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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正文:十五 ...

  •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市中心医院里。
      终于脱离了空无一物的黑暗梦境,但是我却不能假装出一副喜悦的表情。
      母亲焦急的眼泪也好,父亲自责的言语也罢,不能唤醒我的一点感情的波动。冷冷地,保持着理性的表情,发丝深处还残留着湿润的感觉,我想不起我是怎么来到这里。我的记忆只在早上被打就结束了,之后……我是怎么来到了学校,又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却完全不记得了。
      头痛欲裂,很难得没有再次进入那个已经支离破碎到令我恐惧的梦境。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盯着对面墙上镜中的自己,连眼睛里充血的血管都能清楚地看见,脸上的伤口真的仅仅只有额头上的纱布和嘴角的淤青吗,脚上的疼痛仅仅来自摔倒时的扭伤和一条不太明显的伤口?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胸口充满一种令人讨厌的感觉,擅自地溃烂发痒却根本吐不出,碰不到。
      梳理了一下记忆,却发现似乎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好难受”
      我的父母因为我的这句话停止了交谈“怎么了?”
      “我忘了什么?”
      “忘了好,忘了好”妈妈赶快回话“既然不能想起来,那就忘了吧,都忘了吧。”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靠在枕头上,拼命回想,今天早上有点发烧,就去请父亲……是这样吗?我为什么会发烧,我为什么会问父亲和休息有关的字眼?为什么我的胸口这么难受!妈妈敷衍的回答里为什么充满庆幸,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休息一下吧,别再想了。”父亲把枕头放下,让我重新躺在床上,和母亲一起出了房间。
      我才注意到这里是单人病房,父亲这样吝啬的人就算会有同事来,但是这种家丑怎么可能外……
      一种无形的力量掐断我与大脑的联系,忽然失去意识,只能在黑暗的海洋里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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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好痛,两边太阳穴嗡嗡作响。
      熟悉的管灯,雪白的墙壁,自己的相框……
      这是自己的房间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床头,闹钟的指针在在安静的空气中不停滴答作响。
      身体僵硬到只是坐起身就在发响,勉强地下床,身体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疲累,反而有一丝的轻松,像踩在海绵上,一点也不用用力。
      “小可爱,你醒了啊”
      “谁?”我猛地回头,一个端着餐盘的人低着头从不知何时打开的门进来
      “先吃点什么吧,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些”他把餐盘放在我的桌上,里面是我只在省会吃过一次的巧克力味爆浆蛋糕和芭菲,每次去学校附近那家汉堡店必点的奶茶,几块棉花糖混着绿色糖球和一碗粉条炖燕鱼
      “恩……”那个人还没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但是这种真实的梦境以前并不是没有——王子和骑士也不过就是如此。没有用手抓,而是用有着我以前最喜欢却被折断的梅花花纹的筷子夹起了一个糖球“好好吃!”这是已经找不到的汽水糖果的味道,小时候我那几毛几毛的零花钱总暂不到买一瓶汽水,基本都花在了这上面。
      半碗粉条上放着一块燕鱼,只有姥姥才会这么做。小时候姥姥家动迁,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我当时特别讨厌海鲜,只吃片片鱼。但是姥姥有一次发现我会吃燕鱼里的粉,之后每次都给我特别这么盛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吃几口燕鱼。“姥姥……”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姥姥了,自从上了初中,姥姥就去老叔那带弟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孙女了。但是,还是好好吃,即使眼泪流到汤里,味道也一点都没变。
      忘记自己的慢性胃病吃个痛快,凉的热的一口吃下去,牙根都在颤抖着发疼……
      “小可爱,别哭了好吗?“那个影子般的人开口出声“我都忘了这件事,还把它头盘端上来,是我不好。”那个人背对着我,压着嗓子对我这么说。
