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如烟辞）》譞韶

2、身世恍然

　　2.第一章
　　永泰初年，天下初定，一日清晨，新上任的清河郡守薄衍忙忙地赶至家中，冲进内堂。
　　“忙什么，产房污秽，你大丈夫闯什么？”一衣着素雅的中年女子拦住他，薄嗔道。
　　“娘，阿綄……阿綄她……如何，可……生了么？男孩女孩？”薄衍仍止不住地“兵荒马乱”，汗珠滴落亦来不及拂袖拭去。
　　“唔，快了吧，且等等，莫急，会平安的。”
　　“哇……哇哇……哇……”
　　“恭喜老爷喜添一位千金，还有一位少爷哪，千金略长些。”一位利落的嬷嬷赶脚来报喜。
　　薄衍一把抓住老嬷嬷，也顾不得礼节，“什么，一下子添了两口？我……儿女齐全了？好……好……阿弥陀佛。”
　　“老爷过了午后，离了府衙就可来看了呢。”
　　午后，薄衍似风一般闯进内堂，替妻子笨拙地理好褥子帐幔，喃喃道：“阿綄，辛苦你了，一儿一女，喜事呢。”说完，乐不可支地捧过清洗后裹入襁褓的一双儿女逗弄着。
　　薄衍母邹氏恰好叩门而入，望见这一幕，欣然言笑道：“今儿不知哪个，都加冠年余了，还似个孩子似的，直抓着老嬷嬷不信呢，真真羞死个人，这么大人，平生可是第一次念佛呐。”
　　薄衍与妻皆羞红了脸，讷讷无言，适时，襁褓中的长女咯咯欢笑，众人惊异，又见她眉眼微开，柔顺可爱，愈发喜爱逗弄她。
　　薄衍母奇此嫡长孙女，与薄衍妻秦氏定名“薄如烟”，长子名“薄夙恒”，延请世族挚友，隆重办过洗三、满月，此话略过不提。
　　最最至奇者，当为如烟半岁时，薄衍母与其妻共至佛寺求签祈福，与主持参禅品茶，主持观如烟面相，抚须啧啧，喟然曰：“此女甚奇，必观人生百态，后得富贵，实一薄凉女子尔。”邹氏、秦氏皆惊，亦忧之，“缘法如此。”主持不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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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年一晃而过，薄衍共育三女二子，长女次女为嫡出，三女庶出，二子皆嫡出。
　　十四年磨砺，薄衍不复毛头稚子之态，如烟也渐渐长开，一日更比一日出挑，眉目虽还留着脱不去的稚嫩，已可见盈盈姝丽清雅神采。薄家诗书礼仪不轻女子，是以薄家子女水墨丹青皆出类拔萃，尤以长女如烟为最。
　　十四年中，如烟与弟妹每日作画吟诗，闲来绣花，时光恬淡安详，戋戋流淌。
　　就在如烟及笄前半年，戴宗一纸诏书至郡，大意选秀，如烟势必难逃，是夜，秦氏忧虑，薄衍且喜且忧，不得已，秦氏将数年前老僧卜语如此如此告与薄衍，“吾儿将贵，然离家杳杳，深宫茫茫，难以揣测。”
　　翌日，如烟闻言，沉吟片刻，蓦然抬眸，定定的注视薄衍，笃然，“爹爹莫忧，女儿入宫，我定不会让人欺了去。”
　　薄衍面对家人子名册，双眸在名册与自家长女间来来回回犹疑许久，沉声问道：“烟儿，你可真决定了，这便是一生，不能再改的，你入深宫，日子便不似家中清闲，无人庇护你，你果真愿意？”“嗯，不改了。”
　　薄衍凑齐三十六名选定家人子名册，择一处清幽之处，教习三月，车马拾掇精美，一行遣往盛京去了，此话另提。

作者有话说

　　好吧，这张貌似还是有点古文倾向，原谅我复古太深，一时难以自拔。。。下章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