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雨遥兮落

13、Chapter12 永不放弃

　　萧雨遥有点不相信，重新有把名单看了一遍。黎陌荍名字很舒服的躺在名单的最前面，紧接着事任天郁，何阳也进了前五，最可恶的是张昶晟居然也是前十。
　　萧雨遥有点不相信的一科一科的看，文化课的成绩还不错，萧雨遥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比她高的，基础94分也很不错，可是成舞和技巧怎么会五十多分？她分明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啊。
　　萧雨遥很想冲出教室大哭一场，可是她忍了忍还是坐回了座位上，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开始自习。
　　毕竟已经结结实实的丢了一次人，再当着同学的面哭出来就太不争气了。
　　浑浑噩噩的上了几节课，可能是因为教文化课的老师本来就是从其他高校请来的，所以对学校的传言也不太了解，毫无芥蒂的表扬了萧雨遥。
　　但这依然不能让她的心情有丝毫的好转，这个成绩，毫无疑问的坐实了大家对他的怀疑，他甚至能听得到同学在议论什么。
　　“她还真是走后门进来的，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呢。”有一个女生把音量放的很大。
　　萧雨遥虽然非常想回嘴，但是完全不知道怎样辩解，也就趴着桌子上，装模作样的学习。
　　黎陌荍有点看不下去了，趁着间操的空档，把萧雨遥拉出了教室。
　　“我上午问了，文馨的办公室在4楼，莫凡不在，她现在是年级组长，而且期中考试她也一直都在评分，你去找她问问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你跳的不好，加紧练习就是了，这样低沉下去一点好处也没有。”黎陌荍一路拖着萧雨遥到了文馨的办公室门口，然后帮萧雨遥敲了敲门，就一溜烟跑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黎陌荍觉得这次十有八九还和传言有关，而文馨一直有点嫉妒莫凡，所以就成了嫉恶如仇大队中的一员。
　　萧雨遥忐忑的站在门口，她一直都在以退为进，或许该是向前走一步的时侯了。
　　文馨把门拉开了，意料之中的看到了萧雨遥。
　　“什么事？”文馨说的平平淡淡，不像不耐烦的样子。
　　“我就是，嗯，我。”萧雨遥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眼看着文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萧雨遥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我就是想问问我为什么挂科。”
　　文馨欠了欠身，把萧雨遥放了进来，她虽然知道莫凡的人品，但看了那张照片之后还是忍不住怀疑，她是一个对什么东西都追求纯洁的人，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而期中考试的时侯，萧雨遥虽然表现的不错，但是在她眼里还是缺了点什么，少了一份专注，却多了为了证明自己的功利之心，她忍不住想考验她，也是想给这个有可能走后门的人一个教训。
　　萧雨遥跟着文馨的身后进了办公室，抬着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老师。
　　“先把右腿控起来。”文馨没有解释原因而是先让萧雨遥做一个动作。
　　萧雨遥不明所以的吸腿，把右腿抬高，动作很标准。
　　文馨故意等了一小会“我不否认你的每一个动作做的都标准，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是少了一种芭蕾舞者优雅的美感。”说着自己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确实，从指尖到脚尖都有一种芭蕾舞者独特的韵味。
　　萧雨遥有点泄气的把腿放了下了，道了谢就离开了。
　　她不否认文馨做的比她好，但是这未免有些太吹毛求疵了，文馨接触芭蕾至少二十年了，而她的专业生涯，半年都不到，而且她不认为其他同学就做到了，萧雨遥甩甩头，试图把负能量赶出脑海。
　　中午吃饭的时侯，萧雨遥格外的沉闷，黎陌荍和两个男孩子试图安慰萧雨遥，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萧雨遥等的就是下午的技巧课，她倒是要看看，谁做到了韵味。
　　有的时侯，人绝望了就很难再有什么痛苦的情绪，不管同学说什么，萧雨遥都不太在乎了，毕竟她是倒数第一，毕竟或许传言真的没错，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技巧课的代课老师正好是文馨，先期中考试的内容一个一个的复习了一下，文馨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考试的时侯是一个人一个人来的，而萧雨遥又恰恰在黎陌荍之后考，而真的全班一起做的时侯，萧雨遥的动作反而很突出，每一个旋转的稳稳的落回原地，每一个跳跃双腿脚尖都绷的漂亮。
　　萧雨遥特别的注意着同学的动作，几乎没有人能达到文馨要求的气韵，就连黎陌荍也只是像一个青涩的花苞微微绽开，其他人差的都还远。
　　萧雨遥真的有点承受不住了，从打车被劫，莫凡受伤，父亲的教育，流言蜚语，父亲辞职出国，到自己期中考试被如此不公平的对待，她一直在挣扎不愿意放弃，可越等，越是失望，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了这一个月来的暴风骤雨，他只知道她等不下去了，心里最后的防线崩塌了。
　　下了课，她强忍着泪水，没脱练功服，随便套上了一件衣服，背着书包就往家跑，她想躲一躲，不想面对同学，也不想面对自己。
　　黎陌荍眼看萧雨遥的状态不对，二话没说，穿上衣服就追了出去，而萧雨遥只是不管不顾的跑。