      “……”我并不想理他。这样的梦境那些天里我做过无数个,虽然暂时想不起来现实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对这种先是温柔的话语,温柔的表情,再生生撕裂我的面具,露出我可耻可悲的脆弱期望,生生用语言这把利刃戳烂我的弱点,让它们溃烂发臭。我在白天的自我催眠之后愈合的伤疤在晚上重蹈覆辙,再次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辣椒酱的手法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现在的我——流着眼泪红着鼻尖,紧咬着嘴唇却止不住抽泣的声音,一副弱者的摸样,他还算知根知底,站在窗前没有回头。
      “鸡汤饺子和没有韭菜的韭菜鸡蛋饼马上就好。饭后水果是干净的苹果皮和梨汁”
      我嘴里嚼着小学时最喜欢的棉花糖,化学物品和糖精的混合物现在尝来并不如记忆里那般美味。逻辑太差,我对这个梦做出这个评价,你的主菜这么凄凉,甜品和冰激凌一起上最后还说配菜和水果。不过苹果皮的事情倒是梦里第一次提出来,在听说农药残留之前我一直喜欢吃干干净净的红苹果皮,但是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梨汁是有一年过节时去老叔家姥姥给表弟用一种看起来像玩具的东西榨出来的,我借着去帮忙刷碗整理东西的时候尝过,酸酸甜甜的自然味道。很好喝……
      “今天真讨厌啊”那个人把菜放在桌上,我下意识地紧紧的盯着膝盖——我害怕王子嘲讽决绝的眼神和骑士温柔假象下阴狠恐怖的脸“家这种压抑的地方让我喘不过气,陌生的人让我不能任性,今天你来拆穿我习惯性的伪装吗?只能说让我还有思想,有闲暇分析和控制这个梦就是你的失败。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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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的光晕散去后是惊喜的父母和围成一团的护士
      “啊……”嗓子好痛,发不出声音,想直起身却发现也没有力气,右手勉强能动但是麻木的神经末梢告诉我上面扎着针头。吞咽唾液妄图缓解嗓子灼烧般的痛,结果适得其反越来越难受。回味着梦里的美味芭菲,感叹望梅止渴画饼充饥才是人间正道。
      一直折腾到了上午,我才终于闲下来,我在父母断断续续的话中知道了,失血性贫血高烧3天2夜昏迷半月什么的。
      真奇怪啊,明明梦和现实的时间是有比例的,这次明明应该是从筹备战争到战争结束的长度,怎么仅仅吃饭就……我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如果这是警告的话,那么以后会不会只要我一睡下,就会面临十天半个月的昏迷或者说……再也无法清醒?梦境一直作为我现实里情绪的垃圾场而存在,擅自的撒娇发脾气许下诺言又轻易不实现,和两个男人关系暧昧纠缠不清,为脱离了便宜父母却还有他们撑腰沾沾自喜,如果它把我所做的坏事报复回来,那么我……
      唤起我对姥姥的回忆是警告的话,那么它再次出手就可能是我的过去,我的性格,我支离破碎的自尊和骄傲……最后是精灵,和笔友。
      “不要!”自顾自地大喊一声,用终于可以用纤细描述,苍白却略微畸形带有不正常弯曲的手指捂住耳朵,费力地弯曲之后紧紧扯住头皮,用力“啊!”疼痛,实实在在的疼痛,我看着手中确实存在的头发,勉强确认我还在现实中。梦境里体会不到很严重的疼痛,这是小时候在梦里从马上跌落受伤时知道的,从此之后我拼命地上战场“杀人”,因为我知道我是主角,不会死,而且还不会疼,多好的游戏,发泄了我心中扭曲的感情。
      而现在,我唯恐避之不及的它却成了确认我在现实的唯一方法。真是讽刺,我自嘲地笑笑,还好刚刚的叫声没有让爸妈听到,他们应该还在医生那里,或者去给我买饭。
      我靠在了枕头上,回味着自己短暂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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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本大爷的指缝里还缠着小可爱刚刚自己扯下来的头发。这么多年的相处,就算是扮演敌人被小可爱生生分尸也没有刚刚的感觉痛苦。小可爱自己认为的感情纠葛不过是最开始本大爷用来耍她的圈套,没想到她却一直深陷其中,而我……居然还为她深陷这件事而感到开心过。她是个不知不扣的白痴,不知道这些日子的梦都不是受我控制的,冰山修改了关于自杀的记忆,现实的事情小爷还能暂时抹去,没想到梦境反而给小可爱造成这么大伤害。也是,最开始小爷一直想把她禁锢在梦境里,让她越来越离不开,最后现身把她毫无反抗之力地杀死。但是渐渐的我也深陷其中,她真正快乐天真的样子和现实里的虚伪冷漠判若两人,越同情越堕落,最后我坠入了这个深坑不可自拔,无可救药到想要保护她。明明我比谁都清楚她的虚伪贪婪欲望丑陋不堪,却比谁都能包容接纳她,我真的……
