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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魔法生活 ...

  •   十一岁之前,我从没觉得自己有哪里特别,虽然我怀揣着一个小秘密:我有前世的记忆,如果那些梦能算做前世的话。

      我在伦敦东区的一所孤儿院长大,被修女从台阶上抱回来,没有任何关于父母的线索。小时候,我每晚都会做一个连续的梦,梦里面我是个女孩子,生活在未来,一片远离大不列颠的土地上,连语言都是另一种样子。最开始,这些梦确确实实地困扰了我的生活。它们使我怀疑自己的性别,语言学习的很慢,说话磕磕巴巴。同样这些梦也使我情绪低落,我像是被分裂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晚上被迫看着女孩温暖的家庭和优渥的环境,而每到早晨,美梦就成了虚幻的泡影,我依然是一个生活在拥挤肮脏的雾都东区的小孤儿。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适应现实里的生活,梦里的女孩让我意识到在不远的将来,不列颠将陷入一场战争,与德国,而除此之外,这些梦对我毫无帮助。可能还是有一点,它们让我显得比同龄孩子更早熟,这大概也是教会神父总愿意帮助我的原因。我尝试着自己攒一些钱,卖花、送报、替老人打扫卫生、帮神父抄圣经……我很早就有了对未来的盘算,孤儿院会送我去社区的小学,但我还想以后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我想念一所有名的大学,比如牛津和剑桥。这样就算是到时候开始打仗,我依然是有谋生手段的。我不想一辈子呆在孤儿院,沦为街头的小混混。

      但在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我的计划被一封信打乱了。信是由一只猫头鹰送来的,那天早晨我被它敲窗玻璃的声音吵醒,信封上很滑稽的写着:寄给住在天普宁孤儿院阁楼里的贝尔伦莱先生。这实在滑稽极了,我没有姓氏,只有个名字,可就算是这个名字,也从来没有人好好的叫过。我只是一名伦敦贫民窟里再普通不过的小孤儿贝尔,这才是被大家接受的名字。

      我拆开信,震惊了。这倒并不全是因为信里的内容,而是在拆开它的时候,我忽然回想起曾经梦里的几个情节,那是梦中女孩最喜欢的一套故事书,是她记忆中很明亮的一抹颜色。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出离愤怒,我可以接受我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前世,但我无法接受我只是一名生活在童话书中的小人物。我花了三天时间平息我的怒火,等到迎来那所魔法学校教授的时候,我已经能表现的很淡定了。

      来引领我的人叫米勒娃麦格,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袍,面部神情严肃,脑后梳着一个紧紧的圆髻。她带我先抵达破釜酒吧,再从那里进入对角巷。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我的愤怒消失了,兴奋蔓延全身。麦格教授是一名很称职的老师,她心地很好,在我提出要去二手店的时候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轻视与不耐。我踮着脚从杂乱的书籍中抽出能用到的课本,它们有些很糟糕,书脊摇摇晃晃,一副快要散架的样子,不过价钱真的很便宜,我不想在魔杖上省钱,尽管霍格沃兹提供了一部分助学费,但七个加隆对我来说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书本我可以回去试着用咒语补救一下,这没什么大不了。

      我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获得了一根赤杨木魔杖,凤凰羽毛作芯,十又三分之一长。奥利凡德睁着他那双看不见瞳仁的眼睛说,这是一根极其擅长无声咒的魔杖,适合追求魔法最高水平的人。我抚摸着它柔韧的杖身,心中十分温柔,它就像是我右手的一部分,我知道自己从此将再也不会与它分开。

      我抵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差点晚点了,因为我花费了一番功夫寻找入口。上车以后,车厢里大部分都坐满了人,我看见一位红头发姑娘怒气冲冲地拽着一个男孩从一间包厢里出来。看样子他们似乎也不打算回去了,我就拉开了那间包厢的隔门。里面坐着两名黑头发少年,一个头发支楞八翘着,戴着眼镜,另一个则一脸傲慢的神色,两人倒是显得教养很好,看得出与我的生长环境截然不同。

