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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那些年,那个人(3) ...


  •   一年一度的高考如约而至,余翅看章昊博神闲气定,好吃好睡,一点高考生的样子都没有,不免为他捏把汗,几次想开口问一下,没敢。
      晚上,余翅躲在房间看少女漫画,书是从同桌那里顺过来的,最近她俩迷上了这种校园爱情漫画,上课时常偷偷咬耳朵交流交流情节,探讨探讨哪个男主比较帅。如今阶段是临近高考的关键时期,余翅不敢看电视,怕声音会吵到章昊博学习。所以,她吃完晚饭就回房,塞着耳塞一边听歌一边看漫画。正看得津津有味时,书被从后面伸过来的手抽走了。
      “《温柔的学长》?余翅,你每天晚上躲回房里就为了看这种书?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还给我!”余翅摘了耳塞站起来去抢。
      章昊博仗着身高优势,高高举着,愣是不让她够到手:“这种没营养的破书,教坏小女孩,没收。”
      余翅跺脚,气道:“又不叫你看,瞎操什么心,快还给我。”
      “在我手上,抢得到就还你。”章昊博随手翻了几页,嗤笑:“原来你们小女孩喜欢这种款?温柔顶个屁用?娘娘腔!没眼光!”
      “不许你这样说,你才娘娘腔,你才没眼光,再侮辱我偶像我跟你没完。”
      “你就这么喜欢他?他有什么好?比得上我?”
      余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不配给人家拎鞋,嘴巴恶毒到死。”
      章昊博深受打击,横眉竖脸:“我怎么啦,很差么?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就你睁眼瞎,不懂我的好。”
      “切,自大狂。”
      章昊博被气到,将书丢回去,倒在她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余翅伸脚用脚趾去挠他:“哎,你不用复习么?”
      他还在闹着别扭,很嫌弃地推开她的脚,恶声恶气:“别烦我,看到你眼睛痛。”
      余翅忍不住想翻白眼,什么叫看到她眼睛痛?小气鬼,不就没顺着他的意思夸他帅吗。跟高考狂躁症的人一般见识太小家子气了,她只能无视他的恶劣态度。
      “你是不是烦躁?高考压力很大?”余翅问得相当小心翼翼,语气斟酌再斟酌。
      章昊博更郁闷了:“我才没烦躁,我只是被你气到了。”
      真的?余翅不太相信,又问:“你复习好了?”
      “不用你操心!”他翻了个身,背对她。
      余翅碰了一鼻子灰,重新塞上耳塞,还将声音开到最大,坐回原位继续看漫画书。

      高考如火如荼地来了,余翅他们学校是征点考场,不用上课。早上,她紧张兮兮地叮嘱章昊博记得带这个带那个,弄得他没紧张都被她带紧张了。
      一连三天,余翅在家煎熬等待,章昊博却反常的轻松,考完回来就嚷嚷着饿,她端茶递水,将他伺候得心满意足。考完了,他脸上还是一派神闲气定,跟之前没啥两样,奇怪得紧。
      晚上吃饭,章钢旭问他:“考完了?考得怎么样?”
      他回:“嗯,还行。”然后就没了下文。
      更奇怪的是,他考完了竟然不去狂欢,哥们打电话来邀请也全部拒绝,理由是:“热,不去。”、“累,不想动。”、“太远了,下次吧。”结果天天宅在家里找余翅的茬。
      “你也快期末考了吧?每天晚上看电视不用看书?”
      “我还以为你在认真看书复习呢?原来躲着偷看杂书。”
      “上课快迟到了,你还磨蹭个什么劲?!”
      “放学了不立刻回家干什么去了?”
      ……
      余翅在家尽量避着他,他出现在客厅她下一秒就跑回房,他进她的房里她就找借口溜出去,总之,能不呆一块就想尽办法不呆一块。
      “余翅儿……”
      余翅刚坐下没多久,章昊博就从二楼悠悠闲闲踱了下来,声音慵懒拖沓。
      “真是阴魂不散。”她叹气,小声嘀咕。
      “咦,耸拉个脑袋干嘛?心情不好?”明知故问呀,装!
      “噢,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先回房了。”
      说完就要溜,章昊博眼明手快,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拖回沙发。
      “看到我就跑,会吃了你?”
      余翅挣扎:“我真有作业。”
      “谁信!不就是嫌我烦你,躲开我。”
      余翅被他戳穿了,有些讪讪的。章昊博若无其事拿起茶几上遥控器,问她:“还看吗?”
      余翅摇头,没心思再看综艺节目。然后他就将台逐个按了个遍,最后锁定在一个旅游节目。古香古色的小街,风味奇特的木楼,宁静清澈的河流,琳琅满目的吃食……再配上配音演员磁性十足的解说,简直是人间天堂。余翅盯着电视目不转睛,一脸向往。
      “你想去?”章昊博侧脸问她。
      “当然想啦,我长这么大还没出去过旅游,而且这地方多漂亮,生活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电视画面跟实景是有差距的。”
      “谁会计较那个,心里向往了,哪哪都是美的。”
      章昊博没再说话,眼睛像是看电视又好像透过电视想其他事情,神色迷茫。余翅很少看到过这样的他,这家伙不嬉皮笑脸的时候还蛮深沉的,歪头观察了许久,没什么发现又扭过头接着看电视。
      半响,他突然开口说话,余翅被吓得一跳,她看得太入神,没听清楚他说什么,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想去的话等你放假了我可以陪你去。”他说得漫不经心,眼睛还望向电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余翅没想到他说的原来是这句话,反应有些迟钝,简直是不可置信,他的态度跟他的话意天壤之别,而且之前别人邀他去玩他都嫌热嫌累,会这么好心陪她去旅游?她不奇怪都难。
      “你说真的?”
      章昊博从电视上收回视线,撇了她一眼:“还能有假吗?等你放假了就动身,我上网查一下路线攻略,早些准备。”
      余翅狂喜!

