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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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明教的士兵就开始攻城，刹那间狼烟四起，烽火燎原。只听疾驰的马蹄声和战车滚动的轰鸣，让人颤栗心惊。短时间内，战鼓响起，刀光剑影，一片鲜红的厮杀。然而与城外痛苦持久的搏斗相比，紧密的部署让城里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紫衣的长发女子和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带着一群人走上了城主所在的楼台，飒飒的影子，如同鬼魅丧尸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估计他们是想把城主杀了，再从里面打开城门。
面对敌人的挑衅，司羽他们也做好了拼死的准备，那些困在年少的十年来的恩恩怨怨，就让今天来个了断吧。“沂寒，青衣，你们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和沂水对你们出手。”司羽看着嚣张的明教教徒踩踏上来，作势就要拔出赤炎。却被青衣快了一步，只见他跨步上前，双手推开，用内力将还未拔出赤炎的司羽挤兑到角落。可恶，就在同时，沂水和沂寒也开始过招。锋利的月魂在激战中发出迷人的声音。
英雄美人，成王败寇，就在这历史的一幕华丽的上演。剑光交错，流金辉映。厮杀过后，将会是谁主宰天下，亦或是被天下主宰。
“司羽，十年前你敌不过我，如今没了流光，你以为你也能敌过我吗？”青衣狂傲的说着，用剑技巧的沉稳可见实力超群。他一个利落的转身，剑光凌厉打在了赤炎上，让司羽后退两步。
听到青衣提起流光，司羽内心的火被他瞬间激起，然而，手上的赤炎却提醒着他，如今的司羽，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了。“青衣，你不要小看人，今天我就要为流光报仇！”司羽的剑法并没有因为被青衣激怒而大乱，反而更加有力而灵巧。
“看来当年的小子确实长大了。那就让我们以剑士的身份好好一决高下吧。”青衣的进攻变得更加迅猛，看来他开始认真了。同时，司羽也开始拿出全力迎战。流光，如今我正握着你曾经引以为豪的赤炎，为你报仇了。然而，此时一道美丽的声音却打破了激烈的战斗。
“青云，你在干嘛？快放下剑。”原来本应在家的落花此时穿了一身紧身的红色碎花衣服，月魄剑别在了纤细的腰间，头发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就如十年前练剑的女侠装束。她还是不放心各位的安全，赶过来了，却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司羽扭打到一起。惊讶的两名男子连忙分开，剑与剑碰撞形成了内力巨大的漩涡却停不下来。
“落花，危险！”司羽和青衣几乎同时喊出，此时剑气一挥，直往落花身上打去。幸亏落花灵巧一闪，轻身跃到一旁。只见剑气在墙上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落花，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家，这里危险。”青衣对落花吼着，表情是那么生气狰狞，没有了往日温柔的痕迹。青色的衣袖在战场上甩开，宛若另一个人。
“青云，我是你的妻子，我担心你们啊，我不要回去。”落花固执的说，看着丈夫可怕的表情，她摸了摸腰间的月魄剑，却依然不肯退步。
“落花，难道他就是你的丈夫吗？”司羽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手中的赤炎在嗡嗡的抖动。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青衣发疯似的冲了上来，剑气汹汹，就像要追魂夺命。这时，司羽才理清这个可怕的现实。“你被他骗了，他可是明教护法青衣啊，就是杀死流光的凶手！”司羽一边全力抵挡青衣的攻击，一边解释到。
落花看着青衣反常的举动，听着司羽说的话，根本无法接受。“司羽，你在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青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然而，青衣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奋力进攻着司羽。
“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哈哈哈，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此时，落花已经恍恍惚惚了，长长的马尾在空中甩荡开疯狂的弧度，让人担心。
“落花……”司羽看着落花丢了魂似的样子，心里涌过一股哀伤。可是，流光那么爱她，怎么能容忍她嫁给杀死自己的凶手。不管如何，今天就是决一死战的时候。
落花崩溃的坐到了地上，她仿佛听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破碎了，眼泪模糊的眼睛，模糊了倾国倾城的容貌，那是，深深的绝望。青衣看着落花的模样，想起去年大夫说过的话，夫人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夫人就会丢了魂魄，变成一个空壳子。
本来想要报复你，到头来受罪的却是自己。青衣顾不上太多，此时他只顾往落花身边跑去，他此时只想拥抱她。告诉他，他爱她，不管是作为青云还是青衣。他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他。
看到青衣的漏洞，司羽果断的举剑刺去。就如当年青衣对自己一般。终于要结束了。
