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沉浮》一诺卿城

5、第五章 参选妃大典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秀女们早早起床，精心梳洗，今天是决定她们命运的一天。
　　梳洗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每名秀女似乎都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
　　每位秀女都身着盛装，翘首企盼着。

　　该出发了。
　　不久，轿子停了下来。秀女们一一下轿，一排排整齐站好。
　　只见皇上高坐椅上，轻轻啜着茶，随后，他摆一摆手，一跃而起，精神焕发地深吸一口气，走下台来。
　　“典——礼——开——始——！”太监唱喏道。
　　一名太监托着一只托盘，内垫金丝软垫，玉如意整齐地摆放着。紧跟皇帝脚步，以便他随时取用。

　　红墙内外，紫禁城陷入沉寂，三大殿静坐在和煦的春色中……
　　整座御花园亦静得没有声息。鸟不再啼，虫不再鸣，泉水也不再“哗哗”作响。
　　道光帝走到翠翠面前，将十支玉如意中的一支赐了她。随后是漱玉。他顿了一下，便将如意给了她。
　　……
　　盈盈得到了玉如意。
　　……
　　他终于走到潇湘面前，驻足一望，只见一对似蹙非簇柳叶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百合髻，翠步摇，茜色叠纱绣绫裙，不觉会心一笑。潇湘觉得手上一凉，玉如意已在手中，而皇上却抓住她的手不放。潇湘抬起头，“皇上……”两人的目光交汇，潇湘不觉又低了头，复抽回手去。他亦不以为忤，只望着她微微一笑，复又坐回龙椅，“都散了吧！”
　　大选过后，几家欢喜几家愁，选中的秀女暗庆圣宠在望，门楣光耀，落选者只得退回本家另行婚配。
　　于是，中选秀女便要依规矩回房收拾妥当，等候册封。
　　潇湘正欲上轿，李嬷嬷却走过来，“到花园的藕香亭去。”她神秘一笑。潇湘便向嬷嬷指引的方向走去，穿过一道月洞门，亭子便映入眼帘……
　　忽然，一双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她忙转过身去，只见皇上站在她面前，他欲拥她入怀，被潇湘推开：“皇上，请不要这样……”她急忙躲了起来。“哎—！”皇上扑了个空，“竟敢躲着朕，这账，朕先记下了！”他笑道。

　　潇湘坐在回钟粹宫的轿子里，有些心神不宁，不一会儿，轿子停住了。
　　“参见王爷。恭贺王爷立府之喜。”潇湘听到众人请安的声音，于是下轿。王爷见了她先是一怔，待平复后仍笑道：“祝贺你，你这样的美人又知书达理，兰心蕙质，真真世上难得，皇上怎能不倾心于你？”“王爷就不要再恭维我了。潇湘蒙恩入宫，已感激不尽。”潇湘低头道。
　　“可是，”王爷话锋一转，“我想到潇湘要在宫中做娘娘，心里竟难受的很，难道，难道不可以……不可以跟我走？”“去哪儿？”“去我的府邸。”“王爷真爱开玩笑，去王爷府哪是易事？只怕累及王爷。”“不然，我俩浪迹天涯！”“那就更使不得了。王爷贵为皇亲国戚，潇湘也并非平民女子，若私自出宫岂不害得王爷丢弃荣华富贵？王爷一片情意，潇湘心领了。能与王爷相识，是潇湘之幸，若潇湘言语间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谅解。”潇湘说罢，复登轿前行，留他静静站在原地。“王爷一代才子，风度不凡，但凡女子怎不倾心？只是命中注定，一入宫门，潇湘就不能再动别的心思，何况有姐姐在先……偌大的紫禁城，只怕连一对有情人也容不下。”潇湘闭目遐思，泪水不觉滑落双颊。
　　终于到了钟粹宫。潇湘稍作整理，又觉有些闷，便轻步向钟粹宫的园子走去。
　　一只手轻触她的肩。她轻声惊呼，转过身来却见是顾晚臣。“多谢那日小主的灯笼，如今物归原主。”他笑道，“皇上对你很倾心，一时间宫中上下都知道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之所以灯笼今天要还，”他神情黯然，“今后只怕地位悬殊，便不敢高攀小主了。”“别这么说，”潇湘道，“感谢你的关照，潇湘决不会忘记你的帮助，我们永远是朋友。”听见潇湘如此说，顾太医微微一颤，而后双眸闪亮，声音坚定，“嗯，不论世事如何变幻，永远是朋友。”
　　“潇湘小主，宫里晚些时候要举行册封宴，快准备一下吧！”
　　“噢！”潇湘转而面对顾太医，“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