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戢武王

5、第 5 章

　　“你来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默苍离放下手中的方巾，回过身，看见一张心事重重的脸，“你有心事。”
　　“哪有啊……”冥医否认，心里却是一紧，这样他都看得出……
　　“你有心事。”默苍离面无表情地重复，方巾覆上手中的铜镜，继续擦拭。
　　“呃……我……就我常去的梅香坞，遇到两个被寒气封血刀招伤了舌头的人，能够用这种精准不出血的刀招，应该只有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冥医总是觉得愧疚，看默苍离依旧悠闲擦镜的样子，他又道，“我都已经自白了，你好歹也给我一点反应吧……”
　　“你希望我说什么？”
　　“什么都好，不然也表示一下关心。”可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真是无奈……
　　“你是医生，有一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默苍离道。
　　“是什么道理？”他很好奇，是什么道理他竟然能比默苍离还清楚。
　　“心病还要心药医。”
　　一句话，如同一场暴风，掀起了冥医心中的波澜，“嗯，说我，你的心病才是最严重的吧，难道说你都不用医了？”
　　“我的病，自一开始就是不治之症，医不好了。”这病如同一把枷锁，让他喘不过气，还好，他现在已有了解放枷锁的契机。
　　“是医不好，还是不想医？”他一直相信，默苍离的病是可以医好的，只要他愿意。
　　“同样的话，我送还给你。”
　　“喂，先说好，当时我也有想要处理，但他没给我机会。”
　　“你方才说能使用那种刀招的人应该只有他，语气存疑，这表示你没去确定，那你为什么先到这里而不是去找他确定？”默苍离开口问道，凌厉的话语不留一丝余地。
　　“这……”冥医迟疑了。
　　“你有愧。”
　　“很久以前，我就没再为这种事情愧疚了。”
　　“你骗人。”低级的谎言从来只能骗到自己，骗不了别人。
　　“再怎么样也比你老实。”
　　“你是又怕有糊涂，还是怕到糊涂了。”这种事不解决，只会留下遗憾，就像他自己一样。
　　“喂喂喂，越讲越过分了，我只是想要听你的建议。”
　　“不需要建议。”默苍离说道。
　　“你……想不到你这么薄情，连一句给建议也不肯。”冥医扶额叹道，这是寒心……
　　“我已经建议过了。”
　　“啊？什么时候啊，心病还要心药医这句？”冥医猜测，不过，好像不太像。
　　“不是，是方才我说:不需要建议。”
　　“这算是什么建议啊！”他是在敷衍自己吗？
　　“嗯，这就是建议。”
　　“现在你当我是俏如来，你出题，顺便替我划重点就是了。”
　　“反正你已经决定怎么做了，不是吗？杏……”默苍离话还未尽，冥医已率先打断，“诶诶诶，停……停下，闭嘴，别再说了，我要走了。”
　　冥医转身离去，幸好没让他叫出口……
　　冥医离开后，默苍离独自叹了口气，继续擦拭着手中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