      打过招呼后,我便在角落里坐下,拿出课本开始看。可惜我的旅伴精力充沛得过分,戴眼镜的男孩聊着聊着就开始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他坐在我对面,我和那个叫布莱克的坐一边,布莱克临窗,我挨着门。看到他们俩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这边,我就也放下书。波特似乎觉得我在假期就将课本看了一遍是个恐怖的笑话,而布莱克则冷漠地扫了眼我泛着毛边的旧教材。我内心觉得有点好笑,倒不认为受到了什么冒犯,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有点自以为是。我并不认为自己也是个小孩子,所以决定不和他们一般计较。这么想的话,其实这两个人还挺好玩的,鬼点子很多,说话也逗。

      下了火车后,我们就分开了,分院帽几乎一沾我的头发,就大喊:拉文克劳!我第一次有点忐忑地向那片热烈鼓掌的长桌走去。“欢迎你!”刚坐下就有学长很有同学爱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波特如愿以偿地进了格兰芬多,在车上他说那是波特家的传统。倒是布莱克的分院极具戏剧性,分院帽在他头顶停了一会儿,继而高喊:格兰芬多!整个大厅顿时哗然,尤其是右边靠墙那一排桌子上的几个人显得尤为激动。布莱克摘下帽子的时候看起来也有点茫然,但他似乎很高兴,脚步如飞地跑去了左边的长桌,波特站起来揽住了他的脖子,笑得格外灿烂。过道里碰见的红头发小姑娘也进了格兰芬多,我没有注意她的同伴去了哪里,因为那个男孩看起来不太显眼,我没有记住他的长相。

      拉文克劳满足了我的一切幻想,高高的塔楼、圆顶的公共休息室、雅致的拱形窗、天蓝色的幔帐与深蓝色的地毯……第一眼我就爱上了这里。我也特别喜欢逗弄学院入口的鹰状门环,我喜欢回答它的问题,并且总能答对,这让有些新生很羡慕。他们经常在进不去门的时候跑来图书馆找我。开学不到一周,布莱克的分院果然成了霍格沃兹最热门的话题,他和波特两人也开始成为年级里的吸睛器,大出风头。我倒是没有功夫注意这些事,头几周我一门心思地扑进了课本里。

      一年级要修七门课,我很快便发现我在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方面如鱼得水,魔药学我倒是很感兴趣,那些瓶瓶罐罐光是摆在桌子上就令我觉得赏心悦目,可我大约是缺少了点天分。斯莱特林学院有一个叫斯内普的就属于有天赋的那一类人,我偷偷观察过他,他似乎总能从书上总结出自己独有的办法。有一次,我发现他切材料的手法和书中写的略有不同,我学着他的样子改用刀面挤压后,果然效果显著。这也让我意识到不能什么都按着课本来。哦对,他就是火车上和那个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在一起的男孩,似乎他和波特布莱克不太对盘。

      我已经连续两次在走廊里看见他们阴阳怪气地吵架了,每次都造成走廊堵塞,耽误我的时间。不过第一次看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倒是又多想起来一些情节,那个叫斯内普的似乎以后会成为霍格沃兹的教授,而叫波特的……我猛然意识到,那不就是救世主的爸爸吗?!看来会英年早逝,叫布莱克的会进监狱,不过这些我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我没想过要做什么,相比之下,我更在意我的课程。

      变形术算是我学的还可以的一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觉得这门课对我来说不是很有趣,而且课后翻资料,读到一些变形中涉及的理念,那里面的插图让我恶心。草药学和天文学是最没挑战的两科,我没花太多时间在它们上面,目前的学习任务不重,只要肯花时间,背就好了。逐渐适应霍格沃兹的生活以后,我开始好奇其他学院的休息室,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心里痒痒的,想进他们的休息室看看。我曾听到那个马尔福轻蔑地说,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已经快700年没进过外人了,这更激起了我的向往。

