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赵氏之死（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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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蓁蓁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和风少侠一块到那街上逛悠的几个时辰之中，这萧府来了客人。
而匆匆离府而去的凌护卫也前去了那衙门一趟，也就是那刘知县府邸。
至于来的什么客人？去的衙门作甚？
萧蓁蓁也未曾预料到。
因为这萧府来的那客人是李家老爷。
李老爷得知官府把这案子交由新上任的巡抚大人手里头，也不好直接撕破那脸皮僵持下去。只得前来这萧府探探洛巡抚本尊的口气。顺道也讲上一讲自个的想法。
那李老爷的立场极其那般明确，关于自家夫人的死随风即过就行。不必太多张扬。还说他若没出那远门，定不会让官府这般把自家夫人的尸首置于那衙门的验尸房。
也不知这老爷究竟是为在自家夫人体恤还是不了！
萧蓁蓁才回萧府就迫不及待地前去了那上善阁，欲将自己方才在此那茶馆之中的所思所想告知那洛子堂。
刚入院阁，里边儿就一前一后地踏出了两名近古惑之年的男人。
前者则是一身上乘缎绣的云杉袍，右手杵着一柄竹篱之杖。面色颇有些许生气，甚至略带些尴尬之色。
后者则是一身简单的长衫黑灰袍子。埋着头，也未曾瞧见过多表情。但右侧耳下脖颈之处的一颗细珍珠子般大小的黑痣却分外惹眼。
萧蓁蓁恰好从那右侧踏入，这可让她着实瞧了个仔细。
那二人也抬眼看了看萧蓁蓁，也没说甚。唯有那杵杖之人冷哼了声，倒也径直走了出去。
她奔入那院阁之中，入了厅，就瞅见那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衫之影就上坐于堂中。
旁侧的那两方桌之上各自摆有茶盏，那两茶盏里的香茶还冒着些许热气，想必方才才斟上的，看样子是未曾动过的。
由此看来那两人定也未待了几刻。
“方才那两人入这萧府有甚贵干？你识得他们不了？”萧蓁蓁顺势坐在了那旁侧的木椅之上寻问了起来。
“不曾识得。”洛子堂端起近旁地茶盏抿了抿，若有所思地回道。
“莫非他们是来拜访本小姐的？可方才瞧他们的脸色似乎不大对劲啊!特别是那杵着竹篱杖之人。”
“那杵柄杖之人正是李家老爷。”
“李老爷？那方才随从的定是李大管家了。”
“不错，此人正是李赞。”
提到李赞这人，萧蓁蓁就想起方才在那郁坊茶馆之事。抬眼瞧了瞧洛子堂，顿了顿，便神秘似的开口道：“实不相瞒，洛巡抚大人，既然本小姐身为大人您的幕僚，就应当尽这职尽这责，守这本分，协助大人您早日把这案子给破了……”
“停，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洛子堂似乎有些许不习惯眼前这人如今正经些许的这般做派。
“那好，本小姐要说的是这行凶之人……”
“萧大小姐，你还真真是狠心，把本少侠一个人丢在那茶馆里头，好生不仗义啊！”还没等萧蓁蓁把话给道完，某人便匆匆入了这内堂，边埋怨着她边一口把方才留给客人却没动的香茶给喝了个精光。
萧蓁蓁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这急匆匆进来的风少侠。
“风，你这是作甚？”洛子堂也看了看他。
“哎呀，主子，我这不是成天在这萧府里头闷的慌嘛！所以这不就方才请萧小姐带我出去溜达溜达咯！”话音刚落，风少侠便冲萧蓁蓁眨了眨眼。
明明那作不得请！萧蓁蓁白了他一眼。
“唉，你啊……”洛子堂也无奈地摇摇头。
“主子，你也知晓的，我这性子那是天生憋不住的，闷不了的。近日里又没甚任务让我跑跑腿，舒络舒络筋骨的，自然是坐不住了。”这位风少侠眼见这茶盏里头的香茶被自个一饮而尽，似乎还不够识味，就边捣鼓着这茶盏边说道。