      七月初,两人整装出发。
      先火车,再汽车,最后还要转一趟公车,折腾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们住的地方很有诗情画意,临江的吊脚楼,推开窗户美景一览无余,房间的布局也很独特,典雅素净的墙纸,飘逸梦幻的窗帘,还有星星状的顶灯,古朴中透着清新,余翅喜欢极了。老板娘人很善良,亲自去公交站接他们不说,还热情介绍各个景点,最后还送了他们一张游玩的地图。
      余翅卸下背包,扑倒在床上。章昊博四处检查了一下,也在另一张床坐下。
      “洗了澡睡一觉再出去玩吧。”他说。
      “你先洗。”余翅累极了,躺下去就不愿动。
      章昊博坐了会,见她依然躺着,于是翻出衣服先去洗澡。一会儿,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余翅翻了翻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时已经中午了,房间很静,空调‘呼呼’地喷着冷气,章昊博坐在窗边翻看地图,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将他溶在一团柔光里。余翅有些晃神,脑子混混沌沌,不知道身在何处,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她慢慢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睡得久了,手脚发软,浑身使不上劲。
      “醒了?”章昊博听到响声,回过身问。
      “嗯。”余翅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睛,声音沙沙的,“你没睡啊?”
      “睡了,没你那么死,早醒了。”
      “哦。”
      章昊博收起地图,将窗帘拉开,阳光大片照进来。余翅身子发懒,半摊半靠在那,侧着头眯着眼挡光。
      “起来洗澡刷牙去吃东西,饿死了。”他拉她。
      “再坐一会。”
      “越坐越不想动,快点。”章昊博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将洗簌用品塞到她怀里,半推半哄弄她进卫生间。