      我开始着手计划这件事,我的目光投向了隐身药水和幻身咒。我每堂课省下一些材料,再邮购一批,找了一间顶楼的空教室熬药水。我每一步都做得很谨慎,还抓了几只小鸟来试药,结果显示药效不错,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幻身咒。我对一切吃进嘴里的魔药都持一种怀疑态度。幻身咒是高等咒语,我只学了初级咒语的构成,掌握它颇花了一番功夫。直到圣诞节的时候,才算能够放心使用。我用它躲在赫奇帕奇学院门口,看着圣诞假期还留校的少数几个赫奇帕奇学生用一种搞笑的节奏敲着他们学院门口的木桶。

      一切简单得不可思议,我只需要记下敲木桶的方式,再挑一个人少的时候溜进去就好了。可能因为是假期,那天我甚至连幻身咒都白用了,因为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建在地下,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树洞,抬头可见一扇扇圆圆的小窗户,透出外面冬日的太阳和高远的天空。窗台上和休息室的各个角落里都摆着盆栽植物,我溜进去的时候,正看见它们沐浴在阳光里,细长的叶子一卷一舒。我靠着黄黑相间的座垫静静坐了会儿,心中狂笑。

      可能是第一次的成功助长了我的信心,圣诞假期后,我又雄心勃勃地开始探秘格兰芬多。我选在一个没课的下午等在通往格兰芬多的楼梯上,我不敢太往前走,格兰芬多的门是由胖妇人画像把守的,若是靠的太近,她会发现我。我侧耳听着那边的口令,没发现一个学生忽然出现在我身后。

      幻身咒这个咒语只是使你与周围融为一体,不易被发现,但它不是隐身,若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更何况这个楼梯很窄,我选这儿是因为此处很偏僻一般没人走,也是因为格兰芬多附近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不然这种只要站一个人就必然挡道的局面实在是最糟糕不过。

      “你在做什么?”问话突兀地响起,我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去竟然是布莱克,他一定也是刚从哪条秘密走廊插过来,不然我不会没有注意到。

      “贝尔伦莱?”他认出了我。

      我干笑着用魔杖敲了敲身体解除咒语,坦然告知在偷听他们学院的口令。布莱克果然没有生气,他只是皱了皱眉,“想进来的话可以来找我和詹姆,这没什么大不了。”他堂而皇之地把我带进他们的休息室,幸好那天人也不多,不然我可真是丢死脸了。大少爷领我逛了一圈,“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耸耸肩说。我可很兴奋,兴趣盎然地摸了一遍他们的壁炉和沙发,还告诉布莱克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样建在塔楼里。“哦?”布莱克扬起一边眉毛,不知在想什么。

      结果一个礼拜后,我被他和波特堵在图书馆外面。

      “嘿,贝尔伦莱,西里斯说你答应带我们去参观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波特高兴地和我说。

      我瞥了似笑非笑的布莱克一眼,只好领这俩家伙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也转了一圈。波特同样对门口的鹰形门环很感兴趣,他连说了两声“酷毙了”。

      之后我就决定改良幻身咒,我翻了很多本书,花了大量时间在上面,这导致我的期末成绩一般般。二年级的时候,我报名魁地奇,选拔当天正好遇上格兰芬多球队也在挑人,两个学院一边一个半场,波特和布莱克都在,波特远远地冲我挥手。我测试发挥的很正常,投球尤其出色,没像其他人一样抱怨学校的扫帚不好,我适应得很,可能是因为我只骑过学校扫帚的原因。最终我被选为拉文克劳院队的追球手。

      波特和布莱克也成功入选了,波特是找球手,布莱克是击球手。我汗津津地抓着扫帚路过他俩时,波特笑着捶了下我的胸,“以后球场上见啦。”我点点头,其实心里有些纳闷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他关系这么好了。这么想着我瞅了布莱克一眼,正好碰上他也在看我,他也是大汗淋漓的样子,长长的黑头发本来贴在脸上,被他拿手掀了上去,乱七八糟的。倒是挺性感的,我意外的想。