“罢了罢了，你这性子倒也算羡煞旁人了。”洛子堂淡淡地笑笑。
“那倒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主子，你方才派凌那家伙去衙门作甚重要之事？竟也不让我也去溜达溜达。”他继续捣鼓着茶盏念道。
“不是不让你去，一来是念及着你昨日才奔波至此，且莫劳累。二来是这有关赵氏案子的，你初来，未能了解其中一二，让你前去，你也做不了甚。”洛子堂一字一句地说道。
“原来是这般，方才我刚进门隐约听到主子你正和萧大小姐谈及什么行凶之人，怎么？有线索了吗”他抬头看了着萧蓁蓁，正等回应。
“不错，是有一二，这也正是本小姐丢下少侠一人匆匆赶回府的缘由。”萧蓁蓁也瞅了眼他。
“那就请萧大小姐说上一二呗!待本少侠仔细辨辨这其中真假。”风少侠再次冲她眨了眨眼。
瞧着这一幕的洛子堂，没太多表情，只是略带些许尴尬地轻咳了声，提醒着他俩他才是这厅中的话语权较大之人。
他自个也未知晓为何他会有这般尴尬，那感觉就像这身体所之本能似的。
听到这轻咳，萧蓁蓁顿了顿，抬眼瞧着上坐那人说道：“依本小姐的判断，这行凶之人应当是……”
“大人！不好了！”萧蓁蓁再一次被打断，而这次打断她的人是一名身着衙役服急匆匆进门的小差哥，想必是那刘知县派来的，看样子有急事通报。
“这般是发生了何事？劳烦差大哥仔细道来。”洛子堂不再那般面无表情，而是蹙了蹙眉头，看样子也有些许担忧。
“是……是……”这位小差哥瞧了瞧旁侧的萧蓁蓁和风少侠面露出些许顾虑。
“旦说无妨，这二人是本官的幕僚和护卫，并非那外人。”洛子堂点点头示意这差哥让其放心。
“我家大人特让卑职前来向大人禀报，方才凌公子前去李府带的那丫鬟元依，才审问完就在那牢房里头吐了那黑血沫昏死了去，如今情况有所不妙，恐过不了几个时辰也会咽了气去。望大人能前去瞧上一翻。”这小差哥恭敬地作辑道。
“那好，劳烦差大哥带本官前去瞧瞧一二。”洛子堂起身离了坐，顺道走了出去。
萧蓁蓁和风少侠也决定跟随着一同前去查探个一二。
三人才到那衙门，刘知县就急匆匆地前来请洛子堂前去书房斟酌一二。
这才知晓，元依并非是凌入了李府才带来的，而是刚到李府门口落脚便自己走了出来。说是要前去衙门自首。
许是昨日送葬的一挡子事，让这个不识得外世的高宅婢女害怕了去。
又或许是自个心生愧疚。
不过，那刘知县说审问了好半天，也未问出个所以然来。那元依只一味的说这事情与他人无关，全是自个一人所为。
“不知刘知县大人可否告知这元依婢女被关押在了什么地方？可否带我们前去瞧上一瞧？”萧蓁蓁听闻方才这些谈论，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就请随本县来罢。”语毕，一行人便出了那书房，直奔了府牢去。
由着这元依是主动到衙门自首的，加之方才吐了那黑血沫子给昏死了过去，看守牢房的小差哥倒也未如何千般万般地折磨她。
“她如今情况如何？”洛子堂看了看向那牢房，微微皱了皱眉。
“回巡抚大人，情况恐怕有所不妙，像是那先前自行服了那毒药之类的。”刘知县也有所担忧。
这案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至关重要之人，如今……
不行……
“知县大人，不妨让我进那牢房瞧瞧，兴许她能醒过来也不一定，同身为女子，我也好劝上一劝，兴许她还能告知我这幕后之人。”萧蓁蓁也想为大家分一分忧。
“巡抚大人，你看这……”刘知县有所顾虑地看向洛子堂。
“无妨，她身为本官幕僚自是去得。”洛子堂幽幽地回应道。
“那好，来人，给萧小姐开牢门。”刘知县嘱咐一旁的小差哥打开那牢门。
众人也随萧蓁蓁进了去，她仔细打量了元依一翻，正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她醒来。
这时，元依却突然睁开了眼眸，情绪有些混乱道：“你走！快走！他们来了！哈哈哈哈……我这一生算是错得离谱了!”
