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岁月》纳兰玉容

67、第66章、王小毛

　　星期天早上七点半，卓然准时等在单位门口。
　　一辆巧克力色奥迪越野车缓缓的停到了她身旁，车窗摇开以后，戴着墨镜的司机，未语先笑，一嘴牙白森森的：”你就是卓然吧？上车。”
　　卓然迟迟疑疑的看着他，”到哪去？”
　　他笑的更开了：”你说到哪去？你不是去参加比赛吗？还能到哪去？”
　　”是王主任让你来的吗？”
　　”怎么？害怕遇到假冒伪劣的人吗？”他把”人”字说的很重。
　　卓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拉开后车门钻了进去，他笑了笑，一踩油门，车子”噌”一声飞射而出，他开车真快，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不怎么减速，左拐右转，吓得卓然一直紧张的抓着前面的车座椅。
　　车子很快就到了万福路某技能培训中心门口，王主任已经等在了门口。
　　下了车，王主任笑着对卓然说：
　　”你们互相认识了吗？”
　　”不认识。”卓然说道。
　　”小毛没自我介绍一下？”
　　”还没有。”那个叫小毛的咧着嘴巴笑着，自从见到他，就看到他笑，龇着一嘴白牙。
　　”小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儿子——王小毛。”王主任介绍说。
　　那个叫王小毛的笑着摘掉眼镜，跟卓然打了个招呼：
　　”你好，卓然！”
　　”是你？”看到拿掉眼镜的王小毛，卓然吃了一惊，这不就是那天在门卫室门口，一头撞上去的那个人吗？
　　”那天，真的很抱歉。” 卓然歉意地说。
　　”哈哈，没关系，你就当撞到了一棵大树。”
　　”你们见过？”王主任颇感奇怪的问。
　　”嗯，那天我去找您，门卫让在门口等着，说打电话核实以后，再让进。有人到门卫取包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就撞到了我身上。”
　　”哈哈哈，看的什么这么入迷啊？”王主任问道。
　　”正在修改规章制度，接到电话说有我的包裹，就一边修改，一边去拿包裹，走路一直没抬头，就撞着人了。”
　　”哈哈，她看东西着迷了，小毛在干啥呢？你就不能让让路吗？”
　　”我在跟人说话，没注意，她就一头撞了过来。您以为我是故意守株待兔的啊？哈哈哈。”
　　”这孩子说话。”王主任嗔怪道。
　　卓然笑了笑，说：”没什么，真守他还真守不到，偶尔撞上的，肯定是近视眼的兔子。”
　　王小毛笑着伸过头来，看看卓然的眼睛：
　　”我看看卓然近视吗？”
　　”肯定近视，不然怎么能撞上你！”
　　”你今天带了隐形眼镜？”
　　”嗯。”
　　”多少度？”
　　”450。”
　　”还好，还好。”王小毛笑着说。
　　”幸亏不是250。”
　　”哈哈哈，绝对不是250，不然不能参加今天的比赛。” 卓然也忍不住笑了。
　　”小毛，别老是拿小卓开心打趣，论年龄，你可是个大哥哥呀。”王主任提醒说。
　　”是，老爸。走吧，小卓，咱们进去，今天看你的了。”王小毛拽着卓然就走，好像他跟她不是刚认识，已经是老朋友了，很随意，很自如。
　　”时间挺长的，你们就别陪着了，很枯燥的。” 卓然被他拽的一溜跟头儿。
　　”我们看完前两项再走，没人陪着，你自己不孤单吗。”王主任说。
　　”等会儿，我先送老爸过去，再回来陪卓然比赛。”王小毛说。
　　”那也行。有小毛给你当啦啦队，我就放心了。这个孩子从小就喜欢看比赛，哈哈哈。”王主任看来很是宠爱他儿子，这么大了，跟他说话的口气，还像是对待孩子。
　　”我不要紧的，你就跟王主任一起回去吧。”
　　”好了，别罗嗦了，先准备比赛吧，加油哦！”
　　王小毛陪着卓然过去，找到他们的领队，领队介绍卓然跟其它两位参赛选手互相认识了一下。王小毛递给领队一只香烟，就跟领队一起，站在门口观战。
　　像上次一样，八点半正式开始比赛，这次的点钞，考的是多指多张，这也在意料之中，卓然抬头看看王小毛，王小毛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跟她笑了笑。
　　这一场比赛，卓然毫无悬念的夺得了个人单项第一。他们小组获得团体单项第一。
　　王小毛挤进选手中，把卓然拉出来说：”小卓，你真行啊。你比赛的时候，从容镇静的像个大将军，你知道吗？神气得很。”
　　他们找到王主任时，王主任已经领好了上次比赛的奖品。听说卓然已经拿了个单项第一，王主任异常开心。
