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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们三人联合起来进行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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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是谁先主动的?”眼泪划过黄蔚然白皙的脸庞,她将左手对着肖承乾的脸举了又举,始终没舍得拍下去。
“不是这样的,蔚然,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没想到我们两个人竟然被一个20岁的黄毛丫头给耍得团团转。”
“呵呵,是吗肖承乾,谢谢你夸我聪明。对了,蔚然姐姐,他也这样夸过你呢,上个月你加我□□时他说你心机太重,还说我比你单纯太多,让我把你拉黑名单呢。”白雁回冷笑道,没想到昔日信誓旦旦的恋人此刻为了另一个女子而不惜否认他们的过往甚至中伤她,他的每一句话都化作数把淬了剧毒的箭,裹着凌冽的寒风射进她心脏。
黄蔚然抓起手中的包,拉开身边的椅子,作势要冲出门。
“蔚然。”肖承乾伸长手臂,顺势将娇小的她拢入怀中。
焦急、伤心、自责充盈在他的每一个面部细胞上。难怪之前黄蔚然说,他们在一起时,他对蔚然极尽宠爱,且不说24小时时刻为她开机,为了她喜欢的榨菜肉包可以在大冬天的早晨穿越三分之一的城市,在她生气时任她对他拳打脚踢,就说此刻他眼里泛起的薄雾。白雁回心里清楚,肖承乾是真的爱黄蔚然,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愿意做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可惜他对黄蔚然的爱,是建立在对她白雁回的侮辱、欺骗之上的。但尽管如此,他的眼泪,还是让她心软了。
就像那个十一月的晚上,灯光幽暗的情侣旅馆里,她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蹲下身,双臂环住大腿,放声大哭,满脑子里都是白色床单上那抹刺眼的嫣红。
他在外面苦苦哀求她开门,先是敲门,再是狠狠地拍打着门。发现门内似乎什么声响了,他干脆举起桌子边的椅子,一把砸向门把。
门终于开了,她愣愣地望着他,满脸潮湿。
他紧紧地抱住她,语无伦次地道歉,自责不该伤害她,说他很担心她想不开做傻事。其实门开后对视的那一秒,她就原谅他了。
因为当时他的脸也是湿漉漉的。
白雁回笃信那时候他心里是有她的,就像他现在满心都是黄蔚然一样。
她相信眼泪不会骗人。
尽管此刻,他的眼泪是完完全全属于黄蔚然的,但白雁回满腔的怒火突然就被它们浇灭了,她彻底泄气了,只想弄清自己心底的谜题,就赶紧走人。
待黄蔚然终于冷静下来,三人坐在椅子上时。白雁回咬了咬下唇,叹了口气,抬起眼睑问道:“肖承乾,既然你那般爱她,为何不直接跟我说分手?”
她突然的平静让他有些无措,他埋头沉默,过了一分钟,终于缓缓开口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以为真的一丝触动都没有吗?”继而,他望了望瞪着他的黄蔚然,很快补口道,“不过,我这辈子爱的,只有蔚然一个人。”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就只有那么一丝触动,而且这丝触动,就跟树梢上的最细弱蜘蛛丝一样,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她输了,没什么好说的,再留下去就是自轻自贱了。
“姐姐,看来你们彼此是真心的,那今天我就成全你们。”白雁回将手机收入手提袋中,站起来,她眨了眨眼,对黄蔚然咧出八颗牙齿,“姐姐,不好意思,我骗了你,其实我跟肖承乾……”
“哗啦……”水珠滑落她的头发,淌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顺着脖子流入锁骨中,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彻底咽下嘴边“什么也没发生”这一句违心的谎言。
“哪来的小贱人,欺负我女儿。”一只巴掌带着飞溅的水珠耍向她。
好在她反应算是敏捷,在对方手指触到她眼镜框架上时,迅速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们之间的事,你一个长辈有什么资格插手!”白雁回不顾满脸的水珠,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黄蔚然的妈妈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掺合进来了!
原来,黄蔚然竟然偷偷地将她们聊天的内容在□□上全程直播给了她妈妈戴秋声。
“你这个贱人,竟然勾引我女儿的男朋友上床。”
“您可弄清楚了,我和肖承乾在一起时他俩都分手大半年了,而且,我们在一起时,是您唆使自己的女儿哭哭啼啼跑到肖承乾那里要复合吧,你可是教自己女儿做小三呢。”尽管她反驳得干净利落,振振有词,但是戴秋声口里的“勾引”、“上床”还是如刀一般刺进她胸口。她微微抬了抬头,拼命忍住即将汹涌的眼泪。
半个月前,黄蔚然和肖承乾在校外吃火锅时,肖承乾的电话响了,他瞟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便变得格外凝重,然后匆匆出门。
一刻钟后,他终于回来了,一进来双眉便拧在一起。
白雁回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黄蔚然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再给黄蔚然一次机会。”
那时候,白雁回还劝他好好和戴秋声解释,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当初是满腔圣母情怀,完全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们三人联合起来进行攻击。
“肖承乾,你当时是被鬼迷心窍吗?你对得蔚然吗?听蔚然说还是你主动的?”戴秋声被白雁回噎得无言以对,迅速转换攻击对象。
“不是的,是她自己说只要不怀孕就可以。”
“嗬,原来是你自己下贱送上门啊,呵呵,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捅到你学校,让你没法做人么?”戴秋声双手环臂,满脸鄙视,又狠狠加了一句,“我甚至可以让你彻底被学校开除。”
白雁回的心里一阵痉挛,肖承乾的污蔑、黄蔚然伪装的楚楚可怜、戴秋声的泼辣与侮辱,将她推向了崩溃的边缘。
她的身体好像被抛进了高速旋转的车轮里,不由她自己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她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再深深吸口气,深深呼出……
终于,身体平稳了。
“阿姨,说实话,您可别只把自己的女儿当女儿,其他孩子就可以任意欺负。不是全天下人都要让着你们的。”她的语气很温柔很温柔,一字一咬音,就好像在哄哭闹的小孩一样,“再说,您也实在没有嚣张的资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丈夫可只是国家级贫困县下某个局的二把手,除此之外,您家再没任何经济来源。可是您能告诉我,您手怀里的LV,黄蔚然手腕上的古奇是怎么来的吗?”
白雁回的威胁其实是极幼稚的,但戴秋声的脸竟然渐渐由红转白,整个人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