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lililicat

5、第 5 章

　　好像根本无视自己造成的一屋血腥。

　　那个梳着双马尾的少女带着墨耀离开器材室，甚至将门锁一锁了之，然后对他说：“我们找个地方详细聊下吧，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

　　而她所说的地方，竟然是学校附近的奶茶小店。

　　“呵呵，看来这里还维持着可笑的旧世界的秩序。”周岚点了一杯奶茶，笑嘻嘻地说。

　　“你说你是从西城区外面来的人？！！”墨耀很在意地说。

　　“我想，既然你也是能在夜间游荡的人，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真相吧？人类的旧世界和夜间世界被一分为二，靠着某种法则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地运转着。但是有一部分人可以进入夜晚，有的变成怪物，有的变成超人。”周岚道，“但是，这些陈旧的条条框框对于我所来自的更广阔的地方来说，早已是被抛弃的老掉牙的陈规了！”

　　“你的意思是？！”

　　“我所来自的区域，”周岚看着窗外道，“室内和室外的平衡早就被打破，融为一体，所有的人类都被夜元素污染，什么旧世界的法则统统报废，一切都靠力量说话，并建立了等级森严的弱肉强食的社会制度。由于人类长时间被夜元素污染，之后遗传基因变得稳定，力量和血统开始遗传，甚至包括地位。”

　　她说到这里，神色变得凝重，道：“没有力量的人，就像是畜生一样受到欺压，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注定是奴隶。我的父母都是奴隶，就算我属于突变体，拥有力量，但是由于我的血统低劣，也和他们一样，被当做奴隶驱使。”

　　这时，她扒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锁骨上一个炮烙过的伤疤，显然是某种奴隶印记。

　　“但是，我比较幸运，我的主人是那个区域霸主的女儿，她是一个公主，对待我们这些奴隶非常宽松。后来，那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出身上层阶级，但是他并没有遗传到破坏性的力量，反倒拥有更加神圣的能力，身为奴隶主的他竟然提倡废奴运动，他精通医术和各种学识，经常帮助奴隶，由于他宽宏仁慈，渐渐的追随他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叫他圣者，以为他会带领奴隶们反抗奴隶主的暴政，甚至……

　　连公主也爱上了他。

　　公主曾经是个被人传颂的温柔善良的绝世美女，大家都把她当做是奴隶主最后的良心，但是当她陷入爱河后，她就表现出和他家族一般的霸道来，她希望圣者只爱她一个人，只和她永远地厮守，但是圣者想要解放更多的奴隶。

　　所以，公主想尽一切办法，让圣者变成她的唯一，她开始散布谣言，制造事端，污蔑圣者已经投降到了奴隶主那一边，甚至说他是造成惨祸的罪魁祸首，人们开始憎恨圣者，开始追杀他，排挤他，但是就算这样，圣者依旧不愿意向公主屈服。

　　公主于是开始派人，甚至亲自追杀他，一直将他驱逐到区域的边缘，那时候圣者已经因为遭遇了无数的伏击而奄奄一息，可是他成功地躲过了公主。公主变得疯狂无比，她继承了父亲的位置后，开始了更加凶残的统治。

　　如今，能够让她化解怨恨，拯救大家的只有那位圣者了。但是，由于伤势过重，那位圣者最后死在了区域的边缘。我保护着他一路逃到了那里，在他弥留之际，他告诉我，区域之间的屏障已经变弱，他说我一旦穿越区域，就能找到另一位取代他的人，替他拯救我们的区域。”

　　“真是漫长的故事。”墨耀道。

　　“然后，我发现了你——”周岚看着他道，“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知道你就是他所说的人吗？”

　　“为什么？”

　　“因为你简直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周岚的眼中放出了光，“不管你到底是不是他说的继任者，因为你和他长得如此相似，你就有拯救我们这些奴隶的资本！因为公主只要见到你的脸就够了！你一定可以说服疯狂的她！”

　　“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

　　“反正这件事你必须得做！因为我知道如何穿越区域，自然也知道，如何轻易打破你们那脆弱的屏障，只要我一旦那么做了的话，你们的区域很快就会被夜元素污染！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地方！甚至！公主很快就会征服这里！——如果你不答应，那你也没有什么价值，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好了！看你的样子，想必也没有从夜元素那里得到多少力量，简直比蚂蚱还容易捏死！”周岚看起来脾气非常火爆。

　　就算她说了这么多，好像她也根本不知道，夜元素到底是怎样起源的。

　　但是，现在如果想活下去的话，就得听这个说话很疯狂的周岚，因为她杀人的能力，丝毫不逊于月虫。

　　那根本是无法抵挡的怪物的力量。

　　她说的话到底多少能信呢？

　　墨耀不觉得可以完全相信她。

　　因为她虽然在那个故事里把自己塑造成忠心耿耿保护圣者的侍卫角色，但是从她精致的穿着，对于这个人类社会的各种产品的迷恋的小动作来看，物质对她的诱惑貌似更大一些。

　　如果她真的是从她所说的蛮荒的另外区域来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享受着物质文明的她，还有什么理由要返回去？

　　真的是为了解放奴隶这种大义？

　　如果是为了大义，会把普通人像切西瓜一样随意斩杀吗？

　　为什么盯上自己？长得像又是怎么回事？

　　墨耀在被她押着回到自己的家中时，暗暗盘算着。

　　这个周岚的能力，似乎是空气刃一样，可以迅速切开一切物体。

　　一路上，她叼着奶茶的细管，好像是他的妹妹一样跟着他，其实这其中暗藏的杀机，只有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