　　”小毛，你妈准备的小核桃在哪呢？给小卓补补脑子。”王主任问道。
　　”王主任，你心真细，还准备了小核桃。” 卓然感到心里很温暖，看来王主任一家都是古道热肠的人。
　　”老爸说，你喜欢吃小核桃，这种比赛又很费脑子，昨天就安排老妈给你买小核桃了。”王小毛从斜挎包里摸出两袋小核桃、一罐椰奶递给卓然。
　　卓然接过来说：”我们一起吃吧。”
　　她撕开一袋小核桃，抓了一些给王小毛，王主任摇手示意不吃，点上一支烟。卓然自己丢了一粒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王小毛笑着看卓然嚼小核桃，她一边嚼一边往手里吐核桃壳，就像吃鱼吐鱼刺一样自然，一会儿手心里就吐了一小堆儿核桃壳。
　　”小卓，看来你吃小核桃是个行家，真好玩。”他说：”不过，这种吃法卫生吗？”
　　”可能不卫生，但是吃成了习惯，葵花籽、小瓜子都这样吃，这辈子，也不知道吃进去多少细菌啦。” 卓然笑着说。
　　”哈哈哈，女孩子真好玩，像个小怪物。我以后生孩子，就要女孩儿。”王小毛把两个核桃放在掌心里，用力握拳，只听咔嚓一声，小核桃就裂开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核桃肉挑出来，笑着递给卓然：”吃吧。”
　　王小毛可能遗传了王主任的好脾气，不仅温暖，而且可亲可爱。一时间，卓然内心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蹦起来吊在他的脖子上耍赖撒娇咬他的耳朵。相比较而言，老宋就是一很拽的大哥哥，王小毛是能带你一起疯的小哥哥，可亲可近的。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哥哥多好。
　　当然，那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不过，打那一刻起，卓然就认准了王小毛，他是老宋之后，又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男人。
　　王主任指着一堆奖品说：”小毛，先把这些东西拿到车里吧。”
　　卓然问：”都是什么呀？”
　　”团体一等奖，每人发了一套床上用品。个人全能第一，发给一个蚕丝被。还有几个荣誉证书。哦，还发给咱们中心一个组织奖呢，哈哈哈。”
　　”不错，不错，挺实用的。” 卓然心说，正好两件，把蚕丝被送给外婆，把床上用品送给老妈，让他们高兴高兴。
　　第二个个人单项第一也是毫无悬念的拿过来后，王小毛笑着说：
　　”老爸，不用看了，全能肯定是小卓的，这比赛一点不激烈，您还是回家吧。”
　　”哈哈哈哈，咱们小卓就是厉害啊。小卓，明年咱们中心争取把全能前三名、团体第一都包揽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试试吧，回去咱们就组织单项比赛，经常练练，肯定要好些。”
　　”好好，回去咱们就着手准备。我先回去了，你再接再厉，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啊。哎呀，今年上级肯定不会再批评咱们了。小卓呀，你这么好的身手，以前为什么不参加呢？”
　　“以前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获奖。” 卓然想了想又说：
　　”谢谢您，王主任，我能拿个第一，都是因为您的大力支持啊。”
　　”哪里，哪里，那也是你苦练的结果啊。小毛，比完了，带小卓去吃顿饭啊。小卓，我就不陪了，先走了。”
　　王小毛送王主任回去的时候，卓然开始了第三场——手工记账的比赛，这次，她格外的小心谨慎，反复核实数据。
　　有了之前知己知彼的准备，这次比赛，卓然稳拿了这个项目的单项第一。
　　三个单项第一，全能第一非卓然莫属。
　　赛后，很多报刊杂志的记者都争相采访卓然，在他们心目中，卓然这个一直名不见经传、第一次在这样的技能大赛中突脱颖而出的人，仿佛突然之间成了神话、传说。
　　卓然肚子饿的呱呱叫，就是没法脱身。广州市电视台的记者也挤上来，要约个时间给她做个专访，卓然对他们说，跟银行里的点钞高手比，她这技能只能算是雕虫小技，根本没必要做专题，就婉言拒绝了。
　　一举成名！这是卓然始料不及的事，她没想到参加个省里系统内的技能大赛，还会惊动这么多记者。看卓然狼狈不堪的在那里疲于应付，王小毛挤进人群，把她连拉带拽的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