　　一路二十多分钟跑回家，也不管路人的目光。
　　回到家，烦躁的打开门，莫凡正在随着音乐起舞，看到满脸泪水的萧雨遥有点吓到了，连忙走过去。
　　萧雨遥不管不顾的甩掉莫凡的手，就往父亲的书房跑，不等莫凡追上来，就反锁了门。
　　黎陌荍正好追了过来，使劲的敲着房门，莫凡不明所以的打开了门。
　　“莫凡，萧雨遥怎么了？”因为着急黎陌荍忘了称呼。
　　莫凡也没计较“我还想问，她怎么了？”
　　黎陌荍从出现那个帖子到老师同学的态度，一股脑的告诉了莫凡，莫凡脸色越听越差，出乎意料把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到了地上，瞬间碎了一地的玻璃。
　　“这帮人，真是。”骂人的话活生生的被莫凡吞回了肚子里。
　　“咱么上去看看吧，她别做什么傻事！”黎陌荍很担心。
　　莫凡摇了摇头，“给她点空间，每个人都有想独自仰望星空的时侯。”说着就开始去拿扫把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黎陌荍也就在旁边帮忙擦一擦水迹。
　　萧雨遥一个人趴在父亲大大的办公桌上，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厚厚的书下来，抱在怀里，她似乎能够感觉到父亲的书香卷气，一开始还只是流泪，后来就演变成嚎啕大哭。
　　她不明白生活为什么可以这么不公平，张昶晟可以平时潇潇洒洒的过，每周末回家逍遥，平时也不怎么用功，考试也可以名列前茅，而她为了证明自己几乎每天晚上都泡在练功房，有时和黎陌荍在一起，更多的时侯是她自己，她这个月对自己无数次下狠手就是为了让所有流言蜚语烟消云散，可结果如此又何苦呢？
　　父亲的书页已经被她哭湿了，笔记也有些模糊了，或许是觉得累了，萧雨遥就渐渐的平息下来。
　　“老师，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帮她。”黎陌荍鼓起勇气问。
　　“真的，我给她的分几乎是最低的，这些人要是自己回忆一下，或者只要翻一翻记录就能知道了，怎么这点工作都不做呢。”莫凡心里很不满，转念一想，记录在他的手里，哎，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是，我倒是觉得她跳的很好，我就在门口，一直看着，真的发挥的很出色，再说同学不长眼睛，老师也不张么？”黎陌荍很气愤。
　　“这年代，只要有话题性，谁在乎真假。”莫凡说的很疲惫，原来他的同事也是这样的人而已，“这次如果遥遥能挺过去，或许真的能成长。”
　　“也是，如果我是她或许也会崩溃。”黎陌荍神色有点黯然。
　　“你晚上也没吃饭吧，我去弄点吃的，顺便等遥遥情绪缓和一下。”说着莫凡就往厨房走。
　　虽然他不常下厨，但是饭做的异常的好，腊肠甜豆，蒜蓉油麦菜，什锦蘑菇，不一会几道菜就上桌了。
　　黎陌荍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莫凡，“我还不知道你饭做的这么好，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莫凡被说的有点窘迫，“嗯，就是随手玩一玩而已。”
　　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动手，等着萧雨遥下楼。
　　萧雨遥吐了吐舌头，把父亲的书页抚平，虽然心情好多了，但还是莫名的伤感，他父亲不会愿意知道这些吧，毕竟爸爸的日子最近也不太好过。
　　萧雨遥闻到了饭香，虽然没有胃口，但她知道如果她不下去，莫凡和黎陌荍就不会开饭，所以收拾了一下情绪，然后洗了洗脸，就走下去了。
　　莫凡到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招呼她来吃饭，饭桌上的气愤很诡异，几乎没有人开口。
　　随便吃了几口，萧雨遥就跑到钢琴旁边，打开了琴盖。
　　虽然生疏了好久，但他永远也忘不了《天空之城》，她父亲的最爱，手把手交给她的。
　　萧雨遥动情的弹着，曲调婉转忧伤，听的莫凡有点不忍心的走到了萧雨遥的身后。
　　一曲结束，莫凡开口了，“你有没有去找过文馨去问你问什么不及格。”
　　“她。说我。说我，缺少舞者的韵味。”萧雨遥每说一个字，就在像在心口上划了一刀。
　　莫凡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明显就是没事找事，吹毛求疵，舞者的韵味岂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如果那样要首舞附中何用？要首都舞蹈学院何用？
　　虽然心里不满，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黎陌荍也走到萧雨遥的手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莫凡并肩而站。
　　“她说你没有韵味练就是了。”莫凡其实也不知道怎样回答？
　　“可那是个虚的东西啊？我怎么知道我做没做到？而且就算我做到了还会有别的借口的。”萧雨遥情绪有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如果在找到别的借口，你做好就是，抱怨别人的不公平永远都不会有结果，只是多浪费点口水而已，如果你能做到完美，专业第一谁也拿不走，别人想挑也没有借口，做好自己永远比改变别人简单的多。”莫凡知道，这个难关绕不过去，只能心碎的去面对，他帮不了萧雨遥，也没有人能帮她，只有她自己足够强大。
　　“可做到完美，什么是完美。”萧雨遥有点迷茫。
　　“没有完美，只有更好，所以你能做的只是去不断努力，然后不去期待结果，是你的，谁也拿不走。”说着她带着两个女孩走到窗边，看向遥远的地方。
　　“萧子远曾经对我说过，永远不要放弃，等得到明天就等得到希望。”
　　虽然萧雨遥的眼睛里还是沁满了泪水，但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是啊，只要往前走，没有走不过去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