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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18 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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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斯清呆呆的看着丈夫和孩子,有点瑟缩,有点畏惧。
“真的是你么?妈妈。”任天郁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生他养他十多年的母亲居然是他父亲身边的间谍。
萧雨遥不安的动了动,显然是不想卷进这场危机里。
蒋斯清有点畏惧难安的低着头,不敢看丈夫,更不敢看孩子。
“天天,你和妈妈去书房,你们几个小孩先在厅里待会吧,不过尽量不要乱动东西。”不愧是老牌政治家,到了这个时候依然能够周密的安排所有的人。
三个孩子听话的没有动地方,任天郁率先上楼进了书房,蒋斯清也在后面跟上了。
进了书房不但没有缓和气氛,棕木色的书架,书桌,和高高吊起的天花板,反而给人一种肃穆的压抑感。
任天郁的心里很烦躁,直接把自己摔进了父亲的沙发里,而蒋斯清却拘谨的站在书房的中间,不再那么游刃有余,而是惶恐的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是任天郁他们发现的密码,那么派她来的国家不管什么时候一定也会发现,而知道这么多秘密的她一旦被发现很难不被杀人灭口。
算了,听天由命吧,既然她选择了这么让她的母亲活下去,那就要承担后果。蒋斯清用双手轻轻的按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心中剧烈的烦躁感。
任国忠很头疼,他必须知道他的妻子把什么信息传了出去,但是他又不放心让手下去查,毕竟如果查了,不管是他还是蒋斯清都没有退路了,而且他的政治生涯很有可能被终结了。
任国忠缓步的走到书房,试图调整气息来抚慰自己同样烦躁的心。比起烦躁,任国忠更恐惧,作为政治家,很难说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大家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各取所需而已。
但是蒋斯清不同,那还他还是刚刚从农村来到北京,拿着一张已经被炫耀的褶皱的录取通知书,迷茫的在清华旁边转圈,路痴的他说什么找不到校门,而刚从农村来的他也羞于向路人发问。
正当他迷茫的时候,后面有一个甜美的声音叫住了他,“同学你迷路了么?我是汉语言文学院的蒋斯清,门就在你身后。”
当时愣头青的任国忠傻傻的就站在了门口,他们大三的时候在一次朋友聚会上又偶然相遇,而情窦初开的任国忠也对正值青春靓丽的蒋斯清开始了疯狂的追求,三个月后一朵鲜花正式的插在了“牛粪上”。而开学初的偶遇就成为了两人每每花前月下时的谈资。
而今天任国忠却突然发现他几乎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居然是一个叛国的间谍,他三十岁之后唯一信任的人,原来也这么不堪一击。
任国忠怜惜的看了看身旁的儿子,他都无法承受的事情不知道这弱小的肩膀怎么扛的起来?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任国忠给妻子搬了一把木制的椅子,放在了沙发的对面,而他和任天郁坐在沙发上,而与其说这是一个坦白,还不如说是一场冷酷的审判。
“你最好从头到尾都交代了,说不定我还能保住你一条命。”任国忠说着咽了口吐沫,但并没有耸人听闻。
蒋斯清颤抖的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带着哭腔的说开了。
“大约四十多年前,我父亲作为地主被惨无人道的杀害在了□□的舞台上,与此同时母亲一个人承担起来照顾我和妹妹的重任,当时正是大炼钢铁的文化□□刚结束不久,山东再一次闹起了饥荒,我们一家人踏上了北上的路,而妹妹就死在了这个途中,就这样一路逃到了北京,我母亲在中央某个领导人的家里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这些我之间都和你讲过,但是再往下的事情却发生了变化,”蒋斯清有点哭开了,任天郁再也忍不住的跑到妈妈的身边,用他那单薄的身体,环住蒋斯清,试图给她一种安全感。
楼下的三个小孩不敢乱动,整整齐齐的坐在了沙发上,萧雨遥靠着黎陌荍肩膀有点不安的摇动着双腿,而何阳根本就坐不住了开始在厅里来回踱步,难道?他的父母?何阳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蒋斯清绝望的哭了一会,在任天郁的怀抱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任国忠并没有催促,而是安静的等待,玩弄政治于鼓掌之间的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显然任国忠就是之一。
