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LC]双魂女神》同仁坑

59、第五十九章 苏醒（上）

　　时间仿佛产生了片刻的迟滞，在那番话之后，两人的动作不约而同都停了。

　　“你……”少女张大了双眸，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被质问的人也愣在那里，一口气把心里话说出来时还没感觉，等到意识到自己到底讲了些什么时候，双鱼座饶是失血苍白的脸色也不由红了，可是这次他没有再扭过头回避，而是再次直视对方看过来的眼睛：“我知道。”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从开始些许的震动后，少女再度恢复冷静，眼中带着质疑。

　　“我也知道。”双鱼座再度点头，从他看到那枚破碎的项坠拼命地求活开始，他就已经清晰明了的知道自己这份感情，只是因为圣战开启他打算一直压抑下去，他和她之间无论身份还是时间场合都注定难有结果，这一次他侥幸不死，说不定下一次……

　　与其无望，不如从未发生，不给自己留任何念想。

　　只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话就这么突然地脱口而出，雅柏菲卡自己都有些无所适从。但事以至此，说都已经说出口了，他能做的只有承认并实现言辞里的所有。

　　不知是出于战士的直觉，还是男性的本能，雅柏菲卡知道，如果他敢表露出丝毫的犹豫和回避，少女绝对会毫不犹豫再度动手，而且是以更加狠绝的姿态将他轰杀出去，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这是比拼意志和决心的时候，绝对不能输了！

　　“我不信任你，雅典娜的圣斗士。”少女的质疑越发尖锐，她怀疑一切的本能在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因为我能肯定，未来你一定会因为责任再度将她抛下。”只有这样，才可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伤害来临前，尽数挡在门外。

　　雅柏菲卡静静望着她，到目前为止，眼前的少女展现出来的全都是负面的情绪，厌恶，愤怒，讥讽，残酷，怨恨，还有现在的多疑，似乎除了这副出色的身姿以外，其它一切意义上的美好全都没有，但他现在很平静，因为心中有了决定再不更改后的平静，所以他才能用更从容的心态再次面对她。

　　而且，以战略性的眼光看待眼前的人和事的话，双鱼座也慢慢明悟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

　　双鱼座不回答，只用透着坚定执着的沉默直视着她，这于无形里诉说决心的举动让少女满腔的质疑在对峙里慢慢落于了下风，让她感到恼怒，开始奋力挣扎要摆脱对方的钳制：“放手！”

　　一般人在这种好不容易才占到优势的情况下铁定是不会放手的，不过都说了那是一般人，圣斗士是不在此列的，雅柏菲卡立刻就松了手。

　　他的干脆利落也让少女再次错愕，自己可以说是几乎有好几次都是差点打死他，好不容易抓住反转的机会他竟然……

　　“你这家伙……”

　　“这不是战斗，你也不是敌人。”眼看少女眼中火光化为寒芒，知道她在想什么的雅柏菲卡摇头道。

　　心中却有些头疼，如果他没猜错，这里是夏依的精神世界，除开之前看到的记忆不算，出现在他和雅典娜面前的一大一小的夏依都能算是夏依她本人，只是分成了两个部分。

　　就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为了保护这些弱点人们都会本能将其隐藏或者防御，那个小夏依大概就是夏依一直以来极力隐藏的脆弱和软弱，而眼前的少女则是用来抵挡击退一切伤害的保护层，所以她尖锐无情多疑不允许任何不利靠近。

　　这样一层厚重的壳，能不能敲破化开，雅柏菲卡也没有任何把握。

　　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大门忽然亮起一阵耀眼的光，两人都不由回头，雅柏菲卡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被他拦住的少女已经面色铁青：“竟然这么快就被搞定了，那个胆小鬼，真是靠不住！”

　　说着也不再理会双鱼座，一个矮身就要从他旁边绕过去。雅柏菲卡还在为她方才的话愣神，一个不察竟让人穿了过去，惊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即将远去的少女的手臂用力一扯就要把人带回来。

　　少女也不是好相与的，再次被阻她眼露凶光，毫不犹豫甩出一拳直接揍过去，拼小宇宙她不怕，比拳脚她更是打小一路揍人过来的，谁怕谁啊！更何况虐你这么一个半残还不是小意思！躺下吧！

　　…………

　　“夏依？”萨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方才还只是孩童模样的夏依此时已经变幻成十五六岁的模样，是她熟悉的脸庞，可又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而且，这个夏依竟然是穿的是裙子。过膝的白色连衣裙赤着双足，一头长发披散在肩背，站在她面前弯起眉眼朝她甜甜一笑时，萨莎几乎不敢认了。

　　她那个万年候补生暴力装的夏依原来也可以这样子的，即便现在贵为雅典娜女神，萨莎的脑海里还是不由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感觉比亚伦哥哥当了冥王还要给她世界末日来临的错觉。

　　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吐完槽的萨莎再次看向眼前澄澈如水的少女时，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欣赏，这才是夏依一直隐藏着的真正的灵魂模样，清澈活泼又干净美丽，不过，门外的那个，说起来也是夏依呢。

　　她们此时所在的环境已经不是幽暗的回廊，而是碧草青天清风徐徐的宁静之地，两人坐在一起，身后是一棵的巨大的老树，从这里远远眺望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城镇轮廓。

