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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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鼻子点点头：“不错，你要走的这条路，是最艰辛的一条，比人族修仙还要困难，一旦踏上就不能回头也不能停下，只能一直走到最后，不然就无需开始。你可想好了？”
离柯点点头，眼神无比坚定地回答道：“绝不反悔。”
红鼻子微笑着说：“很好！”一边说着一边望了望渐渐变暗的天空，“看起来神界已经开始纠正日月失衡了，之后就是审判犯错的朝君和司夜，恐怕这两人都会被撤掉，原神会另择他人。这段时间的浮星沉汉都不会太平，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到人间去，你也能安安生生学几年。”
“一切听从师父安排。”
“有一点要提醒你，人间不比仙境，灵息浓度没这么高，所以修炼起来要更费工夫，普通的招式也要催动大量自身灵息，就比如瞬移之术吧，有时候可能会失灵，不能太过依赖，千万谨记。”
离柯尴尬地挠挠头说：“……师父……其实我还不会瞬移……”
“什么？！”红鼻子有些惊讶，“你爹娘什么都没教过你吗？”
离柯低下了头：“我娘是人族，不会什么仙术，我爹是戮神后裔，但他几乎没教过我戮神一族的法术，也不希望我去参加遴神战、追逐戮神的神职。三年前爹带我们去神界，其实是第一次，在那之前我们一直是在人间生活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要学的东西还不少，我得从头教你，任重而道远呐。”
“就拜托师父多多指教了，我会好好学的。”
“好，现在我们就去人界吧。”
离柯回头看了看四周，月亮终于重新升上了天空，浮星沉汉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自己来过又走了，刚刚遇见一些人又匆匆离开，也没在他们心中留下什么好印象，好像是做了错事后而心虚逃跑的坏孩子一样，或许懦弱、却是无奈的选择。
红鼻子看到离柯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前尘旧事，皆是过往，既然决心复仇，就无需留恋离去之人，否则他们都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不论过去曾发生过什么，落魄也罢绝望也罢失败也罢，都不要后悔，既成事实无法改变，只有直视千万继续前行。”
离柯闭上眼，一脸平静地说：“师父所言极是，徒儿对从前之事……已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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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星沉汉，木屋中。
齐牧正扶着躺在榻上的青芋喝药，皱着眉头很是担心的样子。
“怎么样？这是青爷爷熬的汤药，用来恢复灵息的。”
青芋苍白的脸上尚有泪痕，没有血色的嘴唇抿了一口汤药，又咳了起来，齐牧急忙替她拍背，才让她缓过气来。
她叹口气说：“爷爷呢？”
“替你去守凶兽了，幸好这一段时间凶兽都没有异动，否则情况还会更乱。”
“尚羿呢？刚才似乎有人来过，是离柯吗？”
“……他把尚羿送回来了，我暂时放在后院，想着你要不要再看一眼……再让他入土为安。”
青芋沉默了，攥紧了手：“……都怪我，如果当时没有救离柯，如果我再强大一些，能阻止朝君，尚羿就不会……”说着说着眼眶里又涌起了泪水。
齐牧没有答言，只是默默地握着她瘦弱的双手。
“为什么……”青芋哭着问道，“不告诉我你们去偷嶀琈玉的事呢？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玉里的木神是因为灵息受损才躲进去的，他一直在想法设法吸取周围灵息，以待有朝一日重生，这样的血玑子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和爷爷才一直保密，悄悄守护着它，不让其他人接近，可你们为什么……”
齐牧目光躲闪，没有直视青芋哭肿的眼睛，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说着又把青芋的手攥紧了些。
青芋却一把甩开他，拉开榻旁的窗帘望向后院，一眼看到了静静躺在木藤椅上的尚羿，衣服似乎已经换成新的，双眼闭着好像只是在沉睡一样。
“尚羿……”青芋扶着窗棱一动不动地望着尚羿，只是身上还是软弱无力，否则立马就要冲出去看他，“……那，嶀琈玉在哪里？”
齐牧从衣襟里掏出用丝巾包着的玉石，交给青芋，青芋没有看嶀琈玉，反倒是抓起了满是血污的丝巾问道：“这是……我送给尚羿的那块吗？”
齐牧点点头：“他……一直小心保管、随身带着的。刚才我替他换衣服，看到附在他身上的嶀琈玉，还有衣服里带血的丝巾，就把玉摘下来包在里面了。这上面沾的是他的血，阿芋你就好好收起来吧，这也算是他的遗物。”
齐牧有些心虚，尚羿从来也没有珍惜过这条丝巾，是自己不忍心看青芋的心意被浪费才收起来的，但现在尚羿已死，不如编一些无关紧要的谎言，聊以安慰青芋伤透的心。
青芋咬着嘴唇，把丝巾小心叠好，愣愣地盯了一会儿，甚至拿起来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惨笑着说：“这就是……尚羿的气味……我要永远记住这气味……”
齐牧一脸心疼：“阿芋，他或许，一直明白你的心意的。”
青芋猛地抬头：“他、明白的么？我……真的后悔，他在身边的时候，总是羞于出口，现在心里有海一样多的话，却已经没办法再告诉他。”说着说着整个人瘫软下来。
齐牧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直视着她有些失神的眼睛说道：“还有我在。我会陪你、一起回忆他，他虽然离开了、但他永远都不会消失，你说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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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禁天火狱。
这里是典神的居住地，也是关押触犯神律之人的牢狱。
每个牢房里都只关一个人，排列紧密的铁栅栏上缠绕着三昧真火，阻断了所有外界的灵息流动，里面的人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但会越来越虚弱，没有力量逃出去，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进去救援。
朝君和司夜被分别关在两个不相邻的牢房里，不过中间的牢房是空的，两人还可以隔空喊话。
司夜高声问道：“小朝，你的伤怎样？典神帮你熄灭了么？”
朝君一直昏迷着，刚刚才醒过来，她趴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感觉到一大块凹凸不平的皮肤，不禁暗暗苦笑，一定是留下很深的疤痕了，这下就不美了……不过反正司夜也看不到，怎样也无所谓了吧。虽然火已经熄灭了，但那种刺皮烂骨的烧灼感还深深地残留着，稍微一动就会牵连到伤口处，痛到无以复加。
听到司夜的声音她才清醒了一些，清了清嘶哑的嗓子，用最有元气的声音回答道：“已经没事了！你呢？有没有受伤？”
“我也无碍！我们是在哪里？其他人呢？”
朝君想起司夜看不见，急忙说：“司夜，你千万不要乱动！我们现在在禁天火狱里，要是不小心碰到铁栅上的火就糟了。我看不到典神，他应该是到原神大人那边复命了，我爹和你爹影神应该在浮星沉汉收拾局面，现在这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你好好跟我说说，为何光神要把你献祭给原神大人？又为何把我带走？我知道你不是会胡来的人，这么做一定有你的原因，对么？”
“我……”朝君张口结舌，转念想了想，估计自己最后难逃死罪，再也见不到司夜，索性豁出去了，“因为我喜欢你呀，司夜。我想和你一起到人间去，做一对平凡的小夫妻……我一直都喜欢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