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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做就无能,做了就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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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土豪的朋友,果然还是土豪。据说是电影的投资人,一根粗金链挂脖子,说话的气势都足,刚听关映一开口,立刻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女三女四女五随便挑随便选。
林雪儿也很识时务,一听有这么好的机会,说明天去试镜。
大约到十点,相谈甚欢的几人才分别。
牧歌送林雪儿回家,依旧是以挽代搀,林雪儿说:“你不必这么小心,十厘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演艺圈十七八的一抓一大把,我的机会越来越少。”
“可以做演技派啊。”
“演技派的竞争更激烈啊,从八岁到八十岁都抢盒饭吃呢,还不定什么时候轮上我呢。今天这个人挺靠谱的,不胡来,也懂行,不是那种耍嘴皮子不干实事的人。”林雪儿低笑。
一说到演艺圈就想到潜规则,牧歌正色:“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你自己要长个心眼,别让人骗了。”
“放心,我们的眼睛都是削尖的。”林雪儿仰头。
“那就好。”
“坐你旁边的关映就是个挺阔气的一主儿,从穿着到谈吐都是那一种圈子的,可惜好像对我没兴趣。”林雪儿遗憾地叹气。
关映啊?求勾引走!牧歌一边下车,一边调笑:“你眼光很尖啊,他是Y-C的高管。我给你他的电话,勾到手的话,李超公司的索赔能不能就免了?”
“只是高管?”
“也许还自带二代背景,去国外镀过一层金,我也不能揪着人的家底问,对吧?”牧歌仰头,看着这栋城市的不起眼的楼,想不到林雪儿住得如此普通,牧歌理解了她光鲜外表下是多么的渴望有一个机会可以崭露头角。
林雪儿轻笑:“以前,你送我也是这样。”
“什么?”
“从来不进我家门,说怕我爸追出来打你。现在,我一个人住。”
牧歌笑得尴尬,避重就轻:“雪儿,你已经够高了。鞋跟低上几厘米会显得更自信的。你已经很美了,妆容再淡一些,也许会让人更好地集中在你的表演上。”
林雪儿轻拥了他一下:“牧歌,你是暖男系。”
牧歌才下了楼,正要开车,忽然后方车灯闪了两下。回头一看,关映杵在自己身后,似笑非笑:“我以为你来者不拒,正准备上去抢人呢。”
好嘛,甩了半天还没甩掉这条尾巴。
这天之后,试图挑起事端的人渐渐销声匿迹,李超的这事被顺顺利利地淡去了,后来,李超也顺利并入牧歌公司中,开始了新游戏【X】的研发,这些都是后话。李超非常感慨,说当时有人给的价高得多。但牧歌看上去最可信,所以他就冒险一把,结果赌对了。
“我一直靠脸吃饭的。”牧歌大言不惭。
一天到晚这么忙,牧歌都快忘了最初的梦想:集齐一百个前任。
牧歌对着自己的小本本发呆,他忽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这一切不是少年时代的一个梦吧?救了□□之类的,很梦幻啊,而且他实打实地积攒了一百个,奇迹在哪里!
奇迹呢?
嗯,奇迹没来麻烦倒来了三个。
牧歌审视着:石渐维,应该是最好搞定的,毕竟他有一个刻骨铭心的前任嘛;关映其次,这个人有调子,爱面子,直白地说出拜拜他是不会死缠烂打的;燕初,这就是一个头疼的存在,有自毁倾向,让牧歌发憷得不行,而且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比如这几天,燕初就销声匿迹了。
清静之余,牧歌还有点儿想念他在的时候的折腾。
这天牧歌把律师杨方引到家中,谢谢他给自己那么多支持,两人顺利把李超这事儿搞定。杨方惬意舒展着,手搭在沙发上,聊起了游戏,斯文的杨方却喜欢玩暴力游戏,尤其喜欢鲜血淋漓的那种,说特别能缓解精神压力:“你们那[喋血星期六]什么时候上市啊,我都等不及了。能赶在Y-C的那款经典暴力第七代之前吗?”
“必须超过!”牧歌大言不惭。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牧歌忽然想,该不会这么巧是燕初来了吧?还好,自己跟杨方都穿得衣冠楚楚。
果然,就是燕初。
燕初拎着一个大蛋糕进来,先看到了杨方。
牧歌赶紧插过去介绍,杨方表现很得体,燕初则默默地撩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牧歌松了一口气,转身给燕初倒茶,才倒了一半,忽然听见杨方啊的一声惊呼。牧歌赶紧回头,好家伙,杨方被泼了一头、一脸、一身的蛋糕。杨方的前方,是面无表情的燕初。
醋坛子,打翻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杨方狼狈不堪,茫然地拨弄着糊了一脸的奶油。燕初转头,双眼瞪圆,恨不能把牧歌一口吃了,牧歌抽搐着嘴角,弱弱地说:“燕初,干什么,这是杨律师啊。”
“你是不是准备把三百六十五行都搞完?”
