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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二章 据说是合法丈夫的那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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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重,身子好冷,是什么东西贴在身上,磨得皮肤好疼啊。哎哟喂,谁在拍我?说好的不许打脸!
连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真是忍不住暴躁啊。“咳咳”她猛咳了两声,突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晶晶亮亮的黑色圆珠子,黑葡萄?所以说吃货的世界观永远是和普通人处在不同的平行空间的。那两颗晶莹的葡萄,定在离她眼睛很近的地方,实在有点儿太接近了,差点把她看成了斗鸡眼。
突然那两颗疑似葡萄的东西朝着一个方向转了转,长长密密的金色线条落了下来,盖住了那深沉的黑色,又很快露了出来。这一闭一开的当口,她还没开机完毕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认出了那两个黑黑亮亮的,形状像葡萄的东西其实是一双眼睛。
哇,瞳孔好大好漂亮。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只顾着对那双稍微离得远了一些的眼睛各种羡慕嫉妒恨,所以说被美色所惑什么的,是个永久跟随性负面BUFF啊有木有。
随着那双眼睛远离,头顶上露出了被遮住的整片天空,泛白的天幕还挂着依稀可见的星辰,视线开阔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终于想起了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是被那个讨厌的卷毛大烟枪从火车上扔了下来,跌进了冰冷的海水里,居然没有淹死吗?她的游泳技能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这么厉害了,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稳定的心跳,心里半是惊讶,半是得意。
随着大脑的开机完毕,身子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好冷,她撑着身子打算坐起来才,后知后觉的打了个抖,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湿淋淋的身子。入手的触感很薄,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只见那原本紧勒着胸口的衬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湿哒哒的白色底裙贴在身上,虽然那笨重的加入了钢丝这种奇怪材料的衬裙没有了,她一丁点也不觉得可惜,但是这样一件单衣的穿法还是会很冷的好吗。
“阿嚏。”她打了个大喷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冻僵了,没有淹死居然是要一个人冷死在这种荒郊野外吗,真的不能再惨啊。还在胡思乱想间,突然一块浅色的东西兜头扔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罩在了黑暗里。
她手忙脚乱地扒拉开那也是湿漉漉的浅色的大布块,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件浅黄色的毛呢大衣,过了水的大衣真的非常重,她费尽地拉扯了半天,才把那大衣从头上拿了下来,一脸嫌弃地就像仍在一旁,安静的荒野上却传来了低沉的男声:“你敢扔试试。”
拿着大衣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她紧紧闭上眼睛,嘴里默念:“这位水鬼大哥,我跟你无冤无仇啊,不是我推你下水的,你要找替死鬼也千万不要找我啊。各路神仙保佑,恶灵退散。”
看着紧闭着眼,神神叨叨说着胡话的人,黑色瞳仁,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嘴角抽了抽,忍住额上暴起的青筋,看这一身湿漉漉的白衣,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身上,脸色苍白的的样子,到底谁更像水鬼啊。
男人伸手揉了揉有些突突跳起的太阳穴,决定不跟这颗被海水倒灌了的脑袋计较,努力忽略掉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他的蠢样子,华生清了清嗓子问:“小……梅丽,你还好吗?有哪里受伤了吗?”除了脑袋。
对面那个叫做梅丽,据说是他妻子的女人睁开眼睛看着他,呆呆的不说话,“梅丽,梅丽?”他连唤了两声,对面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回头向后面看了看,又转过脸来,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问:“你,在叫我?”
