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书啡》虾米浆糊

7、以爱的名义离开

　　大家焦急的等待了半个小时，小溪终于示意田丫宣布第三关开始了。“第三关其实和咖啡无关”此话一出大家都疑惑了，关于咖啡的活动，最重要的第三关怎可和咖啡无关？千呼万唤始出来，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真不知道小溪唱的是哪一出了。
　　“不过大家请看宣传单，宣传单里隐藏着一个故事和一个秘密。大家不必讲出这个故事，也无需参透其中的秘密，只要能合情合理的解释一下宣传画的意义，第三关的成绩由秦爷定夺，时间为半个小时，现在可以写下主题词了。”田丫说完，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小溪背后气定神闲的白胡子老头——神医秦爷，敬重的目光来自本镇居民，探索的目光则来自游客。
　　9个人中，有6个人默默的离场了，宣传画的玄机实在是参不透，索性就走下了台，在小镇尊严总是被看的最重的。留下来的只有楚阿姨、冷杰和小溪先前注意到的俊俏的男子。
　　楚阿姨写下的是“秦语”，冷杰写下的是“暗恋和表白”，那男子写的是“紫色风信子醉卧眉间，洁白紫罗兰绽放心田。陌上花开蝴蝶飞，缓缓归期恨别离”。
　　楚阿姨还是第一个站起来，给出了解释。而很多镇上的人看到“秦语”两个字，联想到评委是秦爷，多少有些了然。很多人在某种氛围下，对某个人或某件事会有相当的默契，就像现在已经有人明白小溪做了那么多铺垫的活动，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潸然落泪了。
　　“秦爷，希望我的解释不会对您有所伤害。”楚阿姨先是对秦爷礼节上征求了一下意见。
　　“您但说无妨”秦爷回给楚阿姨一个微笑，既然小溪要为他化解恩怨，自然需要有人讲一下恩怨的由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宣传画上的女子是秦语吧。记忆中自从秦语出生后，她的母亲每当陌上花开放的时候，都会带着小秦语来我店里选一件旗袍。陌上花三年开一次，秦语的母亲共在我店里买过4次旗袍，清一色的白色旗袍。秦语嘴巴很甜，每次在镇上见到我，都会甜甜的说上一句“小姨，你做的旗袍真好看，长大了我也要穿”楚阿姨说到这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不少镇上的人已经泪眼朦胧了。
　　“秦语12岁那年，秦夫人要赶在离殇节办陌上花宴，为了采摘陌上花，结果跌落山下。小秦语亲眼见母亲跌落山崖，自此得了失语症。18岁那年，她下山建了罗兰巷，开了一家花店。镇上弥漫了她店里的花香，镇上的人也被她干净的微笑感染，习惯了一身米黄色的她穿梭在镇上的每个角落送花。有时候她的身边会有一个白鸽跟随，就像误闯入凡尘的花仙子，那画面明媚而温暖。只可惜两年前离殇节前夕，明月楼上秦语心脏病复发，花败人不在。小溪姑娘宣传册里的女子便是秦语吧，小镇上一段明媚而凄婉的记忆”不知道楚阿姨有过什么样的凄婉经历，此时已泪流满面了，不过想是对秦语极其喜爱的。
　　“楚阿姨，谢谢你帮我讲了秦语的故事，也愿当年秦语带给大家的明媚而温暖的感觉，一直在小镇上延续下去，秦语的气息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小溪曾想过秦语对小镇的影响，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深。怪不得前几日磨破嘴皮子跟镇长说要在明月楼上办离殇节的时候，镇长死活不同意，当小溪最后表示这个活动是为秦语而举办，本想就此一搏的，镇长却欣然同意了，还表示活动一定要好好办，有困难找组织。
　　冷杰并不知道秦语的故事，也不知道秦语是何等人物。而是凭着对小溪的了解，写下了“暗恋和表白”这5个字。“人们为紫罗兰着色多是紫色，白色紫罗兰比较罕见，这幅宣传画里却是白色和紫色相间。我知道白色紫罗兰的花语——勇敢表达的爱情，本应该很美好，却又在这画中女子的眉眼间看到了淡淡的愁思，让我有些不解。直到我在宣传画上从几种掺杂的味道中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才最终确定我的想法”冷杰的惯用伎俩，开始吊人胃口。
　　“什么味道，我们怎么没闻到，快讲啊！”很多未通过比赛的人都开始嗅宣传画，甚至有人用舌头舔了一下，味道怪怪的，却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冷杰还算有些良心，及时制止了要舔第二下的仁兄。
　　“这画上喷了超威，建议大家爱惜自己的舌头和胃。”那仁兄就那样石化在了当场。
　　“我是植物学家，借此机会跟大家说一个植物界的行规，千万不要挑战自己的舌头，很多东西轻轻闻一下就好，自然界卧虎藏龙还是很危险的。而有些古怪的人做的东西更是危险，防不胜防啊！”说最后一句话时，冷杰故意拿眼睛瞟了一下田丫，带领台下的观众给了田丫一个千人瞩目的特写，扳回一局。
