢地说道，“毕竟，这可能是我们俩的最后一次交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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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顶楼的房间里，魏琛透过索克萨尔的魔镜注视着王杰希的行为，不禁哈哈大笑。
“这个王大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他嗤道，“以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拖住我们了？太天真。”
“放弃了主场之利，又妄图以一挑二，那个一还是个Caster……该说你是自信好呢还是找死好呢？”
“Master，不要掉以轻心。”索克萨尔警告道，他的Master则是挥了挥手：“别啰嗦，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他在下面拖着我，无非就是想让他那个毛茸茸的Servant趁乱搞偷袭，不过他也太高看……”
“小心！”
话音未落，魏琛只觉得眼前一红——燃烧的岩浆仿佛穿过顶楼的观光玻璃凶恶地朝他扑来。索克萨尔的警告从他耳边迅速掠过，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扇黑色的门挡在他的面前，黑气凝聚成线，将那些岩浆悉数吞没。
Assassin索克萨尔保有技能——死亡之门。
“是Caster……他来了。”索克萨尔轻声说。
纵使早有防备，人类的魏琛在参观了这场疾速的Servant的交锋后，也不禁惊魂未定。“Saber呢！”魏琛大叫，“准备迎敌！”
可是夜雨声烦早就跟着黄少天灵体化修养去了。两人此刻一个忙着控制法阵，一个忙着牵制敌人，竟是都无暇抽空去喊他回来。
“Saber……夜雨声烦！”
索克萨尔的声音有点打颤，他包裹在手套里的修长的手触电似的一抖，连接死亡之门的黑气马上断了一层。那源源不断砸过来的岩浆冲破了防弹玻璃，裹着玻璃碎片饿虎扑食般朝魏琛扑去。眼看回天乏术，忽然一把利剑风驰电掣般破门而出，摧枯拉朽地摧毁了熔岩的攻势。几颗趁虚而入的危险星星也被弹了开来，空气滋的一声发出触电的声音。
“抱歉，来迟了。”夜雨声烦神色肃穆。
“交给你了，这家伙不好对付。”索克萨尔脸色凝重得有些恐怖，剑客英灵不禁皱眉：“你猜到他的身份了吗？”
“有点头绪了，不过还不确定。”术士缓缓道，“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的话，那我们今晚，绝没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话音刚落，敌人的下一波攻势再一次来到。这下连夜雨声烦也不禁心生惊讶：这可是第三个大招了，这家伙用起魔力来跟无底洞一样没有限制的吗？
殊不知，这正是王不留行想要给他们留下的假象，才能孤注一掷地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一旦在蓝雨的主场陷入消耗战，他和王杰希都会成为瓮中之鳖，谁也讨不到好。
“你可别太得意了啊。”夜雨声烦嘟囔着，从刚才王不留行炮轰的大洞里一跃而出，撑着屋檐一翻身便上了楼顶。他的角度掌握得很好，空中的敌人并不能判断出他的方位。但他的嘴也没停下：“我乃本次圣杯战争Saber，在此向空中的英雄发起挑战！不论你来自何方，所去何处，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回答他的又是一个无差别攻击的熔岩烧瓶。
“二话不说就打人，怎么跟那家伙一个毛病。”夜雨声烦躲的很快，嘴里叽里咕噜地抱怨着，手中的剑却是没停下，“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费口舌了。来吧，看剑剑剑剑剑剑剑剑剑！！！”
夜雨声烦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移动找位的功夫可是一点都不耽误。加上索克萨尔的辅助，他的声音如同混响一般满场响，对方一时倒是也不能判断他的方位。
然而地对空的弊端很快出现了，Caster骑着扫帚在空中飞，屋顶的景象一览无余。很快，他就在一个楼梯间的后方揪出了夜雨声烦。可是隐忍待发的剑客不待他动手，竟然一个三段斩冲了上去。
夜雨声烦的宝具乃是A+级别的对人宝具。被唤作“冰雨”的宝剑，通身荧蓝，轻如蝉翼，来去无踪、锋利无比，在战场上可谓是收割人头的一把好手。和百花缭乱一样，“夜雨声烦”也只是被一个称号。在中世纪的荣耀大陆，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第一剑士。
根据史料中记载，夜雨声烦其人一生传奇无比。年少扬名游历天下，仗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行侠仗义无数，并且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少有的得以善终。
巧合的是，他和索克萨尔的年代倒是相差无几。
这样一个伟大的英灵，倒是让人想不出他有什么未完的心愿，想要借助圣杯的力量。
Caster显然是一个很善于忍耐的人，面对夜雨声烦的挑衅，他不声不响，却也架不住对方一个升龙斩径直朝自己砍了过来。所幸高度保持的优势还在，魔道学者骑着扫帚翻了个身，漂亮地躲开了夜雨声烦的攻击。后者心知不妙，然而此刻破绽大开，王不留行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扫把尾部看似随意地拍打了几下，却毫不客气地用魔力构成漩涡给了剑客一个满头彩。这一击的覆盖范围极大，纵使夜雨声烦想要躲开也无从下脚，除非他想从楼沿外面跳下去。
“扫把旋风！”
被魏琛赶到楼顶助阵的索克萨尔大喊。魔镜仍未关闭，魏琛和黄少天都能收到他的消息，此刻他却是惊诧多于恐惧，“他是王不留行！”
“什么！”
此时此刻，知道这个信息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而王不留行的对手却只愣了一秒，然后冷笑：“果然。”
夜雨声烦刚吃了来自A+级对军宝具灭绝星尘的一击，此刻不免灰头土脸。这可是一个极好的扮猪吃老虎的身份，谁能料到仅次于Assassin的最没有存在感的Caster，竟然是一个神级Servant？然而此刻他却无暇懊恼了。王不留行的下一击很快到来，一张巨大的斗篷覆盖了他的视野。Saber果断地使出拔刀斩破开了那视线的阻碍，却发现王不留行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高高的飞到半空。随后，魔术弹和魔术射线在魔道学者的手中疾风骤雨般袭来。
“原来你就是王不留行啊！还真是厉害啊！”夜雨声烦尽管被压制，眼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明明不是强攻性职业却要被迫做这种事情，一定很辛苦吧？”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锋利的寒芒，忽然一脚踏前，随即，剑客的身影变化成了七个，影影绰绰让人无法分辨。王不留行吃了一惊，犹豫了一刹那。
就在这个空当，真正的夜雨声烦已经如同鬼魅般近了他的身，银光落刃的寒芒如澎湃的潮水般朝魔道学者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