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已去》葡荷

19、弦上黄鹂语2

　　第二卷 一萼红
　　第二章 弦上黄鹂语2

　　白无衣这个臭不要脸的，说走，还真的用走着去的！洛羽牵着白无衣的大手，跟在他后面，时不时的要拨走一些草、灌木、枝叶才能继续向前，来这个荒芜，了无人烟的地方，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看白无衣说的那么神秘，洛羽却是一点儿都期待不起来。
　　“到了。”白无衣拉着洛羽到了一座亭子前。那种很普通的六角亭，六根漆红的柱子映衬在一众绿叶草木之中，很是别致，“喜欢吗？”
　　随后自行做到廊凳之上，倚着漆红的柱子，吹起玉笛来。
　　洛羽闭上眼听这玉笛萧萧之声，这三年来，是第一次见白无衣有如此雅兴，也不多说打扰。
　　只是这如黄鹂一般清脆婉转的笛声，如有魔力一般引人遐想，不断想要靠近，再靠近一些。
　　洛羽已是走到了亭子中央，这笛声也有了明确的节奏，稍稍一停顿又是一遍。洛羽好笑的看着沉醉在笛音中的白无衣，这人真是……
　　洛羽找准一个点进入，翩翩起舞起来，纱衣随着风，随着洛羽的摆动，优美的舞动起来，如遗世独立的仙子，如花丛中展翅飞舞的蝴蝶，这一舞是快乐的，唯一不完美的，是洛羽刻意吸引白无衣目光而产生的媚，破坏了自然清丽的味道。
　　却不知为何，是白无衣先乱了心神，乱了婉转悠扬的笛声，一个破音冲出云霄，正沉醉其中的洛羽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又一次落在白无衣怀中，一个飞旋儿，白无衣左手持笛，右手搂着洛羽。只是这一次，洛羽真真看见白无衣的模样，背后不过是天旋地转模糊的背景罢了。
　　白无衣打横抱起洛羽，飞身而上，到了檐顶。白无衣躺坐在瓦片之上，怀中搂着小鹿乱撞的洛羽。
　　夕阳的橘红色在远方霸道的染乱了整个青葱的木林，却始终沾染不到近眼前的钟翠欲滴。
　　享受着美景，感受着风，嗅着兰香淡淡袅袅，洛羽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非要破坏这和谐的景致，“其实哥哥下次可以直说，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是检查羽儿的舞技。”
　　白无衣整理着洛羽被风吹得有些乱的黑发，低头的浅笑恰好落在下方人的眼中，“小羽儿还小，不懂被人拒绝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羽儿不会拒绝哥哥的任何要求的。”洛羽的双眼忽闪忽闪，会说话一般。
　　自那一日之后，白无衣再不闭关修炼，只是起的十分早，在院中练练拳脚。偶尔也还是会带洛羽去后山泡泡硫磺温泉水。
　　不放心白无衣的身体，洛羽也悄悄问过德明。面上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还不敢深下结论，不过那眼硫磺温泉水，是有提升功力的作用，只是有小毒不可长泡。
　　处暑的时候，月明风清，暑气将散。白无衣却只是给王荃交代了句照看好家里，就消失不见了。
　　东辰院的虹暖实在看不下去王荃管家‘独臂难支’，去求洛羽多给王管家支几个人帮忙。洛羽笑笑让虹暖去帮忙就好。
　　虹暖跨进王管家的院子，道了一个小礼，“王管家。”
　　“请坐。什么风把虹暖姑娘吹来了？”王荃忙着倒茶。
　　虹暖全没有平时指点江山利索的模样，“那个……大小姐让我来帮您协管皋兰。”
　　王荃停下倒茶的动作，“是大小姐不放心我，还是觉得王荃一个废人，管不好皋兰的事务？”
　　虹暖一时不知所措，“不是……大小姐不是这个意思。是……是我去求了大小姐……”
　　“劳您操劳。只是宗主走之前已经交代与我，还请虹暖姑娘相信王荃即使独臂也能顾全皋兰上上下下。”王荃满是自卑的怒气，说的也是客气，“慢走，不送。”
　　虹暖看着那空荡荡的袖管，与半抬请人离开的手势，无奈回了东辰院。
　　西月院内。
　　“小姐就是喜欢欺负老实人。”鸦青说道。
　　“可不是。”月白接起，继续‘批评’洛羽，“明知虹暖心许王管家却是不会说半句谎的直性子，那王管家经那一难面上不显心里却是难受，早没之前好说话了，还让虹暖去碰那个老顽固的壁。”
　　黛蓝敲了月白脑袋一下，“你才多大，跟婆婆妈妈似的，说这些也不害臊，是不是跟小姐久了。”
　　黛蓝难得开句玩笑，引的众人又是稀奇又是好笑。
　　“你们一个个也就会欺负我罢了。”洛羽鼓起腮帮故作生气状，与她们一同顽笑。
　　恰逢艾绿端了果子进来，刚才那些好笑的怎么能让她错过，遂又讲了一遍。
　　“小姐我今天考考你们，答对了有赏。”洛羽一副坏主意在心间的表情。
　　月白却是不依，“小姐偏心的很，咱们这里也就黛蓝姐姐和雅晴姐姐通一些文墨了。”
　　“我与不是老先生，不考这些。”虽是这么说，洛羽却是摸着下巴，假装有一把空气美髯，“猜猜我干嘛允了虹暖。”
　　鸦青第一个回答，“不忍心拒绝哄暖姐姐吗？”
　　洛羽摇头，“不是。”
　　月白似明白了，“是怕王管家……一个人管不好。”
　　没救了，洛羽摇头，“王管家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的，不然哥哥也不会只交待让王管家处理家里的事。”
　　黛蓝似乎不想多嘴回答，艾绿只好告诉那两个小迷糊蛋，“小姐是在帮王管家。王管家自那次回来就性情大变，小姐是想借虹暖治一治王管家因形体残缺产生的自卑。咱们全皋兰只有虹暖最真心对他了。借着男女之情，王管家骄傲不甘的情绪会代替心中那一点自卑的，作为男人他才不会让自己懦弱。反正我们就看着吧，王管家做得只有比以前更好的份儿。”
　　那边，白无衣到了神女峰，对着一个遮着面纱，但那背后的面容一定惊为天人的神女便跪了下去，“师傅。”
　　“玄霄进步很大，已经可以下山了。”神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无力，却十分空灵，回荡在山谷中，悠悠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