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之魂脉》渡冥狐兔

115、变质(一）

　　暴风雪所包围的夜晚，荒寂与黑暗是世界的主宰。
　　酒吧的门外还隐隐闪烁着灯光，忽明忽暗，给人奄奄一息之感，单调的风雪声里，久违地听到了客铃的叫唤。酒吧里，灯光是暖洋洋的淡黄色，周围弥漫着原木的香气，人们喝着烈酒，尽兴地大肆吆喝着，磁盘播放的是类似西洋风格的抒情曲，柜台服务员顺着歌曲的小调，悠哉悠哉地擦拭着玻璃酒杯。
　　店内店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如期赴约了呢，非常感谢。”
　　来者是一名玫瑰红卷发的少年，在没经得先来者同意的情况下，他已经拉出凳子然后坐下。先来者，一名白发少年，以及其不悦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这个地方真吵，你喜欢这种世俗的酒水之地？”
　　白发少年一手托住下巴，天蓝的眼珠子翻滚一圈，粗略打量一遍店内的环境。
　　“热闹点不是挺好的？”
　　红发少年笑面相迎，但那笑没有温度，没有情感，甚至连职业式微笑都算不上。
　　“不然的话，我怎么能防得住你的特性——‘窥’？被人窥探内心的感觉，会让人很不爽快。”
　　——变质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之前完全没想到你会对我用这个，我很惊讶。”
　　暮轩垂着眼帘，摇了摇酒杯，酒杯里的酒也跟着荡漾起来。
　　“我可不是傻瓜，”可能是因为被看轻了，又或者别的原因，阿修皱起了眉头，“真的十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如果我再果断一点，没准你就能快点去死了。”
　　“啊哈，等我事情办完之后，这条命任你们处置。”暮轩很轻松地答应下来。
　　上古青龙武魂特性“窥”，最大的弱点是接收心理信息无差别化；换而言之，无论有用无用，在阿修开启这个特性之后，人心里的秘密都会流入阿修脑子里，一但人多起来，那么阿修接收的信息也就变多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阿修要单独窥听一个人的内心就成了一大挑战。
　　所以，暮轩选择这个酒吧作为他们交谈的场所。
　　“来说说合作的事吧，火神大人。你怎么敢确定我会帮你的忙，和你联手杀死月光邪兽王呢？”阿修好奇地盯着他。
　　“我知道，没有好处的话你是不会帮忙的，而且我也下定好决心，要用一切手段来解决那些邪兽王了。”
　　“哦？”
　　“听好了，我所下的筹码，是‘吴暮轩永不成神’。”
　　“……！？”
　　倾刻，阿修的眼睛睁大得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他的瞳孔在缩小，并且不断地抖动着。
　　永不成神，吴暮轩永不成神！这个一直想着打到一切邪兽王成为神的家伙就算赢了也永远不能成为神！这不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你的目的，不单只是想杀死栩婕吧？”
　　可是，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透过“窥”，他隐约听到了奇怪的东西，那股念头几乎充斥着现在暮轩心头的每一个角落。
　　“不然的话，你不会压这么重的码戏，把你的真实目的说出来。”
　　暮轩稍作停顿，回答他道：“我有办法，让逝去的一切得以恢复。”
　　——而那个办法的代价是……
　　酒杯在空中晃荡作响，抒情音乐一如既往地播放着；夜深，人们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寒风从打开的门隙里钻进来，点点白雪卷过两张空椅，原坐椅子上的人已经不知踪迹。
　　冰砾像石子一样在街上打落着，打落到人的衣服上，有吧嗒吧嗒的吵嚷声，和着乱说一气的风声，像一群大妈提着手指在骂十恶不赦的人。
　　但他就是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至少他找不到自己能被原谅的地方。
　　暮轩买了本书，乘着不饶人的风雪来到一座坟前，然后轻轻放下书，在那里不知时间的站了很久。下一个进坟里的是谁，她不知道，自然的也不想知道，但为了清洗那些肮脏的东西，他必须先去碰那些肮脏的东西，这就难免要走通往地狱的路了。
　　“回去吧。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探究的比较好吧。”他低语着，双目迷惘地看着夜空，声音轻得被风雪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