      也真是孽缘,幻身咒改好后,我第一次夜探斯莱特林就又碰上了波特他们。空空荡荡的走廊上,我耳尖地听见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声,我闪身躲了起来,可是等了半天,走廊上仍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是说话声倒是越来越大。我能听见波特在嘀嘀咕咕地和布莱克说什么,而且意外的是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声音在说话。我想他们大概也是用了什么咒语或者魔法道具掩盖自己,等了好一会儿,我才确定他们离开,继续今晚的目标。

      斯莱特林的入口在地下室一堵湿乎乎的石墙中,我早就从一个愚蠢的大块头那里骗到了口令,顺利溜了进去。因为是午夜,休息室内空无一人,我舒了口气。这是一间位于湖底的半透明屋子,非常特别,墙上砌满了哥特式黑色大理石,天花板是水晶雕刻的透明半圆,可以看到头顶的粼粼波光。泛着绿光的灯幽幽地照在我脸上,我新奇地在里面坐着看偶尔游过来的章鱼,直到天快亮时才离开。

      独立研习和改良幻身咒让我逐渐掌握了学习魔咒的窍门,探完四个学院后,我循着梦里的场景顺利找到了有求必应屋。考虑到毕业后会遇到的黑暗时期,我把那里设置成了一个决斗演练场,有意识地开始学习各种打仗时能用到的咒语。我从全身束缚咒、锁腿咒、软腿咒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学过去,生活骤然变得充实又忙碌。这期间我注意到波特他们似乎和一个新朋友越走越近,是一个叫莱姆斯卢平的人。我知道他,我总能在图书馆里碰见他,他总是显得没有什么精神,但却像一个拉文克劳一样刻苦。而且我也曾听到他说话,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还带着点儿说不出来的幽默。卢平有一个小伙伴彼得,他对彼得很关照,很快波特、布莱克、卢平和彼得这四人就经常在校园里一起出现了。

      这对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意味着他的敌人又多了两个。我没搞明白他们一开始是怎么杠上的,怎么都过去一年了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但我也只是想想,就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自己的生活上。魁地奇比赛越来越近,我试图平衡球赛的训练和我对自己的魔咒训练,这实在是很艰难,但谢天谢地我挺过来了。第一场比赛是对赫奇帕奇,队长乔伯特很兴奋,“狠狠进他球,贝尔伦莱!”更衣室里他大力拍我的肩膀。我的面无表情似乎给了他莫大信心。

      比赛并不艰难,我只有在一开始有点紧张。我高高地飞在空中,底下是排山倒海的学院色,赫奇帕奇的追球手是个圆眼睛男孩,我飞的比他灵巧,总能抢到球。而一般只要球到了我手里,剩下的就基本不用担心了。我不知道投球的准头和施咒有没有关系,我总觉得他们异曲同工,就像是在用一把钥匙开两把锁,我咒语的准头可是数一数二的。到了最后,简直是我们学院在一边倒的进球,紧跟着我的赫奇帕奇脸色糟透了。只是我们两所学院的找球手都不太灵光,比赛被无辜地拖了很长。

      第二天在餐桌上,波特眉飞色舞地隔空对我比了个大拇指,倒是让我有点高兴。每天晚上我依然一遍遍地练习着魔咒,我觉得我需要对手,才这么想想,球场上就最先遇到了。可能是因为之前比赛的关系,这次一上场格兰芬多就派了他们的追球手来盯我,这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锲而不舍,十分棘手。更不妙的是,似乎布莱克也肩负着打击我的任务,他挥舞着棒子,游走球接二连三的往我这边飞,把我撵得满场跑。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和我们队里另一名追球手一对眼色,就互换了任务,我负责吸引火力,他负责进球,一时间得了不少分。可惜找球手不是一个级别的,波特很快就以一个惊险的俯冲结束了比赛,全场掀起了金红的海浪。

      我对结果很无所谓,我更喜欢比赛中飞驰如闪电的过程。倒是下了扫帚后,布莱克忽然走过来,“你的伤要不要紧?”他问。之前我曾被游走球撞了一下,左臂整个没知觉了。我冲他笑笑,表示无碍。这时波特也跑过来,笑嘻嘻地搂住布莱克的脖子,说,“对不起啊贝尔伦莱,这是我想出来的主意,别怪西里斯,谁让你上一场像个进球机器一样吓人呢。”我被他的称呼囧了一下,再次表示没有关系后,就离开了。走了很远还能听见格兰芬多的欢呼声。

