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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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醒的客人围在一边窃窃私语，月涌已经赶过来，按着窗户就跳了下去：“我去追！”
星垂喊了他好几声，一摸剑鞘还在后腰，跟着也要往下跳，被显然也是刚从床上爬下来的伙计抱住胳膊：“等等客官，客官您这钱还没结呢，还有那打坏的东西？”
“不会少了你的，快带我去你们栓马的地方！”
伙计任他挣扎也不松手，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个真不成啊，你们这帮武林人士各个都厉害，出去了谁知道您会不会一下就没了影儿。这样，您先把钱结了呗，要追要走一切都好说啊？”
难道这家店经常被客人讹帐吗？算了，反正队友已经出去追了。星垂回自己房间看了看，倒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桌上扔着一个黑皮儿的小荷包，鼓鼓囊囊颇有份量，里面全是铜币。
这个时代还没用上银票，唐朝发行的铜币币额也有大有小，这一包里面全是最大面额，星垂算算数额，简直被吓了一跳，秦行苇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师兄你果然干得不是正经生意……
他把荷包系好了，叫店里的账房来算了一账，先赔了东西。打掉的窗户，破坏的墙壁，零零总总也不便宜。
账刚算完，月涌就回来了：“不成，只能看出他们是去往东，夜里不好追。两人都没把马存在客栈里，估计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
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跑不见，难道是早有预谋，这图什么呢？不过反正和自己关系不大，星垂懒得多想，揉着额头：“不管他们，我这个师兄就是事儿多。反正也说好了咱们要去枫华谷，就在平顶村等他，先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赶路。”
混混沌沌睡了一晚上，早上爬起来匆匆吃过饭，两人继续上路。还未到秋季，谷中红叶已隐隐染上殷红，长风萧萧平添秋色。这一程可不比官道平坦，星垂的骑术受到了极大的考验，真想卖了骑得马租辆牛车直达平顶村，又实在舍不得这罕见的良驹。
到达平顶村时正是午间，明明阳光普照，村中却尽是灰暗沉郁的气氛，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村长是个中年人，留着把胡子，老远跑出来打招呼：“二位侠士是纯阳派来的吗？久候了，真是久候了啊……”
星垂留心观察，不少村民都脸带灰气，一看就是内腑出了什么毛病。月涌拱手一揖：“正是，贵地的病人在哪里，先让我们看看罢？”
村长摇头不止：“这一路奔波，二位还没吃午饭吧？走先上桌去，容我细细给你们说。”
这一顿饭意外的丰盛，也算给足了两位远来客的面子。蜂蜜拌起来的栗子烧肉十分美味，但听着村长的话，星垂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
自两个月前起，村中就不断有人得一种怪病，先是身上发黑，接着发黑的地方全都溃烂起泡，伴随着高烧。人也就神志不清起来，样子越变越古怪可怕，最后发起狂来，连自己妻子儿女都不认识，只会像野兽一样攻击人，全都被村里人驱逐了出去。
村中上过不少地方求医问药，医师都束手无策，说前面的洛道此疾更甚，无药可救，有些地方甚至成了鬼城，无一人生还。这瘟疫来势汹汹，又没有别的方法，才知道请问纯阳宫，看看是否是什么邪魔缠上了村子，能不能驱走。
纯阳宫已经包接驱鬼的业务了吗？星垂心情复杂地听完了，别的他不知道，但这件事情放在剑三的背景里实在太清楚不过了。这不是普通瘟疫，是天一教四处散布的尸毒。
尸毒对人的伤害是无可逆转的，在游戏里不知道酿造出了多少悲剧，各个催人泪下，令人唏嘘感慨。就算是万花的医术在身，这瘟疫恐怕也不容易解，至少在游戏里对付这种毒尸的方法只有一个——杀。
吃过饭，两人戴上隔离的面纱，在村子里四下查访了一遍。清洁水源，让病人和其他人隔离开，这些村中早就施行开来，染了疾的都自己去林子里等着最后的变化，好一些的自己躺在家里等，有些人发现征兆，不愿意自己最后落得神志不清，干脆自行了断了。
染上尸毒的不仅是男子，总的来看，大概是免疫力略差，竟然是小孩更多一些。小小的孩子浑身尸斑，躺在床上仿佛僵死了一般，有些睁开眼睛看见了他，发出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大夫，我会死吗？”
“不会的，”星垂不敢去碰他们的手，只能一遍遍地说：“会好的，你会没事儿的。”
他依着《万花医典》里的说明开了方子，好在村中也有医馆，药材倒是不缺。不过医馆老板出去进货时好像马受了惊，跑进去的地方全是毒尸，不知道怎么样了，再也没回来过。
亲手选抓了定量的药材，让人看着去煎，直到暮色初临才给病人们灌下，到底有效没有，还得看明天的反应。
两人都住在村长家，房子显然提先就收拾过，被子上还有一股晒过的味道。星垂心事重重，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揽衣而起，沿着记忆里的路线一路前行，村落旁边果然有一处亭子，月色如洗，水声潺潺。
他在亭子坐下，望着远处的瀑布出神。初来时的欣喜悠闲都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明明万花谷中一应俱全，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就答应了要跟着秦行苇出谷来？
江湖风波毫无动人之处，还要眼睁睁来经历这些毫无回救之法的悲惨。
湖风拂面，林叶萧萧，天与地的沉寂间，星垂想着各种方子上的瘟疫之解，还想着要不要回谷去，请教一下裴元师兄，却忽然听见身边“吱”地一声叫声。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