他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点点头说:“如果你没事,那就快起来,火车已经开走了,我们得赶快出发,想办法赶过去和福尔摩斯会合。”谁要去跟那个卷毛混蛋会合啊。梅丽皱起了鼻子,重重哼了出来。
眼前这个站起身来的男人有一头柔软的金发,此刻虽然湿淋淋地贴在面颊上,却显得脸庞更加的英挺,高高瘦瘦的身材配着笔直的身姿,更显得挺拔,那双像夜空一样深幽的黑色眼睛却和这张脸有些格格不入,这种白脸金发的设定不应该是配一双蓝色的玻璃眼吗?不过,梅丽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黑色的眼睛才刚好适合眼前这个男人。
可问题是,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边,全身湿透的男人到底是谁?回想起落水之前的画面,梅丽依稀记得,似乎从火车上掉下去的瞬间,她的脚腕被什么人拉住了。于是,这就是那个拉住了她的脚腕,想要救她却没有成功,反而一起掉了下来的倒霉蛋吗?真是十九世纪英国版活雷锋啊。
明确了对方是救了她的人,梅丽看向男人的眼神变得亲切了许多,她裹紧了身上还滴着水的黄色大衣,仰起头告诉那个金发男人:“尊敬的先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眼前这个长得十分聪明的男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只为了救一个路人甲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兄妹?梅丽摸了摸贴在自己肩膀上的金色长发,下了这样一个判定。
对面的男人却对梅丽提出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他淡定道:“我是约翰·H·华生,一名外科医生。”华生眨了眨眼,冲着梅丽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按道理来说,我是你刚刚新婚的合法丈夫。”
⊙~⊙,合、法、丈、夫,约翰·H·华生这个据说是福尔摩斯助手的男人,居然是她的丈夫吗,她什么时候结的婚,她怎么完全没有映像?错过了一生一次穿华丽白色仙女婚纱的机会,真的十分值得泪目。梅丽小姐,话说,你是不是搞错了该介意的重点?
“那个,华生先生,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刚刚消化掉自己已经是有妇之夫的梅丽夫人,终于想起了应该介意的重点。然而前面本来背对着她,已经在整理靴子整备出发的金发男人,在听见她问题之后转过脸来,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叫、老、公。”
凸(艹皿艹) ,……长时间的沉默,梅丽终于憋不住飞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叫了一句:“亲爱的。”在梅丽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却执拗地觉得老公这个称呼,似乎已经有什么人在用了,于是不能随随便便叫出口。
梅丽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违心的亲爱的,而后扭脸当做什么都发生过继续好奇学生状:“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她连自己老家在什么地方都完全没有映像,眼下也只有跟着这个据说是她刚刚新婚的合法丈夫的男人,能够跳下来救她,那起码不会随随便便卖掉她的吧。
虽然听出了梅丽语气里的敷衍,华生却也没有再坚持,终于愿意回答她的提问,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银色怀表,揭开了表盖,认真看了起了,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再计算着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脸对梅丽开口:“这里距离巴黎还有上百公里,我们先离开这儿,往西面走,希望能在最近的村子里买到一匹马或者是搭上顺路的货车。”华生用一句话就安排好了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我们要去巴黎吗?”梅丽看了看四周,浅滩和森林,这种地方一看就离巴黎非常遥远。她又抬头看了看远处海面上的大桥,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华生:“那我们为什么不继续坐火车去呢?”华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座大桥,恰巧一列火车经过,鸣起长长的笛声。
转回头,华生摇了摇有,伸手从旁边的草丛里捡起一根树枝,在浅滩的沙子上画了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他对着她,指着其中一条线上重重点下去的一点说:“我们现在大概在这里,巴黎在这里。”他沿着那条线往上推了一段距离,点下一个圆点,而后握着树枝的手方向一转,将树枝转到了另一根线条上,距离刚刚画出的点隔了一整块空地的位置。
“最近的火车站在这里。”华生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梅丽一眼:“除非你能徒手爬上这座桥,并且拦下一辆路过的火车。否则,要坐火车去巴黎,你就只能游过眼前这片大海,再徒步穿过对面得到大峡谷,才能到达最近的这个火车站。我想,大概三天是不够的。”
好吧…… ╮(╯-╰)╭ ,地理知识很厉害就是了不起,对于东南西北都分不太清楚的路痴梅丽小姐,这几条线在她眼里就跟蚯蚓似的,其实完全看不懂。但是,她倒是听懂了华生的意思,也就是说,想要在三天之内到达巴黎,除了去找一匹马,别无他法。
虽然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三天之内到达巴黎,不过既然她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就姑且跟着这个据说是自己合法丈夫的男人的脚步吧。
于是,除了从别人那里知道的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梅丽小姐,和据说是本世纪最伟大的聪明人福尔摩斯的助手,华生医生,一起踏上了前往巴黎的旅途。哦,不,严格来说,现在首先要做的,是要找到一匹能够载重两人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