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唐小鬼

3、孩提

　　门里的人近日都在议论着，毕竟选拔大会是唐门的重大日子，也是决定这些孩子日后命运的的关键。
　　仆人们看着自己服侍的少年，谁也说不准这些人中间，有那些日后会成为唐门的关键人物，会在武林中掀起一片风雨的。毕竟这是也谁也说不好的，长老的心意也不是他们下人可以随便揣摩的。大家能做的，也不过乱加猜测，等待半月后的选拔大会。

　　当小五问自家公子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的。但碍着和小厮们的赌注，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唐昀。

　　小五知道自家公子性子淡，舞文弄墨，使枪耍剑的从未入过他眼里。这才心里替他着急了。
　　此时当事人却是一副无事面孔，只顾对着窗外发呆，小小的身子就那样挂在竹椅上。看不出来心里想些什么。

　　小五有时也弄不明白这主子的想法。只觉得唐昀较之唐门其他同辈孩子，总是会不经意被人遗忘，不起眼了一点。
　　小五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担忧。与唐昀短暂相处两年，晓得这是个极好伺候的主，平时也没什么要求，让小五也落得一个轻松。对这个才比自己小三岁的主子，小五更把它当作弟弟般，也会胡闹说笑。

　　小五见他还是无动于衷的，心里不仅哀恸一句，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他是真的使不出招了。

　　“小五？”当事人总算是抬起了头。眼里有些许不解，疑惑地看着这个活泼过头的仆人。
　　小五眼看主子终于有了反应，忙靠过来大力劝说，
　　“主子啊，这选拔大会可有想好对策？”

　　唐昀看他殷勤的样子，停顿了会，老实答道：“还能有什么想法，全凭长老差遣就是。”

　　小五哇哇乱叫一气，为自己主子丝毫没有斗志而懊恼。
　　“我听说隔壁房的小六小九说，他们主子可都是信心十足的，只等着进入雨霁门或者散影部了。主子这样，小五只怕。。。“
　　唐昀听他这样说也不生气，轻轻笑了起来：“能和小五做伴也不错啊”。眼睛是真正的处之淡然。

　　小五不明白唐昀心里到底在乎什么。或者连唐昀自己也说不上来吧。

　　反正小五现在只觉得这个世界一片黑暗了。他正经了模样，摆出一副严肃面孔对唐昀说：“公子，你可知没有被选中的后果。你是会一辈子待在唐门，作下等人的活，就像小五这样。。。”
　　“小五！”
　　唐昀制止了他的自怨自艾，“。。。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能待在唐门一辈子那就一辈子吧。。。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我是真的很开心能够和小五在一起的。”

　　小五看着只有五岁的唐昀，心里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只是祈祷公子能够幸运地被长老看中，公子被器重，以后在唐门生活也不会太过辛苦，而且能够入选弟子也是个莫大的荣耀。

　　小五一想到其他仆役幸灾乐祸的眼神，又哀叹了一番。
　　谁也说不清楚长老会挑选什么样的弟子。这一辈突出的人物又实在太多，因此小五才惴惴的，替自家主子着急；而小五也知道自己能够做的实在有限。算了，尚且珍惜这剩余不多的主仆缘分吧。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再唤他一声公子了。小五给唐昀盖上外套，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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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走在回廊上时，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小六。
　　说实话，这段日子里，小五并不大乐意见到这些平日里嬉闹的朋友。大家都是曾经在选拔中被删下来的。现在大家也都看开了，认了自己的命运，安份做自己的仆役，照看这些陆续被送来准备接受训练的孩子。
　　看到他们，自己被抹灭的希望仿佛又重生了般，把这些孩子的荣誉当作了自己的般，心里一样开心。

　　小五见着他，也只是讪讪答了他一句：“是出了什么事么？”

　　小六看起来模样娇小，其实也是和小五一辈淘汰下来的。眼里少了平时嬉笑的神情，尽是焦虑。
　　“我们家公子又偷偷溜出去，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还让我不省心。谁不知道接下来的选拔大会啊。他还这样让人操心。”

　　看着小六几乎每日上演的寻主记。小五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每次看小六家的主子，小五才觉得这倒像是符合他们年纪的正常小孩。。。虽然这个是调皮地过了头点，每每总是会给他们捅出点篓子来。所以小五也只得对他多几个心眼。毕竟事后还是得他们去收拾残局的。

　　“药房，书阁，兵器铺，这些位置都认真找过了吗？”

　　“找了找了，他常去的地方我都一个不落地翻了遍，还是找不着他的影。我先想他是故意在和我耍呢，可我等了老半天了都没见着动静，这才害怕了起来，这事可是往常没有出现的啊。”

　　就在小五和小六准备动身再去找时，东边厢房里走来几个身影，他们立刻就认出来前面举着灯笼的小九。
　　小九此时似乎有些不大乐意，撇撇嘴对小六说：“喏，把你家少爷给送过来了。这家伙一刻也不能让人省心。居然还跑到我们房里闹，影响了我家少爷看书不说。。。”

　　“小九”
　　说话的少年也是五六岁的模样，却有着不可小觑的沉稳。他一开口，小九伸伸脖子便没再说话了。
　　少年笑着说：“我把唐朔送回来了，他大概是玩累了，现下睡过去了。”

　　小六快速接住自家公子，满脸歉意地说：“麻烦唐冥公子了，我家公子生性顽劣，有冒犯到公子的地方还请冥公子见谅。”

　　那唐冥年纪虽轻，却有着极好的气质，云淡风轻的样子，料想日后定是不得了的。小六复又看看自家昏睡地不省人事的主子，擦掉他嘴角的口水，微微叹口气，便向一行人告辞了。

　　这段风波也算是告一段落。众人礼貌地道了别，便各自回了屋。