      想保护她,保护她的笑容。我给她所有参照她的记忆能想到的最好的,我以为我能一直这样下去,却在和自己生命相关时首先感谢给她埋下会让她崩溃的陷阱的自己,陷阱崩塌,爱丽丝掉入迷宫却没有见到三月兔,满眼鲜花的表象下是一直潜伏在黑暗中的臭虫,他们在爱丽丝掉进去的一刻将她完全淹没。我又有什么资格自以为高尚,我比她还要自私、一边说着最重要的人,一边又把她当做筹码。而且最深刻的并不是梦境,而是我可以营造的名为“笔友”的存在。我希望可以更多占有她的时间,她初中时的朋友让我嫉妒,却并没有拆散她们的好方法。风言风语也好阴谋诡计也罢都赶不走她,反而暴露了我的存在。我想完全占有小可爱精神成了我们共同的软肋,她如果要挟我告诉小可爱,或者透露给小可爱风声让她心生疑虑都可以,但谢天谢地她没有这么做!我一直在想抓住机会成为她的“朋友”,于是在这个让她本来就看不起的地方被我的“才气”吸引,成功成为她的精神支柱,却半路杀出个死面瘫!不过也多亏了她和小可爱优柔寡断的性格,一旦问清楚的话……说不上露馅,但只会让她的精神负担更多东西,更加扑朔迷离罢了。
      向日葵和蓝玫瑰对这几天的事都假装又聋又哑眼睛瞎,但是不怪他们,一旦说这是我做的,并且这个灵魂要带着“容器”一起去“死”。那么很简单,这个自相残杀游戏虽然中间有点偏差但殊途同归有了一个好结局。我会被卡米拉折磨到死或者半死不活扔进一具新躯体搞不好不老不死一直待在精灵界让他随意摘取器官做解剖,向日葵和蓝玫瑰两个升职加薪平步青云赢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咳咳,虽然穆德兰西亚这辈子是别想了。精灵王蹦蹦跳跳地来人间溜达一圈再蹦蹦跳跳地回去,当然不排除身体爆炸被崩回去。卡米拉他不但升职加薪还能得到本大爷作为旗下小弟当牛做马废话不敢有半句……唯一作为牺牲品的只有小可爱罢了。
      如果我差一点没有赶回去,或者被折磨到失去意识,又或者把自己想的太过强大其实根本没力气挣脱灵魂枷锁……结果精灵王,卡米拉和我的结局不变,向日葵和蓝玫瑰被意思意思地处分一下,牺牲的还是小可爱而已。
      而我却把这种完全不确定的事情作为最后一搏……那一刻卡米拉的确是放松了对我的桎梏,如果他没有,如果我无意识攻击他导致那个可恶的人偶变大,如果……我不敢想。本大爷忽然开始憎恶曾经出现独占这副躯体愿望的自己,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明确自己的感情,第一次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第一次差点酿成让自己追悔莫及的结果,第一次剖开自己高尚的壳,从里面找出了名为自私的歪曲果实。
      暂时消除记忆也是有我的自私在里面,我希望让她慢慢接受我,接受一个只能她才看得见的灵魂爱人,我伤害了她之后,却还在奢望她爱我,为此甚至封存她的记忆……
      她的确有理由不信任我,冷冷地用质问鞭打我火热的心,在本来最安全温暖的梦境里也披上一层布满伤痕的外衣……我连小可爱作为一般人脆弱的权利都剥夺。
      这个时候,我深知我无法再在她的梦境里得到一点信任,无端地刺激只能让她恐惧睡眠,(虽然我没有故意延长小可爱的梦境,她有意识不过才一个晚上,时间换算是正确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只能另辟蹊径,不过我还有一个杀手锏,同样自私罪恶却包含了深刻爱意的身份——笔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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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我出院,回家静养。
      父母重拾旧印象,把及腰高的书和练习册搬到床边,时刻催我多看一点。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店铺虽小,但半个月里堆积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想象的。托它的福,我才能翻着信件,享受午后暖暖阳光照在身上……
      晚饭的时候妈妈问我要不要去学校,我答应了,只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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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驾着筋斗云的函数图象,耳边是班主任孜孜不倦的解题步骤。冗长繁琐到第二个问就写满了整个黑板。
      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文科班却生生安排一个数学班主任,除了前排的几个学习好的学生,连第三排的班长都在昏昏欲睡。奇怪,今天怎么没看见坐得笔直的马尾辫?
      明明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我的书桌上就出现了熟悉的信封

      终于熬到下课,教室里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哈——”声。我走到第二排偷偷望了望她的书桌,里面空荡荡的,连纸片都没有。
      “怎么,她管你借钱了?”班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没有。”
      “是吗,那就好。她前几天转学了,班里有几个人的债还不上喽。骗子,真会装,一副好学生的摸样就知道骗同学钱……”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既然你跟她关系这么好,你替她还了?”
