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冷暖 ...
-
当初我用自以为是的成熟将你推开，换来一场寒冬腊月；
如今我用没心没肺的幼稚将你夺回，只求一生细水长流。
高三的那个寒假出奇的冷，冷到出门不戴手套、围巾和帽子的任何一个就可能被侵袭的寒风绞死。高一高二都舒舒服服地回家吹热空调去了，每年这个时候只有一群寂寞的高三生还得陪着同样寂寥的校园，痛苦并快乐地享受着高考带来的复习磨难。
“每天对着一堆长得一样的试卷我都要性冷淡了……”李萧晴厌烦地一甩笔，安静的自习时间被划出了一道尖锐的刻痕。不少同样焦虑和烦躁的同学也都一扔笔伸起懒腰来。
坐在李萧晴前面的是一个瘦弱白净的女孩子，成绩向来只能塞塞李萧晴的牙缝，但却认真而努力地学着。李萧晴拿笔戳了戳她：“周梦恬，别写了。反正马上下课了，那么点时间还抓紧你虚不虚伪？”
周梦恬心头一跳。这是李萧晴自从上个礼拜换了位子以来第一次和她说话。她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得把握好每一次和他说话的机会，争取到他向自己注视的机会才行。她酝酿了一会儿，刚转过头，李萧晴竟然和她同时转过头去和他后面的男同学说起话来。周梦恬愣了一下，有点心塞。又错过了啊……
她失落地转过头继续看书，却再也集中不起精神来了。后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李萧晴和男同学说话的声音和内容，她听不真切，心里的失落倒又深了一个层次。
李萧晴回过头，看见她正襟危坐的背影，松了口气。他竟然冲动地拿笔戳她，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骂了一句“手贱”。后面的男生稀里糊涂地问：“什么？”
他蹙眉甩甩手：“没什么，你刚才讲了什么？我没听清。”
后面的男生见他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兴趣陡然提升了不只是一个level，本来还装模作样地拿本书挡脸，这下连书都直接放下，情绪高亢地把李萧晴当成了一个忠实听者演讲了起来。
李萧晴则是顿顿地看着后桌同学的桌面发呆，把一个一边听一边思考的听者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听说了吗？他们男的竟然想出了那种游戏！”佟小雅鸡贼而又兴奋地拿着筷子比划。嘴巴里的白饭就差点掉了出来。
周梦恬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制止了她：“吃完再说。”
佟小雅赶忙吞下嘴里的饭，说：“我们班男的，打算在补课最后一天放学后，组织一个游戏，谁能抱到李萧晴，就让李萧晴做她男朋友。”
周梦恬“嗤”地一笑：“这么神经的游戏谁想出来的？”
“就那批寂寞空虚的男的呗。”
“李萧晴会答应？”周梦恬将信将疑道，实在想象不出来他会同意这样的赌注。
“答应了。”佟小雅激动地握住周梦恬的手，“所以我那天一定要抱到他！嘿嘿！”
周梦恬夹着菜的筷子不可察觉地轻抖了一下，心里鼓胀起来的不只是那一点点的喜欢，她也想获得那个“让他做男朋友”的权利，周梦恬向来是个主动的女生，学习上如此，那么感情上也可以如此。
那天放学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异常聚精会神、屏气凝神。老师感动地表扬了一番后就心情大好地提着细腰走了，浑然不知一场生死大战即将在校园里展开。
放风的同学一副火眼金金的样子伫立在办公室那里监督到最后一个老师离开后，重重一劈手，李萧晴便一阵风似的溜了，参加的女生们则在他逃走的后两分钟里再出击追赶。女生们都向前冲着，到处乱转去抓人，只有周梦恬还怡然自得地慢慢走着，佟小雅一拍她肩：“伙计，算我的了。”
周梦恬淡定地点了点头：“走好。”
其实，她作弊了。在学业中，不管她考的有多难看有多丢脸，她都不会作弊，她都不屑作弊，但是，在这场充满爱的滑稽的无聊的硝烟之战之中，她却出乎意料地不想输。昨天傍晚，大家都去吃饭的时候，她隐瞒了自己是参赛者的事问李萧晴第二天游戏的事。当李萧晴告诉她他根本没打算留在学校里乖乖被人抓，他要去校外那个复印店打印资料时，周梦恬心中的狂喜是连珠穆朗玛峰都够不着的。
她尽量避开其他女生，偷偷离开了学校，按捺住心中又酸又甜的悸动，朝那个不远处的复印店奔去。
刚跑到门口，只见那个熟悉修长的身影低头看着资料从里面推门出来。
心跳在打鼓，在咆哮。身体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张开双臂，闭着眼睛，终于，脸颊碰到了期待已久的硬实而温暖的胸膛。
“周梦恬？”李萧晴拿着资料的手顿时僵硬在半空中，不敢置信地看着把脸埋在他胸口，用瘦弱的双手紧紧抱着他腰的那个有着很美背影的女生。
周梦恬深呼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把脸抬了起来，对他淡定地一笑：“我是参赛者哦！”
市区中心的河边，两个人站在还未发芽的柳树旁，冬天寒冷的风嗤嗤地吹在两人脸上，脸上的红晕不知是被割的还是被烫的。
李萧晴吞了吞口水，语气生硬地问：“为什么你……”