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司羽的剑刺穿的却是落花的胸口。落花，居然用身体为害死流光的男人挡剑。不止司羽，青衣也吓了一跳。“为什么？他可是杀死流光的男人！”司羽眼泪涌出，那一瞬间想起了流光温柔的笑脸，想起了他们和落花一起在树下练剑玩耍。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落花半眯着眼，想起的却是师父死前说的预言，还有答应流光的为了司羽，就算死也值得。然后，大声吼叫着：“杀死流光的人，只能由我来砍杀。”落花露出了凌冽的表情，俨然就是当年的流落双绝。
在两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落花已经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赤炎，顿时，胸口的血喷溅而出，如瞬间绚烂的烟火。落花用尽全力一甩手臂，利剑赤炎就将青衣的头砍了下来。头颅滚出几米远，鲜血喷的两人满脸都是。然后，落花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了司羽的怀里。
司羽看着眼前这一幕，呆滞过后他紧紧抱住落花，除了抽泣，这个年近三十的高大男子却无能为力。“不要哭了，你……已经长大了。”落花喘着气说，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司羽被泪水模糊的脸颊。那瞬间，她又看到了流光，用那温暖的笑容看着他。又是幻觉吗？可是，她真的好想他。
“司羽……你知道吗？其实流光喜欢我温柔似水的样子，哈哈，只有你，喜欢我打闹挥剑的样子……在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快十年没有挥剑了……哈……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怀了他的孩子，我怎么能含着恨生下他，其实……”落花话还没说完，脸颊还都是泪痕就断气了。司羽抱起落花的尸体，最后还是忍不住放声哀嚎。哭声震动了整个城楼，就连赤炎和月魄也悲恸得微微震动。
另一边，沂水和沂寒打得难解难分，似乎是沂寒有意让着妹妹。沂水也心生奇怪，可是为了复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可是在听到司羽惨烈的哭声，沂水就开始有些分神。
“我的好妹妹，你还有时间管你的情郎吗？你不怕再次死在我的剑下吗？”沂寒一边嘲讽着，一边轻松的挡下所有的攻击。乌黑美丽的长发在沂寒跃起回旋的身姿间飘散，身上的邪魅之气阴柔得如女子般。沂水完全被沂寒的举动激怒了。进攻也开始变得狠辣。只见她用月魂在地下一剑横扫，剑气如利刃往沂寒身上打去。可惜沂寒武功太高，一个轻跃，躲开了妹妹勇猛的进攻。
“哈哈，没错，就是这样才有意思。沂水，你知道你为什么每次都输给我吗？因为……你不够狠。”就在沂寒说完这句话，沂寒的剑刺伤了沂水的肩膀，黑色的衣服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洁白的肌肤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沂水忍着身体和心灵的疼痛，不甘心的继续进攻着，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夺眶而出。
这时，城外传来了胜利的号角，明教被击败了？怎么会这样？城内的教徒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却在这时，一个胆大的教徒说了出来：“是圣女背叛了我们，那天，我看到他把调将的令牌给了这个城主的大将军。”
什么？教徒一片骚乱，而圣女沂寒却只是邪魅一笑，手指轻轻一弹，只见那个说出真相的教徒口吐鲜血，死在了地上。而圣女却只是冷冷的说道：“想来，此时本应当做援兵部队的，现在已经攻入明教总坛了吧。哈哈！”沂水停下了攻击，看着心狠手辣的哥哥，难以置信。沂寒此时眼中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憎恨，那是连沂水都没有见过的如此愤恨绝望的表情。然后，只听沂寒仰头，张开双臂大喊：“灭族之仇，不共戴天！”下一个瞬间，沂寒抓住妹妹的剑刺向了自己的心脏。那剑刺的快准狠，似乎毫无痛苦的解放了这个满手罪孽的男子。
“妹妹，你还记得吗？两个只能活一个。上次是你，这次，就由我来带走全部的罪孽吧。”鲜血流出，灌溉着黄泉路上的彼岸花。那里，沂寒看到了在前面引路的白衣女子和少年，温暖的向他微笑。突然沂寒想起那天和妹妹的生死决斗。两个只能活一个，后面还有一句，活下来的将要承受百蚀骨毒，生不如死。傻妹妹，哥哥就只剩下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了，怎么舍得让你满手鲜血，一生充满仇恨，承受着百蚀骨毒之苦。
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就如他记忆中的母亲，如果说妹妹带来的是诅咒，那么少年的他分明看到母亲死时安详快乐的表情又是为何？沂水看着哥哥的尸体，还有插在哥哥身体俨然散发着幽光的月魂剑，双手无力的垂下了。“哥哥，我们回家了。”
不久，城外就传来了明教被灭的消息。邪恶已被消除，但是城里城外却是血流成河。死去的人带不走的罪孽，只有让留下的人来承受。最后司羽还是决定离开，正如落花说的，这个江南的城是非太多，不适合他。临走前，他带上了赤炎和月魄，这两把剑，将会是今后漫长孤独的慰藉。送别的城门，白衣男子骑上了汗血宝马，黑衣女子手中握着宝剑月魂，一同望着火红的朝阳，前方又重新让人感到希望。“沂水，你真的不要跟我走吗？”然而沂水却摇了摇头，她已经决定要留在这座城，因为她相信着，只要她守着这座城，他们一定会再相见。
滚滚红尘，堕入其中，恩怨爱恨只是浮生往事，唯有剑的魂魄精神，在这大义凛凛的世间，笑看世事无常，笑看人世百态。
“驾！”才俊踏花飞驰，美人阳关守候。望着白衣男子离去的背影，如果能再度梦回江南，即使结局如初，我还是渴望与你相遇。在那个青涩的年少，与你一起对酒当歌，清影剑舞探落花。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