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成长记》九龙魔阳

7、小河对岸

　　嘉城区和灵希区之间大约一半的路程的地方，汽车路匆匆忙忙与铁路会和，它在铁路旁边跑上四分之一公里，是为了躲开一片荒凉的地方。这是一片市民住宅区——一个安静整齐地居民区，虽然显得偏僻，但是丝毫没有掩盖这里的生机。在这里楼房像麦子一样生长，长成一条条的白杨树和奇形怪状的灌木丛——那是一片别墅区。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二十左右，我们自然是回不去地区一中了，我想现在连宿管老师都应该睡了，我们宿舍的卧谈会也将近尾声。
　　慧琪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她真是困了，身子骨显得特别沉，她的头发散在我的肩膀上，我用手搂着她，活像是搂着一个孩子。她样子可真可爱，我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我们在向小壮的家驶去，前面那辆出租车是探哥和小壮，他们在前面带路。相比回地区一中，去小壮家会缩短一半的路程。小壮在市区有座别墅，称不上有多好，因为年代久远，显得有些破旧，我先前来过这里，那也是两年前了。如今这里只有小壮一人，他的父母去了上海说是去陪她姐姐读研究生了。
　　我们乘坐的灰色出租车慢慢的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道爬行，叽嘎一声鬼叫，扬起一片尘土，车子停了下来，我们到站了。
　　“嘿，慧琪，我们到站了，醒醒吧。”
　　“一共是二十五块六毛钱，六毛不用给了，你拿二十六元就行了！”司机师傅装作很慷慨地说。
　　“嘿，不用担心，车钱我来付，你快扶慧琪下车。”小壮走了过来关切的说。
　　“抱歉，我只能付你二十五元钱！”“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跟他说吧。”
　　此时，探哥拿出他那双拳头，狠狠砸了一下车门，“碰”的一声响，我想是螺丝掉了，呵呵，谁知道是什么。反正出租车一溜烟的跑掉了。
　　“探哥帮我把慧琪扶我背上来，我不忍心喊醒她。”
　　“哦，她可睡的真香，是在做春梦吗。”探哥的最总是喜欢跟我开玩笑。
　　“也许是吧。”“她有些分量，看，把我腰都压弯了，不是吗？”
　　“欢迎来到我家。”小壮打开了大门，同时把手中的香烟掐灭了，看得出他的这座古董别墅很是干净。
　　房子正面有一溜法国式的落地长窗，此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迎着漆黑的夜紧闭着。客厅里木质的地板一点没有变，虽然走上去有点咯咯吱吱。到了里面，我们漫步穿过玛丽安托万内特式的小客厅，那里有黄花梨雕刻成的大小桌椅，还有英伦式的沙发。
　　“这小子家里真不赖呀，好阔气。”探哥一边对我说，一边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小壮。
　　“你小子，在学校里从不请我吃饭，连一件衣服都不舍得借我穿，你真到劲了！”探哥愤愤的对小壮说，同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打赌他会坐陷一个坑的。
　　“这些都是我父母的，我从不以他们为耀，要知道我一无所有。”小壮说着从厨房里拿出几瓶秋林格瓦斯，递给了探哥。
　　“喂，不是过期的吧？”
　　“那你就不要喝了，随你。”“瞧，探哥总是这么多事。”
　　“你这儿真不赖，不过你要给我和慧琪安排一所房间，她需要一张床。”我晃了晃背在身上的慧琪，笑着对他说。
　　“放心文强，我要给你找一间最舒适的房间。”“你跟我来吧。”
　　我们穿过一条高高的走廊，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玫瑰色的屋子。两头都是落地长窗，把这间屋子轻巧地镶嵌在这座屋子当中。这些长窗都半开着，在外面嫩绿的草地的映衬下，显得晶莹耀眼。我发誓这比我那该死的宿舍要强一百倍，起码没有柿哥在下铺打呼噜，更没有侯雷那小子的臭篮球鞋，更听不到他们几个叽叽喳喳的卧谈会。
　　“文强，你和慧琪今晚就在这睡吧，我下楼去安排探哥。”
　　“真不错，你瞧慧琪在床上睡多香。”“探哥就不用安排了，让他去玩电脑就行了，你不是有台新惠普吗,他会激动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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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清风吹过屋里，把窗帘从一头吹过来，又从另一头吹过去，好像一面面白旗，吹响天花板上唐花结彩蛋糕式的装饰，然后轻轻拂过地板，留下一阵阴影犹如风吹海面。

　　我掉过头去看我的慧琪，慧琪的嘴唇微微一动，她好像几乎看不出来的向我点头，接着又把头扭了过去，让我吃了一惊。应该是我看错了，她仿佛再对我说些什么，是那种让人侧耳倾听的声音，仿佛每句话都是不会重新演奏的一组符号。他妈的，我竟然别她迷住了，这是多么的不应该。
　　我发誓我的确疯了，我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她的脸庞忧郁而美丽，脸上有明媚的神采，有那双明媚的双眼，有一张热情的嘴，但是她的嘴唇总是微微地张开着，有一种激动人心的特质。那是为她倾倒的男生都觉得难以忘怀的。

　　......
　　我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分，趁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了声旁熟睡的慧琪。我不想和她同床共眠，因为我的心中还有琴，虽然这看上去有些矛盾。我他妈的也很矛盾，琴几乎就没看过我，更提不上我和她会有过什么接触。但是我竟然心动，哦，老天爷，真是他妈的疯了。
　　风停了，我站在房间那个大的落地窗前，明亮的夜空，有鸟雀在树上拍翅膀的声音，还有大的风箱使青蛙鼓足他妈的气力发出的连续不断的爆破声音。
　　一只猫的侧影在月光中慢慢地移动，我掉过头看它的时候，发觉我不是一个人——五十米外的地方一个人已经慢慢地走出这所别墅的阴影，现在一手插在口袋里仰望星空，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看上去是一支烟。从他那悠闲地动作和他那两脚稳踏在草坪上的姿态可以看出这就是小壮——出来确定一下他的天空是否明亮。
　　我想向他打招呼，但我并没有，那样会惊醒了慧琪，而且这么晚出来，小壮一定有心事。他突然做了一个动作，好像他满足于独自呆着，他朝幽暗的河水把两只胳膊伸了过去，那样子真古怪，并且尽管我离他很远，我可以发誓他在发抖。我也情不自禁的朝河对岸望去——什么都看不清楚，模糊能看到是一普通人家的公寓楼，还有一盏红灯，又小又远，不过红色的灯光清晰可见。等我回头再看小壮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于是我又独自呆在不平静的黑夜里。
　　那盏红灯会是谁家的呢如果按门牌号来推算的话，那应该是灵希大街九号。灵希大街九号好熟悉的名字，哦，那是他口中丽爽的家，是他口中所谓的那名女同学。他真是一个痴情的家伙。
　　......
　　盖茨比相信这盏绿灯，这个一年年在我们眼前渐渐消失远去的极乐的未来。它从前逃脱了我们的追求，不过那没关系——明天我们跑的更快一点，把胳膊伸得更远一点......总有一天.....于是我们继续奋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断地
　　向后推，被推入过去。——《了不起的盖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