      三年级,我选修了古代魔文和保护神奇生物。第一堂古代魔文课前,我看见了布莱克,他快上课了才走进教室,一个人,罕见地没有和波特在一起。他一副无聊的样子,四下看了看,长腿一迈坐到了我身边。我瞅了他一眼,他懒洋洋地解释道,“詹姆追着伊万斯去上麻瓜研究课了。”我在脑子里对了对,把这个名字和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连起来,不禁觉得十分有趣。伊万斯可是一直对波特不假辞色的。而且——这么一串,我猛然意识到,“你们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总找斯内普麻烦的吧?”闻言,布莱克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色,“那个鼻涕精?他本来就很讨厌,看见他就手痒。”

      我挑了挑眉,不过因为斯内普和我不过是点头之交,我也就没再说什么。布莱克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很聪明,他上课不怎么记笔记,但有时教授问他什么又都会。好像从第一周开始,我俩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一桌,一直到学期末都没再变过。这期间我还替拉文克劳的小姑娘递过两次情书。布莱克每次都嗤笑一声,从没拆开看过。

      随着学习的深入,我发现巫师决斗时基本上全是单体魔咒,一次只能对付一个人,我开始把念头转到如何群体攻击上面。一开始我走了偏路,想左右手同时施咒,我甚至还用一个去霍格莫德的假期从壁炉飞到奥利凡德的魔杖店,打算再买一个魔杖。我被骂了回来,带着一身壁炉灰。但学过魔文以后,我逐渐抓住了方向,就像用各种条件成就一个炼金阵一样,如果在战场上,有时间摆出一个魔文阵,那么进到阵内的人就会同时受到攻击,这就达到了我想要的群体攻击效果。不过首先得先有这种阵,听上去有点匪夷所思,但我还是为这个想法欢欣鼓舞,开始没日没夜地设计阵图。

      这就导致了我上课时不可避免地走神发困,结果似乎布莱克也和我一样每天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我和他见面时往往彼此都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睡眼朦胧的坐在第一排。我还好些,往往还强撑着,他有时候就干脆直接睡了过去,不过大概因为他曾在家里学过的原因,期末成绩竟然意外的挺好看。

      四年级的时候,我成功画出了几幅阵图,接下来就需要训练自己在战斗中快速摆阵了。阵图和炼金术某种意义上是触类旁通的,不知不觉间,我对炼金术也有了一点涉猎。我琢麽着用炼金术给自己做几个移动傀儡当靶子训练。于是我又把夜游禁林加入了项目清单,有几种材料只有禁林中才有。

      我胆子不大,但也绝对不小。第一次走夜路时,我碰见了马人费南迪,他神情忧郁地让我不要在月圆时来。我遵守了两个月,可我所需的材料中有一味月光草是必须得在月圆之夜摘下才有效。第三个月时,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试一试。这次差点成为一个噩梦。起初一切正常,夜晚的禁林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分别。我披着斗篷,顺利挖到了月光草。回程的路上,大约是一种直觉,我敏感地发现林子里变得静悄悄的,只有一轮硕大的圆月横在头顶。这不太对劲儿,禁林中有许多魔法生物,夜晚其实是很喧嚣的。

      急匆匆穿过湿漉漉的草地,拐过一个弯,一只半人高的大黑狗忽然朝我跑来。我吓了一跳,那只黑狗看上去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但它随即凶猛地朝我汪汪叫起来,我尚不解其意,就瞥见一个扭曲的身影在树林后出现。

      梅林啊……我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月光照在那个怪物头顶,它仰头嚎叫了一声。是一个小狼人!我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跑了几秒就觉得自己愚蠢。我怎么可能跑得过一个狼人?!应该想办法制服它才是关键。我边跑边回头看去,发现小狼人被先前那条黑狗缠住了,还有一个大型动物也混在战圈里,远远看去,影影绰绰的,有点像马。我慢慢停下脚步,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不如拿这个狼人试试我的魔文阵?我为自己的胆大包天吓了一跳,可内心又极度渴望看到魔文阵的实际应用效果。

