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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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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崩坏的世界,当人类于可怕的巨虫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便只有不死不休的杀戮,为了食物,为了生存!
在这个世界,巨虫只是这个物种的总称,名下种类众多,其体型小可至几克,大可达数吨。巨虫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掠食者,确是对人类威胁最大的。
莫里安,是亚洲最大的人类聚居地,即便如此,也不过三千人口。保护着莫里安的是延绵数千公里的坚固城墙以及城墙外的各种巨虫和异兽。
“席扬哥哥,看,这是什么?”一个5岁的小女孩举着一个小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半瓶晶莹的液体。
坐在床边的男孩正是女孩口中的席扬。席扬瞥了眼女孩手中的东西,又抬眸看了看女孩,说:“泡泡,你你是不是偷拿薇薇姨的灵浆了?”
“安倾凡!我叫安倾凡!不要叫我泡泡……”安倾丹嘟了嘟可爱的嘴巴。又说:“明明就是妈妈放在桌子给我喝的嘛!不过!你看我每次都是拿给席扬哥哥喝的!席扬哥哥开不开心?”
席扬看着面前的女孩两颊绽放出两颗甜甜的酒窝,一直故意板着的脸也不由得松动,乐滋滋地接过安倾凡手里的灵浆,一拔开瓶塞,一股异香飘散出来。
灵浆取自少数几种巨型巨虫体内腹囊的液体,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最顶级的食物。要么你有足够钱,可以从猎人手中高价购得,或者你有足够的实力猎杀巨型巨虫自己获取。
席扬的父亲席正是莫里安的总指挥官,而安倾凡的母亲厉薇薇是备战部部长,也是莫里安现存身手最好的猎虫者。
席扬荡了荡手中的瓶子,眼睛却看着安倾凡,看着安倾凡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瓶子咽了咽口水,席扬满意的眯了眯双眼。“呐,你喝吧。”说着,将手里的瓶子递向安倾凡。
安倾凡却摇了摇头,伴着糯糯的声音说:“不要,这是我给席扬哥哥喝的。”“要不,你喝一口我喝一口?这样,我和泡泡都喝了对吧。”席扬又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活像一只逮兔子的小狐狸,诚然,安倾凡这只兔子全然不知道席扬这只狐狸已经在考虑从哪下嘴了。
此时,兔子爬上床,刚接过瓶子,门便被推开了。门外是2个美丽的女人。正是安倾凡的母亲厉薇薇和席扬的母亲杨茗。
从外表就能看出,厉薇薇是个干练的女人。一身利落的紧身皮衣,包裹出姣好的身材,一头俏丽的短发,精致的面容,健康的小麦肤色。这个女人给莫里安留下的感觉是:不仅身体强悍,连心也强悍。当年她怀着安倾凡没能和自己丈夫一起出行任务,反而是为安家留下了这么一条血脉。这5年来自己一个人一边执行任务一边养育安倾凡。
厉薇薇右手叉着自己的小蛮腰,左手朝着两个娃子勾了勾手指,说:“席扬,好小子,这才屁大点的个儿,就想着占我家安安的便宜。聘礼下了吗?叫我妈了吗?”
席扬撇了撇嘴,将头偏向一边。安倾凡“噔”的一声跳下床,朝厉薇薇跑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深深的吸了口厉薇薇身上的香气,又给旁边身着紫色华服的贵妇人一个拥抱,叫了一声“席妈妈”。
听到这声,杨茗不禁朝厉薇薇笑了笑,说:“薇薇,看来这小媳妇我家不用下聘礼也能娶回家咯。”厉薇薇也只得朝安倾凡送一记白眼。
安倾凡从杨茗怀中出来,急忙说:“席妈妈,我不用席扬哥哥给我聘礼的,我给席扬哥哥好不好,我一有灵浆都给席扬哥哥喝呢!”
床上的小狐狸扬起了一抹浅笑……
……
阳光洒在这个静静地小城,城墙外的森林仍是静得深沉。光线一缕缕洒在床上男人的男人脸上。细碎的额发轻轻搭在额前,挺拔俊秀的鼻,红润紧抿的薄唇诱人遐想,轮廓分明如刀削的脸散发着迷人气息。光亮催使得他睁开眼。那是怎样一双深邃黝黑如静潭的眸子啊!