　　“萨莎，谢谢你来找我。”少女向她道谢，脸上挂着笑意，“我很高兴。”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萨莎望着少女，眼中同样温柔，“对不起，明明你这么疲惫了，甚至我也已经知道原因了，还是要来找你，不愿意你沉睡。”

　　“确实很累，而且是很生气啊。”少女叹息，随后又嘟起嘴，“他们都不愿意听我的，我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对不起……”夏依的理念和圣域的理念有冲突，归根结底是自己硬要她留在圣域的缘故，而且他们的行事准则全部都是跟着她这个雅典娜的意愿来的，可以说矛盾全是自己挑起的，这么一想萨莎更加愧疚了。

　　“别道歉啊，我并不是想要听到你的道歉，才出来见你的啊。”少女微微一笑，随后又有些黯然，“本来，不是女神，却因为沾你的光一直被人称作雅典娜什么的就已经……一直以来，虽然装得理所当然，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不安。”

　　“才不是！”萨莎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着悲意极为认真道，“不要否定自己好吗夏依，你不是意外，你是我最大的幸运！雅典娜的荣耀也好，权利也好，夏依喜欢全都拿去都可以！我从来不认为这些就应该是我一个人独有，就好像我把责任推给你一样，这是我们共有的东西，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萨莎……？”听到她这么说，少女有些愕然，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她转头再次看向了远方的城镇，“真是怀念啊，那个地方……虽然我依然会说那里又穷、又破、又乱，但是，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啊……”

　　“……是啊。”萨莎被她带着挑动了回忆，同样看向了那个可以被称为故乡的地方，“因为这里满载了我们好多好多的回忆，有夏依的，有天马的，还有亚伦哥哥的……”

　　“亚伦……”少女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阴霾，脸上的悲切和痛苦毫不掩饰，，“萨莎，虽然那个二傻又笨又呆，可是，那是个好哥哥对不对？但是……为什么，他变成那个样子……”

　　“夏依……”看到她依旧为亚伦成为冥王而伤心难过，萨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没办法啊，他是这个时代灵魂最洁净之人，会如此……”

　　“你明明知道我难过的不是这些！”打断她婉转的迂回，少女直截了当，“他被选做冥王，我虽然很意外很难过，但并不会伤心。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但是，但是……他根本不是冥王！我知道的！他就是亚伦，只是像我一样有了神明的小宇宙可以使用神力而已！”

　　“……！”

　　“我没办法接受！他竟然在拥有那样的力量以后就……就……”天马被杀，城镇被毁，还有那些一起生活至今的孤儿院的孩子……

　　没有人知道，这才是夏依当初真正疯狂的原因，只要想到这件事，她到现在都还在阵阵发冷，忍不住就要缩成一团不愿也不敢去想。十一年的相处，夏依早就接受了这个血脉相连的哥哥，虽然总说他笨呆傻，还总因为他圣母揍他，其实夏依自己知道，她很喜欢他身上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气息，在她心里亚伦和萨莎就像天使一样，两个人一起将她从孤独空旷的黑色深渊里拉出来。

　　“还有圣域，还有老师……他真的很可恶啊，想什么从来都不会直接告诉我，总是让我猜，这一次竟然……我只是不想大家离开我……为什么这么难做到……”

　　“我的家……我的梦……全毁了……”已经做不到欢笑，少女落着泪的眼中再次出现茫然，“我做不到原谅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些……所以，所以……”

　　宁愿毁掉他，也不要看到心中的天使变成了现在的刽子手，这样子她的亚伦就还是原来的纯白色不曾改变。宁愿沉睡，也不想看到萨莎和亚伦自相残杀圣域千疮百孔的结局，这样子，她就可以继续沉浸在以前的美梦里麻痹自己。

　　心中猜测的一切被证实，萨莎再也忍不住一把紧紧抱住少女，她的脸上同样落泪不止，哽咽不停：“对不起！对不起！夏依，对不起！”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安慰和劝说在这一刻都是假的。

　　“萨莎……”身边人的温度再次给了少女慰藉，似乎每次只要看到萨莎难过哭泣，不论遭遇到怎样的低谷内心总会涌起一股力量，想要抹去她的泪水看她重拾欢笑的模样，“不要道歉啊。这是我的错，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所以才没有防备摔得这么重。”

　　“可是……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不会变成这样。”美梦变成恶梦，希望成为绝望，萨莎知道自己占了很大的责任，夏依说她太高估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否则怎么会让重要的人痛到这种地步，“我……很舍不得，可是我知道夏依你已经很累。如果……如果无论如何，你都要走，我绝对不阻拦。”

　　看到了夏依的记忆，知道了她的伤口，理解了她的痛楚和沉睡的真正原因，萨莎的心痛得难以自抑，更多的也产生了茫然。

　　她舍不得夏依伤心，却也同样放不下雅典娜的理念，夏依觉得不妥的事萨莎明白，但是圣斗士的行事原则她同样也觉得是正确的。这是一名战士应有的风骨和骄傲，是应该被尊重的，是值得敬佩并传承下去的精神，可夏依的希望很多时候恰恰与这个冲突。

　　真的没办法调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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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得我好无语，感觉节操在字数上掉来掉去O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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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