      我给自己施了个改良后的幻身咒,蹑手蹑脚走回去。原来新来的是只牡鹿,这真是奇怪的组合。我看它们斗得正酣,便开始围着场地绕圈子。我先前训练了很久,只不过第一次实战让我有些手抖,既紧张又兴奋。我在一分钟之内摆好了魔文阵,临到念咒时又有些犹豫,如果念的话,可是会连大黑狗和牡鹿一起伤到。我犹豫了两秒,终究是想看阵法的心占了上风,一咬牙,开阵!

      银光闪起,三只动物一起哀嚎起来。那只鹿和狗颇有灵性,它们开始往圈外跑,我自然大开方便之门,却把小狼人拦在了阵内。我自己都震惊于阵法的强悍,这还是特意挑了一个好画的,威力并不算最强的。几乎是几秒之间,小狼人就趴在了地上。

      “住手!”一个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惊讶地看见布莱克在不远处扶着树对我喊,“那是卢平!”

      猛然间,脑海里残存的梦境浮了上来,我脸色一变,连忙挪开魔杖。这个时候那只鹿也在一道闪光后变回了波特的样子。“我的梅林啊……”他歪歪扭扭地站起身,眼镜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贝尔伦莱你这是什么这么霸道?”

      “他没事吧?”我急急地问,但没有靠近,我怕卢平再跳起来,虽然看上去不会。波特喘了几口气,稍微恢复后探头探脑地挨过去,小狼人昏迷在阵中心一动不动。“看上去不太妙啊。”波特讪讪地说。我们三个对视一眼,谁都没主动提去找邓布利多。我是因为我私自创作的阵法,虽然我觉得它不属于黑魔法范畴,但难保别人不这么想。波特他们大概是因为他们的阿尼玛格斯。

      保险起见,我又给卢平施了一个昏昏倒地,引来波特不满的叫唤。然后我才缓慢地靠近,掀了掀小狼人的眼皮,说实话我心里有点痒,如果这不是我同学我很可能就跪着采集血液或者毛发等珍贵原料了。不过明知道这是认识的人我就下不去手了,或许等卢平好了我可以问一问他。我一边想着一边说,“受了伤,但可以治好,只是需要喝魔药。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灌得下去?”

      “他过了午夜就会慢慢变好,等到月亮落下去就会恢复正常了。”布莱克说。

      最后我和波特他们达成协议,我回城堡熬药,他们在这守着。临走时,波特又说,“大脚板你还是跟着去吧。”

      他倒是心细如发。我在心里想。我和布莱克一路默默无言地回了城堡,我把他领到有求必应屋,偷瞄到他惊奇的表情,我内心有点得意。

      “你平时都是在这里?”他四下看着,拎起一本被我快翻烂了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本,“这些你都看过?!”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沉默了一会,在沙发中坐下,“这次的事,我们欠你一次。”

      “没什么,你们也因为我受伤了。”其实我的歉意更深吧。

      这件事情之后,我和波特他们的关系被神奇地拉近了。之前我和他们也算来往的比较多,魁地奇、魔文课……但现在又有些不一样了。有一天下课,波特神神秘秘地跑来给我看了一张地图。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他拿着魔杖敲敲羊皮纸。

      哦,活点地图。我恍然,亦觉得有些新奇。波特邀请我加入设计活点地图,“大脚板和我说你也经常夜游,还发现了有求必应屋。”

      我那算经常夜游吗……最后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光自己的事就要忙不过来了,不过我指出了几条我发现的密道,再加上有求必应屋的出现条件。波特很高兴,“不要叫我波特了,叫我詹姆或者尖头叉子都可以。”他笑嘻嘻的,“还有你和大脚板都一起坐一学期了,怎么还布莱克布莱克的,你俩也太别扭了吧。”

      这是别扭吗!?

