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途经的风景》回音壁

6、平淡生活的涟漪

　　天气咋暖还寒，总是冬天过了，春天来了。
　　工作也安排好了。
　　走进一家私立学校代课，是擅长的历史。教初中生完全不是问题。

　　在学校也是安安静静，一个人吃饭上班，感觉长大了好像丧失了交友能力，同事之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好在我也宅习惯了。偶然周末和陈果那帮老友玩耍侃大山，也不温不火的和王求真进行所谓的交往，没有一丝激情，平淡的让我觉得自己是否在恋爱。但是我从来没有带王求真参加我的聚会，我也不认识他的朋友。潜意识也许我对他没有什么兴趣。

　　“安谨。人间四月天，真是个充满春意的季节。”王求真突然这么诗意的冒出一句。
　　“嗯？怎么，你要赋诗一首么？”我一边把玩手机一边回到。
　　“额，我们都认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嗯？很快嘛？”
　　“安谨，我是说，结婚怎么样”坐在对桌的王求真倾起身体对我说到。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睛有认真的情绪。可是听见这话时，没一丝触动。仿佛只是一句来自朋友的玩笑。
　　“我……”王求真认真的直视着我，等待着答案。“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王求真像是被这个答案愚弄。“那你为什么相亲呢？不是为了结婚么？”
　　“我，本来好像是……但是我……”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心动或者说恋爱的感觉。说实话，我也是。但是，我们这样的年纪还会爱上谁还会为什么人动心么？我们家世相当，我对你有好感，你也不讨厌我，这不就能生活在一起了吗？”
　　王求真说的话都对，可是在我的心里，却对眼前这个没有心动感觉的人，做不出下一步的动作。牵手是基于礼貌，亲吻已是牵强。再往后……我对他的感情似乎做不出什么行为。甚至我不会关心他的穿衣吃饭，不会关心他睡得可安好，不会关心他今天心情怎样……更多时候只是一种责任设定，因为是所谓对象，所以我应该过问你今天的动向。因为有一层那样的关系，所以要定时见面。只是因为名义关系的设定……这样微弱的感情就能让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我的感受。我是这样唯唯诺诺的对待这所谓的恋爱。像是对父母交差，用王求真来抵挡父母安排的相亲。我是这样不认真而卑鄙的对待王求真。
　　“对不起，王求真。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我……我还不想结婚，会去相亲大概是因为那刻我渴望爱情，也或者是因为爸妈的原因。我也许心有不甘，不甘有生之年遇不见心灵相携，怦然心动的人就结婚。也许是我这样的人根本就该单着……对不起……”我突然说出这么多矫情的话，觉得自己是文艺劲上来了。面有尬尴、
　　王求真没有立马响应我，只是看着眼前的杯子，像是在思考要怎么响应。“安谨，我该说你还年轻吗？”带着一丝苦笑，他对我开始了宣判。“你坚持你的爱情幻想吧。祝你幸福。”简单的几句，他不想回答我什么，甚至说他不想理会我了吗？
　　“你生气了吗？”我傻乎乎的问出一句不知是否和适宜的话。
　　“没有，只是……我一直觉得你不是爱情至上的女人，……也许男女有别吧”
　　我从来不是爱情至上，也不是非谁不可。可是我总觉得未来的他，该是让我安心，也会让我心动。最起码要在他向我求婚时会小小紧张一下……
　　“祝你幸福……”说再多也是枉然。

　　谢绝了王求真的礼貌相送，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回家。我没必要享受他最后的绅士风度。他也不必再对我假装上心。
　　春天夜里的风吹的人有些微醉。路边是各种春意的标识，春天它们不仅展现最美的颜色，也释放最诱惑的香味。花香让我打了个喷嚏。鼻子一直很敏感。记得某一年的春天，花粉过敏，满脸的痘痘，又红又痒，那段时间工作又忙。季慎之帮我买了很多药，亲自监督为我摸药膏。享受他宠爱我的感觉，享受他轻抚我脸庞的温柔……
　　想起他上次的戏弄，心里又燃起一股恼怒。
　　在外面的那几年，起初我会幻想和他重逢该是什么样子。是静静的相视凝望。或者他身边有一个她。或者干脆视而不见。……后面几年，我再没有想过重逢的问题。我以为和他此生不会再见。
　　即使重逢又能说明什么呢？

　　与他而言，我没有激起他生活的任何涟漪。我又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我应该保留我最后的尊严。亦如当年，安静的离开。带着我残存的自尊。

　　校园生活平静而千遍一律。像是单曲循环。
　　毕业已经近七年。没想到还会重回校园。看着那群背着书包的孩子走进学校，偶尔也很是感触。曾经我也是那样青涩现在却是容颜将老的时候。
　　又是一个星期，一天校园的清晨。
　　在校门口看见一个男生骑车载着一个女生。女孩青涩的脸上尽是甜蜜的神情。我也不自觉的笑起来，曾经觉得坐在心爱的人后面骑自行车行在校园是最甜蜜的事，可是我的大学里、我的青春爱情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桥段。真是想早恋晚了，想矫情也没有资本了。
　　“老师”走进校园，刚刚那个女孩很甜的叫了我。是任教一个班的学生，很活泼的小姑娘。现在脸上有抹羞涩的红。春日阳光还是微凉，看着眼前的她，真心觉得年轻真好。
　　“老师”那个男生停好车也走到她的身边。经常看他们在一起，原来是真是情侣关系。
　　现在的小孩谈恋爱早已不是偷偷摸摸，感觉比我们这些所谓的成年人更洒脱勇敢。

　　“咳咳”身后传来几声故作的咳嗽声。
　　“老师好。”打个招呼两个人飞快的走了。
　　“现在的小孩胆大的很，哪像我们那个时候”是李老师，这个班的班主任。40多的男人，教语文，看上去却像体育老师一样彪悍，在学生群里很有威严。但却是个很不错的长辈。
　　“是啊。年轻真好。”
　　“哈哈。我想我那小子也在恋爱吧。上次回来竟然跟我说他们学校的老师很漂亮。哈哈”他的儿子读高中了，好像是今年高考。
　　“呵呵，你们在家还会交流这个呢。”

　　老师。那个时候，我也是他的老师。不知道他有没有和季老师说过我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