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那年曾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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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九年前，B市东郊，罗月歌打开了自己家院落的门。天色已微微发暗，让周围的一切看起来有些阴森。她站在门口向里望着，熊沐辕正站在院子中央，一旁有一个小女孩背对着大门正在扎马步。似乎是听到了门响，小女孩回过头看了看，一见是自己，便飞快的蹿了过来，扑进自己怀里。
“妈妈！”罗月歌蹲下来，宠溺的用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妈妈你终于回家了！知秋想死你了！！”
“乖，这段时间妈妈不在，听没听爸爸的话？”
“妈妈怎么老是说爸爸，爸爸今天好凶！让我蹲了一个小时的马步！”五岁的熊知秋不满的晃着脑袋向妈妈吐着苦水。
“那快歇一歇，你呀…哎？怎么又打赤脚了？”罗月歌微微低下头，便看见了女儿沾满灰尘的脚丫，“地上凉！快把鞋穿上！”
“不要！光着脚舒服！”小丫头一脸不乐意的撅着嘴，从妈妈怀里挣了出来，开始在院子里疯跑。
“淘气！”罗月歌笑着摇了摇头，她站起身，刚刚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熊熊！开门呀！”另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叫着，熊知秋一听，马上跑了过去，踮着脚打开门。花洛影飞一样的扑了进来，两个孩子马上打成一片，无暇顾及站在旁边的两个大人，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罗月歌走路时微跛的左脚。但是熊沐辕注意得到，他马上走过去，扶着罗月歌走进了书房。
待月歌坐下了，熊沐辕回身把门关好。“他们打你了？”他蹲下来，撩开妻子的裤脚。果然，左腿上有几道伤痕，都结着褐色的血痂，熊沐辕认出这是鞭子留下的痕迹。
“没有办法啊…”罗月歌惨淡的笑了笑。
“苗王他也不管么？你可是他的亲孙女啊！”熊沐辕露出了少见的心疼和紧张的神情。
罗月歌摇了摇头，说：“我们想得太简单了，熊家现在势力越来越强，几乎与罗家持平，爷爷最担心的是失去他的地位，他恐怕才是最希望知秋去学蛊术的。毕竟…苗家世世代代都要靠蛊术，而这蛊术又只有你们家才有。”
“他们要给他们就是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去的和他们商量的…我本以为…你是苗王家族的人，回去应该是能够协调好的。对不起…”熊沐辕语气很低落。
“没关系，我也不想让知秋去习蛊术啊，明明…家族里还有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偏偏选中了知秋？我只想让她像个普通的女孩那样，快乐的长大……”说到这里，罗月歌叹了口气。
“她要是个男孩该多好。”熊沐辕看了看窗外玩得正开心的熊知秋，“怪我没用，除了逃出来我什么也做不了。”
“别这么说，至少现在他们找不到我们，总会有办法的。”说话间，熊沐辕已经把药涂在了罗月歌的伤口上。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互看着，谁也不说话。
“对了，武馆办的怎么样了？”罗月歌忽然问道。
“已经找收到不少学员了，怎么了？”
“没什么，办起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罗月歌安心地笑了笑，听着窗外女儿开心的笑声，幸福感越发的强烈。沐辕，你知道么？我做了很多后悔的事，唯一让我确定不后悔的，就是嫁给了你，让我有了一个真正的家，我已经满足了。
凌晨三点，晚春的夜风还有些刺骨，身着苗族盛装的罗月歌走到后山上，抚摸着一颗樱花树，已经长得这么粗了。这是刚刚搬来这里的时候，她和沐辕亲手种下的，那时，她一眼就爱上了之前在苗寨中从未见过的花，沐辕依了她，买了一棵种在这里。罗月歌拿出藏在袖口里的匕首，迅速的向自己的手腕挥了下去，疼痛感从手腕传过来，血液顺着手指滴在地上，滴在散落在地上的樱花瓣上，妖娆、美丽……她靠着树杆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沐辕，我没告诉你，那个伤口里被种下了追踪蛊，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能找到我们。我能做的只有这样了，你…要把知秋养大啊，我先走了。知秋，沐辕，你们要代我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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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怪了父亲么？父亲希望我是男孩是希望我不用学习苗族蛊术，而妈妈身上的伤也并不是父亲打的？我呆呆的看着妈妈，她说完当年她自杀前一天的故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落泪，却还是努力微笑的看着我，“知秋，答应妈妈，不要再恨你爸爸了。好么？”
“妈妈，您…和父亲在一起，真的是幸福的么？”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嗯，妈妈很幸福，因为我和沐辕有一个真正的家，看着你长大，妈妈很幸福。你跳的舞，唱的歌，妈妈都知道。”这句话直戳我的泪点，太好了，我做的一切，妈妈都看到了。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要告诉妈妈……
“妈，我来这…是因为我死了，不可能再长大了……但是，您在这里，我不会难过的，我就在这里陪着您！”说完，我抱住了妈妈。
“傻孩子，妈妈说过，要你代我好好活下去，你忘了么？来，伸手。”妈妈轻轻拉住我的手，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我手中。我低头一看，是一串项链，黑色的绳子系着一颗透明的水滴形的珠子，红色的纹理被包裹在其中，像凝固在半空中的血液…
“这是……”我不解地看着妈妈。
“红幽灵水晶，它会保佑你的。”妈妈笑了，很慈祥，“它保护了我这么多年，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红幽灵……”思考间，妈妈已经帮我带好了，项链重重的挂在胸前，莫名让我感到安心。
“妈，您带着不好么？为什么要给我？”妈妈笑而不语，她伸出右手食指，压在红幽灵水晶上。
“我之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
“那就好。”说罢，妈妈开始念一句话，在我听起来更像是咒语。随着语速越来越快，胸前的宝石微微发热。“知秋，你真的都记好了？”
“记好了！”我肯定地点点头。可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腾起，妈妈…她要干什么？”
“那…好好活下去，妈妈陪着你……”
“妈！你——”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将手指从宝石上移开了，在我眼前“嘭”的一声化作无数的光点，全部被红幽灵水晶吸了进去，那宝石一闪一闪发出淡淡的红光，然后便暗淡了下去。刚刚的一切仿佛是幻境，只是…妈妈不见了。“妈……”泪水最终决堤，我…终究还是失去了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那年曾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