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无言者久孤

8、八

　　回到“陷空”的时候，白玉堂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家的二哥——韩彰，以及出现几率非常低的——包拯。
　　白玉堂和自家的哥哥们点头示意，然后他走到包拯的身边坐了下来：“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当初你接近小昭的时候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查过一遍了？现在还在我面前装无辜？”包拯避重就轻的回答着白玉堂的疑问。
　　“咳咳咳......”白玉堂被堵得无话可说。
　　“好了，我过来不是在无事找事，”包拯右手食指敲打着桌面，“今天我刚刚听到飞机还有还生者的时候想起了前天季高的登门拜访。我和他结着很大的梁子，这一点不用我强调你们也是知道的。”
　　众人点了点头，包拯和季高结梁子的时候白玉堂还没有隐退，并且那时候的季高地位也没有现在高。
　　包拯接着说：“那天他打着慰问空难家属的幌子到我那里晃悠了一个小时！现在想一想才觉得这根本就是扯着旗杆放炮——生怕别人不知道！”
　　包拯对面坐着的卢方忍不住开了口：“包队，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季高在搞鬼？”
　　白玉堂压低着声音道：“今天晚上我和二哥去探一探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堂你......”
　　“大嫂，时间等不及了！我更加等不及了！”

　　“冲霄”总部的大楼现在已不是晚班期间的灯火通明，只是每层楼都会有那么几处传出灯光。反射出了马路上的路灯以及夜市的霓虹灯的反面玻璃，把这座最高公司装扮得耀眼且诡异。
　　“抱歉，请出示你的证件。”站在旋转门前的两位保安拦住了一个头发凌乱脸色灰白的男人，他男人身材高挑，即使是神情颓废也难遮住精致的五官。
　　这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一直抱怨着的男人突然停下了硬要闯进去的动作，恍然大悟：“哎呀！这两位兄弟，真是对不起啊。我这不是熬夜赶工赶得我都忘了还有这茬，刚刚也是急着进公司拿落下的资料，不记得要交证件了。”
　　然后他在身上所有的口袋几乎都翻过一遍才把证件拿出来，交给了其中一位保安。
　　那个保安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人（证件上的照片）和你不太像......”
　　“哎呀！哪有不像！我还能不像我自己？！”那个男人还没等到保安说完话就抢过了证件，“不就是最近工作整天熬夜给累的！你们现在还拦着我不放，是想让我再多熬几天？大哥，做人是要讲道德的！”
　　另一个保安拍了拍这个保安的肩，说道：“让他进去吧，我看他这脸色......也不容易......”
　　有了另一个保安说情，那个男人才得以通过大门。
　　拿出证件在进出刷卡机的检验屏上刷过去后，最后一道“关卡”终于解决了，横栏慢慢移出，那个男人便急冲冲的向电梯跑去。
　　门口处那位刚刚替他说情的那个保安感叹的说：“果然是真的着急了哎，还好我刚刚和你说了不要再拦着他，你看看现在他那个样子，如果你还不给他进去，我看他绝对会直接用拳头和你说话......”

　　“老五，你现在到第几楼了？”耳廓贴着的隐形耳机传来猎猎作响的风声和韩彰低沉的声音。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乔装后的白玉堂。
　　白玉堂看着电梯内显示屏上闪着红光还仍然在不断改变的字说：“四十九。”
　　没有再提问白玉堂，韩彰拉了拉腰上缠着的保险绳，然后仰面跳了下去......

　　蒋平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输入指令，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这是他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的以自家二哥和五弟为“压金”的黑程序操作。
　　若是成功了，就能在“压金”无损失的条件上得到想要的“赌金”；若是失败了，连“压金”都不知道能否要回何况是“赌金”......
　　看着缓冲条慢慢填满后，一个对话框跳了出来：
　　【网关检测安全，请您输入身份密码】
　　【XXXXXXXXX】
　　【身份检测安全，请您输入操作密码】
　　【XXXXXXXXX】
　　【“冲霄”楼层监控已调出，请您时刻保持警惕，系统将会在两小时后关闭】
　　蒋平把鼠标移到【确定，我将尽职责来执行监控任务】的方框中按了左键，一个计时器出现在右上角后，显示屏开始被几十个不同的镜头录像代替。
　　卢方看到蒋平终于黑进“冲霄”内部，马上向韩彰和白玉堂发出指令，得到指令的他们开始了潜入盗听的行动。