周梦恬大脑根本是一片空白，她一心只想着拥抱到他然后做他女朋友，却从没想过为什么。喜欢他？怎么说的出口呢？暗恋了三年的喜欢到了嘴边反而难以顺利地表达给他听了。好丢脸，李萧晴刚才一脸吃惊的样子是为难到了吧？
她努力镇定自己复杂的心情，开口道：“我……其实只是想找男朋友……谈一下恋爱……感觉很寂寞……嗯，可能是这样，但我觉得你人很好啊……就想跟你……”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话真是世上最差劲的话了！
李萧晴木木地听完，自嘲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好吧，明天就约在这里吧。”
周梦恬欣喜地答应道，却浑然不觉，李萧晴冰冷的脸被倒映在冬天平静的河面上。
手牵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互相询问想要什么，彼此给予着付出着，欢乐地笑着，幸福的笑脸一遍遍地倒映在街旁的橱窗上。
紧紧相扣的手仿佛预示着这段恋情的不离不弃，周梦恬想着。但也只是仿佛。
李萧晴看着她每天开心地笑着，心情却不断往下坠。她只是找人陪她而已，她的笑不一定只对着他一个人，逛街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是很开心的事吧。
“好想永远这样跟他一起。”周梦恬晚上躺在床上，甜甜地想着以后的事，交往了快一个礼拜了，每天都想是在做梦一样幸福。
“我做不到……”而李萧晴每天梦回后醒来第一句话都是这句，他不能接受不喜欢自己的女孩子就这样交往下去，是时候清醒了。
“吃冰激凌吗？”走到累了，忽然感觉好热，周梦恬一眼撇到大厦底楼的冰激凌店，吞了下口水。
李萧晴淡淡道：“好啊。”
周梦恬此刻一直惦记着冰激凌，压根没注意到李萧晴越来越难维持的笑容。她一溜烟乘上电梯，电梯门关上之前，还对他做了个鬼脸：“在这里等我啊，我帮你去买。”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周梦恬忽然感觉心口一滞。
举着两个冰激凌，呆呆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厦中心，不远处是李萧晴刚离开的决然背影。
一分钟前。
周梦恬兴致冲冲地跑回来，李萧晴就对她说：“好了，就到这里吧，离上次我们在一起正好七天。”
“什么？”周梦恬模模糊糊地问，“什么……意思？”她根本听不懂了。
“就是我和你的恋爱期限是七天。这也是游戏规则。”
“……你之前没说啊……”周梦恬听见了梦破碎的声音，手一软就要拿不住甜筒。
“你不也瞒着我你是参赛者的事吗？”李萧晴心口一阵一阵痛着，什么游戏规则，都是自己临时想的，现在也只是在逞强而已。
“我……我想跟你呆在一块儿才…….”声音已经开始颤抖，眼泪就要决堤了，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天都不要给我！
“你不也是寂寞想找个伴么？别人也可以啊。”李萧晴甩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冷漠的脸庞刺痛了周梦恬的眼睛，眼泪在他离开视线的那一刹那落了下来。
别人？别人不可以啊……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啊……
手中的甜筒已经开始融化了，滑滑腻腻冰冰凉凉地滴落在手指上，痛在心里。
机械地吃完两个甜筒，周梦恬的心里也变得冰冰凉凉的了。应该没事了吧？看，已经不痛了，只是，胸口好凉啊，心脏还在那里吗？
Venus广告公司的外墙在换用新的明星的海报。周梦恬拿着甜筒一边督工一边用废设计纸扇着风。这鬼天气也太热了吧！
“梦恬，一会儿下班留一下，刘总要开会。”
“好啦，我知道了。”又要留，刘总开会至少一个小时。周梦恬想想都觉得绝望。
下班时间到了，员工都自觉地到刘总偌大的会议室里去等候。
不一会儿，门开了，刘总一脸春风地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刘总雄厚的声音介绍说道：“这位是我新挖掘的人才李萧晴，做我们空缺的艺术总监这一职。”
周梦恬不爽地一拍笔，艺术总监！这个刘总要让她这个副的情何以堪？被新人比下去了？她倒要看看这个新来的艺术总监有人能耐！
刚想抬头，一道闪电忽然劈在她脑海里。他叫什么？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她迟疑地抬脸看去，瞳孔缩了缩。心中久违的痛楚冲破冰封的记忆扑面而来，她大大地吸了口气，却只能假装丝毫不在意，她甚至不想去想起来。
离别五年，又再次让他们相遇了。本该是美好的相遇，但伴随着一地的玻璃渣，一走近彼此就会伤痕累累。
心头一转，周梦恬便决定忽视他。
李萧晴走进会议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她。他就是听说她在那里他才去的。五年前他亲手摧毁的幸福他得亲自挽回来。他庆幸自己去找了佟小雅，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地推开了她。少女的羞涩他没懂，以至于错过了五年的时间！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她了！
当他看见她无声无息地坐在会议室靠边一点的地方时，心中的安宁便尘埃落定了。