蒋斯清定了定神,尝试着继续说下去,“在我被清华大学录取的同时我母亲因为操劳过度身体非常不好,在一次体检中,被查出了胃癌,在当时的医疗条件下也是只有等死的结局,而当时又是国内政治最动荡的时候,母亲因为一些原因被传讯,几乎就在同时,某个机构为我母亲提供了证人保护计划和终生的医疗保障,而条件就是我,”任国忠了然的冷笑了一下,怪不等他结婚之前查过这么多次都毫无结果,证人保护计划,几乎是世界上最安全销声匿迹的手段。“而在几年之内,我一直都能得到母亲的电话,书信,但他们并没有向我提出任何条件。在我和你快要结婚的时候,他们拿我母亲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他们的间谍,提供关于你性格以及一切有关的私人信息。”蒋斯清茫然的看着丈夫,她从来不否认她是一个叛国的人,但她对任国忠的爱,是毫无保留,情真意切的。“国忠,求你相信我,这么多年了每时每刻我都在自责,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可我更不能抛弃的是我母亲的命啊。”蒋斯清并没有哭号,而苍凉的语调更让人听来撕心裂为。
任天郁早已泪流满面了,他不在乎他母亲是什么,是间谍也好,是杀人犯也好,但毫无疑问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毫无保留的献给了这个家,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挚爱的母亲,外人不行,父亲也不行。
任天郁想着挡在了母亲的身前,“爸,无论如何你要保护我妈。去他的国家大事,在这个家里,没有!没有!通通没有!她是我母亲,也是你的妻子!”任天郁说的铿锵有力。
任国忠并没有反驳,不管他还相不相信蒋斯清,但这么多年得感情,不是他说忘就能忘了的,“我尽量保住她的命,这已经是我最多能做的了,这件事不久国外就会知道,而同时我们也会知道,那个时候我的职位就保不住了,不但你母亲没有救,我也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任国忠虽然是这个国家的顶梁柱之一,一辈子为公,但是这次他要为他的挚爱做点什么,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下定了决心,任国忠就要开始行动了,瞒不住了,首先他得向常委们坦白,具有误导性的实话,往往是瞒天过海最大的利器。
“斯清,你这两天先在家里避一避风头。天天,你要照顾好妈妈。”任国忠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交代完,他就往楼下走。
三个孩子折腾了大半天,已经有点疲惫了,靠在一起就睡着了,虽然任国忠不太忍心叫醒几个孩子,但还是把他们叫醒了,毕竟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定当仁不让。但是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们能保密,为了任天郁,也为了你们自己。”任国忠说的非常严肃,他希望孩子们能够意识到保密的重要性。“你们几个收拾收拾,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学校,家长会估计马上就要开完了,希望你们能够赶在之前回去,如果你们家长不问,尽量就不要提了。如果说了,或者不小心告诉了任何人,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叔叔,我?”何阳迟疑的看着任国忠。
“你留下吧,小赵,你送两个女孩回学校吧。”任国忠吩咐。
黎陌荍和萧雨遥一路上很默契的没有提发生的事,显然,既然任国忠是这个态度,看来问题不大了。
刚回到学校,很赶巧,家长会刚刚完事,萧子远和黎陌荍的父亲黎毓海边走边聊正好和两个手拉着手的小女孩迎面撞上了。
“你俩去哪了?”黎毓海狐疑的问。
“出去和同学玩了。”黎陌荍打着擦边球,既不是撒谎,也没说实话。
黎毓海因为心情很好并没有追究,“对了,我给你报名了一个国内的芭蕾舞大赛,当然是青少年组的。”
黎陌荍撅了撅嘴,不过想了想又笑着说,“虽然累点,不过也是一个很好的经历么!”
“这个假期我要出国巡演,你妈也不回来,你如果愿意,可以继续和萧雨遥在一起住。”黎毓海果然又把孩子晒到了一边。
虽然萧子远有点不满黎毓海对女儿的态度,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都有自己的选择,他自己也曾经走偏,不过他还是很乐意女儿有个孩子一起学习,一起玩的。
“嗯,黎陌荍你可以继续在我家住,反正你也有房间,正好让莫凡帮你们在假期准备准备。”萧子远温和的说。
“爸,你也给我报了?”萧雨遥蹦蹦跳跳的跑过去给萧子远了一个香吻。
黎陌荍无奈的看着萧雨遥不过也站到了萧氏父女的身边,这才像个家,有朋友还有关心她的人。
任国忠果然名不虚传,几番动作下来,虽然没有瞒天过海,但蒋斯清只是被判了终身监禁,地点就是在他的家里,所以也还算是个好的结局,既能和平常一样生活,又安全的脱离了国外的追捕。
而蒋母被发现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拿来威胁蒋斯清的只是空头支票而已,虽然蒋斯清不免心碎神伤,倒也和组织撇清了关系,孑然一身,全心全意的去爱着丈夫和孩子。
这边任天郁和何阳开开心心的出国旅游,而两个小女孩却因为比赛被困在了家里,过着“后高三”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