　　“快点做你的分析吧，大生物学家！”田丫咬牙切齿的插了一句，小溪姐和哥怎么会认识这么无耻的人，真想一脚踹台下去。
　　“第二种味道是蜂蜜的味道，想是莫掌柜为了令宣传画吸引蝴蝶，更动人一些，莫掌柜，宣传画加入蜂蜜的目的可是和我分析的一样？”窥中了小溪的心思，冷杰就像个急需得到认同的孩子，洋洋得意的看向小溪。
　　“冷公子分析的不错，麻烦您继续为大家解迷”小溪并不意外身为生物学家的冷杰单凭味道就把自己的杰作分析的头头是道，小溪也承认冷杰对自己的确很是了解。
　　“第三种味道，我想一直没有发言的这位公子也猜到了，不如由这位公子解释一下，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有时候问题不能自己讲的太过透彻，要给身边的人留个表现的机会，尤其是可能成为知己的人。因为冷杰发现自己的这位对手也是同道中人，识花高手。
　　“我自花丛来，盈盈一片海。我来本地本就是个过客，认识大家也算是缘分。名字只是个记号，不知也罢。”很温润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秦语，小溪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对这样的男子一见钟情。应该不会吧，他更像活在文学作品里学识渊博的绅士，活在现实中有些可惜了。
　　“花公子，你能赶来参加小女子的活动，我很荣幸，那就请您为大家解迷吧！”小溪对他的解释很是期待，希望他对秦语能有一个很好的交代。
　　“这厮谁呀，田丫，我们家小溪怎么会认识他？”冷杰的敌意很浓，百思不得其解小溪这两年到底交了些什么朋友，怎么都奇奇怪怪的，连个名字都不好好说。
　　岂料田丫也不认识这位英俊的绅士，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想必是某个跟你一样的花花公子吧，没听见小溪姐叫他花公子嘛，笨蛋！”
　　“莫姑娘宣传画里的第三个味道可是来自风信子？浓郁的幽香，化不开的忧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画中所用的花粉可是语儿特制的？语儿在风信子花粉里面添加了碾碎的丁香花和紫罗兰晨露，使这味道在这世上独一无二。想必莫姑娘定是语儿的知己好朋，不然也不会精心策划这一切引我前来。”他深意的看了小溪一眼，目光很柔，小溪看得出那里面包含了内疚和感谢。小溪悔恨自己并不知道秦语留下的风信子花粉那么精心和珍贵，早知道就不洒在宣传画上了，直接搬几盆风信子放这得了。
　　“三年前的离殇节我来到小镇寻找陌上花，可惜并不是陌上花开的年份，也就在那时我认识了开花店的语儿。她很爱笑，却不能说话，刚刚听楚阿姨讲完语儿的故事，才知道语儿原来是因为母亲过世得了失语症。不过语儿写的一手好字，她用文字告诉我，陌上花次年就会开，要我再来，她会帮我采摘。我不知道她当时以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这句话，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她的母亲就是因为采摘陌上花而离世的。只是次年我失约了，不曾想语儿竟然在那时离世，对不起。”两行清泪落在了手里的宣传页，对着秦爷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镇上的人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跟秦语熟悉一些的人，依稀记得三年前这个人确实在秦语的店里出现过一段时间，难道秦语明月楼上突发心脏病跟他有关？原来是他负了秦语，这个负心汉，跟上官翼有什么区别？如果眼光能杀死人，那么这人此刻一定经受着镇上人的凌迟处死！
　　“我姓花，名海，是一名生物学家，近几年一直在研究“透翅蝶”Greta oto，可是这类蝴蝶大多分布在中、南美洲的巴拿马到墨西哥之间，在中国很稀少。三年前我从一本古书上看到陌上花可以吸引“透翅蝶”，所以便寻花至此。踏足小镇，便被这里的宁静与安详深深的吸引了，在紫罗巷花香的牵引下，我第一次见到了花店的主人秦语。当时语儿一袭米黄长裙，手持一个玻璃瓶，在紫罗巷里采集紫罗兰花露，那是我今生遇见的最美的一幅画。看着一巷的花团锦簇，我想她应该是很懂花的，可是无论我怎么向她问询关于陌上花的信息，她只是对这我微笑，并不说话。后来似乎被我问的急了，便以手势指引我进入了花店，从花丛中拿出了笔和纸，娟秀的小字跃然纸上，‘你好，我叫秦语，我知道陌上花在哪，可是她们现在还没有开花’。我心中惋惜这样一位如画女子竟然不能言语，却也欣赏这姑娘淡雅安然的气质。”
　　“从她的笔中我虽然知道自己来的时节不对，但置身她营造的花海里，看着她风轻云淡的微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不愿离开。我每天都会去她店里帮她搬搬花盆，浇浇水，闲暇的时候便把每种花的习性和故事讲给她听。她听故事的时候眼睛很亮，偶尔也会在纸上跟我交流她对每种花的感受。我跟她说我是为陌上花吸引的“透翅蝶”而来的，她写到“每一只蝴蝶都是花魂幻化的，她们为寻找花魄而来”，我惊讶于她的才气，也爱上了这位紫罗兰一样的姑娘。却从未开口表白，怕惊扰了仙子，也怕被拒绝后的尴尬，更怕表白后语儿再愿见我。”