周梦恬整理资料打算下班时，一道斜长的身影停在她的办公桌前。
“一会儿有空么？我想跟你吃个饭。”李萧晴开始了长期政策追击。
周梦恬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为难的推脱道：“哎呀，李总，实在抱歉，我今天跟人约好了……”
李萧晴就知道她肯定还在记恨，不怕不怕，迂回战术嘛：“什么人这么重要啊，比我这个老同学兼领导还重要？”说完，心里却突然有种不安感袭来。
果然，只听她脸微微一红，神情愣愣地说：“是我男朋友。”
李萧晴心口像是被尖利的刀锋给狠狠一划，他紧紧盯着周梦恬，她一定是在骗他，他也看过那种烂俗的言情小说，分开后再相遇的女主肯定会说自己有男朋友来保护自己伤害男主以此来报复他。他的双手有些微颤，但声音还算镇定：“男朋友？”
周梦恬假装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李萧晴深吸一口气：“你有男朋友了？”她喜欢上别人了吗？他当初把她推给了另一个男人了吗？他……真是个笨蛋！混蛋！他想过她不原谅他，但没想过这五年时间她可以改变那么多，甚至改变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个打击对他来讲太大了，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还想刨根究底地问，但公司外突然想起了汽车喇叭声，周梦恬松了口气，对他笑了笑： “他来了，我先走了。李总也赶快下班吧！”就快步走出了公司，朝那辆白车走去。
李萧晴怔怔地看着她笑着坐进那辆白车，和驾驶座的男人相视一笑，心口像是在流血一般疼痛。
当初她看自己的背影也是同样的感觉吗？当初，如果他能多理解她一点，如果他没有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不喜欢他，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是不是现在，每天来接她下班的就是自己了呢？
透过贴了膜而略显棕色的窗户，看见公司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内，那个萧索的背影还立在原处，周梦恬原本以为的轻松换成了翻江倒海的酸涩。心里又酸又胀，像有一根线拉扯着她的心脏，莫名而又熟悉的悸动又蔓延开来了。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当初说走就走，如今又踌躇不前，他喜欢她吗？
“想什么呢？”周煊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道，“那个就是当初让你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子？”
周梦恬“嗯”了一声，无精打采地刷着手机。幸亏今天跟堂哥约好了去吃饭，不然今天李萧晴那茬就推脱不掉了。
“他又重新来找你了吗？”周煊笑道，周梦恬比他小四五岁，年纪轻轻的很容易为情所困，想当初他自己跟女朋友也是分分合合，一直到去年年底才稳定下来结了婚。
周梦恬忽然问道：“哥，当初嫂子来找你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周煊想了一下，斟酌道：“这……你还爱他吗？”
“我忘不了他，我承认。但是我现在也不是非他不可。”周梦恬诚实地讲到，时间的洗礼确实给了她很多机会去重新审视这番感情，也确实让她成熟不少，加之大学还算丰润的生活让她有了一个很大的缓冲去看待这些事，她不知道当初分手后高考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自从进了大学，呼吸到了不一样的空气，见到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和情侣，也就释然了，李萧晴就把他当做过客吧。
“那你就随着自己的心走吧，他来找你说明他想跟你和好，他对你是有意的，你如果还喜欢他就再试一试如何？”
“哥，你是他派来的间谍吧？”
“怎么会……”周煊哭笑不得，“我随你的啊，你开心就好。”
风景倒退，明天走同一条路又可以追回来，那感情是不是重新开始就能比上一次更美丽呢？周梦恬不知道，她只是害怕，那种孤零零被甩在身后的感觉，她这一辈都不想再体会一遍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周梦恬还是鄙视了自己一下，特意化妆是想怎样啊？特意穿了一条新买的裙子是想闹怎样啊？特意还穿了高跟鞋？路过艺术总监办公室，“不经意”地一瞥，李萧晴已经很准时地到了，坐在电脑面前不知在想什么。
周梦恬摇了摇头，怎么可以这么动摇，应该专心工作。男人算什么？！
刚要走过去，办公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李萧晴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拉住她的手，导致她手上的咖啡晃了一晃差点溅出来。
“你干嘛？吓死我了！”
