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智齿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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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鸣人唤了他一声，一个不注意佐助便被鸣人扬起的水花弄湿了大半个身体。
很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佐助跳进了水里，顾不得湿透的衣服在水里活动的阻碍，一把拽住笑得得意的鸣人按进了水里，鸣人本能地挣扎，可惜佐助按在他肩上的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反抗不能，肺里的空气越发稀薄，佐助这家伙，不会真的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杀了自己吧？
被自己这样的念头惊得一跳，忽略掉心底莫名的酸楚，鸣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抱住佐助的腰便往下沉——要死大家一起死。
觉得已经差不多到鸣人的极限，正打算松开手让他喘口气的佐助只觉得腰间一紧，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下，下一秒便沉入水中——这个白痴！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佐助青筋暴起，拉着鸣人便要往上，只是腰间的力道大得出奇，佐助看着脸色已经明显不对的鸣人，在心里叹口气，不再挣扎，甚至顺着他的力道往下沉了几分，因为缺氧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鸣人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眼眸，下一秒，唇上一暖，带着清冷气息的空气缓解了窒息的感觉。
佐助…
他有些迷糊地想着，手上的力道微松，唇却下意识迎了上去。
哗啦，破水声响起。
鸣人偏过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容易气喘匀了，却不知道该不该把头转回去。
居然…居然又…
鸣人突然宁愿就这么在水里淹死算了，他偷偷用余光看一眼佐助，佐助还是那幅雷打不动的面瘫样，这让他心里极度不平衡起来，为什么好像只有我在乎这件事的样子？
于是他假装无所谓地看着佐助，佐助也看着他，墨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视线往下，便落在了他紧抿的唇上，就在刚刚……鸣人好不容易正常的脸色再次红了。
“我说，吊车尾的，你要抱着我抱到什么时候？”佐助挑眉。
鸣人一僵，连忙松开手为了表示清白甚至后退了一大步，大声地宣告：“我才没有要抱着你，那是意外！意外！”
“意外？”佐助眼神充满暗示地在他唇上划过：“那这个也是意外？”
“喂！那明明是你…”
“如果不是某个白痴想要淹死自己的话。”佐助打断他。
鸣人睁大眼睛：“明明是你这个混蛋想要淹死我！”
佐助冷笑一声：“还以为你不长个子起码会长点脑子，白痴。”说完转过身去，径自走到一边洗浴。
鸣人指着佐助的背影被气得跳脚，佐助这个混蛋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点燃他的怒火，某个樱发少女的泪颜突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突然就冷静下来，用力呼气告诉自己要克制。
这个人是佐助啊…
这样讨人厌的家伙才是佐助啊…
之前见到的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果然只是伪装吧？
这么一想的话突然就觉得讨人厌的佐助看上去也顺眼不少。
“喂，佐助，我们暂时和好吧？”他努力释放善意。
“我并不觉得我们曾经‘好’过。”佐助没有回头，语气却软了几分。
鸣人忍住上去把佐助按到水里淹死的冲动，按耐住额角跳动的青筋，勉强上前几步，有些讨好地道：“佐助我帮你擦背吧？”
他意见之外的举动终于得到佐助一个诧异的回眸，不过很快他眼里便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甩出手里的毛巾算是默许。
鸣人有些高兴地接过，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成功一半了吧？
这么想着，他捏着毛巾开始卖力地在佐助光滑的脊背上擦拭。
没几下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便留下了几道红痕，接着月光看起来分外刺眼，鸣人捏着毛巾，有些无措地看向佐助，正对上佐助的视线，虽然是自己理亏，但是被佐助一看的话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做好‘只要这个家伙敢说什么的话，就立刻马上反击回去’的准备，出乎意料的，佐助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鸣人提到胸口的气突然就这么泻了下去，佐助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明白了，手上的动作却轻了。
一时间只剩下鸣人每次将毛巾从水里拿起来的水流声。
半响，鸣人突然轻笑出声。
佐助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啊…只是突然觉得人生真的是很奇妙，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和佐助还有能这样静静呆着的时候。”
佐助闭上眼睛：“白痴。”
“喂…”鸣人却难得没有生气，“佐助，和我回去吧。”
“我以为我早就回答过你这个问题了。”佐助没有睁开眼睛。
“我知道，但是在没有问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前我会这么一直问下去。”鸣人笑笑，眼里却满是认真：“佐助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的个性，就算你觉得讨厌也没有关系，反正…”反正你也从来就没有多喜欢过我。
“反正什么？”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佐助却偏过头看着他。