      这学期快到结尾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发根处变白了。我有点郁闷,难道我是少白头?不过好在之前我是普通的金发,根部那一点点白还不算特别明显。但等到过了一暑假,我就有点拿这头发没办法了,头发变色很严重,而且长长了之后发现这不是完全的白色,是一种很古怪的浅蓝。我顶着一头奇怪颜色的头发回了学校。结果没多久,有个谣言就传了起来,先还是在几个纯血家庭孩子的小圈子内传播,后来慢慢扩散到了整个学校。

      就连灰夫人有一天也飘到了我跟前,“你身上有拉文克劳的血统。”她静静地说,“你的血统已经觉醒了。”

      “就因为这头发?”我胡乱揉了揉,“这有点扯吧。”

      海伦娜定定地瞅着我,“这是妈妈头发的颜色。”她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我吓得赶紧跑掉了。

      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个头发颜色给掩去。这倒是让我兴奋起来,我最喜欢的发色是黑色,其次是金色,我还十分想尝试紫色或者红色的头发,本来蓝色我也很喜欢,但它变成我本来发色还惹了麻烦后我就有点讨厌它了。

      可以隔段日子换着来,我想。又觉得有了发色似乎还该配上相应的发型和服饰,我扭头在麻瓜的旧货市场里淘了淘,最终开始在学校里以奇装炫人起来。很快拉文克劳传人的流言就被我隔段日子就换个夸张的造型给盖了下去。我内心十分满意,倒是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种隐藏的嗜好。

      布莱克对此十分接受不能。有一段日子我是梳着长辫子的金发造型,辫子一直垂到胸前,穿着一件由亚洲服饰改成的锈金纹巫师袍。布莱克最受不了这个形象,他抱怨说:“每次抬头都以为我身边坐着一个女生。”我没有管他,照样我行我素,十分开心。

      我的OWL成绩基本达到了我的要求,我还没想好毕业后做什么,只是想周游世界转一转。波特、布莱克、卢平甚至还有小矮星彼得倒是十分明确地表示会加入凤凰社。他们期待地看着我,我摆摆手表示没兴趣。“再说吧。”我没有咬死。不过邓布利多倒是有意无意地递过来几次橄榄枝。可我真的不是很喜欢战斗,目的再崇高我也没兴趣,除非食死徒们找到我头上。

      好的不灵坏的灵,毕业没多久,我就被食死徒找到了头上,我没有恋战,快速摆阵解决了他们。其实心中十分郁闷,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黑魔王。我搬到了苏格兰一个荒僻的麻瓜小镇,结果还是被食死徒追到家。真是甩都甩不掉。我一边收拾他们一边心里想回去应该再翻翻藏匿行踪的魔法。正站在高处看那帮家伙困在阵里嚎叫时,身边忽然响起一个玩味的声音:“真是神奇的魔法……”

      我浑身一个激灵,僵硬地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发红眼的青年和我一起站在土坡上,正饶有兴趣地往下看。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看我瞅他,便也温和地看过来,“你好贝尔伦莱,我想你应该猜到了我是谁。”

      我皮笑肉不笑,“真是荣幸,您竟然亲自过来抓我。”

      我面无表情地跟着伏地魔去了他们老巢,哦,我竟然还看见了斯内普。不对呀,这家伙我记得不是邓布利多的人吗?我在心里转了个圈,但看上去此刻斯内普忠心得很。

      伏地魔是因为那条关于拉文克劳血统的谣言找上我的。我觉得十分可笑,抚着辫子说,“你信?”

      很明显伏地魔十分相信,这次轮到他采我的血了,我是不清楚他要搞什么实验,但我觉得我已经一副要挂的样子。其实死不死的也无所谓,我躺在血池里想,真的无所谓,我似乎对这个世界没什么追求,我只是想体验,现在这样虽然有点遗憾,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迷迷糊糊中,我看见斯内普出现在池边,他表情很恐惧地瞅着我。不要这样吧,一点同学爱也没,拉我一把啦,我沉底了……咕噜咕噜……

      END

  •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到最后已无力吐槽自己,最后淹死在血池子里,给青年斯内普留下不可磨灭的精神创伤。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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