      磨磨蹭蹭过了很久,余翅才洗完澡出来,整个人清醒了。两人饿得前胸贴后背,出去寻了间粥店喝粥。已经过了午餐的时间,店里就他们两个。老板是个健谈的,端粥过来时陪他们聊了起来。
      “小姑娘小伙子,怎么这么迟才来吃东西?都过了饭点了。”
      “还不是因为她,磨磨蹭蹭,蜗牛一样。”章昊博撇了余翅一眼。
      余翅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朝老板笑笑,殷勤地帮章昊博舀粥。
      老板笑呵呵:“小姑娘这么漂亮,磨蹭多久你还不得等着?等多久都值得吧?男朋友等女朋友,天经地义。我看小伙子你是乐在其中。”
      余翅楞了一下,舀粥的手顿住了。她有些尴尬,看了一眼章昊博,好奇地问道:“老板您就这么确定我们是情侣?不会是兄妹朋友之类的?”
      “当然。来这里旅游的男女大多是情侣,而且我眼睛又不瞎,一看就知道你们是情侣,绝对不会错的。”
      余翅咬着汤勺吃吃笑,最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来。老板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求解地看向章昊博。章昊博敛眉垂眼低头喝粥,一勺一勺往嘴里送,既不搭腔也不看人。
      余翅笑够了,抬手擦了擦眼泪,对老板解释:“您真的猜错了,我跟他真的是兄妹,如假包换。”
      老板明显不信:“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出来小伙子……”
      “老板,您的粥真好喝!”章昊博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打断他的话。
      老板是个极有眼力的人,狐疑地看了看他们,顺着话说:“好喝就多喝点,我给你们打个八折。”
      然后,他们又聊了几句,老板就忙去了。
      章昊博快速扒了几口就放碗了,眼睛盯着店外面出神。余翅仍在吃着,还极有兴趣地打量着章昊博,用手肘碰了碰他:“哥,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
      “你真八!”他瞪了她一眼。
      “什么嘛,人家是关心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就行。”
      “切,我这样的怎么啦?是你不懂欣赏,没眼光。”
      “快点吃,再吱吱歪歪我走啦。”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吃完出来,他们沿着青石板小道溜达,旁边是各种各样特色的小店,余翅觉得稀奇,排雷似的一间一间闲逛。章昊博拿着相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对这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并不感兴趣,不过也有例外。有次,余翅从一间卖小饰品的小店出来,在门口左看右看都不见他,正纳闷时,他拿着一叠明信片从隔壁店走出来,兴致勃勃拉着她一起写,还煞有其事地盖上纪念章。
      余翅笑他:“原来你也有文艺的时候呀?”
      “这跟文不文艺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留个纪念而已。”
      余翅低头翻他写好的那些,很多都是寄给他的哥们的,其中有一张龙飞凤舞地写着她的名字。她很讶异,抽出那张明信片问:“你寄给我干嘛?”
      “哦……”章昊博抬头看了一眼,“买多了,留着浪费。”
      余翅满头黑线,这都什么人。
      章昊博写完,手上还有几张空白的,他提议:“要不你也给我寄张?”
      余翅坚决不干,她觉得住同一屋檐而且还一起来旅游的两人互寄明信片这种行为太过白痴。

      第二天,余翅醒得出奇早,头隐隐作痛。头晚她软磨硬泡拉着章昊博去了酒吧,在氛围刺激下喝了几罐啤酒,后来就头晕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窗外空气颇好,余翅想出去走走,章昊博还在熟睡,于是留了张纸条便出门了。
      清晨的古城很安静,不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她沿着江边漫步,看到大大的水车在水中转着,水声哗啦啦地响,于是歪着头站着研究了许久。站累了就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接着又发现了好玩的事情。江边的石墩上,穿着民族服饰的阿妈拿着木棍在捶打衣服,既不放洗衣粉也不用手搓,捶捶打打就洗好一件。大概被她盯得久了,阿妈冲她笑,淳朴的脸上满是褶子,友善地问:“阿妹这么早啊?吃早饭了吗?”
      余翅被一句‘阿妹’叫得有些羞赧:“早上空气好,出来转转。还没去吃早餐。”
      “早上人不多,清静,等一下就难说了,阿妹抓紧时间多逛逛。”
      余翅笑而不语。
      阿妈又问:“阿妹一个人来?”
      “不是,和我哥,他还没起,我先出来了。”
      “有人作伴就好,一个人不安全。不过很多都是情侣一起来的,像阿妹这样和家人来的很少。”
      阿妈洗好衣服了,捧起木盆离开江边,临走前还热情邀请余翅去她家做客,余翅客气道谢,目送她离开。
      太阳升起,照得水面波光粼粼。余翅小孩子心性爆发,脱了鞋将脚泡在水里,清凉透骨,舒服极了。小脚丫来回踢着水,水流穿过脚趾缝,痒痒的,玩得正起劲,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抓着肩膀虚推了一下,余翅吓得尖叫出声,惊魂未定。
      章昊博笑得特阴险,他揽着余翅的肩膀,也在江边坐了下来。
      余翅被吓得气结郁闷,用手舀起一捧水泼他,章昊博躲闪不及,被淋了一身,也不恼,笑嘻嘻地弹了弹水珠,问:“起这么早,头还晕吗?”
      “不晕,有点疼。”余翅的手还泡在水里,搅着水花。
      “不会喝酒还敢胡灌,幸亏有我在。下次千万别碰酒,女孩子喝醉了危险,知不知道?”
      “知道啦……”尾音拖得老长,想了想侧头问他,“我昨晚没出糗吧?”
      章昊博笑得意味深长:“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撒泼打滚?还是……”
      余翅就知道,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问他等于白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转移话题。
      章昊博指了指他们住的方向,说:“从窗口望过来可以看得到这里,你盯着人家洗衣服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
      “哦。”原来如此。
      两人又坐了一会,江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余翅的肚子也饿了,穿好鞋子去吃早餐。