鸣人一时有些语塞，“反正我和小樱约定好的，绝对会把你带回去！”他飞快地回道，没有看到佐助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
“那种事，和我没有关系。”佐助说着站起身回到岸边，也不管尚是湿漉漉的衣服，只一径穿着。
鸣人现在水里，看着佐助的背影，牙关咬得死紧，尽管卡卡西老师一再提醒，见到佐助后要尽量试着和佐助和平相处好好谈谈，毕竟暴力带回佐助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想法不改变的话，佐助即使现在回来了也没什么意义，尽管他并不觉得佐助会因为自己改变他的想法，但是卡卡西老师说，如果是鸣人的话，也许会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哦。
说什么只要像平常一样相处就好了，浓眉老师还说什么一起泡澡是增进男人之间友谊的绝佳方式——骗子，明明一点用都没有。
浪费大家努力得来的机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明明这是把佐助带回去的最好机会，结果全部被他搞砸。
他对于佐助来说，哪有大家想像的特别，他们两个之间，明明是只要他一松懈，就再也看不见佐助的关系。一直拼命压抑的情绪终于隐约泄露：“那么我呢？我，小樱，卡卡西老师，七班，木叶，对于你来说，都没有关系了吗？”
“有的。”佐助淡淡的道：“如果你们执意成为我得到力量上的阻碍的话，我会杀了你们。”
上一句话将鸣人的心置于天堂，下一句，却又将他的心狠狠摔入地狱，视线不受控制地变得模糊：“那种力量……你才不需要那种力量！那样才不是真正的强大，佐助你这样和鼬有什么区别！”
冰冷的剑锋直低脆弱的脖颈：“不要把我和那个男人相提并论。”
心也瞬间冰凉下去，鸣人睁大眼睛，很努力想看清楚佐助的模样，眨眨眼，积蓄在眼眶的泪便滑下，在脸上划过一道带着星光的水痕。
鸣人却突然冷静下来，“觉得很生气是吧？我现在的心情比你要生气一千倍，一万倍，不仅仅因为你要杀掉我这件事，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连惊讶难过都可以省掉，我生气的是，宇智波佐助，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幼稚？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才是幼稚的那个，可是我这三年跟着好色仙人修行，去了很多地方，发生了很多事，虽然很多东西我还是不太明白，但是比起一直待在大蛇丸身边的你，我已经成熟很多。”他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岸边的佐助：“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开始的时候只是想着学好忍术把你带回来，用抢的用打的到你清醒为止。后来我想的越来越多，关于鼬，关于你的复仇，关于你心心念念的力量，还有你。”
“或许我还是没办法很好地把我心里的感觉表达出来给你听，佐助，我现在虽然还是没有办法告诉你，真正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说，绝对不是你现在所使用的。”
“即使你现在杀掉我，我也还是要这样说，你按照你现在的路走下去的话，只会变成和鼬一样的人，我记得你说过希望可以复兴宇智波——你觉得那样被你自己憎恨的人可以复兴宇智波吗？何况，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好色仙人是这么和我说的，大蛇丸才没有那么好心，他只是想要你的身体，只是在利用你而已，而我，我才是那个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人，我会努力搞清楚找到真正强大的力量是什么，让你看看，然后报仇什么的，还有复兴宇智波，只要你需要我会拼上性命帮你。”
“…”
长久的沉默。
佐助看着水里的鸣人，眼眶和鼻尖还有微微的红，他突然有些装不出冷硬的表情，在听了对方那一长段对于现在的他无异于毒药的言论。
又或许他早就对他上瘾。
“那么你呢？你说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又希望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漩涡鸣人。”他道，握着剑的手还是不肯放下，即使内心早就沉沦，却又忍不住防备或者证明，证明自己沉沦是应当的。
“我？”鸣人笑了，有些傻乎乎没心没肺地模样，眼睛满满的认真：“佐助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因为一样的孤独，我把佐助当成家人兄弟一样，只要佐助开心我就觉得开心，能见到佐助，就算是像现在这样的场景，也会觉得满足，能够帮助佐助，是我最大的愿望——你知道的，佐助你一直是我的憧憬。”
佐助突然笑了，即使只是很浅的一个微笑，他收回草薙：“白痴。”
那样浓烈炽热到几乎能将人灼伤的情感，竟然还能错认为兄弟。
转过身去，“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会等着你带着你说的力量来找我，在那之前，我会按照我自己的路去走。吊车尾的，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变得稍微聪明一点，不仅仅弄明白你所谓的力量，还有，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后面的话，散在风里。
鸣人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握紧拳头，“佐助，我绝对会把你带回木叶的！”
已经隐于黑暗中的佐助听到了，唇上笑意越发明显。
大概，大蛇丸又要换基地了吧，他有些没责任心地想。
后记
“佐助君恢复得很好啊，真的不拔了吗？”兜笑意满满地道。
佐助扫了他一眼：“不需要。”
两人错身而过。
“回忆什么的，还是决定自己保管吗，佐助君。”兜笑得意味深长。
回应他的是利器破空的声音。
险险躲过，兜看着佐助的背影，“啧，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镜片下的眼里情绪一闪而过。
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智齿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