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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堕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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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大,小姐还是多穿点衣裳吧。”
自从阮珂意重生,她就喜欢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面对竹林那一扇窗子旁边,纤弱的手指握着笔却什么也不写,用力握着,直到指甲深深钎进肉里,留下许多血红的印子,霓虹阁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即使二小姐的脾气比大小姐温软柔和得多,许多大丫鬟们,譬如琥珀,琉璃等都不敢上前,二小姐变得如此易怒暴躁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她知道二小姐的脾性。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阮苛漪穿着一袭薷裙在原野上放风筝,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天真活泼,而太子挟着一堆人群向这儿走来,如果阮嫣知道这一幕应该会气得发抖,平原候软贤将近五十多岁,大腹便便,已经没有年轻时代的雄姿英发了,他恭维地向太子介绍“这是小女阮心。\\\"当时太子即使没有纳正妃也有几个妾室,但包括熙嫔在内一个个都是死气沉沉。而阮心这种青春阳光在他心目中留下了深深的映像。
多年以后,他任由阮心躺在他的膝盖上,去擦拭她眼角的泪珠,他忽然想到多年前的这一幕,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阮心,嫁入东宫这么久,不争不吵不闹,就算是哭泣也没有乡间妇人的狂暴,歇斯底里,也没有贵小姐的矫揉造作,但是他可是帝王呵,不是平凡人家的男子,即使阮心在他面前哭晕,他也不可能饶恕阮贤的死罪,宫中最嫉恨墙头草,他一时失去势力,阮贤就强迫阮嫣和他离婚,并且投靠了大势正好的八皇子。
阮苛漪想到这里,笔握得更紧了,窗外的风一阵一阵地吹拂,似乎像一把寒刀在剐刻着她的面,翡翠从外面端进来热汤,准备服侍二小姐洗漱,她跪在阮苛漪侧边,轻柔地用帕子揉着阮苛漪淋湿的长发,即使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呵。
可是阮苛漪像一个木偶人般不笑不哭也不闹。
而东宫却闹得更为惨烈,秦赫爱她,秦赫只知道自己爱她,现在他的心目中除了古怪的阮苛漪什么也没有了,况且他还知道了也许自己的第一个嫡长子就活在阮苛漪的肚子里。
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阮苛漪的冷漠,阮苛漪是有点奇怪,但是他从未深加考虑。
阮嫣疯了,她手里策着刀向秦赫刺去,“为君摘花,为君盘发,为君缚天下!”当初的诺言随风而散,她没有伤害到秦赫反而伤害到自己,所有侍卫一齐向她涌来,此刻,她不像一个雍容华贵的太子妃,反而像一个疯人院的病人。
窗外,依旧是爬山虎,一片青翠,可是,屋内虽然暖气妖娆,却是一片片血腥。
他决定了,他要纳入阮苛漪,他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