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运动员》橘子粥

6、北京与东京（一）

　　初云做完作业，又靠在床上偷偷给苏星杰打了个电话，把这个事跟他说了。
　　苏星杰虽然不混网配圈，但对姜涛这个人还是了解的，比较央视的很多广告，纪录片都是他配的音。
　　他踌躇片刻，才开口：“你喜欢配音，这我知道，他让你考中传媒，学校也不错，很多名人都从那个学校毕业，你到时候不做配音也可以找其他工作，关键是你自己也喜欢这个，我自然是赞成的，叔叔阿姨虽然对你要求比较严格，但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反对，但爷爷，就说不好了，老人家会不会不喜欢这个职业，会不会觉得你们家的教书世家在你这给断了啊？“说道最后已经是笑开了。
　　初云没好气的啐他一口，“滚犊子！”
　　挂了电话，初云又靠在床上想了一会，她决定了她要到北京去，因为这是她的兴趣，是她深爱的东西，以后作为职业发展也未尝不可。
　　做了决定初云又开始想要这样说服爸妈，还有爷爷。
　　苏星杰说的对，爷爷才是最棘手的。
　　初云在屋里听到爷爷在阳台听剧剪花的声音，耷拉着拖鞋出去。她再阳台的打玻璃门后探了个脑袋，“爷爷。”张老爷子听到孙女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孙女毛茸茸的脑袋在大玻璃门边上，呵呵笑道：“做完作业了？”初云走到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爷爷的红茶，“是啊，把我都做累了。”张老爷子揉揉她的头，“累坏了？爷爷今晚给你做个菜补一补？”
　　初云拉着爷爷的手摇了摇，“不用。爷爷，您坐，我有件事想问问您，您给我拿个主意。”
　　张老爷子坐到摇椅上，有些奇怪，孙女有什么事要自己拿主意。
　　初云想了想，选了一个比较远的问题开口，“爷爷，我这高三都一半了，您说我以后考哪个学校啊？”
　　张老爷子听了初云的问题，也陷入沉思，良久才开口，“照说，你读什么学校，这以前家里都默认了你读师范，然后出来当老师，你现在这样问，是不是不想读师范了，你什么想法，说来给爷爷听听。”
　　初云没想到爷爷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跑过去靠在爷爷肩上，撒娇的喊声爷爷，“你可不能生我的气哦。”
　　张老爷子拍拍初云的脑瓜子，“爷爷怎么会怪你，说出来听听看，爷爷帮你把把关。”
　　初云才把今天姜涛的事说了。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爷爷，不知道爷爷会不会生气。
　　张老爷子又问了几句这件事的细节，初云一一答了，张老爷子再次陷入沉默。
　　初云不知道爷爷怎么想，她只好回到对面椅子坐下，等待着爷爷开口。
　　过了好久，张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初云立马坐直身体，一副等待宣判的样子，张老爷子招招手，初云很狗腿的跑过去，张老爷子拉着初云的手，“阿初啊，爷爷的几个孙子孙女，只有你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一天也没有离开过爷爷，这时间过的真快，昨天你还在爷爷怀里吐泡泡，这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你长大了，要离开爷爷了，爷爷一想到一天见不到你，爷爷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初云听到爷爷这么说，鼻子一酸，就落下泪来。“爷爷，我”
　　初云这一刻已经放弃了到北京去的念头，她也没离开过爷爷，她也舍不得爷爷。张老爷子摆摆手打断了孙女的话，“爷爷舍不得你，可是爷爷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不想当老师，爷爷不怪你，你想去北京念书，爷爷也不阻拦你，到时候爷爷送你去北京，爷爷还没去过北京呢。只要你好，爷爷啊，什么都愿意做。”
　　初云眼泪已经泛滥成灾了，她心里酸的厉害，抱着爷爷不撒手，哭了个痛快。张老爷子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答应了，孙女怎么哭的更厉害了。他摸着孙女的头，“别哭了别哭了，再哭爷爷可改主意了。”初云大惊，顾不得一脸的眼泪鼻涕，惊慌的从爷爷怀里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爷爷。张老爷子看着孙女傻乎乎的，不由哈哈大笑。初云脸一红，又把脸埋进爷爷怀里撒了一通娇。
　　吃过了晚饭，初云又把这件事跟父母说了一回，张一山到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刘曼反应比较大。“阿初，当时不是说好的，你就留在昆明读大学的吗，怎么人家一说你就改主意了？”
　　初云低着头又把自己不想当老师想做配音等等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一句：“反正我不喜欢当老师，就算当了也当不长。”把刘曼气的够呛，只好给丈夫使了个眼色，要丈夫出马，张一东端起茶抿了一口，才问”爸，你怎么看？“
　　张老爷子只说了一句：“我已经知道了，我支持阿初。”
　　张一东只好说：“阿初，你快去上自习，要不该迟到了。”
　　初云知道爸妈要商量一下，虽然还有两个小时才上课，但还是抓起书包出了门。
　　初云下了楼就拐进苏星杰家，苏星杰开了门看到张初云还背着书包，不由大惊，“我去，张初云，你什么时候上学这么积极了，你不是那种不到上课前五分钟不出发的主吗？”
　　初云白了他一眼，进了门，“我跟我爸妈说了，我们都想错了，爷爷不是最难说服的，我爸妈才是。”苏星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你的意思是爷爷已经答应了？”
　　“对啊，这会正和我爸妈说呢。”张初云走到客厅沙发坐下，“你爸妈呢？”
　　“他们高三组不是要开会呢吗，饭吃了就走了。”
　　初云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指使苏星杰给自己拿水果那饮料。等快上自习了，两人才一起到学校去。
　　晚上回到家，张一东和刘曼已经下班了，张老爷子已经睡了，初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爸妈，心里直发毛，怎么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但是张一东只是说了句：“你要考中传媒，我们都同意。”初云没想到爸妈也这么快就同意了，张一东又接着说：“可这个不是得参加艺考吗。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去楼下苏老师家咨询一下，他们家苏老师不就是带音乐高三班么，她估计有点门道。”
　　初云有些感动，爸爸妈妈不但答应了她去北京，还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到，她讷讷叫了声:“爸……”刘曼挥挥手，“快去睡吧，这件事啊，我去跟苏老师说。”初云冲过去抱住爸爸妈妈，眼镜酸酸的，今天真的是哭太多了。“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初云到北京的决定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她和姜涛联系了，姜涛还和初云爷爷通过电话，跟爷爷聊了关于到北京艺考的事，还向爷爷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初云这个小徒弟云云。
　　初云一边复习一遍准备艺考。每天给姜寄愚按三餐发短信，有时候是天气预报，有时候是名人名言，有时候是一些小牢骚，但姜寄愚一条也没有回过，因为此时的他，刚刚得到了停赛的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