李萧晴看她惊魂未定的模样不自禁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她老是被其他同学吓呆的样子，嘴角自然而然地勾了起来，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嘛！
“刚才总部来电话了，刘总叫我们下个礼拜去出差，去上海。”
“我们？谁和谁？”周梦恬心里的鼓声突然响了起来。
“我跟你。”李萧晴略有点得意地吐出这三个字。
“哪一天去啊？我那天可能会请病假的。”
“……”
还是去了。走出高铁站，周梦恬一脸懊悔和茫然。
李萧晴心情貌似很好，自然地拎过她手中的行李包大步朝出口走去。
“你不跟过来小心坐错地铁。”
周梦恬这才迷迷糊糊地跟了上去。
地铁里人竟然很少，周梦恬和李萧晴并排坐在位置上，流动的空气在两人鼻息间吹拂，沉默确是一路的主题。周梦恬自己听着音乐，玩着手机，一点跟他搭话的意思都没有，无奈李萧晴只好主动聊了起来。
“你这几年谈过恋爱吗？”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周梦恬有些发愣，假装没听见。
李萧晴一把扯下她的耳机：“你别装。你是喜欢我的。”
周梦恬收起耳机，淡淡道：“公共场所不要谈有伤大雅的事，对面还有小孩看着呢。”
李萧晴看过去，果然，一对母女正盯着他们看。他顿时汗毛起了一身，后背一僵，悻悻地闭了嘴。
地铁一会儿就到了，他们先去了总部报告今年事宜，然后就回了下榻酒店休息。公司给他们定了两个房间，是对门。李萧晴有些落寞，周梦恬反倒一脸轻松解放了的样子。
“一会儿去吃饭吧。”李萧晴主动邀请道。
“不了，我有点累了，想直接睡了。”周梦恬一边插卡一边回，以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手臂突然被狠狠拉了过去，她一个趔趄跌进了熟悉的硬实的温暖的怀抱里。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随之，她被丢进了对面的房间，李萧晴出去将她的行李和房卡捡回来在桌子上一扔，反手关了门。
周梦恬傻了，是真的傻了。她一个纯情了25年的女人最容易被这种霸道的硬上弓给迷惑了。
她有些哆嗦地问：“你干嘛？”
“生米煮成熟饭。”李大总监淡定地说道，言简意赅。
“小心我告你。”周梦恬狠话相威胁。
“笑死了，”李大总监嗤之以鼻，“你情我愿的，你告谁去？”
周梦恬弹下床，弓着背一副战斗状态，心里却还是一片空白，心跳声就要透过胸腔给泄露出来了。李萧晴抱着手臂一步一步逼近，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她像个刚出生还没长全刺的小刺猬，想保护自己却无能为力，她这样单纯的人被别的男人给骗了可不好。
“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周梦恬拿出了杀手锏。
“男朋友？我随便一问，哪个不知道那个天天来接你下班的是你堂哥啊？”李大总监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摆了出来，令周梦恬不寒而栗。
“那你到底想怎样？”她泄气地一坐，“今天就把话给说清楚了。”
李萧晴见她瞬间失去斗志，不免有些失落，她对自己有那么失望吗？他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还是选择用行动说话。
他一把抱过还在沉思的周梦恬，低下头就狠狠地攫住她的嘴唇，牢牢地固定她，让她跟他缠在一起。周梦恬瞪大了眼睛，丝毫没法动弹，想咬他又咬不下口，像一只垂死地小鸟挂在他身上，任他宰割。心里却不断翻涌出酸酸的液体，往日快乐的七天回忆就像走马灯一样从她眼前掠过，她在心里自嘲了一下，她果然快要死了，快要溺死在这种霸道的温柔中了。紧紧地怀抱着她的双手也在轻微颤抖，良久，唇瓣分离，李萧晴一鼓作气攻陷了她：“梦恬，我爱你。”
这三个字，对其他女人来说也许是浮云，但李萧晴就是知道，周梦恬是用爱做的女人，用爱滋润是绝妙的方法了。
周梦恬感觉自己脸上有咸咸的泪珠滴落，手颤抖着狠狠掐上他的手臂，只见他吃痛地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说什么，只听她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句：“卑鄙下流无耻！”
李大总监还是生来第一次被人这么骂，不禁哭笑不得。但见她满脸泪水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怀里，他就知道他赢了。
“回去就结婚吧。”
“想得美。”周梦恬一把推开他，拎了行李就回了自己房间。
李萧晴望着空落落的怀抱，眼睛都红了，本以为今天一定会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会就这样让她给逃了呢？嘛，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落地窗外，一片华灯初上，仿佛天上的银河系掉落了人间。俯瞰大地，尘世喧嚣再也不能纷扰心中充满温情的人们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冷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