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四玄

2、第二章

　　那个男子，薄薄的嘴唇，翘挺的鼻子，然后犀利的眼，如剑的眉，让我一看到他就忘不了。我常常对我姐姐抱怨。我说：“四皇子真的是老头子的儿子么？”吃着南边进贡的葡萄，我斜眼看我姐姐的怒容。
　　“慧儿，这不是你应该了解的！”她拿来一个大的橘子，堵住我得嘴。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昏庸无度的男子，那个风流采花无数的男子，会被选为太子。我说，是不是太优秀才能衬托出来昏庸的人更昏庸？让他死了吧！我挑眉对姐姐说。那个连他爹的妃子都敢调戏的狗屁太子！！！
　　“他可不昏庸！”姐姐回了我一句，然后继续看着她的书。
　　“喜欢他么？”我问。
　　“谁？”不解的抬起头，然后看我。
　　“那个四皇子啊。”我又一挑眉。

　　那次的晚宴，姐姐深情地看着那个男子，然后满眼的笑意，然后依恋、爱恋，全部的心思。

　　有时候，挺羡慕姐姐的，从小就可以被送到了好人家，只有我，送到了勾栏院，一个男人可以快活的地方。
　　“如同一个男人一样，要学四书五经，然后国家社稷。‘设计’到了皇宫，……”哀怨的看着我。
　　还好，我觉得我幸福啊，虽然学的不多，但是每天开心着。但是，又一抹忧伤，……为什么会这样，也许不甘吧，……

　　这皇帝老爷子，没事来逛什么妓院。你说我没事为什么出来闲逛，……
　　“客官，最美的那个姑娘可是头一苞，……”一句话，老鸨子把我买了，叫了十几年的“妈妈”，走时，我给她一顿揍。
　　可想而知，白色的床单上，斑斑的血迹，老头子是如何的开心。起床头一句：“朕要好好的待你，……”
　　没哭、没叫，伸开双手，拿了百万两的黄金嫁妆，欢欢喜喜的进宫了。都说一如宫门深似海，这话不假。但是每天吃喝玩乐，除了嫖，也不错。可是后来，我做全了，嫖也做了。

　　那时老鸨子哭天抹泪的目送我离去，我也泪眼婆婆的望着满脸淤伤的她，然后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我说：“妈妈，少了我，应该少挣很多钱吧，……”挥一挥一袖，然后我拍拍厚重的嫁妆，满意的离去。后面，妈妈哭得更伤心、更凶了。
　　坐在轿子里，看着自己花猫一样的脸，破涕而笑。

　　东宫的色胚叫东陵赤离，这个复姓叫着有些瘪嘴，所以我每每地看到他，都会鼻斥。如同这个王国一样，我不肖。东陵王朝，似乎一个被遗忘的神话，响当当的名一时，……现在，没落的，只剩下辉煌的宫殿矗立一方。但是骨子里的强大，是外人看不出他的腐朽。这也是黄家人不愿意的。
　　赤离常常来到我的月华宫，看着我，然后想着姐姐，说原来双胞胎也可以如此的差别。这时我便会怒目，我说，是啊。结果，就这样，我们吵架吵到了床上。
　　我说男人不过如此。淡淡地看着那个摆着睡美人姿势的男人，恶心的离开。
　　“慧儿，……”他拉住我，然后及其不自然的看着白色的床单上的斑斑血迹。
　　“……你老子老了，某处萎缩了，不像你，……”说完，脱离了他的身体。那从身下流出的东西，如同烛水一样，刺痛我。来到太监备好的池边，脱去衣衫，浸倒了水底。

　　是不是只有完全的与世隔绝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
　　“慧儿，……”有人轻轻的叫着我。拉我上来，然后与赤裸的我相依。
　　“皇后，……伤……”我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其实我不叫慧儿，我叫溥逝。姐姐叫溥伤。我和姐姐的名字，连起来，就是伤逝，……
　　有时候，我会嘲笑，太子与她的名字连起来，也是个名词儿：离伤。配对吧，把四皇子让给我，我笑道。

　　知道么，原来，我是没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