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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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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寂寞。”
“我们也只是性伴侣的关系。”
那晚,我们达成了共识??好聚好散。
此刻我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技巧很好,但现在我却无法集中精力,不去想那个男人。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回到他为我准备的房子,房子是他买的,家具也是他一手购置的,看它们存在的时间,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它之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我也做不久他的主人了。
成仁是省医院的心脏科专科主任医师,他有一位贤惠的妻子,还拥有一对双胞胎儿女,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但实质上,他是个GAY,妻子儿女都是用来应付身边人们的一种装饰品。
我只知道这么多,他从不在我面前说更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的家庭、他的工作只字不提。
手机,在床上发出“嗡嗡…”的振动声,我没看号码就关了机。
现在感到很累的我,根本就不想再管什么了,只想好好睡个好觉。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电话响了。我知道是他来的电话,但实在懒得去接,也就放任地让它继续响下去。
或许是明白我不可能接电话了,他也放弃了。
醒来,看见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九点十八分了。
他抬头微笑着看向我,像是放了心似的站起身,靠了过来。
“昨晚太累了,所以……”
我正要解释,他却抱住了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就这样细细地听他的心跳。
“没关系,有按时吃药吗?”
最近,总是咳嗽不止,查不明的原因。
“嗯。”我轻声回复。
“生日快乐!”他亲吻了我的额头。
生日?他不提,我倒忘了,外婆去世后我就再也没过了。
六月十二日,如果没记错,他曾经提过,他的孩子们也是同一天的生日。
“不回去吗?”我小声问。
“他们有开PARTY,少了我没什么的。”刚说完,他的手机便响了。
“喂,是我,不了,你帮他们过吧,我一会儿还有个病人。”他干脆地回绝,挂上电话。
“有你祝贺,已经足够了,你是他们的爸爸啊。”我轻轻推开他,笑着看着他,示意他应该回家了。
“你真美。”
“谢谢。”
“我会尽快回来的。”他无奈地转身。
“嗯,我等你。”
不知何时,我们由单纯的床伴成为了一对情人,他开始照顾我的生活,我的情感,乃至我的一切他都过问。
自从外婆去世,再没有人像他这样关心过我。
我知道这并不是永恒的,但这是我最想要的。
就静静地坐着,看着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就这样坐着等着他回来。
二十三点二十七分,电话响了。
我知道,是他打来的,因为只有他知道这里的号码。
是说来不了了?说什么也无所谓吧。
“喂?”
“请你不要再缠着阿仁了!”电话的那头是个女人。
我不知所措。
“你胡说什么?”里面传来仁的怒吼声。
“难道我不能为维系这个家做些什么?”
“我们本来就不该有这个家。”
电话里随即传来孩子们的哭闹声。
我颤抖地挤出几个字,“对…不起…”然后便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
清醒的时候,已经走出了房子,来到马路边公园的秋千旁。
今后的生活又得靠自己了吗?
今天的夜,有些冷。
我荡着秋千,看着天上的星星。
外婆说,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它会看着地上的亲人,不让他们孤单。
“外婆,我19岁了耶!”我高声向天空叫道,而后小声地说:“还有一年。”
从小医生就说,我的心脏最多能撑到15岁,十分疼爱我的外婆几乎找遍了所有医生,才将我的生命向后延了几年,已经无法再承受手术的心脏,也只能撑到20岁了。
每年的生日,就像在倒数计时,外婆一年前去世后,留下大笔遗产给我,她也只是希望我能好过些。
“原来你在这儿。”
我回头,他怎么来了?
“你不该在这儿。”
“我爱你。”
我吃惊,他在说什么?
“我爱你。”他重复了一遍。
“你…你不该爱我。”
“我已经全面告诉她了,我是个GAY,我爱着一个叫魏然的男人,深深地爱着他。”
“不…你不能爱我。”
我不能说明原因,只是拒绝他的关怀、爱护,他能够给予我的一切。
“她会明白,孩子们也会明白,我爱你。”
他一把抱住我,用那副温暖的身躯拥抱住我。
我迷失了。
或许是受了凉的关系,回去后,我就发起高烧来,不停地咳嗽,他只是默默地守在床边照顾我。
醒来,看见的是他的笑脸,掩不住的幸福滋味涌上心头。
一个星期后,他和他的妻子离了婚,正式搬了进来。
他的妻子没有向外宣扬对他不利的任何话语,只是很伤心地带走了他们的两个孩子。
日子过得飞快,二月九日,是他的生日。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放在衣兜里,准备在晚上给他一个惊喜。
订制的对戒,上面已经刻上了我们的名字。
我去买了蛋糕,也准备了他爱喝的红酒,做好了饭菜等他下班回家。
晚上八点,他还没有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我便打了他的手机,没有人接。
十一点、二点、六点……
早晨九点,他才回来,他讶异地看着我。
“生日……快乐!”我握紧手中的礼物。
“我累了!”他没说什么,便进了房间。
留下呆呆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能接受。
是工作太累了,一定是,一定是!
我就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三月里的一天,我躺在他怀里,轻声问:“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
他没回答。
没来由的酸楚涌出眼眶,我高叫着:“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记住我,永远不要忘记我,好吗?”
他只是看着我没说话。
“求求你。”我转身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怎么了?”他搂紧我。
“求求你,不要忘记我。”我抽泣着。
“好的,我不会忘记的。”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我还是破泣为笑。
四月一日,我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几下;四月十二日,心脏疼得我几乎晕倒;四月十六日,我已经要靠药物来镇痛;四月二十一日,我昏倒了几个小时。
四月二十七日,他竟然把其他男人带到了家里,就在我眼前亲热,视若无睹,我的心口抽痛的厉害,我跑到阳台上,连吃了好几片药后,紧紧握着小盒子昏了过去。
“先天性心脏病,怎么会这样?”看着手中的病历,他呆了。
在惩罚我吗?
他心想。
那个人的电话再次打来,他挂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就算他是GAY的事情被身边所有人知道,他也顾不得了,他只求这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能早些睁开眼睛,微笑着看向他。
果然,第二天,院长便找他谈话,他承认了一切,而院长却并没有说什么,让他继续治疗那个他所爱的人。
五月十四日,我第一次醒来。
他向我道歉,说明了原委,看着他手指上的戒指,我又再度对他微笑了。
他对我说会治好我,我但笑不语。
晚上我又昏睡了过去。
五月十九日,我第二次醒来。
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人仍然是他。
他跟我说了我昏迷的这些时间里发生的好多好笑的事情,喂我喝水,直到我再次沉沉睡去。
五月二十九日,我第三次醒来。
他告诉我,他找到方法让我继续活下去了,但成功率不高,我点头应允。
“六月十二日,我们要一起过哦。”
我们约定,六月十二日要一起度过我的20岁生日,还有21岁、22岁的,以后每年的。
六月一日,我们一起进入了手术室。
“后来呢?”诚诚迫不及待地问。
“他们一起过了他的20岁生日,21岁、22岁和以后的每一年的生日。”我笑着拍拍他的头。
“怎么?又在说过去的事情了啊,诚诚还真是听不够啊!”身后的男人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的问道。
我笑着回头吻上他的唇。
一旁的诚诚“嘻嘻”地发出窃喜的声音。
“好了,诚诚明天还要去上幼儿园,该睡觉喽!”他轻轻为诚诚盖好被,亲吻了他的额头,说了声晚安。
“嗯,爸爸妈妈晚安。”听话地闭上眼睛。
“晚安,我的宝贝。”我也亲吻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