　　“我曾听过玲花草可以治疗失语症，便求助朋友帮忙寻找，心想等治好她的失语症再向她表白不迟，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陌上花的花魂“透翅蝶”来点缀我们的婚礼。时间过得很快，我记得那天下着小雨，语儿坐在屋檐下画画，摄影界的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终于找到玲花草了，不过长在美洲一座山的悬崖上，他也是从摄影展上看到的，貌似很不容易采摘。我想找到玲花草带来后给语儿一个惊喜，便告诉她我有一个研究课题，急需回去处理，次年陌上花开我一定回来。语儿在雨中微笑的给我送行，太过兴奋地我竟把语儿脸上的泪滴当成了雨水，错过了语儿的不舍。”
　　泪水在花海眼眶里打转，有些人被他们风清云淡，淡雅纯洁的爱情感染了，一时不知道是该责备他还是安慰他。这时却听到冷冷的一句“你为什么没有如期归来？”打断花海的款款深情。声音的发出者是小溪，她不明白为什么惊喜在花海的心里大过彼此的相知相识，多少人为了制造所谓的惊喜，生生错过了最重要的彼此。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在采集玲花草的过程中摔断了左腿，无法履行约定，你们信吗？”如诗的男子，淡定的拿起了桌上的咖啡勺，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左腿，顿时发出了闷闷的金属的声音。所有人沉默了，爱情的美好，瞬间被现实敲打的支离破碎。
　　“玲花草没有采到，但我却从美洲带回了“透翅蝶”，我不想语儿因为我受伤担心内疚，自己更不想成为她今生的负担。便偷偷回来，将透翅蝶放在了她花店的花棚里，然后隐身在语儿的周围。本以为看到透翅蝶的语儿会笑，没想到那天她竟然哭了，看到那样的语儿我的心都碎了。我彻底伤她了，但我依然没有现身，从此语儿脸上也很少浮现微笑了，我想她是记得我的。她每天把透翅蝶保护的很好，应该是想送给我当礼物吧，我安慰自己语儿并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更不知道这只透翅蝶还是我带回来给她的礼物。我以为我可以像翅膀薄膜上没有色彩也没有鳞片的“透翅蝶”一样，穿上隐身衣，轻易的隐匿在小镇上，不让语儿易察觉到我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语儿离殇节竟然独自去了明月楼，等语儿在明月楼蓦然离世，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此时的花海早已泪流满面，小溪在那一霎间竟然原谅了面前这个深情忏悔的男子。虽然精心准备了这次活动引他前来是为了替秦语讨回公道，但他也是可怜人，我莫小溪既然已知其中原委，又何必执念过错，耿耿于怀呢！但是眼前的男子毕竟是造成语儿悲剧的罪魁祸首，小溪不介意再加上一道猛料，让花海彻底醒悟，明白自己错的究竟有多么离谱！
　　“秦语在花店里留下了一本日记，请原谅我自作主张翻开看了。她日记里写道她从来不觉得失语是一种遗憾，而你花海的迟迟未归才是她最大的遗憾。在于你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她便深深的爱上了你。她感觉到你很在意她的失语症，所以她有坚持吃那副苦涩的药。她只是因为惊吓过度，长时间失语忘记了怎么开口说话。而玲花草对治疗她的失语症完全无用，秦爷配了一味药要坚持服用10年才能慢慢治愈她的失语症，前年你遇到她的时候恰好是第9年，次年的年底她就可以开口说话了。如果我告诉你你只需要耐心的陪伴她一年，或去年离殇节如约而至，她的失语症两三个月后就会痊愈，你会不会发疯？”
　　此时的花海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小溪“你骗我的对不对，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指甲陷进了肉里，可花海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因为心滴血了。
　　看着如此伤心的花海，完全失去了儒雅的理智，小溪想自己再所讲下去会不会太过残忍，但她本就是随心的人，在场所有人被自己诳到这里来的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她相信花海挺得住。
　　“小溪知道你很想治愈她的失语症，但她也不能确定秦爷的药是否真的有效，她喜欢安静的世界，并不在意自己的失语症，她怕苦，在遇到你之前并未按时吃那苦涩的药。她怕给你希望后，当时候自己依然不能言语换来你更深的失望，她不想你伤心。她其实你离开是去寻找玲花草治疗她的失语症，感觉到你是那么的在意，她不愿打击你的热情，想着等你找到玲花草她假装服下，然后等10年期满如果真能开口说话，便将一切功劳归与你，才不负你那么久的辛苦找寻。”