      “我怎么可能和她关系好”我后退一步“我们连话都没说过”
      “那你鬼鬼祟祟地跑到这里是做什么,你不张口借,是不是要偷啊!”
      “你……你血口喷人!”
      “哼,要是看你不顺眼就喷你,你现在早就淹死了。你个婊子,你做的事我们可都知道!现在春天勉强还剩个尾巴,你是不是想抓住机会,换发个第N春啊哈哈……”她身边的朋友听见一同附和着大笑起来
      大意了!本大爷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让小可爱明白笔友另有其人,结果……把那个麻烦的面瘫调走并不容易,冰山挪用了好几万公款当奖学金不说,调到外省千竹旗下的好学校还动用了理事长的名义,没想到……
      “可恶”
      “你说什么?”眼前这个一脸张狂的混蛋挑着眉毛,手卷着头发露出廉价的塑料耳钉
      后退,助跑,用足够打碎魂兽头盖骨的力量出手,但是冰山却忽然出现,生生用剑挡在本大爷的身前“冰山,你给小爷我让开!”
      “哟,说谁呢,你神经病犯了啊?我还以为你能怎么样呢,有本事来打我啊,告诉你,我爸他是……”红毛女还在喋喋不休,教室里一片哄笑
      “她是蔚海的学生,”冰山眼神坚决“我答应过千竹蔚海这一点”
      “让开”本大爷又使了一份力气,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在小可爱身体里,冰山现在根本挡不住我,她的小腿已经穿过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红毛的身体。卡米拉果然说话算话,比那个人偶还要强悍的力量,却不因为在人间就打折扣
      “说你胖你还喘了,你来啊,别离我这么远,我害怕,哈哈哈……”
      “你听见了,冰山。不是本大爷我不让她的啊!”左手五指放出细线,缠在那个红毛头发上,即将收紧的一刹那

      冰山忽然打开里世界,手里攥着一条舌头
      “冰山你干什么?”本大爷反而不知所措起来,只不过想挑个比较有威望的立立威风,真的做到这步也太……
      “我答应千竹她不伤害她的学生,没说不对她学生的灵魂下手”冰山把条舌头扔在脚下碾碎,晶亮的碎屑一点点飘散在教室里“这个女孩的嘴臭得很,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一辈子没法那么说话。就算我不出手,她也一定有天惩罚。但是她的命和她的现实里的东西,请你不要动”冰山郑重其事地对小爷我说“她已经怕了,能感觉到我,我替你给她教训”

      话音未落,冰山把剑扔给我,自己已经漂亮地把红毛撂在地上,卸了她的下巴。而其他人全部一脸被洗脑的呆滞表情
      “几秒?”她看着那个被突如其来的痛楚刺激得眼泪横流花了眼线双手不停挣扎胡乱抓着空气的红毛
      “三分钟”本大爷看着红毛泥泞不堪的丑脸,摆着 放过的手势
      “……”冰山点头

      最后冰山构筑了一个【班长碰巧和人谈论前桌已经转学,怎么办笔友居然不是马尾辫,整个班级里怎么可能除了她之外与我比肩的人,啊,好伤感,我这么完美的人果然只有自己才能驾驭,其他人都是弱鸡】的记忆给小可爱。之后其他人一律是老师压堂训话五讲四美外加上课不许睡觉罢了。就是红毛的下巴很容易接,但是她没了灵魂的舌头会越来越僵化,或者直接得个什么舌癌,不管是哪个,像今天这样利落的谩骂嘲讽,都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了。

      以前都是小爷我亲自修改小可爱的记忆,其他人一概不理,不过现在来看冰山的技能还是很有用的嘛,再也不用担心别的臭虫对小可爱旁敲侧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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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座位上拿着信封百思不得其解,笔友不是马尾辫的话,这个班级里就没有能写出这种东西来的人了吧。可是既然不是本班的人,又是谁每次都能准确找到我的座位,而且还在我真正睡觉时把信放在桌子上呢?而且,我的传信方法有那么特殊,树洞这种地方虽然我每次都会打扫干净,但是总会弄脏我的信封……呜,搞不好每次笔友都把我精心挑选的信封直接丢掉。算了,只要能看内容,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想着的我,忽然觉得自己超级无聊。明明笔友是谁并不重要,即便是鬼或者哪里的老师,又或者是打扫厕所的大妈,能如此理解我,也算是令我崇拜的忘年交。仅此……而已,果然最后陪伴在我身边的人,只有我自己一个罢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正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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