      江边拉客照相的人特别多,每隔十米就会被堵住,追着你‘阿哥阿妹’地叫。余翅不知道被第几个人拦住了,有些无奈,她问:“要不我们就照一张?”
      章昊博竟然也没意见,然后两人就穿了当地的民族服饰在别人的摆弄下照了几张。余翅拿到照片,细细观赏了一会。她还好,长长的裙摆,银光闪闪的头饰,看起来还不错。章昊博的就比较怪异,包着头巾,短褂布裤,怎么看怎么怪。余翅看得直乐,打趣道:“哟,这位阿哥长得可真俊!”
      章昊博不甘示弱:“这位阿妹也很漂亮!”

      坐竹筏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余翅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时就曾经说过有机会一定要体验一下。这会,她如愿以偿了。
      长长的竹筏,坐满了年轻男女。掌伐的老板是个有情趣的人,他将这大批人分开来坐,女的坐前面,男的坐后面,吆喝着叫他们唱歌——《纤夫的爱》。起初大家都还羞涩,声音稀稀拉拉,完全不着调。后来有个胆子大的男生带头吼了一嗓子: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一下子,全伐的人笑开了,你来我往的开始对歌。余翅挤眉弄眼跟着唱: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
      一群人,男的血气方刚,女的热情开朗,嬉笑打闹,玩得不亦乐乎。在江上漂了一个来回,余翅晒得晕晕乎乎,早上又起得早,体力不济。下了伐,跟他们约好晚上去看篝火晚会,章昊博就带着余翅回客栈休息了。

      晚上七点半,篝火晚会在一个露天的广场举行。场中间架起高高的柴垛,主持人一声令下,篝火冉冉升起,照得通明。唱歌跳舞,表演杂技,上演婚嫁习俗,嘉宾游戏,分发米酒……节目千奇百怪,对游人来说看头十足。
      余翅在嘉宾游戏环节被愚弄了一番。主持人邀请嘉宾上台试穿他们的民族服饰,限定时间,能在规定的时间内穿着正确者有奖品,反之则要接受处罚。章昊博使坏,在主持人挑选嘉宾时冷不防把余翅推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余翅只能硬着头皮上。祸不单行,余翅抽到一套她完全不了解的一套服饰,裤子、内衫、外衫……还有几件她叫不上名字也没见过的不知道是衣服还是什么的东西。主持人已经开始计时了,余翅还没摸清门路,看到周围几个都有模有样穿起来,她也管不了这么多,拿了就往身上套,还剩最后几秒,余翅手上还有一件肚兜,她傻眼了,不知道怎么办,那头裤腰带又没绑好,裤子往下直掉。最后,余翅在这种尴尬的处境输掉了穿衣服比赛,台上台下笑成一片,她满脸通红,接过惩罚的一大碗甜糯米酒一口闷了,逃似的蹿下台。
      章昊博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余翅恼极了,伸脚踹他。章昊博看她气得不轻,忙安慰:“没关系没关系,输了就输了,主持人不是说了吗,你抽到的是奶娘服,布料多,步骤繁琐,不会穿人之常情。”
      不说还好,一说就炸毛。
      “章昊博,你就是故意的,我出糗你很高兴是不是?你个黑心鬼,王八蛋……”余翅一边骂一边用手掐他,拧着他胳膊内侧的嫩肉旋转360度。
      章昊博‘嗷嗷’吸气,不敢还手不敢还口,只有忍痛的份。余翅拧得手指都酸了,解气了不少,看在他不反抗的份上暂且放过他。
      “下次再捉弄我,小心你的皮!”
      “最毒妇人心。”章昊博揉着手臂小声嘀咕。
      “什么?再说一遍!”余翅耳尖,再次发飙。
      章昊博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说我自己,真的。”
      “哼!”
      晚会快要结束时,全场人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转圈,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壮观。

      接下来几天,两人将古城上上下下玩了个遍,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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