　　“不是这样的，这个傻丫头，我并不在她的失语症，我在意的一直是她啊，我想她如果能够开口说话，会快乐的，难道一直是我错了”不顾花海的喃喃自语，真相被小溪无情的剖析出来。
　　“她第一眼看到透翅蝶便知是你带来的，她只是奇怪你为什么回来了不见愿见她，想是你没有寻到玲花草，不敢见她。她相信传说中杨公女的歌声最终一定唤回了远游的爱人，她感觉你在她附近，便坚信自己如果登上明月楼清唱《酒泉子》定能引你出来。只是她没有料到回来的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愿见她，便在离殇节那一夜服下了过量的药剂，只为了能开口唱歌引你出来。她坚持了9年零9个月，眼看就能开口讲话了，但过量的药剂却在明月楼上夺去了她的性命。”
　　小溪在众人面前缓缓解开了秦语辞世的真相，而此时的花海似乎中了魔咒，冲上台去，用力的摇晃着小溪的肩膀“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冷杰一拳把花海打在了地上，看着花海颓然自然自语的模样虽然有些不忍，但有他在，谁也不能欺负莫小溪！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老掉牙的爱情悲剧竟然能发生在他们的身边，就像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剧情上演。因为深爱产生的误会才更加的可怕，以爱为由离开对方才是最自私。
　　“秦游阡陌离殇前，语墨传情人未还。花开时节犹未知，海生明月一片痴。”是秦语写在日记扉页的句子，她需要的只是花海这个人，并无其他。而花海自以为深爱着秦语，不想残废的自己成为秦语的负担，选择默默守候，本无过错。在他写下“紫色风信子醉卧眉间，洁白紫罗兰绽放心田。陌上花开蝴蝶飞，缓缓归期恨别离”的时候，也许这两年来他已经了悟秦语真正要是什么了吧，两个人相濡以沫比什么都重要，只可惜明白的太迟了。
　　看着地上痛不欲生的花海，小溪心痛的对他说“永远不要以爱的名义离开，那是对爱最大的伤害”。
　　转身从一个檀木盒子里拿出了一本日记，蹲下交给了地上喃喃自语“语儿，我知道错了，我在意的一直都是你啊，语儿求求你快回来吧”的花海。
　　“我希望以后的日子你能过得幸福，遇到爱的人不要彼此错过，更不要自以为是的制造惊喜，没什么比两个人相知相守更加重要。我相信天堂的秦语看到今天顿悟的你，会笑的很美。”
　　抬头轻轻说了句“谢谢你”，花海接过日记放在了心脏的方向，缓缓的站起身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踉跄的离开。看着他决绝而略显悲凉的背影，小溪的心猛然一疼，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心里暗道“秦语不要怪我为完成你遗愿采取的方式太毒太绝，我只是做了你希望的事，不让你的影子成为花海的噩梦，而真相才是最好的解药。”
　　远远的一句话在咖啡因里飘荡，“有缘再见，我会在小镇附近的珈蓝寺出家，欢迎莫姑娘常来喝茶，”伴随着那个孤独的身影在空气里久久挥散不去。
　　“咖啡不加糖”的活动随着花海的离开也结束了，小溪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着田丫回到了咖啡店里，脑子里只有一句“有缘再见，常来喝茶”盘旋。不管怎么说活动的目的达到了，知道花海并没有像上官翼负杨公女一样负了秦语，而花海也从秦语蓦然离世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这就够了。经历了这次活动，小溪自己似乎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欧阳，我因为你来到小镇，却并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等不到船来停泊了，因为我身处飞机场里，太痴太傻。现在我真心累了，想回家，谢谢你曾经来过我的生命里”小溪坐在罗兰巷里对着月亮自言自语诉说心事。
　　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啜了一小口苦涩异常，便对店里忙着数钱的田丫喊了一句“丫头，给我冲杯咖啡，记得放糖！”
　　如果有一天终究要嫁人，多半会嫁给青春里的陌生人。青春以及那些刻骨铭心的熟人都将埋在记忆里。静静的等待天长地久的爱情，不是怕等不起，是怕等来的不是想要的结果。倒不如相亲结婚，嫁个陌生人，然后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小镇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小溪与小镇的缘分却要划上句号了。
　　海鸥掠过白帆，金色沙滩，淡蓝色海岸线，回到爱开始的地方，然后沉塘思念！
　　从此不再遇见，不再想念，然后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