　　十多分钟后，白玉堂和韩彰在第七十五层楼会合，这时候的韩彰早就在白玉堂未到的那段时间内做好了断后的工作。而他们现在刚好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蒋平点开楼层显示菜单，找到了【楼层框架外加楼层人员显示】这一选项，点开。
　　背景是黑色，楼层框架是荧光绿，人员为红色（脂肪热感应的那种颜色......QAQ）的动图（楼里的人都在改变位置或是动作，毕竟他们都在加班啊......）便出现了。
　　“你们那层楼的人员除了你们还有四个，而那四个人构不成威胁（因为是白领，根本不用干涉到）。季高现在在八十五层，他那层楼的人员包括他在内的话就有十五个，十位是保镖两位助理两个合伙人。上去的话要选择楼梯，因为电梯口把守的人比较多，楼梯口才两个好解决。潜入后就去助理室，助理室即没人把守还与季高他们只有一墙之隔，你们从通风口进入，秀秀现在正在把路线传给你们。那些保镖带着的武器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你们两个要小心，安全第一。”远在“陷空”的卢方一边看着蒋平那里的显示屏一边通过隐形耳机指挥着韩彰和白玉堂。
　　两人合作解决了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保镖，然后分别摸了一下自己的隐形耳机，隐形耳机便发出淡淡的白光，像拼图的小白块一个接着一个，从隐形耳机到眼睛再到鼻梁处，渐渐的，透明得像是镜片的东西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白玉堂和韩彰的左眼前。
　　按着闵秀秀发送过来的路线图，白玉堂和韩彰顺利进入了助理室，开始窃听......
　　季高他们谈论的都是关于公司的业绩和股票以及下一个要完成的目标是什么，完全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飞机的话题！这让白玉堂和韩彰都有些错愕，听了十多分钟后，韩彰提出要不要提前回去的时候，白玉堂用手势拦住了他，并让他再等十分钟，白玉堂相信包拯不会因个人恩怨而嫁祸于人。
　　突然那边有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接着季高一转刚刚还在讨论的话题，让两位助理先回助理室！白玉堂和韩彰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解决这两个助理根本不需要两个人。
　　白玉堂向韩彰打了个手势。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们都刻意地减轻了呼吸声.......
　　“你说，今天季总突然加班是怎么回事？仅因为一个电话就结束会议也太草率了吧？”
　　“管他呢，我们做好自己本分工作就好了。”
　　那两个人完全没有危机感地边说边走进助理室，当门关上的那一霎，这两个人都不堪重任地闭眼倒下。韩彰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们，并把这两个人搬到办公桌前坐下并摆好造型，只要不细看绝对不会发现异常——这两位助理的颈边都插着一根小型注射器——麻醉剂。
　　做好了这些事，韩彰看了一下时间，然后继续之前的任务——走到白玉堂旁边拿出仪器接着窃听（白玉堂也有这些仪器）......
　　他们现在只剩下二十分钟。
　　“恩......情况怎么样......不听话的就除去，不要啰嗦......他怎么了......什么！出逃？！......你听着，展昭现在还不能死，去叫医生帮他消炎......”季高的声音还没有停下。
　　后面说的话？呃......就没有后面说的话了啊！
　　白玉堂一听到展昭这个名字就有些抓狂了......韩彰为了控制住抓狂着白玉堂很小心地（= =。）把铁制的椅子撞倒了......
　　一声金属制品撞击地面发出的巨响顺利的吸引了一批保镖的注意力，白玉堂和韩彰愣了一刹，然后飞快地踩上桌子，翻身跳上通风口，当他们把网栏关上的时候，那些保镖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内。
　　韩彰暗暗叹了一口气——好险！
　　那些保镖发现了那两位昏迷的助理却没看到其他人！
　　他们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人来，不到一分钟，一个保镖发现了破绽：“桌上的纸有脚印！他们从通风口出去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推断，通风口上的网栏好死不死的掉了下来——就朝他的头上！
　　堪堪地避过那个网栏，他还没来得急喘一口气就撞上了桌角，双腿一麻便摔了，然后他就只能毫无形象的捂住大腿在地上叫唤。
　　韩彰看向那四颗分别打断四个金属环扣的墨玉飞蝗石，抹了一把汗......
　　拜托......老五，你二哥我和你自己都还没有从这个通风口出去，你就这么急着示威是肿么回事啊！一听到那声惨叫，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白玉堂冷笑着前进，现在的他可是浑身不舒服啊，就等着有人上门来发泄一下怒火了。
　　地上的那个保镖无端地打了个冷颤，这都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呀！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