瞧见这一幕，众人心中有所不安。
“元依，元依，你快清醒，仔细瞧瞧这是牢房。”萧蓁蓁试图拉回她混乱的思绪。
“牢房……对的，大人！大人！夫人真的是奴婢害死的，与他人无任何干系，是奴婢调换夫人的熏香让夫人致死的。”她边说边爬着揪住刘知县和洛子堂的袍角哀求般说道。
洛子堂与那刘知县对望了一眼，便开口问道：“方才你说是你调换了那赵氏的熏香才致她于死的，那么你就告与本官是何等香料？”
“回大人，是千步香。夫人平日里极喜千亩香，可奴婢识得千步香与其味道相似，只是香味稍微淡了一些。”元依慢慢冷静了下来。
“这也难怪那日去府中，你身上的香味比元霜的稍淡了些许，原是染了千步香。可这香作何也害不了人呐！”萧蓁蓁有所疑虑。
“是奴婢放了一味药引入了里头。”元依埋头说道。
“是何药引？”刘知县也有所疑惑。
“回大人，是莨菪子。”
“莨菪子乃上等药引，只是多用不宜。”洛子堂在一旁开口解释道。
“照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这婢女一手谋策的!”刘知县接过话来。
“非也，非也。”洛子堂应了句，然后转向地上那元依冷了几分道：“据本官所知，至五岁起你就在这李府当丫鬟，你一介奴婢怎会识得这千步香！又怎会识得这上等药引莨菪子！且又是如何步步精心谋策到这般地步的！或者，换言之，你在李府待了这么些年头，为何如今才与那赵氏生怨？又为何谋害她？况且那莨菪子多用也顶多使人昏死，也致不了人死。说罢，谁才是幕后之人！”
“没有谁，奴婢是因为恨！因为恨！”元依似乎被洛子堂的一翻话给激到了，情绪又开始不大安稳。。
“何来恨这一说？”萧蓁蓁想极力平复元依的心情。
“不能说！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元依像疯了那般拼命摇头。
萧蓁蓁瞧见这蜷在地上的婢女，有些心疼，便蹲下去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尝试着让她冷静些许。
“你们先去书房候着，她可能一时半会儿也缓不了。”萧蓁蓁劝退一干人等，独留她和元依。
她凑近元依低声道：“元依，你知晓是谁对不能告知我不了你暂且放心，我不会让外人知晓的。你想想那夫人平日里是如何待你的，告与我，可好？”
元依思忖了片刻，情绪没怎么稳定，眼眸里仍带有恨意，但还是那般凑到了萧蓁蓁耳畔悄声说了一个字。
就在萧蓁蓁以为元依还会接着说什么的时候，她又开始失了理智，“我不会告与你的，不会！哈哈哈哈……咳咳……唔……”
萧蓁蓁心中一紧，元依竟再次吐了黑血沫，一睁眼彻底咽气了去。
不想元依服的毒药现在才算是彻底发作。
可临死前她在萧蓁蓁耳畔说的一个字。
黑……
究竟是何意……
莫非自己所猜测的是极对的……
还有那千步香和那莨菪子……
这案情……
萧蓁蓁突然觉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赵氏之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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