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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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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儿,慢些跑,这要是摔着了,娘亲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了!”一身白蓝相间云袍的少年在山头笑着追逐着前面正在奔跑的少女。
前面的少女不知道是跑得累了还是听到后面兄长的声音,慢慢停下来。
“呼,彧儿……彧儿啊……”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地拍着少女瘦弱的肩膀,“为兄有事要和你说……”
少女抬了抬眼眸,眼睛里流露出不符于年龄的忧伤,却很快被隐藏起来。明明脸上是倔强的神色,却叫人看出一番心酸的光景。少年凝滞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口。
好一会儿的沉寂。树上树叶摩挲出来的声响几乎笼罩了整个山头。
“彧儿,再过些日子,为兄就需参加加冠之礼了……那之后,怕是再也不能这样陪着你了。明日为兄需得陪着父亲去一趟秀洲。彧儿好好待在家里,乖乖等为兄回来!”少年蹲下身子,柔爱地摸了摸少女的头。
少女别扭地别开头去,微颤的睫毛暗示着她的不悦。
“呵呵,我的彧儿怎么这么别扭!好啦,等为兄回来,一定给你补上生辰礼,为兄可没忘记!说到做到!”少年一把把少女抱起来,吹了一记马哨,一匹通体暗红的宝马便飞驰到了他们身边。少女茫然地点了点头,像记起了什么似得,随即又是一笑,凄凉的一笑。“这么大个唐家堡,也只有你会记得我的生辰。”
马上的少年微微一怔,沉了沉眸子,不答话。二人在马上交错的身影在无印山头的夕阳下被拉长。夕阳把天边的云都映地像血要滴下来。少女在少年的怀里,难得被一种温暖笼罩。她知道,这样的温暖对她来说稍纵即逝,也奢求不得。可是,现在,她拥有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靠近了他的胸膛。缓缓入眠。
少年扬起嘴角,双腿有力的夹着宝马。“驾!——”少年的声音回荡在无印山上,成为唐彧心里最深的,也是仅剩的美好。
三个月后,唐家堡。
唐彧独自坐在火龙殿里,手里拿着一本古老暗器制作的秘籍,沉思的眸子显出不一样的美丽。门外忽然的一阵异常剧烈的骚动惹得她异常不快,可还没等她开门,七月就冲了进来。“三小姐!……三小姐!不好了!……”七月一下扑到在唐彧跟前。
“……什么事?”唐彧放下书,把七月扶起来。
“大少爷他……大少爷他……没了!”七月惊恐的眼神,哽咽的声音,静悄悄地狠狠砸在了唐彧的心上。她松开了本来扶着七月的手,僵硬地向大殿外奔去。
明明是还没到深秋,肃杀的氛围却笼罩在了整个唐家堡。落叶再也没了婉转而下的那份柔情,像刀一样割在唐彧的身上。
待她到大殿前,眼前的样子却活生生让唐彧跌坐在地上,边上的人都传来鄙视的眼神。即便冷血如她,对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好的人,她唯一承认的亲人,她的哥哥唐恬,如今正像睡着了一般躺在水晶棺里。发紫的嘴唇,毫无血色的脸颊,深凹的眼窝,无一不刺激着唐彧。
唐彧紧紧抿着嘴唇,紧缩的眉头正酝酿着腥风血雨。
整个唐家堡的人好像一下被抽走了生气,就连强健的堡主也像一下子老了,同样跌坐在棺材前。爆红的眼睛已留不下泪水,看到唐彧缓缓走来跪在唐恬前,终于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把抓住了唐彧的头发,破口大骂:
“好啊好啊!唐彧!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你还有脸到我儿子面前来?!要不是他蠢到要给你去备什么生辰礼,他怎么会……唐彧!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跟你那娘一样,都是贱货!我要杀了你——”唐剑伸出手狠狠掐住了唐彧的脖子。
唐彧被掐的喘不过气,却没有反抗。
“你为什么不反抗,啊?!哈哈……我儿子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唐剑松开了手,像发了狂的野兽般咆哮。
“我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我不能活着。”唐彧揉着被掐出血痕的脖子,用沙哑的声音说着。
“你不是!”
“你自己知道。”
唐剑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兄长的仇,我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