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凤竹亭》伯爵大人

6、六

　　竹阁的上空依旧是那么一点儿，但雨后的空气在这林间分外新鲜，床榻上的竹菀没有一丝睡意，再次坐到白天时的竹檐下去抚琴，只是，等待的人回来了，轻灵的音韵中自然透露出明显的欢快情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对白凤这么在意和思念。
　　“这些年你的琴技倒是提高了不少。”
　　“那是自然。”也不惊讶，白凤的神出鬼没竹菀早就适应了，不过说到琴技，自己唯一擅长的技能，竹菀还是很自豪的，笑的仿佛是向大人讨到了糖的孩子“我可以同时抚琴两张，可信？”
　　“无论你抚琴几张，对我来说都不足为惧。”轻挑眉尖，说话的语气易如当年般高傲，不，更盛之。
　　“真的吗？”手轻轻抚上琴弦，笑道:“貌似某人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输了吧。”
　　白凤脸色微变，随后又傲然道:“我还是那句，你大可试试。”
　　“那，便试试吧，还是如果使你落地变算我赢。”竹菀的心在碰到琴弦时就静了下来，将鸣凤琴和七弦琴各放在膝上，一心二用，这是目前竹菀能做到的极致:“还是一曲《平沙落燕》白凤，小心了。”
　　左手缓缓在琴弦上拨动起来，虽还是《平沙落燕》但这次弹奏的却是完整版，威力比那简化版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 在进行了一小段后，右手也抚上了琴弦，不同于《平沙落燕》的静，轻快的音韵从指间翻转而出，似巍峨的高山，又似飞腾的流水，好一曲《高山流水》！两首风格不同的琴曲在竹菀手中淌出却无半点冲突，仿佛它们本该如此这般。
　　此时，竹菀以和琴浑然一体，她既是琴，琴既是她，再不分彼此。
　　《平沙落燕》的效果最先显现出来，虽然不是以前的简化版，但白凤以做好了准备，内力澎发而出，脚下的竹尖却也只是悄悄弯曲了一点便不在往下。
　　“你仅仅只能做到这样么。”声音尽是傲然。
　　竹菀不语，她的心神已经完全凝聚在这两张琴之上，左手的速度缓缓放慢，右边却突然加快，琴声猛然一变，《平沙落燕》的曲调起伏疑似附在了《高山流水》之上。
　　“嗯？”白凤眼神微眯，这突然变换速度的琴曲，竟然使被他压下的禁空又发作了。
　　《高山流水》效果:增幅和消弱。
　　此时此刻，白凤面对的正是消弱，随着时间，消弱效果越来越强，白凤最终在禁空效果发挥之前一个翻身落地，琴音也在白凤跃下竹尖时就悄然停止。
　　“你前面弹奏的那曲《平沙落燕》与当时的似是有些差别。”难得语气中多了分认真。

　　“那是当然，你此次听的是《平沙落燕》得完整版，细微之处肯定会有些差异。”说到这，竹菀得神色里满是得意，但又道:“说到底你当初会中招只是没有防备，此次你以知晓其中奥秘，想让你在中招已经很难，这次要不是加了曲《高山流水》，这场比试还不见得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说话之际，竹菀以将两张琴收好，抬头看了看天色:“夜也深了，你不进入休息了么？”
　　“你不是也没有么。”
　　“我…只是睡不着罢了。”竹菀的神情有些踌躇，像是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沉吟半刻道:“如果你是出来赏月的，我变不打扰了。”
　　白凤不语，算是默许。

　　这一夜，两人各怀着异样的情绪等到了天亮，一夜便这样过去了。

　　“咕咕——”
　　厨房里，竹菀正在忙碌，帮白凤做早餐，因为以前怕他突然回来，橱柜里都备有水果和蔬菜，听到清脆的鸟鸣，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儿，抬头望向窗外。
　　这声音是——白鸽？
　　看着停在白凤手背上的白鸽眉头不由得眉头皱紧，白鸽脚上绑着一条红带，也就是这只鸽子让她等了他七年有余。
　　“又有任务了？”端出早餐，是青菜粥，外加两个菜包子。
　　没有回答，白凤的神色却已经告诉了她。
　　才两日不到啊……
　　捏紧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把将白凤的手握住:“白凤，如果你真的又要走的话，我不会在等了。”
　　七年已经够了！

　　白凤一顿，了然，神色平常，似是不在乎的继续吃着早餐。

　　“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去！”

　　竹菀接下来的话才让白凤真正停顿下来，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