席扬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修长的双腿搭在床沿。落地窗外是一大片稻田和时令果蔬。房间明显的是女孩子的卧室。刷着粉色的漆,挂着贝壳风铃,梳妆台上是各式的女性用品。而墙上则是挂满了女孩子的素描,从5岁开始到现在……
席扬侧过头,轻道:“早安,泡泡。”声音低沉且,落寞。这般没有回应的“早安”说了多久呢?好像快17年了吧,真久……那些梦,是唯一存在着泡泡的地方,时间过得越久,越来越觉得泡泡,是那么让人想念……
外面开始稀稀拉拉的有人买卖东西了。如今,莫里安面临绝境,半月前,距莫里安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城占西沦陷了,从巨虫口中逃出来的只有不到一百人,一个不亚于莫里安,防御完善的城市,一夕间便被巨虫攻下,上千人只活下来不到一百人。本就不够生存的避难所和田地,由于这些人的加入,情况加剧恶化。
住宿,食物这两大问题若是得不到解决,不待巨虫来袭,莫里安会从内部土崩瓦解。所以,一定要把占西夺回来。
席扬翻身起床,将一张画好的素描从怀中拿出。画上的是他印象中的泡泡该长成的模样:弯而细长的眉,似乎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眉型;如皓月明亮的双眸,是泡泡的话肯定很好看;小巧莹润的鼻子,应该和小时候一样;浅笑嫣然且红润的唇瓣,两颊还有两颗酒窝;长发及腰美如瀑布。
素描被贴在墙上,可以看出一个女孩长成一个美丽的女子的过程。
席扬看着这些画,扬起一抹浅笑,一如当年的他,只是笑中包含的感情却不似当初单纯。
“扣扣扣”应声而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还是一如当年的短发,如今却已现丝丝银白;还是当年一样的面孔,如今却没了当年的恣意狂傲,若不是一身矫健的身手尚在,如今的厉薇薇更像一个普通妇人。
“阿扬,你真的要参与这次夺回占西的任务?”厉薇薇不能不担心席扬。这次去攻下占西,不像以往那样出城杀个巨虫那么简单,而是要夺回一个已经变为虫巢的城市。
席扬整了整衬衫,将配枪别到腰上,转身看着厉薇薇说:“薇薇姨,你知道的,爸爸已经不能在执行任务了,而你,我是不会放心你一个人的。再说,你该知道我的身手的。”
厉薇薇还想继续说什么,便见席扬垂下眼,右手轻揉着左手手腕上的手链。那是一根由红绳穿起来的晶莹玉珠。厉薇薇看到这手链双眼便觉得有些酸涩。“泡泡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呢!她肯定还躲在某个地方哭鼻子叫‘席扬哥哥’呢!”
席扬的声音低沉,带着说不清的落寞,让厉薇薇一时哽住了喉咙。作为一个母亲,能有这么一个男人心心念着她的女儿,她是为安安开心的,但是作为从小看着席扬长大的薇薇姨来说,她不忍心再看这这个孩子傻下去了,明明,明明就是已经不在了十七年的人了啊!
“阿扬。”厉薇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当时你们还小,你不明白什么是爱,你只是将习惯当成了爱。你习惯安安的陪伴,习惯将她当成你的媳妇看待,但那都不是爱。薇薇姨不希望你,因为这样一个习惯,而不知道怎么去继续爱别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当时还小,你,分不清。”
“是么?那现在呢?”席扬的声音很低,低到厉薇薇都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他站在那儿,右手食指和拇指不停搓揉着玉珠,不再说话。
“阿扬,”厉薇薇继续说:“有些人没了便是没了,即便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自欺欺人。Victoria是个好姑娘,不要错过了,安安,也不希望她的席扬哥哥,孤单一人。”
说完,厉薇薇便离开了席扬的视线。空气中隐约传来席扬的低声呢喃:“却没有第二个泡泡了啊!”
门外,Victoria披着一袭金黄卷发,如月牙白细嫩的皮肤,细长的眉,一双眼如同海洋般深邃的宝蓝色,高挺的鼻还有那热情似火的唇。Victoria穿着一身浅蓝色休闲装,手中牵着缰绳,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席扬一开门就看到这幅宝马美人的场景,俊眉不由轻皱,却仍是向她点了点头,Victoria见到席扬嘴角便上扬。这么多年来,她不是不知道以前有过一个安倾凡的存在,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小屁孩不成熟的过去。逝去的人永远比不上一个尚在的人,她有这个自信成为席扬的唯一。
“嗨,扬,今天是去巡南郊还是北郊?”Victoria扬起美丽的侧脸看向席扬。“Victoria,我想,今天你不用跟着我了,我有事需要去黑山厂,路上太危险,你就留在莫里安。”
听到席扬这么一说,Victoria秀眉一扬,不禁用缰绳在席扬面前晃了晃,扬声道:“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的身手虽说比不上你,但也能自保。我从跟着爸爸来到莫里安,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喜欢你。我能等你5年,就能再等你5年,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等到你的,你……喂,你抢我马干吗?你个混蛋席扬!”
没等Victoria把话说完,席扬就一把抓住在自己面前晃悠的缰绳,一个翻身便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肚,便扬长而去,徒闻马的嘶鸣和Victoria的怒吼。
Victoria的马上还配备了一把剑,那是用林莱虫的分泌物混合金属打造的剑。林莱虫是种少见的巨虫,甚至有些人都没见过它。只是知道它的个头仅有成年男子高,却身形十分敏捷,危险性极大。它的分泌物呈蓝绿色,将它与金属1比2的比例混合可以剑的坚硬程度大幅度提升。
混合了林莱虫的分泌物的金属打造的剑会呈现一种浅蓝色的光泽。林莱虫并不好猎杀,所以能拥有这种剑的人不多。整个莫里安不超过10支。
黑山厂是在莫里安西边五公里外的废旧矿山场。多年前被人重新建造成为当今的黑山厂。黑山厂现多被用作游离的猎人交易的市场和各大城市招募雇佣兵的地方。
雇佣兵没有军队的纪律,但是却有着比军队更好的身手。每个敢在野外独自游荡的人,总会有着一身好本事。
林间树木在迅速倒退,席扬抬头看了看远处初升的太阳,明亮却不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