律师不是关键好不好?
“燕初,你放心,我和牧歌早都是过去式了,我是大海里的虾米——翻不起浪的。”被无辜殃及的杨方脾气很好,一边拿抽纸一边往门外走,皮笑肉不笑。
牧歌讪讪地宽慰:“杨方,没事吧?幸亏是蛋糕不是热油不是硫酸不是米田共,对吧?”
杨方反问:“你是提醒他改进作案工具吗?”
杨方坚拒挽留,连衣服都不换,迅速逃离现场。
现场,牧歌浑身无力,看着狼藉一片的蛋糕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燕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跟杨方,什么都没有。”
燕初木然脱了鞋,全身窝进沙发里,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缱绻成一团。
牧歌收拾完残局之后,对着蛋糕发了一会儿愣,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不是自己生日,应该是燕初的生日吧,好家伙,高高兴兴来,泼了一缸醋,牧歌拿起电话要了一个蛋糕,现成的,让服务员立刻送过来。
好事多磨,破百是有风险的。
在沙发前踯躅了半天,牧歌低头认命了,挨过去,将燕初拥入怀里,轻柔抚摩着他的头发,无奈地说着解释的话。好半天,燕初抬起头来,眼圈都红了。而燕初的两腿中间,放着一把切蛋糕的刀,不锋利,但也闪闪发光啊。
这是什么节奏,牧歌一哆嗦。
这绝对不自宫的节奏,这是阉人的前奏,牧歌如临大敌一样把刀拿开,小心翼翼放好。燕初幽幽地说:“我不是要自杀,就觉得这把刀设计得特别有艺术感。”
我读书少,别骗我!
不,所有的道具在燕初手里都会成为凶器的,比如软绵绵甜丝丝的蛋糕。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蛋糕来了。虽然是现成的,一圈洁白的奶油和巧克力森林依然诱人。牧歌捡起一块雕刻着花纹的巧克力,笑吟吟地放进燕初的嘴里。燕初慢慢地笑了,没有一口吞下去,而是用牙齿咬住了最尖尖的地方,一下一下舔着,像猫一样。
巧克力的甜蜜,终于缓和了气氛。
牧歌一点一点喂下去,燕初咬下最后一块时,飞速舔了一下牧歌的手指。
那感觉,痒痒的,湿湿的,像小动物的舌头舔过一样,而燕初的眸子全然没有刚才怒气勃勃的戾气,反而像小兽一样澄澈,黑瞳,白仁,形状也很优美。牧歌立刻忘记了危险,笑了,认真地对燕初说:“杨方是我的好朋友,就算以前,我们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品味不一样。”
燕初嗯了一声,缱入牧歌的怀里。
抱着燕初,刚好合手,贴在一起温暖而舒服的味道,无以伦比,牧歌开心地说:“燕初,今天生日?多少岁了?”
“和你同年啊,比你还大六个月,你果然对我漠不关心。”燕初嘟囔。
看上去自己才是哥哥的角色嘛,燕初太显年轻了。牧歌倒了一下手,让燕初靠在自己的右胸膛,好奇地问:“那你是搞艺术的吗?画画的?弹钢琴的?”
“我什么也不做,无业游民。”
“你家在哪里?”
“我们在一起都一个月了,你才问我这些呐?是不是以前说的你都不当一回事!”燕初佯怒。
“因为我慢慢爱上你了。”牧歌半真半假。
燕初凝视着牧歌,而牧歌也凝视着他,两双眼眸靠得这么近,近到一抬,嘴唇就吸引在了一起。牧歌含着燕初的嘴唇,一下一下舔着,燕初仰着头,浑身如瘫软一样陷进牧歌的怀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轻吻着,痴缠甜蜜的吻像蛋糕一样慢慢令整个味蕾产生了满足感,幻想翩翩,令浑身的热度迅速上燃。
一吻终了,燕初已经沉溺,眸如水。
有一种关系介于“不做就无能”和“做了就混蛋”之间,牧歌看得失神。
没想到,燕初懒懒地撑起身,长腿一勾一压,将牧歌压在了底下。地上是可怜的抱枕,燕初趴在牧歌身上:“牧歌,我戒不了你,怎么办?”
“……”
“牧歌,不要提分手两个字,好不好?”
虽然燕初的声音哀婉,但牧歌还是忍不住一抖。燕初可以人.妻、可以暴躁、可以彬彬有礼、可以歇斯底里、可以楚楚动人、还可以阴气阵阵——总之燕初用七十二种爆发力,以压倒性的优势将牧歌震住了。
反正,牧歌在他面前,一不小心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